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你怕了吗 作者:澎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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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你怕了吗 作者:澎澎-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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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得出来的话,并不一定面对面说得出来,这是一种心理战术,情书就是这样练成的。
  叶子走后,千千偶尔把我轰出门,让我探头探脑无处可去时良心发现她是为我好,于是我会自觉地去上课。她跟我专业不一样,课少得令人发指。我总是按上课时间出门,走到学校图书馆前面的小花园的石桌旁边先打电话叫东瓜起来尿尿,他马上明白得去上课,接着我趴在桌子上睡一觉,去超级市场买点吃的东西,一天下来,围着石桌转一圈,躲在太阳照不到的四分之一范围内。别人踏着下课铃声走出教室时,我已进冲进食堂。食堂里打饭的队伍是立体的,不长但是横向分布很粗,脑袋排满窗口。只要怪叫一声:“让一让,汤洒了。”一下子面前就让出一条阳光大道,畅通无阻,直通打饭处。我是这样吃饱的!东瓜不一样,买饭的女生多,发现我打算故计重施,他就在美女们面前很有面子地提着我的衣领往外面一扔叫我去排队,没女生他抢饭抢得比我凶,根本不管我死活。
  当东瓜说他新交了女朋友时,我又给他买了一罐啤酒,成也啤酒,败也啤酒。这是当初看“成也萧和败也萧和”时讲好了的。啤酒就是马尿,不是用来卖醉的,但是东瓜不行,酒量不好,酒品又差,实在是强盗称霸王似的,想想反正是东瓜喝又不是我喝,管它是什么。我乐意我就买,我不乐意给他喝洗发精。
  我忽然很不明白当初为什么叫东瓜东瓜,实际上他剪着一个西瓜头,一个字——傻,怎么看怎么傻,你要不觉着他傻就会觉着他可爱,可爱跟丑在说女孩子时是划等号的。东瓜反正也就那样儿了。当东瓜交到女朋友之后我发现,原来东瓜的发型早就已经变了,挺年轻,像个阳光大学生的样儿了,东瓜总算有点儿懂事了。
  我想这到底是谁给他指点迷津,不久发现千千成了他的形象顾问,因为千千昨天给了我一枝德芙巧克力并说不要钱。她的不要钱的钱,到目前为止,全是从东瓜那儿来的。
  东瓜的恋爱经我们一掺和经常是人财两空,我们只是要钱,追不到人并不是我们的错,人,是自己要跑的,因为腿,长在她自己身上。
  我跟东瓜最一致,或者说我跟所有无聊的人最一致的排解无聊的方法就是睡觉,拼命地睡,天晕地暗。
  第二部分拿着水果刀假装要自尽
  撞见计飞宇那天我是神里神经地冲到超市里抓了一包盐,想送给东瓜来着的。盐巴没准能帮着东瓜转转运,叶子的运气就是越来越好。区区一包盐我站在收银台前边往口袋里一掏发现自己居然是个一文不名的乞丐。
  计飞宇那会儿站我后边儿,我一回头——这家伙挺帅!
  我猜着他是看到了我东掏西掏就是掏不出一个子儿来,幸亏这是一包盐,我没法先把它吃了。他抱一堆东西往前一推说:“一起算。”有人付帐要一起算当然一起算了,省得我再跑一趟,我可不随便占陌生人的便宜,很不安全,想吃免费午餐的人总是亏得更大。但今天我又没骑车,想想一包盐也要不了我的命。
  我摸了摸身上还有一张饭卡,于是我一扬:“可以请你吃饭。”那家伙居然毫不客气地说:“好啊,正好我没吃!”难怪买那么多零食,再一次证明我们都是吃垃圾食品长大的。他居然没有吃饭,我很后悔,我亏了,很想不明白我运气怎么一直这么不好,就是走在阳光大道上也能跌个狗吃屎,还真到了吞口水沧自个儿的时候了。
  我的饭卡一刷,没钱了。完了,我又山穷水尽了。计飞宇付钱我又白吃了一顿。
  计飞宇说他叫计飞宇,等价交换,我说我叫梁文。他说你买了一包盐让我差点儿以为你是谁家的保姆来着,炒菜炒着发现没盐了慌慌张张地就出来了,没带钱很正常。我说这方面我其实是挺有气质的。计飞宇乐,后来狂笑。我没告诉他我把一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儿搞混的本事,我真能给人做上保姆——见了鬼也不太可能。
  为了他们的那句我长期祸从口出,所以针对计飞宇一席话,我转移目标,埋头攻击食物。少说少错,不说就不错。
  吃饭是可以礼尚往来的,往来多了,来来回回地就出了问题。有一天下午上茅房回来千千说有一个叫计飞宇等你吃饭。我说噢。千千说你跟他很熟啊?我说一点点。掐指一数之后说好像吃过三四次饭。千千说看样子有情况了。
  “你又知道了?”我说,“挺敏感啊。”
  “谁还不知道你,”千千说,“看你为叶子的前进倾倒我就明白了,长得丑的连句话都不跟人说,有兴趣的就会吃一顿,要有可能的就有电话来骚扰,呐呐,现在电话来了,看样子这事儿不简单呢,又有戏看了!”
