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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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无解-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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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我听到门口传来剧烈的撞击声,我和文瑞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突然文瑞嘴角泛出一丝悲凉的笑意,然后拿起手枪对着我,正在这时房门被从外面撞开了,久未谋面的叶锋带着几十个黑衣人闯了进来。黑衣人前面,一抹白色的身影,却是吴凡。
  “文瑞,放开澜儿,我放你一条生路!”叶锋冷冷的说。
  文瑞笑了起来,高傲的说:“我还用你这个私生子放我一条生路?你个下贱的东西!你出卖文家,你毁了文家的基业!现在你还要把你亲生哥哥逼上绝路!”
  叶锋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的看着文瑞说:“文瑞,搞清楚了,两年前是你要杀我,是你要毁掉陈女士经营多年的产业,也是你把你的亲弟弟逼上了绝路!”
  “呵呵,亲弟弟?叶锋你好像从来没有被文家承认过!”文瑞的神经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他眼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当然不是我,我说的是文嘉!”叶锋一步步逼近过来,说:“你从来就不是我的哥哥!”
  文瑞愣住了,他大约意识到了之前自己所说的话是多么的自相矛盾。他在指责叶锋把他逼到绝路的同时,又说叶锋是私生子,没有获得文家承认。
  文瑞的手微微松了松,我猛的冲下床,文瑞微微一愣,然后举起枪对着我扣动了扳机,说:“叶澜,和我一起死吧!”
  我只听见“砰!”的一声,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身体一沉,一个苍白脆弱的身影倒在了我的怀里……
  “吴凡!”我疯了,我的心在这一刻几乎停止了跳动,好痛,好痛……我几乎是惨叫着喊出了他的名字……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吴凡的嘴角流出了一丝血痕,他雪白的外衣胸前心脏的地方,印染开了一片血迹……
  黑衣人站在了我前面,冲上去要制服文瑞,我抬起头,看到文瑞嘴角划开一丝悲凉的微笑,看着我,然后把枪指在了自己太阳穴上——“不要!”伴随着我悲凉的喊叫声的,是一声绝望的枪响。
  “砰!”
  文瑞向应声倒在床上,雪白的床单,被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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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生在江南的一个山村里,我记忆中的家乡很美,碧绿的茶树种了满山,山脚下是水田,翠绿的水稻迎风碧波般起伏,窄窄的土路上村里的孩童牵着黑背的水牛慢慢悠悠的走过。
  我们村里所有人都是一个姓,姓黄,我的母亲姓黄、我的老师姓黄、我的邻居姓黄、即使走在村子里遇到不认识的人,也多半姓黄。但是我们家是一个例外,我们家姓吴。
  我的父亲是南京人,据说曾经出生在一个很大的家族。父亲曾经告诉我,我爷爷曾跟宋美龄坐在一张桌子上搓过麻将,蒋介石还抱过我父亲,只是我父亲一点都不记得,因为那是在1948年,我父亲才刚满月,而那时我爷爷已经有55岁了。后来国民党逃到台湾,我的爷爷不愿离开世代生活的黄土地,留了下来。解放后,中国迎来了新的世代,一个共和的世代。爷爷遣散了五个老婆,带着我父亲跟最小的一个老婆生活在一起,开始了一夫一妻制。大跃进的时候,我爷爷把所有的财产都捐给了国家,成为了一个无产者。即使如此,还是没有逃过文革的批斗会。文化大革命刚开始不久,爷爷就死在了牛棚里,享年七十三岁。那时父亲只有十八岁,从城里被下放到了这个远离尘嚣的江南大山区,从此永无翻身之日。和我父亲一起下放的知识青年,都纷纷回到城市,而我父亲却因为成分问题,被一辈子禁锢在了这里。在这里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从北到南,语言差距太大,生活习惯差距也很大,他很难适应这里的生活。
  直到父亲快四十岁时,才经人介绍认识了我那患有小儿麻痹症的母亲,他们结婚第二年,母亲生下了我,她却因为难产去世了。从此,我们这身在黄氏家族的吴姓人倍受白眼,我从一出生开始就背上了丧门星的骂名。父亲出生在书香门第,他读过很多书,他告诉我如果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靠读书。所以我从小都特别好学,我一心想等我长大了,出人头地了,我要带父亲离开这里,回到大城市去生活。
  后来我考上了华仁医科大学,父亲却因为没有钱为我付学费而挨家挨户的跪在地上磕头,祈求别人能借点学费给我……有一天村西头的二狗子跑来告诉我,我爸爸去他家“讨饭”时,晕倒了,不是他们家的责任。“讨饭”这类难听的话我听得太多,我跑去他家,请求二狗子的爸爸也就是我的舅舅和我一起送我父亲去医院,我那舅舅百般不愿意,最后把他家的板车和老马借给我,要我自己赶马送我父亲去。我看着父亲消瘦、发青的脸,我没有时间去跟他们争论,把父亲扶到板车上,赶着马送父亲去了医院,结果诊断下来,我父亲得了冠心病,需要马上动心脏搭桥手术,而且我们这里条件有限做不了,我咨询了一下,费用竟然高达十多万。
  我决定去打工,不读书了。我用家里最后的钱帮爸爸买了药,把爸爸托付给了邻居的黄大妈,只带了一百元钱准备去城里谋生。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我甚至不知道我国最繁华的是哪个城市。我看着录取通知书上的地址,我决定去华仁医科大学所在的地方,或许我一辈子都无法去那里读书了,但是只要我能远远的看看这个,我曾经拥有却最终失去的校园,也好。
  我坐了一天长途汽车到了镇里,然后扒火车到了城里,看着直耸入云的摩天大楼、看着拥挤的车流、看着路上来往忙碌的行人,我突然害怕起来,我不知道我应该去哪里,是的,我来了,然后呢?然后我迷失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也找不到继续的方向。我在街边卖了一个烧饼,一路走一路啃,看到一个橱窗上贴着一张招聘广告,说是需要服务生,二十三岁以内,包吃包住,一个月八百。我再抬头看去,我头顶上方挂着一个招牌,上面写着“古续酒吧”四个大字。
  我走了进去,怯生生的说:“您好,我是来面试的。”
  经理接待了我,他上下打量着我,说:“你有工作经验吗?”
