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有泪,沧海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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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有泪,沧海无忌-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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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正大光明的玄门一派,甚至跟杨过所习的全真教心法如出一辙!
  这是什么人?!杨过叫苦不堪:都是自己太过分,这么做,的确跟忽必烈没什么区别!对方左掌虚晃,右掌往他左颊劈去,此乃全真教极精妙的上乘招数“紫电穿云”,当初赵志敬就曾以此招劈他,但功力和速度却是远远及不上这个老者。杨过早将□练得滚瓜烂熟,仍是以左手食指藏于右颈,右掌遮掩,若他这掌劈下,“后溪穴”必然撞到杨过左手食指上。那老者“咦”了一声,右掌下移,迅速变作一招“虎门手”,击向杨过胸口。杨过不避反进,抢先点向他右臂的青云穴。那老者一边躲避一边哇哇叫道:“小娃娃,厉害厉害!你所习的武功不简单啊,谁教你的?”杨过道:“自然是我师父教的!”那老者道:“好好好,好得很哪,这世上居然还有一门武功是专门克制全真教的!”杨过问:“你是全真教的?”那老者眨眨眼,笑道:“我不告诉你!”
  两个人这么一插科打诨,那老者的怒气顿时消了,动起手来也以切磋试探杨过为要。杨过在心底掠过无数个念头:“这老人是谁?武功之高,不在郭伯伯之下。他还是全真教的……难道……”他失声叫道:“老顽童周伯通?!”
  那老者笑嘻嘻地收手,说:“被你瞧出来啦。”杨过从黄药师口中得知他与郭靖是结拜兄弟,自是不会给他好脸色,说:“原来是你!”周伯通问:“那你又是谁?”杨过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周伯通嚷道:“哇啊啊,不公平不公平!你你你……”他眼珠子转了转,看到床上的张无忌,顿时两眼一亮:“你不说,等那床上的小娃娃醒了我就告诉他,你非礼他!”
  杨过的脸顿时黑了,说:“你这样子威胁后辈,算什么英雄好汉?!”周伯通是顽童心性,才不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呢,说:“我就说我就说!呀,你看,他醒了!”杨过一惊,扭头去看张无忌,只见他半撑起身子,迷迷糊糊地望向这边。
  “无忌!”杨过快步走到床边扶住他,“你怎么样了?”
  张无忌被那酒冲得实在厉害,直到杨过和周伯通折腾了这么久才勉强醒来,倚在杨过怀里,头还是一阵阵的昏眩,连杨过的脸都看不清楚,只是听出了杨过的声音,哑声问:“杨……大哥?”杨过紧张地问:“你什么时候醒的?”“嗯?”张无忌很迷茫,想了想,说:“不知道……”看他迷糊的神情,恐怕是现在还没完全醒,杨过登时放心了,柔声说:“是不是头疼得很?你再睡会儿。”张无忌转头看了看周伯通,问:“他……他是谁?”周伯通刚要答话,杨过抢着答道:“送茶水的士兵。”“哦……”张无忌居然点了点头,信了。
  周伯通差点连鼻子都气歪了!气呼呼地走过去,想揪起张无忌给他俩耳光,让他清醒清醒。杨过挡在张无忌身前,寒声说:“周伯通,你敢动他试试!”
  眼前这个少年的武功虽不及他,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危险的气息却令周伯通缩了缩脖子,退了回去。
  杨过扶着张无忌躺下,盖好被子,理了理他的刘海儿,笑道:“你好好睡,我守着你。”“嗯……”张无忌笑了笑,酒精的力道一阵阵地袭来,眼皮越来越重,眼睑越来越低,终于,完全地合上眼,再度昏睡。
  杨过痴痴地看着那张含笑的睡颜,只愿时间凝固,日月星辰不再更换。可惜,这样的良辰美景却被周伯通煞了风景:“喂,我算看出来了,你小子是真的喜欢他呵!”
  杨过厌恶地回头:“是又怎么样?!”周伯通拍手大乐:“奇了怪了,我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男人喜欢男人!哈哈哈,好玩儿,好玩儿!”杨过默然起身,浑身冰冷地走到他跟前,阴郁着脸,一字一句说:“你以为,我喜欢他就是为了好玩儿吗?!”
  见他目光森冷,周伯通打了个寒战,讪笑道:“那个……应该……不是吧……”杨过道:“你听清楚了:我杨过,爱张无忌!谁敢亵渎这份感情,我跟他拼命!”少年眼中闪耀着灼灼的光,周伯通知道——他是真的会拼命的!于是忙不迭地点头:“知道知道,我不敢我不敢!”杨过见他一脸怕怕的样子,觉得好笑,那股肃杀之气也缓了,心想:“这周伯通也还挺可爱的。”
  周伯通见他唇角勾起笑了笑,问:“那个,那现在……我……我可以走了吧?”杨过让开路说:“请便。”周伯通一阵风儿似地跑了,杨过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一骨碌爬到床上,搂着张无忌亲了亲,说:“无忌,我们一起睡吧。”张无忌气息沉沉,哪里会回应他?
