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艺术人生:天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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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艺术人生:天唱-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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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歌迷们是太可爱了,有时可爱到我不知所措的程度。我不会忘记湖南娄底的一位蒙古族女子,听说我要来娄底演出,竟提前赶到住地,等了整整一天。她家境不宽裕,买不起票,这么做,无非是想亲见一面。我能怎么办?只好请她第二天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忘记在云南腾冲,演出结束后一位歌迷不顾一切地冲上台来,攥着我的手,那叫语无伦次。最后他说:“腾格尔你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偶像!”我能怎么办?只好一个劲地点头称是。我同样不会忘记一位新疆的歌迷,每天都要来五六个电话,到后来干脆不讲话,说只要听我的呼吸就够了。我能怎么办?只好忍受了几天后换掉手机。这已经有点吓人了,而更吓人的是一次在哈尔滨,演到中途,突然四个汉子端着白酒,抬着一头烤全羊就上了台,来到我跟前,又“唰”一下亮出了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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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苍狼乐队(4)
最不能忘记的是在乌鲁木齐。那次我们去演出,恰逢冯小刚的《大腕》在当地首映。我心想在北京漏过了,正好补上,就买了票;又想到公共场合,别让人给认出来了添乱,就一直等到灯暗了才进去,不料到底还是惊动了邻座。想必他是个我的歌迷,否则不会那么沉不住气,竟高声嚷了出来:“腾格尔!”他这一嚷不打紧,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电影院里就“腾格尔”、“腾格尔”地喊成了一片,电影也不看了。
  说实在的,这类场合尽管已经历过不少,但每次碰上都还会有点儿晕乎,是那种被捧在手上的晕乎。在另一种特定的场合我也会晕乎。比如前两年的湖南“金鹰节”,组委会通知首长要接见,到那一看,每个座位上都写着名字,可见有多么郑重。这也就罢了;关键是接见时首长(李铁映副委员长)挨个儿握手,握到我时特别又用另一只手拍了两下,说:“腾格尔,我也会唱你的《天堂》,只是没你唱得好。”那一瞬间我就有点晕乎。后来他讲了半小时的话,说了些什么我完全没听清。这不奇怪,腾格尔也是人嘛,对不对?
  人一晕乎就会自我膨胀,就容易有“人物感”。好在我总是能及时冷静下来,这时就会有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在心里说:“腾格尔,你有什么?不就是写了、唱了几首歌吗?大家宠着你,是看得起你、爱护你,你可千万不敢忘乎所以啊!”
  亲爱的歌迷们,现在夜深人静,我说的都是些掏心窝子的话。我知道你们在听我的歌的同时,也在听你们心中自己的歌。我注意到、专家们也帮我分析过,我的歌迷大多属于中年或正步向中年的人群。这就很说明问题。中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阅历也意味着成熟,意味着成熟也意味着困顿,意味着困顿也意味着珍惜,意味着珍惜也意味着怀旧……意味着遍尝了酸甜苦辣的复杂滋味,意味着开始远离绚烂而自我的青春年华,意味着领略过天地人神的奇妙莫测,意味着在无数的幻灭中紧紧拽住理想的尾巴……意味着经验、情感、悟性、人格、理解力、综合能力,所有这些都处于最好的平衡状态,而没有这种状态,作为一个歌迷最重要的意愿,即倾听的意愿,就会变得偏狭、空洞而畸形。
  为这样的人群(当然也包括更广大的人群)服务是一种幸福,因为我可以在这一过程中充分享受心灵交流的乐趣,包括再次成长的乐趣。是的,我一直在享受着这种乐趣,并由此而懂得了感恩。相对于我丰盛的收获,我的付出是微不足道的。这不是在故作谦虚,是在表达一种感恩的心情。一位获诺贝尔文学奖的诗人在受奖致辞中说过一句著名的话——“归功于诗”;而此刻,亲爱的歌迷们,我最想说、并且是想和你们一起说的话就是:归功于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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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条“天堂狗”
我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这一点令我时而庆幸时而痛恨。庆幸是因为日常或散文式的表达往往更真实;而痛恨,则因为真碰上那些必须用“讲故事”的方式来讲的故事时,我就会变得辞不达意。前面那些有关歌迷的故事已说得我左支右绌,而下面这个故事的难度更大,因为它不但要求有讲故事的才华,而且本质上要求能超越人类语言的边界。不用说,这两条对于我都是不可能的,但不讲就更不可能—— 一条狗居然也是我的歌迷和知音,这太是个故事了!
