《金枝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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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菜叶-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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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景渊看着羽墨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咳嗽一声问道:“最近有没有见着魏管事?袁家兄妹那家铺子情形怎么样?”

    羽墨眯眼笑着回答道:“昨儿还听魏管事说起,生意非常好。铺子虽然不大,点子都很巧妙,东西也好顽。不过要照我说,她们的铺面还是太小了些,看着有些局促,就是赚钱也是有限。要不殿下派我去跟她们打个招呼,叫她们扩大些?上次殿下还想投五百两银子,也不知怎么人家没答应。”

    周景渊狠狠剜了羽墨一眼,没好气道:“你当我真是图赚钱呢?不过是朋友之义帮她们一把。人家不要那五百两也对,不然我占了大头,人家劳心劳力的反而成了雇工了。你小子什么时候稳重点,就会瞎说不明白的还真以为我多想赚那点子分红呢,还敢说这样的话给我丢人,是不是上次罚的不够?”

    羽墨吐了吐舌头,嬉笑着求饶。 ~因他和雪砚从小跟着周景渊,名为主仆,情似兄弟。周景渊也不曾与他们计较过。所以在襄王面前,一向自由散漫惯了。

    主仆两人随意说了说话,便听外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浑厚的男声在外禀告道:“殿下,严闯求见”

    周景渊连忙起身,羽墨会意,一溜小跑出去,迎了王府首领侍卫严闯进来。自从上次元宵夜灯会遇刺,十几名襄王的随身侍卫身亡,只有武功高强的严闯幸免于难,然而他也血染长街,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下十余处。如今左臂仍然吊着绷带。

    见严闯进来,襄王走近两步关心问道:“严统领伤势尚未痊愈,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将养着?”

    严闯生得一副好相貌,威武雄壮,器宇轩昂。这会屈膝跪在襄王面前恭声答道:“有劳殿下挂心,严闯如今已无大碍,不习惯整天躺在床上,所以昨天已经重回禁卫。殿下,您看这个……”

    周景渊低头朝他手上看去,却瞳孔一缩,只见严闯手中拿着一支断箭,那形制颜色,分明与那夜刺杀他们的一般无二。那断箭上还绑着一封信。

    周景渊上前扶起严闯,肃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从何而来?”

    严闯将断箭与信双手递与羽墨,低声道:“是护卫们在后花园围墙边草丛里拾到的,我看上头沾满了露水,恐怕是昨夜被人从外头丢进来的。”

    见襄王点了点头,羽墨连忙拆开那信封,用帕子包住手,将里头的信纸抽出折开来,摆在书桌上。

    周景渊回到案前坐下,低头看去,先是一阵惊讶,末了又眉头深锁,似乎遇到什么为难的事。

    严闯、羽墨虽然看不见信的内容,但是只看那断箭,便心中已经猜到了八成:此信定与那夜的刺杀大有关联

    将信反反复复看过几遍,襄王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对严闯严厉说道:“你既然身体没有大碍,就好好把侍卫统管起来,上次折的人手,改补的补上。如今王府的墙头都有人窥测,连信都送进来了,府里的安危叫人怎么放心”

    严闯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是,急急退下安排去了。

    周景渊此刻被这封来历不明却又言之凿凿的匿名信弄得有些迷惑,沉思片刻也不能想通,便吩咐羽墨道:“你去将老师、向大人、耿大人都请来,要快”

    羽墨哪敢怠慢,叫了两个小丫鬟在书房伺候着,快步朝外跑去。

    还没出大门,便看到星急火燎的欧阳甫手拿一册黄绢迎面而来。两人一对眼,羽墨生怕欧阳先生又骂他毛毛躁躁,连忙出声解释道:“欧阳先生来得正好。殿下有重要的事情召集诸位,我还赶着去请向大人与耿大人呢”

    欧阳甫闻言一愣,不知身在王府的殿下能有什么大事。反倒是他自己,今日接到了穆国丈密派送来的亲笔信,连忙拿来准备与襄王商量。

    羽墨不敢耽搁,话一说完,边转身走了。欧阳甫只得先往王府书房去了。

    书房里的周景渊还在为了那封匿名信费尽思量。见欧阳甫这么快就到了,有些吃惊。迎上去问道:“老师可是有事?我还打发了人去请你呢”

    欧阳甫拱拱手,低声道:“正是有要事来寻殿下。我刚接到穆国丈送来的加急密信。”说罢将手中黄绢递给襄王。

    “外公?”周景渊有些疑惑:他老人家这时候送信来,莫非汴京发生了什么大事?

