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江湖宅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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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江湖宅女记-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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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继续追问:“那么按照你原来的计划,届时你将怎么做呢?”

    他轻轻启唇吐出一句话:“立刻起兵攻打北京。”

    我低呼一声道:“历史记载汉王畏惧三大营,不敢出兵,从而错失良机。”

    他扬眉一笑,道:“三千营多为元朝降兵,骁勇善战,他们为明朝所用绝大部分是贪图钱财,其中几个首领都收了汉王的大礼;神机营看似凶猛,实则笨重,唯有五军营最为精锐,汉王的那群乌合之众绝不可与之正面交锋,不妨派出江湖高手,暗中袭取将领首级……”

    我撇撇嘴,哼道:“这太卑鄙,不够光明正大——”

    他嗤笑一声,轻敲我的头道:“又说傻话了!谋反本来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更何况是两军对垒生死一线。”

    我胡搅蛮缠道:“反正我相信历史是不会被改变的,他注定是一个失败者,即便生命重来,他仍将会通过别的门路成为一个失败者。”

    他大笑起来。“天,这是什么理论?你上次说过的,对了,叫宿命论者!”

    这时船身一阵晃荡,我忽然觉得反胃,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肠胃直往上涌。

    艳少蹙眉道:“怎么了?”

    我深深呼吸,摇头道:“大概是昨晚吃坏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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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靠岸的时候是中午,杜杜鸟直嚷着肚子饿,活脱脱是个饿死鬼投胎。大家便寻了一个酒楼吃饭,我一点胃口也无,艳少叫来一个伙计,询问附近有无医馆。

    泓玉奇道:“咦?容姑娘不舒服嘛?”

    “有一点。”我笑笑。

    平时我尚不觉得这句容姑娘有什么不对,今天听起来感觉特别扭,我即将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了,是某人的夫人了。

    她还待再问什么,艳少站起身来,对我微笑道:“走吧。”

    我跟着他一路下楼,出门往左侧大街去,走一会儿,他忽然皱眉道:“有人跟踪我们。”

    我与他一起是从来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的,闻言不由得一愣,问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咱们?”

    他笑道:“我们去问问。”说着就拉我转身,朝身后两个商贩模样的男人径直走过去。

    我顿时哭笑不得,他的行事常常叫人哭笑不得。然而,那两个人看到我们朝他们走过去,居然毫不惊慌,定定站在原地,等着我们。

    这一下,我不由得要暗自奇怪了。

    我们走到跟前,尚未说话。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敢问姑娘可是容疏狂?”

    我一愣,与艳少互看一眼,点头道:“没错,我是容疏狂。”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奉小侯爷之命,将这封信交给姑娘。”

    小侯爷?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艳少已经伸手去接信。

    那人却将手一缩,道:“属下奉命,要将信亲手交给容姑娘。”

    艳少轻轻拂袖,那人的信脱手而落,他袖口一卷,便将信抄在手中,仔细看了两遍,确定没什么不妥,方才递给我,哼道:“沈醉天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接过信,在那个已经呆若木鸡的家伙眼前一晃,他方才如梦初醒,下意识的远离艳少两步。

    我问道:“沈醉天叫你们给我的?”

    那人道:“是的。信已送达,属下等告退。”

    他说完微一抱拳,便和同伴逃命似的去了。

    我不急看那封信,转问艳少道:“沈醉天为什么要送信给我?”

    他面上不动声色,语气却不是那么回事。“这个要问你自己啊。”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扯开封口抽出一张宣纸,恩,字迹苍劲有力,一看便知是练过的,遣词造句颇有古韵,我试着翻译如下:

    “容疏狂,我自觉有必要警醒你。或许你不以为然。说起来,连我自己亦是不能相信,我竟然干这种蠢事。我自幼便被严格教诲临事要心狠手辣,唯独在你身上再三犹豫,方才导致今日的铩羽而归,亦或是命。

    昔日在太原,林晚词以藏宝图作为交换,除了放走林千易之外,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杀了你。你一向愚笨,蠢问题极多,必定要问我为什么没有杀你。我现在可以诚实回答你:一,我不愿杀你。二,在我没有亲眼见到那张藏宝图之前,我不愿杀你而得罪楚天遥。三,当时江湖形势微妙,我欲静观其变,见机行事。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要说的是,林晚词绝不是你的朋友,你也绝非她的对手。言尽于此,信否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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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从床上爬起来,习惯性的推开窗伸个懒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懒腰伸到一半,就看见杜杜鸟在楼下朝马车里搬行李,这才想起今天不坐船改走陆路了。

    我梳洗好下楼没见到艳少,便问杜杜鸟。

    他朝左一努嘴,道:“刚刚朝那边去了。”

    我问道:“没说干什么去吗?”