  最早我是在网上看到这个故事的,说是福建泉州有一家音像店,那段时间老板每天都用我的《天堂》试盘;店里养了一条狗,原来也就是一条狗而已,没人在意,可自打店里用《天堂》试盘,它却一举成了当地的“名角”。
  这“一举”就是:只要听到《天堂》这首歌,它就会跟着唱。通常每天唱三次,早、中、晚各一次,晚上那次唱的时间更长些,不过有时只唱一次也就不唱了。
  这当然是一个足以上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奇闻,可当时我的反应也就是在心里向作者的想象力撇了撇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位老兄,编得也太离谱了吧?不少朋友打电话来问,我一概回说不知。
  不久我们公司的一位副总在郑州参加中央电视台主办的“同一首歌”活动时听说了这件事。他是个不怕麻烦的人,回来辗转找到了那家音像店的电话,就打过去问。
  听到对方肯定的回答,他立时来了精神,请他们马上录个现场寄过来。
  看了录像,我才知道真有会唱歌的狗。①
  当然,所谓“唱”,也就是像狼那样伸长了脖子嚎;问题是,它似乎确实把握住了这首歌的旋律和节奏:前奏过后进入时那叫个准,每一声拉的时间也和乐句的长短基本相符,就连音量的高低大小都完全匹配:我低沉时它就低沉,高音部分我亮开嗓门,它也“唱”得更加亢奋起劲。
  更奇的是,它甚至还对歌词的格调表现出了自己的独特理解,因为我注意到,两段的第三句“还有你姑娘”它都不“唱”。那默然的神情,让人说不上是高贵还是冷淡。
  一连看了好几遍,不用说,所有在场的人傻傻地全都服了。
  我突然想到,它之所以不唱第三句,很可能是因为在它看来这句不够好。没准儿它也正在心里对我撇嘴:什么“姑娘姑娘”的,都老掉牙了,多俗气!
  这就是说,作为“知音”,它对《天堂》的迷恋一点也没影响它做出清醒的审美判断。它真是一个另类的批评家啊?!
  我不知道专家们怎么解释这条狗,反正我是把它当作了一种难得的缘分。我们院子里养狗的人看了,也都喜欢得不行。
  再说就深了:狗历来就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无数世代和人类相处,它们和我们之间,一定有着比我们所知道的更多的相通之处,很可能还形成了某种共同的生命记忆。这种记忆或许可以像集体无意识一样,通过某种我们现在还不清楚的生命基因,以我们现在还不清楚的方式一代代遗传下来,并在某些天才的狗身上完成其复杂的编程,只可惜我们还不能掌握打开它的密码。
  然而,我们做不到的,音乐却做到了!尽管极其偶然,尽管其概率小得足以让我们称之为“奇迹”。
  如果说生命确实是一个循环过程,“前世”是可能的话,那么我相信这条狗的前世一定是在草原,并且和我的前世之间有某种神秘的渊源。正像我写《天堂》时真切地感到了某种遥远的召唤一样,这首歌也唤起了潜藏在它生命中的某种遥远的记忆,二者有着共同的频率和振幅,否则就很难解释,为什么它独独钟情于《天堂》,而对我其他的歌却毫无反应。
  当然这都是我的胡乱猜测,真正重要的是,它使我更深地体会到了生命的神奇,音乐的神奇。
  我一直惦记着这条很可能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狗。本来打算过去看看的,还初步约定了日子;遗憾的是不久就赶上了“非典”肆虐,不得不耽搁下来,这一耽搁也就耽搁下来了。
  千载难逢的动物知音和批评家啊,你还在唱你的《天堂》吗?如果你能感受到我在这里对你的呼唤,就多啃几块骨头吧。
  ①无独有偶,几乎与“天堂狗同时,在四川又出现了一只会唱《天堂》的鹩哥。所不同的是,“天堂狗”完全是自发的,而“天堂鹩哥”是被主人训练出来的。相关报道见2003年10月11日《天府早报》A08版。我是最近才知道有这么一档子事的。
  

三首最得意的和一首不走远的(1)
作为一个歌手,最大的压力是没有新歌,或有了新歌却推不出去。民歌是越老越好,流行歌则不然,没有新歌就得下课。我的优势是不走单纯的流行一路,还沾着民歌;还有就是从一开始就集作词、作(编)曲、演唱于一身,比一般歌手多了些主动权。
  出道快二十年了,前后唱的歌怎么也有百多首了吧?其中百分之八十左右是自己词曲或编曲的。如果说每首都可以视为自己的一个孩子,那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家族的首领了。
  古人说到自己的作品不用孩子作比,多说“敝帚”,没扎好的笤帚的意思。这是个过于谦虚的譬喻,所以后面一般都要跟“自珍”,这样就不但找好了平衡,还有点不可冒犯的味道。我没古人那么智慧,找不到那么好的说法;而用孩子作比又会面临“一碗水端平”的问题,所以我很少评价自己的东西。
  当然心里还是有一把尺子,知道良莠不齐。“莠”的就不提了,拣自以为“良”的说一说吧;只说三首,算是我自己最得意的曲子。
  第一首是《苍狼大地》(作词布和傲斯尔)。对我来说,这是一首经典作品。想一想最后的那个“6”吧,就是简谱中上面加两个点的“6”;这么高的音,国内的歌手很少有人能唱得上去,一般两个点的“5”就到头了。这说的是难度,而这一难度是我为自己设计的。还有就是歌词中的那种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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