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晨 正文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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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晨 正文完结+番外-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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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致先把叶聪送回公寓,没有停留,车立即开向医院。
    车停下了,舒畅却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舒舒?”宁致纳闷地看着她。
    舒畅长长地深呼吸,“我爸爸……他真的脱离危险了吗?”医生都是很会保养的,很少染病,但是一染,就不是个小的。
    宁致点点头。
    她扶着椅把站起身,身子突地往前一倾,栽进宁致的怀里,“我腿发软。”她无助地抬起头。
    宁致叹了口气,一把托着她的腰,往病房走去。
    又是病房,满眼都是病态得、令人窒息的白。
    在舒晨生病时,舒畅把医院的角角落落都走遍了。她从没告诉过别人,她一踏进医院的大门,整个人就处于惊恐不安之中。仿佛这里是个深不可测的巨口,随时都能把她生命里重要的人吞噬。
    舒祖康住在单人病房,在走廓的最里端。宁致轻轻推开门,于芬从病床前抬起眼,她的手紧扣着舒祖康的手。
    舒祖康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蜡黄如草纸,头发剃得精光,上面包着纱布,鼻孔里塞着氧气管,手臂上吊着药液。
    舒畅一看到这情景,鼻子一酸,泪就下来了。
    “妈……”她轻轻唤了一声,冲进去,一把抱住于芬。
    “唱唱,你回来啦!”于芬眼中也含着泪,象个孩子似的,嘴直扁,“你爸突然往地上一倒,妈妈吓坏了,幸好宁致赶得及时,医生说再晚一会,就抢不过来了。”
    她可能是想起当时的情景,说时,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于芬看似家里的指挥官,可真正的轴心还是舒祖康。老公一病,女儿又不在家,她整个人都吓破了魂,只有听别人摆布的份。
    “爸爸现在可好?”舒畅弯下腰看舒祖康,感觉爸妈真的老了,皮肤松弛,手臂上满是老人斑。
    “刚刚我握着他时,他的手指还动了动,医生说这是好印象。”
    舒畅点点头。
    这时,病房门又开了,护士站
    在外面叫道:“十八床家属呢,过来签个字。”
    “来了!”宁致站起来,走了出去。
    舒畅讶异地看着妈妈。
    于芬叹口气,“妈妈连路都走不了,跑前跑后都是宁致。这几天夜里。也都是他在守夜。外人看着,都夸我有个孝顺的儿子。唱唱,你说人家和我家无亲无故的,为什么对我家这样好呢?”
    舒畅低着头,没有回答。
    “舒舒,你出来一下。”宁致探进身,看着舒畅。
    舒畅走过去。
    “我刚刚和医生又谈过,也看了今天的化验报告,伯伯的一切都很好,估计不是今晚,就是明天,伯伯就能醒来了。以后只要不太劳累,静心安养,仍能长寿的。我把你把行李送回家,再去下公司,有些事情要交待下。”
    “你忙去吧,这里现在有我呢!妈妈说你都几夜没睡好了。”舒畅这才注意到宁致真的是两眼血丝。
    “以前接工程时,几夜不睡是常事,没什么的。你今天走了几千里,到是要好好睡一下。肚子饿不饿,医院旁边有家粥店,很干净的。粥也稠。”
    “宁致,我知道说“谢谢”真的很苍白,可是这次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敢想象。”舒畅眼眶又红了。
    “舒舒,你现在越来越象个小女人了。”宁致拍拍她的肩,刮了下她的鼻子,“与其向我说谢谢,不如和我说点别的。但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在要挟你,所以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吧!”
    舒畅无力地笑笑,送他出去。
    “公司里很忙吗?”她随口问道。
    宁致犹豫了下,转向她,“聚贤苑三期工程现在进入后期绿化了,房子卖得特别的好。我们现在正在准备竟标一处大工程,要是能竞上的话,应该五六年内都可以高枕无忧了。舒舒,我急着回去交待的,是明天一家大的房产公司在滨江设立分公司,我要送个花蓝,还要到场祝贺。”
    “有生意往来的兄弟公司?”
    “不是,应该讲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以前可能无法抗衡,但我们公司在滨江打了几年基础,所以也难说谁是真正的赢家。舒舒,那家公司就是恒宇集团设立的滨江分公司,总经理是裴迪文。”
    舒畅的心突地一跳,像是在胸膛里绊了个跟头。
    她听储爱琳提到这事,原以为是设在上海的。
    为什么偏偏要设在滨江?
    “恒宇集团的重点不是都在大城市吗?”