  当张无忌睁开眼时,在明媚的阳光中正好对上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英俊的面容带着一贯的调侃,说:“早啊。”
  张无忌眨了几下眼睛,清醒了些后问:“杨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杨过道:“这里是我的帐篷,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儿?”“你的?”张无忌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张了张嘴:“你……”杨过问:“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吗?”张无忌因为宿醉头痛欲裂,摇头道:“我只记得去忽必烈帐里喝酒了,然后……”他脸红了红,“我……我喝醉了罢。”杨过冷笑:“亏你还记得。是我把你弄回来的!”张无忌见他生气,有些莫名其妙,问:“你……你干什么生气?”杨过很严肃很郑重很凶地说:“因为你傻!以后离忽必烈远点,他会算计你!”张无忌以为他说的定是忽必烈想招降明教的事,所以应了一声:“哦。”
  杨过见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就想逗他,说:“无忌,你应该知道我爱你吧?”张无忌不解他为何又提此事,脸红了红:“你……”杨过眯起眼睛问:“既是爱,你这个样子躺在床上,又表现得这么顺从,你不知道我会想占你便宜吗?”张无忌奇道:“占便宜?我又不是女子……”杨过哭笑不得,说:“看来你还没明白我爱你的含义。”“含义?”张无忌皱眉,“难道你爱我的含义就只是想像对女子那样,想亲就亲,想占便宜就占便宜?”
  杨过一滞,忙道:“无忌,我可不是把你当成女子。”张无忌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爱女子跟爱男子有什么区别,你告诉我吧。”杨过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叫我怎么解释……”他想了想,说:“爱,只是一种感觉,你知道吗?无关男女。”
  张无忌皱起眉头,喃喃道:“感觉?”杨过道:“你现在不明白不要紧,我会慢慢教你去体会的。”张无忌点了点头,说:“好。”

  明争暗斗

  两人掀被起身,张无忌才发觉自己亵衣半褪,双肩□,怔了一下,张嘴想问杨过怎么回事,但转念一想,大家都是男人,小时候也不是没见过,就算全脱了也没什么吧,于是赶紧替自己整理好衣裳,穿上外袍,再梳理头发。等到要下床时,愕然发觉——自己的鞋袜没有了。
  杨过下了地,穿戴整齐后就见张无忌一脸为难地坐在床沿,又好气又好笑,正想怎么办,门帘被人撩起,忽必烈带着两个仆人进来了,那两个仆人一个端着张无忌的鞋袜,一个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水。忽必烈对张无忌笑笑:“醒了?”
  张无忌看到他,有些局促,“嗯”了一声,忽必烈将那碗汤端到他面前:“喝了它,醒酒的。”张无忌很是感激,接过来喝了,说:“谢王爷关怀,昨晚失礼,让王爷见笑了。”忽必烈笑道:“哪里哪里,张教主没有失礼,失礼的是我啊。”
  张无忌不知道他话中有话,杨过却听得火冒三丈,凉飕飕地说:“王爷的确失礼,您帐上那叫声,十里外都听得到了。”忽必烈看到张无忌略微红肿的唇,瞄了杨过一眼,不温不火地说:“恐怕,失礼的不是我吧。”杨过怒瞪他,用眼神说:“你想把昨晚的事都说出来吗?!”忽必烈也用眼神回道:“我还没那么无聊。”
  张无忌穿好鞋袜,只觉他们之间的火药味特别浓重,说:“那个,我们去吃早点吧。”“好。”这次杨过跟忽必烈倒是异口同声。
  张无忌刚想走出帐去,忽必烈道:“不用出去了,就在这儿吧。”他拍了拍手:“传膳!”不一会儿,一溜儿的仆人就摆好桌子上好早餐。
  三人分别坐下,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杨过夹起一小块馅饼,放到张无忌碗边的时候,突然发觉另一双筷子也夹着菜停在了那里。
  “忽必烈,你这个不要脸的!”杨过狠狠的眼神瞪着他。忽必烈眨了眨眼:“彼此彼此。”杨过把馅饼放到张无忌碗里说:“吃!”忽必烈也把菜放到自己碗里,声音却比杨过温柔了一百倍:“吃吧。”
  这下可真把杨过气到了,埋着脸一个劲地吃,再也不说话。忽必烈心中冷笑:“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张无忌只觉杨过莫名其妙,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说:“慢点吃,我们又不跟你抢。”杨过看着碗里的菜愣了一下,又看向忽必烈那黑了一半的脸,突然有想拍桌大笑的冲动:“哈哈哈!我跟无忌这么深的情谊,你忽必烈还想跟我斗?!”张无忌感到杨过的心情又大好了,也高兴起来,笑了笑,继续喝粥。
  正当杨过心情爽得不能再爽,忽必烈心情臭得不能再臭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喂,什么人?!”“站住!居然想偷我们帅旗,不要命啦?!”
  “哎呦我见你们这什么旗子乌漆嘛黑的难看死了,帮你们弄下来而已,用得着这么凶吗?”一个嘻嘻哈哈的声音传来。杨过心中一动:又是周伯通!
  忽必烈也记得周伯通的声音,只是不知道他是谁,于是脸色更难看了,对杨张二人抱拳道:“失陪一下。”张无忌点点头,杨过一脸幸灾乐祸。
  外面呯零嗙啷,叽里呱啦的吵杂万分,一会听到忽必烈说“拿下他”,一会听到拳打脚踢声,一会又是一大群蒙古士兵“哎呦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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