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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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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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没有吃到早饭的人,就是作俑使者李宥然了,刚起床活动了一下精骨,就又被请到书房了。这次青天放没有半点耐心了,站在那里,不等李宥然坐下,张口就问:“为什么?你想怎么样?”
  李宥然还是自己挑了张椅子坐下,伸直两腿,双手抱胸说道:“很简单,我要回南国,我跟你说过,我的家人在南国,还有,我也说过,我还要找人。”
  青天放皱眉,这跟照儿的事有什么关系,自己低头一想,瞬间明白了,李宥然认为自己困着她是因为她知道了太多的秘密,那只要秘密不是秘密,想到这里,惊讶的睁大眼睛:“你!?
  跟聪明人说话,果然比较省事,自己也爽快的说道:“是啊,不光是青天照,青雅桐在军营的事我也告诉青雅言了。”
  青天照一楞,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大步走过去抽立在椅子旁边的大刀!
  李宥然四处看了看,都是书,怪可惜的,大早上也没吃饭,白白消耗了能量不好,于是缓缓的开口说道:“起码你唯一的儿子不用再上战场,起码青雅桐可以见光,起码青天家又出了个英雄啊。”
  青天放一顿,扭身就骂到:“照儿不是不用上战场,是再也不能上战场,桐儿不是可以见光,是必须见光,而且,我青天家不需要英雄!”虽然照儿功夫了得,然而,让几十万女人都听男人指挥,哪里可能,桐儿见光不是不可以,而是时机未到!
  而且,青雅言岂会放过青天家,虽然青雅竹已经嫁给战儿,但这并不能让青雅言安心,她一直都在提防自己,之前她一直来探照儿,恐怕也是得了风声只是苦无证实,这才在小年夜上说些什么婚配的话来。现在这样……越想越气,嘴唇直哆嗦,当初就该杀了了事,偏偏这个女人对秦书漫那情深似海的模样引得陆豪天护得紧。
  李宥然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这可不关她的事。现在看来,年前,青国小乱一场,她就有机会溜了,于是开口说道:“你杀了我也没用,还是想想办法比较好!”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青天放头顶冒烟,眼看就要炸开了的时候,门被敲了两下,仁安的声音传来:“将军,施前辈到了!”
  “什么?”
  “施前辈到了,估计昨天就到了,现在给三小姐用针呢。”
  青天放看了一眼李宥然,那意思是,待会儿再收拾你,便抬脚走了。

  青天照 番外 上

  从记事起,青天照的记忆就是满眼的山,满眼的树,见过的人,只有师傅,除了偶尔有个叫娘的女人会上山以外,他并不认识别的人,吃饭,睡觉,练武,看书,再没有别的事情。
  师傅并不喜欢讲话,小时候为了从寡言的师傅那里得到表扬,他总是努力将事情做到最好,然而,师傅总是看看他,点点头,拍拍他的头就好,于是他拼命认真做到更好。直到后来渐渐长大了,偷听到师傅和娘谈话,他才知道,因为他是别的男人给娘生的儿子,师傅抢了他来,也就是出一口气罢了。十岁那年,娘带他回家,可是两天之后,他自己又回到了山上。这后来,师傅渐渐的跟他说起话来,说天下女人薄幸,说人间爱情可笑,说人生苦短无趣。
  虽然如此,师傅还是默许了娘每月上山的习惯,师傅还是让他去接受那些个军队的训练,师傅还是让他去那个回城。
  到处都是女人,他不喜欢四周都是女人的味道,又脏又臭,还拿那种眼神看他,开始他总是睡不着,或者总是半夜惊醒,幸好他发现营地后面有口瀑布,瀑布下一汪水潭,睡不着的时候,总是去那里练功玩水。
  他记得第一次死了很多人,到处都是血,铺天盖地的腥味,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中箭了,顾不得多想,挥臂就砍,毫无章法,当一切都安静的时候,血染了一身,他要去洗一下,那里,他遇见了一个女人,他多少有点紧张,她看了自己的身子,应该杀掉,结果那个女人是个哑巴,可惜了,她的嘴巴倒是挺好看的样子,但是他中箭了,必须拔出来,好吧,拔了箭再杀也不迟,哑巴胆子很大,气息平稳,一点也不像她表面上的那样紧张害怕,还敢抓他的肩膀,他正要发作,箭就拔出来了,很利索。好吧,既然她帮了自己,那暂时不杀她吧,反正,也就是个哑巴,而且,她的嘴巴挺好看的。
  那次过后,他睡得更不踏实,常常听到那些人的哭喊和一大堆带血的胳膊和腿,让他越加不喜欢那个所谓的娘,也不喜欢到来打仗,这些跟他都没关系,他把娘派的那个聒噪的老女人杀了,找了那个哑巴在身边。
  这下果真安静了不少,何况,哑巴做的饭菜还不错,身上也没有臭味,晚上也不打呼,也不会拿试探和奇怪的眼神看他,虽然开始她还很怕自己,后来渐渐的没有那副胆怯的模样了,所以她带在身边,他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直到那次打她。