    他摇摇头,将两个箱子码在一起。

    我无奈,只得往左街去找找看,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对了,怎么不见凤鸣和泓玉?”

    他忙着整理行李,头也不抬道:“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楚先生给泓玉姐一封信,让她和凤鸣大哥一起走了。”

    我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说着一屁股坐在马车上,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叫苦:“容姑娘,我觉得楚先生是故意整我,你说这些箱子吧,本来都是店小二干的活……”

    我没空听他这些废话,抬脚就跑,远远叫道:“你就当是锻炼身体好了!”

    这时大约上午九点多的样子,天气不是很好,有雾,阴沉沉的,镇子靠河水,空气更觉潮湿,整个镇子好象笼了一层白纱帐。往左走一段路,便是一条狭长的河堤,堤上细疏植了几棵榆树,在淡薄的白雾里颇有一种萧条的况味。

    艳少穿一袭白色的宽袖长衫,双手环胸,站在那堤岸上向着一川逝水静静凝望。身板挺立如一棵笔挺的树干,满头发丝披拂如镜,面容亦如冰封镜湖。

    我走到他跟前。他亦没有动静。漆黑眼眸幽深若寒潭,神光敛含,叫人莫名感到心惊,我不由得选择缄默,倚着树干定定看他。

    终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影,侧头微笑道:“昨晚睡得好吗?”

    我摇头。

    他谑笑道:“是我不够卖力嘛?”

    我故意板着脸不看他,道:“一起来就不见人影,谁知道你昨晚到底在干什么?”

    他也故意惊叫一声。道:“世人都说善变女人心,他们不知道女人还有一样绝活呢——”说着停住,笑嘻嘻等着我问。

    我哼一声,问道:“是什么?”

    他轻轻道:“倒打一耙!”

    我瞪大眼:“我有吗?”

    他哼道:“还说没有,自己懒床不知道伺候丈夫,反而怪我——”

    我立刻打断他,叫道:“啊!河里有鱼。”

    他并不上当。一步步逼过来,左手撑在树干上,右手竖起食指在我眼前摇了摇,微笑道:“这一招对我不管用。百步之内,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我的耳朵。”

    我捉住他的手指轻咬一口。他的拇指顺势抚过我唇,慢慢俯下身来。

    我笑起来,道:“这样不太好吧,青天白日就干这事……”

    他停住,皱眉叹道:“也是啊,那算了——”

    说着作势要走,我连忙拉住,笑道:“好象也没人规定青天白日不能干这事啊……”

    他大笑起来,伸手握住我的腰,定定看我半天,道:“人家都说灯下看美人,怎么你白天都这么好看。”

    尽管我对赞美一向是来者不拒,但是不包括这一次,我想我一定脸红了。

    于是,我极难得的谦虚道:“人家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一定因为你太爱我了,所以看我皱眉都是好的。”

    他嗤笑一声,低头吻我。

    过了半晌,我推开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快回去吧。”

    “恩?”

    “我一开始,就停不下来——”

    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爆发一阵大笑,再次吻住我。我觉得我要疯了。

    待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艳少地脸近在咫尺,目光炯炯看定我,浓密的眉睫上沾了一颗颗晶莹的雨珠,越发显得眼瞳清凉惑人。

    我五指细细描过他的修长地眉,挺括的鼻,消瘦的脸庞和性感的下巴,轻轻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不答,只是含笑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才道:“回去吧,小心着凉。”

    说着握着我的手,转身往回走。

    他既不说,我便不问。两人携手回去,却见杜杜鸟忙着将一些贵重行李往客栈里搬,嘴里念念有词,显然是在抱怨。

    我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可怜的孩子,我放开艳少的手,正要去帮他搬一下,艳少便沉声道:“回来。”

    杜杜鸟偷瞥他一眼,连忙赔笑道:“容姑娘,我一个人就行了。”

    艳少不语,径直进门去。我也只好乖乖跟在他身后上楼。

    刚一进门,他就开始脱我地衣服。我以为是要继续刚才的好事,自然是积极配合,谁知他转身自一堆衣物中挑了一件衣服递过来,微笑道:“当心着凉。”

    “多谢关心!”我接过来那衣服往床上一扔,微笑道:“你也别着凉了。”

    我说着伸手去解他的腰带,顺势一路往下摸索揉捏,他微微蹙眉,佯怒瞪我。

    我看着他笑道:“你不喜欢啊,那就算了。”

    他哼一声,反手将我推倒在床上,宽大的袖袍和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罩下来,此刻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室内的光线暗淡而柔和,我自一床的绫罗绸缎中拥抱艳少,像拥抱一个安稳而闲适的人间,他温热的唇覆上我的,我便感到塌实,似乎将人生妥善安放了。

    我们反反复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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