    等打开一看,周景渊才放下了心。原来梁帝收到襄王与欧阳甫的密折,有些疑虑,便召集了亲近大臣商议。从心底说,梁陈之战不是梁帝所期望的,但是由梁国出面请人调停,梁帝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还是襄王的外公穆国丈出了个主意,不如由他出面,以襄王的尊长之名,为即将到来的襄王七岁寿辰办一场盛宴,到时候请南宋、白苗的几位实权人物赴宴。酒宴上分说一番,或有成效。如此一来,调停请求的层级就从一国变成了藩王属地。加上穆国丈这个特殊的身份,既不失礼又不唐突。这封信,便是穆国丈得了梁帝授意,写来知会他们的,三月初十,穆国丈便会抵达襄阳。

    看过了密信,周景渊吐了一口浊气道:“如此甚好,外公德高望重,又是父皇倚重的大臣。有他出面,比起我这个半大孩子有分量。”

    欧阳甫也点头道:“穆国丈出面,此事就有把握得多了。就是胡衡见了他老人家,也要低头叫一声先生。有穆国丈在,我们就不怕到时候他出言反对了”

    两人就这事商量了一会,王府长吏向怀谨与襄王护军大将军耿千山便联袂到了。

    周景渊停下话头,招呼几人就坐。耿千山武将出身,很少参与他们的议事,先开口道:“不知殿下召集大家有什么事?”

    襄王命羽墨将断箭与信传与众人看了。耿千山把玩着那断箭,仔细观察着。而向怀瑾与欧阳甫则看了信之后一言不发,一个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一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襄王低声问道:“诸位认为,这信里的密告有几分准?郭全德为什么要派人刺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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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七、顺藤摸瓜

    是啊,郭全德为什么要刺杀襄王?

    在座的几人都有些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半晌,向怀谨才出言道:“片面之词,未必可信”

    欧阳甫则不认同,反驳道:“空穴来风必有因信里头描述的过程与殿下遭遇一般无二,非亲历者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耿千山放下手中断箭也附和道:“我看这箭矢的确与那晚我们收集到的一样。形制像是苗疆人常用,但是仔细观察,还是有些不同,倒像是江湖中某些门派特制的似的。我只知道郭全德是襄阳首富,向大人对此人可有了解?”

    向怀谨苦笑道:“耿将军有所不知,这郭全德……本是我属意重点拉拢的人呢”

    欧阳甫与襄王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诧异,前者问道:“怎么没听向大人提起过?”

    向怀谨哪料到冒出这么一封告密信来,此时不说清,连自己都摘不干净了。连忙解释道:“殿下,两位大人。诸位都知道,自打我们到了襄阳之后,知府胡衡起了警觉,不仅知府衙门里头防备得紧,就是民间,也被他通过据守襄阳二十年建立起来的关系牢牢把持住。那些襄阳的本地大户豪强,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实则不卖我们王爷一分钱的账。我这个王府长吏也名不副实,除了给殿下管管家务事,旁的事情一概插不进手去。所以我才动了心思,想拉拢那些与胡衡不对盘的势力,这襄阳首富郭全德便是首当其冲第一人”

    耿千山讶异道:“郭全德跟胡衡不对盘?那他怎么做成襄阳首富的?于情于理,胡衡都是襄阳只手遮天的人物,这个郭全德不简单啊”

    向怀瑾点头道:“的确如此。我曾细细收集过与郭全德有关的卷宗,此人也算得上一个奇人了。 ~他少年时不过是襄阳街头的混混,成日里欺行霸市,做的都是地痞无赖的行当。后来金国入侵,覆灭了宋室。中原大地一片混乱,他也就落了草,跟着绿林好汉做那无本买卖。偏偏他人极精明,讨了山寨老大的喜欢,一路高升,三十多岁就做了二当家。在那山寨大当家死后,顺理成章接了位子,在北七省也小有名气。之后金国北归,咱们大梁重拾河山,广发招安榜,他倒是识时务,解散了兄弟,做起了买卖。也不知道是他关系硬,还是眼光准,十来年下来,就成了襄阳首富。算下来他这一辈子,也算是精彩,奇的是一路都顺风顺水,逢凶化吉。”

    周景渊沉声问道:“那他跟胡衡是怎么回事?”

    向怀谨低声道:“早年间,这两人明面上也有来往,不过是不咸不淡的那种场面之交。后来结怨,便是因为胡衡看中了郭全德的女儿,想要讨来做继室。本来商人家的女儿,嫁给一方封疆大吏,算是高攀了,何况郭全德从前还是草莽出身,如此一来能洗脱黑底,换做别人怕是巴不得的。偏郭全德这人有些不同,把自己这个女儿当作掌上明珠,比几个儿子都要疼爱。便一口回绝了。郭、胡两人就因此事有了心结。也不知道好事者哪里得了消息,小道上便流传出一则笑话,说是郭全德讽刺胡衡年纪比自己还大,怎么开得了口叫自己岳父?此事着实削了胡衡的颜面。胡衡听了怎不大怒?两人便连表面上的往来都断了。”

    欧阳甫叹道:“向大人或许想偏了。胡衡除非准备立即割据自立,不然就是给他个胆子,也不敢来刺杀殿下所以郭全德与胡衡是不是一路人,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如此一来,若此匿名信属实,郭全德恐怕就是最重要的一环了。他究竟是代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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