    “大城市的土地也有限,现在许多大的房地产公司都把重心慢慢转向中小型城市,特别是经济发达的中小型城市。”
    “哦!”舒畅睫毛眨了几眨,“那你们是应该要去道贺下。”
    “舒舒…
    …”宁致看着她。欲言又止。
    舒畅自嘲地一笑,低下眼帘,掩下眼中的酸楚,“我知道你想讲什么。傻事只做一次,怎么可能再犯,那样就真成了个傻子。滨江不是我一人的,谁想来都可以。”
    宁致欣慰地捏了捏她的手。她摸到他一手的潮湿,发觉他刚刚非常紧张。
    “晚上一块吃饭。”宁致飞快地亲了下她的脸颊,开心地走了。
    脸颊上瞬即然起一片滚烫,舒畅捂着脸,轻轻地叹息。
    舒祖康真的在晚上苏醒过来了,虽然神智不那么清晰,但他能认得舒畅与于芬,医生让他抬抬手、抬抬腿,没发现有半身不遂的现象。于芬喂他吃了点米汤,他握着她的手,四目相对,泪水迸流。
    第二天早晨,舒祖康差不多全清醒了,能口齿清晰地说话。
    “唱唱,爸爸倒下去的时候,心里面有两个遗憾,一个是我怎么能把你妈妈一个人扔下呢,另一个就是我还没看到我的小唱唱做个幸福的新娘。唱唱,患难之时见真情,你还要考验宁致多久呀!过了年,他都三十了。”
    体质太弱,几句话,舒祖康己说得气喘吁吁。
    “唱唱,你爸爸的话你听见了吗?我们都快七十了,说不定哪天说走就走了,要是看不到你嫁人、生儿育女,死也不瞑目的。”于芬也跟着说。
    舒畅把热水倒进盆子里,又掺了些冷水,把毛巾沾湿,替舒祖康洗脸、擦手,出去倒水时,听到几声礼炮的轰鸣,然后白昼的强光下,盛开着朵朵灿烂的礼花。那个方向应该是省城的商贤区,有许多公司都在那里设有写字楼。
    她扶着栏杆,痴痴地看着。
    此刻,她己经退无可退了,其实,没有人真的能逼迫到她,可是她想逼迫自己了。
    婚姻中,爱情并不太重要,认清了现实,才能走得更远。
    满目苍夷的她,现在想要的不是一时半刻的激情,她真正想要的是细水长流的永远。
    杨帆没有给她。
    裴迪文也没有给她。
    宁致从开始,就是把婚姻作为前提的。他也要一个永远,要一个家。于是,他义无反顾地断开从前,他耍了一些心计,他没有正式成为她家的人,却己在为她家承担责任。
    他还是她情窦初开时,就喜欢的人。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在犹豫什么,还在徘徊什么,还在观望什么,还在等待什么。
    没有比这更皆大欢喜的结局了。
    可是,她就象被定格了,就是走不向前。但是,她迟早是要上前的。
    晚上,宁致过来己经很晚了,参加了恒宇的开张酒会,说滨江市政府许多领导都出席了。他带着一些酒意,直嚷热。于芬让舒畅陪他到楼下花园里吹吹风。
    舒畅不知道宁致心里面的烦闷。
    酒会上,裴迪文走过来向他敬酒,走时,丢下一句。
    他说,我爱她。
    没头没尾的,声音也不大,却如宣告。
    宁致很有风度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你没机会。
    裴迪文微微一笑,机会是争取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他绕过宁致,径直走了过去。
    宁致一晚上,心里面就象燃着了团火,巴不得快点结束。赶快来医院,看到舒畅。
    舒畅现在就站在他面前,他却又感到她很遥远。
    这么近,那么远,他心里苦涩地笑,摸了下脸,在长椅上坐下。
    难以察觉,他的眼神微然暗沉。
    “要不要喝水?”舒畅在他旁边坐下。
    他摇摇头,嗅着花园中月季和美人蕉散发出的浓香,迟疑了会,从口袋中摸出一个锦缎的小方盒。他拉过她的手,把小方盒放在她的掌心里。
    “这是什么?”舒畅一惊,本能地推开,大脑停转不知所措。
    他紧紧地扣住她,“这是我来医院的路上,看到千年翠钻的店铺还亮着灯,匆匆进去买的,很简单的式样,也不昂贵,可是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舒舒,嫁给我!让我来照顾你的爸妈,让我尽情地爱你。”
    舒畅忽闪忽闪地眨眨眼,呆了半晌,她意识到不能一直沉默下去,可愣了好一会,只说出一个字:“我……”
    “不要马上答复,你先收下盒子。舒舒,我在这世界上太孤单了,只有你才给我温暖的感觉。十年,你变了许多,我从未象这样渴望去了解一个女人。了解你的坚强与脆弱,了解你的悲伤和喜乐,了解你的隐忍、渴望,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爱。这份爱说出口,我很郑重,你也认真考虑下,好吗?”
    “好!”舒畅点点头。
    手中的小方盒,沉若千斤。
    且听风吟 6
    宁致求婚的消息不知怎么走漏的,第二天,胜男第一时间就赶到医院确认。
    舒畅向报社请了几天假照顾舒祖康,胜男正逢轮休。舒祖康今天的状况又比昨天好转了些,能够把床头抬起一点。喝一些稠糯的汤汁和稀粥。
    胜男坐在床头。和于芬拉家常,一边对着舒畅露出诡异的笑。舒畅朝她使了个眼色,把她拉出病房,来到僻静的露台。
    “真的吗?宁致很勇敢地求婚了?”胜男激动得两眼晶亮。
    舒畅不吱声,也没有笑,象是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唱唱,你不会还在犹豫吧!如果……如果陆明没有过世,如果他对我说喜欢我,如果他向我求婚,哪怕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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