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14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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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14旅行-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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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不打算和它好好相处,因为他一点都不喜欢头痛。
  除去一天中的那一个小时,W先生每一分钟都活得好好的。
  后来W先生在咖啡店里遇到一个女人。他们结了婚。说起来有点古怪——每天中午一点他都要丢下妻子一个人跑进房间待上一小时,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很相爱。
  当W先生从小伙子变成一个中年男人的时候,他开始和头痛有了默契。他已经不再用粗鲁的语言骂头痛了。头痛每天光临,但是如果W先生在外面遇上交通堵塞,或者临时有个重要会议需要延迟回家。它倒也没有让他太过难堪。有的时候,它会耐心等待,等他抛开所有的事务,躲进小房间的时候,头痛才出现。当然啦;W先生也尽可能把午后一点空出来给头痛。如果吃饭吃的太久,他会别人说:“对不起,还有个重要的约会。”,如果购物买单的时候队排得太长;他也会跟售货员说下午再来买。他和头痛每天一点都要见个面,而且约会从来没出过乱子。
  许多年后的一天,W先生参加了小女儿的婚礼。在婚礼上,他想到自己最小的女儿就要远嫁他乡,不由难过的哭起来,他越哭越厉害,而且声音很大,谁都劝不住他,他一个劲的抱着小女儿,眼泪染湿了她的婚纱。W先生哭了很久,等他平静下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过了午后一点钟,而且几乎就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头痛来,他竟然自顾自整整哭了一个下午!啊,真不该让它等这么久的,W先生内疚的想,赶紧跑回家,坐在床上静静的等待头痛。
  他一个人坐了好久,头痛也没有来。
  从此以后,头痛再没有来。
  于是W先生常常自责,他始终认为头痛不再回来是自己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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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没有人记得? 最早以前,那里曾经是世界上最热闹的广场。
  广场上的动物和人,没有一天能歇得下来,因为大家每天都在不停的玩儿。
  恐怕没有人注意到广场边上的一堵墙,大家只是路过、路过,然后去广场上玩儿。
  但这并不妨碍墙觉得自己是最完美的,即便是在摩天轮、爆米花、霓虹灯和点唱机面前。
  墙一直在等待把这个秘密告诉什么人。
  但是每天都发生些什么事呢?
  一只猪在墙下睡着了,一个乞丐在墙边死掉了,一只狗跑来尿尿,一只猫磨了磨脏爪子,还有两只鸟,它们在墙上拉过屎以后,就消失不见了。
  真是让人生气。
  后来刮了场大风,把这个广场吹到另一个地方,所有的东西,包括人、动物、摩天轮、爆米花全部被大风吹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只剩下那堵墙还留在老地方。
  大概是它太坚定、太可靠、太高贵了。
  偶尔还会有些过路的人看见这堵墙。他们不是在墙下睡觉就是在墙下尿尿,好像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
  有几次墙想说话的;但是它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百年以后,路过的人越来越少。又过了一百年,所有的人都路过完了。也就是说,再不剩下什么人,可以路过这堵墙了。
  但是墙还在。它顽强的,勇敢的,却毫无意义的站在那片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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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的方式
有一个小女孩,她可能是全世界拥有最多书的小孩。
  从没有人看见过那么多的书,堆满了书架、床下、桌子、椅子、柜子、地板。而且还不断的有书运到她家来,她的房间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它们都很漂亮,而且被保存的很好。我们时常能够看见她把那些书抱在怀里,使劲的闻它们,或者把书放在阳光下,轻轻的抹去它们身上的灰尘(如果当真有灰尘的话)。
  没事儿的时候,小女孩就躺在这些书上,享受的闭起眼睛来,她一直面带微笑,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从来不当着别人的面打开这些书,她只是躺在上面,或者抱着它们,把脸深深的埋进去。
  她是真的爱那些书,但是有一个问题,谁也不能借走她的书,摸一摸也不行。
  “那么——亲爱的”有一天她妈妈说,“给我们讲个故事吧,你那些书里的故事,随便什么都可以。”
  “NO!”小女孩大喊一声扔下碗筷,跑进了房间。
  小女孩的态度引起了家里另一位成员的好奇,一只猫的好奇。
  书里到底有什么呢?
