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换来半生回忆
若不是我渴望眼睛
若不是你救赎心情
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
喔 原来你也在这里
(……刘若英:原来你也在这里)
我一遍遍地唱着,将〃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赎心情〃改成了〃若不是我渴望眼睛,若不是你救赎心情〃。一遍一遍,整个渊华宫处处回荡着我的泣诉。
暗夜,今生能与你相遇是我们的〃天时〃,可是如今我们相隔的不是空间不是时间,而是时空。我们终究是没有〃地利〃的。
天时地利的爱情,我没有那个幸福去抓住了。
再见了,我最爱的暗夜,那个让我爱得没有了自我的暗夜,那个带给我对于幸福的幻想的暗夜,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暗夜,那个带我离开黑暗的暗夜……
再见了,十三,那个最爱我的十三,那个不是我的最爱的十三,那个我最对不起的十三,那个因为我而痛哭流涕的大男人大男孩十三!那个到最后还是用自己的方法守护我的十三……
再见了,暗七,那个最傻的暗七,那个懦弱无能的暗七,那个总在某个人前爱笑爱闹的暗七,那个挥挥手带不走一片云彩的暗七……
妈妈啊,我想起那个犹如梦幻的声音,你是不是也希望小七过得开心过得好呢?那就如你所愿吧,我的妈妈。
外面鸟在唱歌虫在笑,外面云想衣裳花想容……
虹桥书吧。
第20节:八、成长(1)
八、成长
我的灵魂被永远地禁锢在莫离的体内,不得救赎。可是,我的身体依然纠缠着时间的青藤,蜿蜒爬行。岁月在我的身体里慢慢老去,盛满晶莹的酒杯。一转眼,竟然已是六年。
六年?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六年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六年里,有我爱的君意,有爱护我的莫琰,有温润如玉的子轩,有跟我一样成长着的子玉,有我刻意忘却的过去。
六年,莫琰愈发成熟内敛,有时甚至连我也不知道他毫无破绽的面具下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每每看到他望向我的那张疲惫、单纯的笑脸我又总觉得心酸。
这个孩子难道为了一句誓言准备搭上自己的一生吗?
我问君意要了一座别院,算是在宫里有了自己的正式的安居地。虽说莫妃是我的姑母,但是,每每想到君意去那里却是为了见另外一个女人,我的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君意赐我的别院照我的意思,用翠竹搭成,小小的,让我有家的感觉。
别院建在温泉边。从支起的窗口望出去,有大片大片的荷塘,枝头摇曳,暗香浮动,在这有点靠北的地方形成一道奇异的风景。那难得的自然淡漠让我的心能够静下来,如若入定。
君意给我的别院题字,几个大大的〃栖梧轩〃浸透白生生的木牌,充满了古朴典雅的味道,却让我的疑问更加深重。
凤栖于梧!
君意这样一次次地暗示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他心里真的有我,我现在也已经长大了,可他总是没有动作,甚至在我一次又一次的暗示下不着痕迹地避开。
只有他的眼神!愈来愈迷茫地看向我。
我知道,六年,我的美丽像是破蛹而出的蝴蝶般迅速地绽放开来,终于让我觉得我也是可以配得上他的。
但,我心里的不安也渐渐扩大。
只因为这骇人的美丽……
我竟然长得越来越像莫妃!
而且,我发现这宫里的妃子多多少少都和莫妃有些神似。或是样貌,或是行走的姿态。
除了皇后!
看着这些仿佛被人刻意收集到一起的玩偶,我总是觉得毛骨悚然。
六年,我从未离开过皇宫。
君意命人教我骑射,教我政道。而他自己,总在有意无意间对我讲一些话,一些一听就是为君者该懂的话。如最初相见那样,简简单单的一句,却带着沉重的气息。或是行走间提起,或是四下无人时,指着朝圣殿中的奏折细心地教导我。朝廷之中各个人物,或贤或武,他都会偶尔跟我讨论,然后在听到我的话后皱起眉来。
我知道,或许是我永远无法提起的热情让他觉得心烦。于是,我也总尽心地去配合他,偶尔得到他一个笑脸便能让我暗自喜悦很久。
也是整整六年以后,我才终于见到了那个传说中领兵平定北边贺则的大殿下君子谋!那个一身戎装的少年!那个为了欢迎他归来,长长的人流竟然从帝都蜿蜒出去十几里的大殿下!那个从十二岁开始就立下赫赫战功的君子谋!那个被称颂为帝国战神的君子谋!