  其实他也不是真想打她,只是她那么看他,他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害怕,他是习武之人,自然跟别的男子不一样,果然,她流血了,然后急急忙忙的出去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原来打人也是这么疼的。后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他忍不住偶尔会去看看她,这才发现,这个人多么的奇怪。
  譬如早上,从来都是她先起来,而他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辰出去的,譬如她从来不扎堆跟别人赌钱,譬如她躺在草垛里,从来都是一动不动,就跟她晚上睡觉不翻身一样,譬如她看见士兵操练,从来也是一副面无表情恍如未见。
  虽然从未见她清洗,但她永远干净整洁,虽然从未见她进餐,但她从不表现出饥饿,虽然从未见她深睡,但从未见她犯困。她从来不开口大笑,即便是笑,也从不未到达眼底,是不开心么?她偶尔会耸肩膀,那是什么意思?她也会发呆,但是只要有人一叫她,她立即就会反应过来,眼神清明,但凡站在某处,她必然能靠就靠,但却给人一副随时可以冲过来的错觉。
  但凡她稍微有兴趣的事,她都会挑眉;但凡没有丝毫兴趣的,她都会点头应付了事;但凡喜欢的人,她都会看她们的眼睛,但凡讨厌的人,她都是一副低头顺耳的样子。
  她不像一个伙房的人。他知道,也派人查过她,军营里,从来没有她的记录,她比划着自己不识字,可是她看见书的样子不是不识字的人看见书的样子。但是,他不打算跟别人讲,反正她在他身边,也做不了什么。直到晚上有人来袭,应该是她吧,但是,他不想说。于是更加看紧她,还有,要打仗,还不如直接灭了那个什么南羽薇比较快。
  他想起了血蝶,师父并没有教他,那是女人练的功夫,但是可以短时间集人十倍之功力。他练功的时候都带着她,女人没有内力,潭子旁边总是有些冷的,她总是靠着树干站得笔直,他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和隐隐约约的她口中呼出的白气。杀了南羽薇吧,然后就不用打仗了。
  他本来可以成功的,如果不是偷袭失败,被南羽薇的剑刺中,而南羽薇居然阴险的在剑上涂了迷情。迷情药效发挥很快,一阵痛楚过后,他的后脑勺就沉的厉害,睁开眼,面前的人好像就是哑巴,不过,哑巴怎么会在这里?哑巴怎么会这么紧张的样子?哑巴紧张的样子还挺好看的,体内一阵异样,就去吻她,她却斗的厉害,心里渐渐升起一股欢喜来,头却痛起来,绞痛的厉害,远远的听见有人叫主帅……
  再醒过来,居然在自己帐篷里,睁眼看见的还是哑巴,又是那个不紧张不开心不好奇的面无表情的哑巴,不过没关系,只要还是哑巴就好。师傅说过,女人,总是渴望权力的,就像娘放不开自己的权利一样,所以他让徐辉带她上战场建功,这样就会有权利了,她应该会高兴一些,可是也没有见她高兴的样子,反而眉宇间多了一丝不耐烦,也再没有新菜色给他过,来来回回都是那些。她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呢,等战争结束了,他可以带她去山上,她肯定会会开心些。不知不觉,眼睛自己就会去找她,直到确认她还是躺在那个草垛里,他才能专心做自己的事,晚上也能睡得很香,因为她就在旁边。虽然直觉里觉得害怕这样的感觉,但是心里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欢喜了,看着她,不就是欢喜么。
  可是,来了个秦书漫,看着她受伤,看着她开口讲话,看着她介绍她的夫郎,看着她说她自己的名字,看着她终于开心的笑,居然开始痛,师傅说,解了迷情就好,都是迷情的原因。他问师傅,解了迷情就不痛了么?师傅说,是的,解了迷情就好了。好吧,那就解。
  迷情解了,过去的事情都像做梦一样,现在梦醒了。可是谁敢肯定,梦醒了就会比较好呢。梦醒了,哑巴不在自己身边,哑巴不给自己做吃的,哑巴是别人的妻主。陆叔叔经常在师傅面前炫耀他徒弟的妻主有多好,有多好,师傅总是向往的眼神不屑的表情。其实,他们两个都羡慕,不然,陆叔叔不会把自己的功力给了个陌生的徒弟,师傅不会借解毒随便把功力全部传给我,他们都是在找借口,因为只要他们变得需要被照顾了,娘就会在他们身边,责任也好,感情也好,他们又可以回到梦里了。
  而他的梦,醒了。看看,她多开心,能够会心的微笑,能够宠溺的说话,只是,这些都跟他无关罢了。他不在乎她是否利用他,娘说,她不是好人,自己是因为毒未清的关系才对她念念不忘,可是怎么可能,她对那个秦书漫傻子一样的人那么好,师父说,秦书漫是为了她才变这样的,他问师傅,为什么他没有变成那样? 师傅回答不上来,光记得警告他离她远点。
  好吧,远点就远点,所以那晚上她突然靠近过来,吓死他了,一路匆匆忙忙的回了府,还是紧张的厉害,不知不觉跑到她的院子口等她,她抱着秦书漫回来的,那傻子被人打晕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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