  我很诚实的摇了摇头,他点了点头,说:“我们需要有工作经验的,而且看你的穿着,不是本地人吧。”
  他这么一说,我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甚至不知道我今天晚上该睡哪里,我急的几乎哭出来,经理大约是看到我这幅凄惨的样子,说:“你很需要工作吗?”
  我忍住泪水点了点头,他想了想说:“那好吧,适用一个月,工资……你没有经验,就六百吧。如果一个月后你合格了,转正了,你的工资就是一千五,可以吗?”我立刻点了点头,不停的跟他说谢谢。
  经理笑了,他递给我一包四四方方香喷喷的纸说:“把眼泪擦擦,我们这里是娱乐场所,你可不能这么凄凄惨惨的面对顾客,明白吗?”我接过纸却不知道该怎么用,经理似乎看出来了,帮我拿出了一张递给我。我打开来擦鼻子,才想起,这个大约就是电视里说的餐巾纸。
  工作的前一周,我都在前辈的带领下观摩学习,学习怎么端盘子,学习怎么帮客人点烟,学习礼貌用语和礼仪,也学习如何应付无理取闹的客人。
  我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个非常辣手的家伙。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他身材高大,举止优雅,仿佛一位王子。他翘着二郎腿无所事事的听着他身边人跟他说的一堆恭维话,我当时刚好要送一瓶路易十三给他背面那一桌的客人,酒吧人太多了,我走过去时没有看到他翘起的二郎腿,被绊了一跤,结果一整瓶酒就泼到了他的头上。
  那一瞬间,我吓坏了,吓得连对不起都忘了说。他仍然面无表情,他身边的人却都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看着我,仿佛要杀人一般。
  “你他妈的找死啊!”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大块头朝我吼。
  “闭嘴,吵死了!”这位被我泼了一头酒的正主,却冷冷的对大块头说。
  他没有生气吗?我吓坏了,或许他人很好,或许他不会吼我。
  “你,怎么赔?”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冷冷的问。
  “我,我,我……”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傻傻的看着他。
  他说:“我这套西装三万美金,如果你陪不起,我只有去报警了。”他依旧面无表情,不带丝毫情绪。
  三万美金?那不是要二十多万人民币!我的天啊,比爸爸的手术费还高!
  “我帮你洗!”我马上说。
  我觉得我说了一句很实际的话,但是所有的人却都大笑了起来。我完全不理解他们为什么笑,衣服脏了,洗洗不就好了吗?
  “你泼了我一身酒,难道不会帮我擦擦吗?”他说。
  我立刻醒悟过来,意识到自己多么失态,于是马上拿出餐巾,帮他擦拭身上的酒,一边擦一边说:“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第一次上班,不知道该怎么做,请您原谅我。”
  我半跪在他身边帮他擦拭西装胸前的酒痕,微微抬起头,却发现他也正低着头看着我。幽蓝的眼睛深沉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我们去洗手间,你帮我擦干净!”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他身边立刻站起了四个黑衣人,他们拨开人群让这个冷漠而霸道的人把我拉进了洗手间。四个黑衣人把洗手间所有的人都赶了出来,他抓着我的手把我拉了进去。
  洗手间的大门隔绝了外面舞池的喧嚣,他和我一起站在洗手台边,他看着我,说:“你长得很漂亮了,白白净净的,这双大眼睛怯生生的,我真想看看你痛哭的样子。”
  我惊惧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然后我说:“对不起先生,我帮您把衣服擦干净好吗?”我现在只想帮他擦完衣服,我可以快点出去。
  他挑着眉头看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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