  从那一天开始,猫每天晚上藏在床下面,等到大家都睡着,它就悄悄的爬起来看书。借着月光,它把书搬到窗口,一本一本的看,它有四只手,两只用来捧书,一只用来翻书,还有一只手,有时需要用来擦眼泪,有时是口水。在太阳升起前,它把书放回原处,重新回到床下睡觉。
  在此之前,猫从来不看书。虽然它识字,但是从来没好好看过一本书。现在,由于好奇心的驱使,它开始看书。渐渐的,猫对那些书着迷了,它被书里的故事深深吸引。捉老鼠和谈情说爱之类的事情和看书相比,简直显得微不足道。猫成了一只钻研故事的猫。以至于后来不戴上近视眼镜就看不清楚上面的字。
  猫是位认真的读者,它努力热爱所有的故事,比如:
  两只善良的鼹鼠和穿格子衬衫男巫师的故事。
  一位百般挑剔,只愿意被煎成心型的荷包蛋的故事。
  从厨娘手上漏下的幸运葡萄旅行日记;它去到了许多不属于葡萄的地方,后来在大麦办的PARTY上睡着了。
  ……………………
  后来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小女孩家里着了火。大家都逃了出来,爸爸抢出了电视机和存折,弟弟抢出了一箱子的机器人,猫抢出了它自己,妈妈抢出了小女孩,而小女孩,因为睡着了,所以什么都没抢到。
  于是她满屋子的书,全部丢在了屋子里。她只好站在房子外面使劲的哭啊哭。
  爸爸、妈妈和弟弟也实在没有办法。书虽然宝贵,但是毕竟不能吃也不能穿,实在回不来的话,也只好算了。
  小女孩还在哭,一家人束手无策。猫对这件事有自己的理解。故事当然是无价之宝,书却不过是装有故事的躯壳,并没那么重要吧。猫胸有成竹的推推眼镜,那些故事,已经全部装在它肚子里了。它现在该是最有发言权的成员吧?
  猫对小女孩说:“你不用伤心。其实,那些书里的故事,我全部都看过了。”
  它停了停,发现小女孩并没有像它以为的那样停止哭泣。只好又大声说:“我偷看了你的书,所有的故事,所有的,我都背的出来!”
  小女孩停了下来。她满面泪水,认真的看了看猫,她说:我不想要故事,我只想要那些书。我喜欢的是书的味道,它们每一本,都有特殊的香气。我从没有打开看过里面的故事。我只要闻一闻就可以了,你明白吗?
  什么?闻一闻?
  猫当然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它差一点就为自己是拥有全世界最多故事的猫而幸福得晕过去了。但是书的味道?香气?菜哦……它根本没有想过这回事。
  当火势越来越大的时候,人们渐渐闻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像是一种气味,但是又像是由很多种混合起来的一种,里面好像有:蔬菜、水果、香水、花草、颜料、天空、眼泪、蒲公英、唇膏、荷包蛋、面包、巧克力、奶油、狗、羊、牛、鼹鼠、汽车、钢琴、金属小刀、喇叭……人们努力的去嗅这一种,但是下一秒,它就又变了一种,根本把握不住。火被扑灭的时候,它们就消失在空气深处了。
  这就是成千上万个故事堆在一起燃烧的味道。有人是这么说的。
  

火星人和达尔威戈人的友谊(1)
关于我来自火星这件事,根本没人相信。而且火星人这个说法早就不时髦了。
  至于我是怎么到达这儿的,我费不着再和你说一遍,总之,我是,我就是。
  我很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校服我穿着不舒服。因为胳膊比别人长,所有的袖子只能到我的小臂。我不停的拽着衣服,直到把它们扯破。
  我有六个脚趾。最长的一个总是把袜子戳破。
  有一次老师看见我的脚,他忍住没有叫,却把我搂在怀里摇晃着。火星人都有六个脚趾啊。
  但他根本不认为我是火星人,他只是觉得我不正常。
  我的同桌——胖姑娘小安。她不够好看,但算术很好。算术是火星人的弱点。我们不会算算术。有时我真的很羡慕她。为了抄她的作业,我必须给她看我的六个脚趾。这倒没什么,我只是为破袜子感到不好意思。
  班里有些人喊我火星人。但他们并不真的以为我就是。他们喊的时候总是笑嘻嘻的。
  “如果你真的是火星人。就应该有点不一样的本事。”小安有一次对我说。
  我告诉她我有六个脚趾啊。
  她说,她认识的一个小贩也有六个脚趾。
  “那他可能也是火星人。”我说。“有些火星人觉得这是秘密,从不会对别人说。”
  放学后我跟着小安去看了那位小贩。如果他是火星人,我一看就会知道。可惜他不是,他就是一位长着六个脚趾的地球人。真遗憾。
  除此以外,我没有其他任何本领。我还小。
  有时候我对小安描述火星的一切。街道,房屋,树木,宠物。它们和地球上的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但是多少有一些,如果看到就能分辨得出。我大概说的很无聊。小安一点都不感兴趣。我理解她,女孩一般对地球以外的星球都没有什么兴趣。当我对她说起这些的时候,是因为我想家了。
  一个人待在地球上,真是件难受的事情。而且我的成绩很差。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因为笨和不努力。其实我不是。
  当我在地球上待到一年的时候,明显比班上的人要高大。但我的算术很糟糕,一点都没有进步。有一次老师气愤地揪我的耳朵。但是他惊讶的发现,我的耳朵是尖的。是的,我的耳朵原来是圆的,但是这一段时间,它长的很快,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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