我记得那一天我倚在栖梧轩的窗边喂鱼。
一把细碎的食料扔下去,一张张的小嘴一张一闭地抢吞下去。有些瘦小的,被挤到荷叶根茎上,尾巴啪啪地打着水。
已经二十岁的未央突然红着脸冲过来,拉了我就跑。
我奇怪地看着她,打趣道:〃怎么?拉我去见心上人吗?〃
未央的脸腾地从脸上直接红到脖子。
我清晰地看着那股红色蔓延,看着未央的窘态,不禁更加好奇了。
是谁,竟然让这个不肯出嫁的女子有了这般神色?
未央一直懂事而美丽。
我甚至看到过有宫女给未央送东西,她红着脸一把给人家推回去。
后来,我跟她念叨:〃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尽管我不知道她到底听懂没有,但是,以后,未央就总是把人家给她的东西原封不动地送到我面前来,然后例行公事地对我说人家托她办的事,弄得我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欢◇迎访◇问◇BOOK。◇
第21节:八、成长(2)
她却嘟囔着:〃这些东西本来就该是郡主的,我要不是郡主的婢女,谁会送东西给我啊!〃
后来,我看未央大了,也准备着要给她说门亲事,就冲着她是我身边的人,我相信给她说个王公子弟也是没问题的,就算做不了正室,做个侧室也是没人敢欺负她的。
她却死活不依,弄得我急了,说让她跟我家琰弟弟算了。
结果,两个人都好几天不理我。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一直耽搁下来了。
可是,未央已经二十了,虽然这个年龄在我看来倒没什么,但是,在这里的确是老姑娘了。
眼下,未央难得露了端倪,我的兴趣一下子就上来了。
随了未央一路小跑,到了长庭门,我的眼睛一下子眯缝起来。
那个男人,身披绣了金龙的甲胄,从高高的战马上跨下来。阳光在他身后撒了一地,被他踩在脚下,仿佛镀了金的地毯。
他一举手中三尺长的重剑,身后的士兵刷地排成一排,齐齐的收戟声仿若擂动的战鼓,敲得我的耳膜轰隆隆作响。
那一刻,我看着他一剑指天,脚下是匍匐的宫人。那一刻,我竟然莫名地恐惧起来。
这个男人太恐怖了,那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仿佛要毁天灭地!
战神,他是真真正正的战神!
那一刻,在体内沉睡了六年的〃盗者〃细胞蠢蠢欲动,抵抗着他浑然天成的压迫感。
然后我看到君意,穿过自动散开的宫人,向那个男人走过去,伸出手。
然后,那个男人扑通一声跪下来。身上的甲胄之声不绝于耳。
然后,我听到子言的声音:〃他,回来了!〃
我回过头去,看到站立在匍匐的人群里的子言。我和他对望着,我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惧。
那种根深蒂固的源于本能的兽类的恐惧。
我一步一步向君意靠近,同时也在向那个让我恐惧的男人靠近着。
每走一步,我都可以感受到我的毛孔的张合,可是,我依旧如此坚定如此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人绝不可能愿意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他要做便要做那人上之人!他要的是天地万物都匍匐于他的脚下!那么,我便不能让我的心上人,那个挡了他脚步的天皇靠近一个如此危险的人物!
我站在君意身旁,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头巨兽,那头骇人的巨兽。
他缓缓地抬起眼睑,缓缓地瞟了我一眼。
甲胄窸窣做响。他的身躯从地上跋涉起来。陡然在我的面前高大。
君意转身。
那个男人向身后的士兵一挥手,整齐的踏步声轰隆一下传进我的耳朵,让我本来就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收缩到几乎断裂。
他跟随着君意迈进长庭门。
在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忽然转过头来,闪闪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紧我。
我的头轰的一响。
我甚至可以感到,他只要再进一步,我就要控制不住我的本能出手了。
可是,我还没有看清他的动作,下颚已经被他的两根手指捏在掌中。
四周一片静默。
没有人敢在这个亦神亦魔的人面前抬起头来,所以也没人看到,他忽地收紧手指。我听到我的下颚在咔咔做响。我的双手刚一动,已经被他的另一只手反扭在身后,竟然还不足他一握。我忽然觉得绝望,原来我在他面前竟是这么不堪一击吗?
他的脸忽然凑近,鼻息喷在我脸上,邪气地笑着:〃凤仪郡主?这就是那个比公主还要尊贵的凤仪郡主吗?〃他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刺激着我的神经,〃好,很好!你是第一个敢直视我眼睛的女人!〃手一松,我跌倒在地上。
他迈开大步从我身边走过,脚踩过我华丽昂贵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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