  除了看书就是看戏!千千看书学坏了,逻辑思维也强起来了,我原本以为她一脑子浪漫不切实际的风花雪月来着的,看来我高估了自己看贬了她,她藏在帘子后面耍小聪明呢。
  没准儿我真把自己当一朵奇葩了!我为我的臭美抖了一下,接着头一摇:不怕的,没人敢对我怎么样。
  计飞宇挺好的,看上一眼之后就会发现更好。
  坐在饭桌上,我很饿,吃得很忙,计飞宇说你几天没吃饭了?我说就一下午。他笑了笑很给面子地说那也挺久的。我说是的,吃饭是为了活着,吃饭带来了力量。
  计飞宇若有所思地说我念四年级了。我说我知道,你跟我说过。我想他大概是舍不得毕业,毕业了就失业,毕业了又失恋,我又想他终于是苦海无边熬到码头了马上可以重见天日,滚到比我妈说我的那句还要远的天边去了,这值得恭喜甚至是大开庆功宴,我连不用上数学课都想在什么地儿摆一桌,高兴得跟个什么似的,典型的大喜大悲。
  我仔细看了一眼他的眼神和表情,挺复杂的不怎么乐,看样子是前者,于是我站在老师的位置上摇头晃脑的:“人总得长大也该有独立的时候——”我娘就是这么训我的,在我吃棉花糖噎着时、在我像打铁似的在厨房里给自个儿弄吃的差点烧了房子时、在她要我学习我拿着水果刀假装要自尽时,她希望我考上大学滚到天边去,眼不见心不烦。我照搬而已,把某些对我不利的话省了就成。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很个性?”计飞宇没听我把话说完就打断了。我们刚刚想的不是一回事儿,说的就更不着边际,全对牛弹琴了。
  “没有!我这人其实最没个性,”我说。叶子说最大的个性是没有个性,要那话也作数,我顶多算这中间的一个。我觉得这就很好,反正我臭美,我管别人拿我当什么,独来独往,自由快活,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高枕无忧。千千居然还冷笑我的臭美是自卑式的清高。她又懂了?
  “你的性格我很喜欢。”他很温和,他笑,就令人精神愉快。
  “我这人虽然平时臭美得很,自认为是一朵奇葩……实际上说白了就是……半根儿烂藕。”我有点儿紧张,要东瓜那样说,说我很受人欢迎说我性格很好,我就会再往自己脸上多贴点儿金子,反正把牛吹大了也没事儿,不要钱,再说东瓜死也不会说我爱听的话,拿刀逼着他,他也会说:“不想昧着良心讲话!”如是、如是……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没事跟我杠两句,据说这是生活乐趣,因为耗着实在太无聊了。
  我的臭美也许从事实上证明了我的自卑——我到底还是经不起夸。
  “别慌,慢点儿讲,我已经说过我喜欢你了,你再接着说。”
  “但是的确是个社会问题,你看我生活一直不太能自理,暴饮暴食得吓人,分不清东南西北生活一塌糊涂……”我也很识相地接着说。
  “应该还在我控制范围内吧。”他乐道,“我有本事能让心脏跟脑电波一起动咧!”
  第二部分他中奖了——情书
  这话遭到我狠瞪了一下,又不是死人,干什么就不能一起动?
  但是前半句令我哑口无言,他为什么这么冷静,坐事不惊,难道想杀了我,现在先叫我留个遗言吗?不像,他不像是会使温柔剑的人。我很笃定地对自己说。
  计飞宇从书包袋里掏出两封信来,一模一样的信封,我举起来拿到灯下一照,空的,拿下来再仔细瞧一眼,一个面上红色儿的写着俩字:情书。还有一个黑色的:休书。
  “你怎么不拿结婚证跟离婚证咧?”我笑了出来。这家伙脑子拐错弯儿了吧。
  “对了,你不是要毕业了吗?”我忽然问道。
  他说是啊。
  我也说是啊。
  他再说是啊。
  我也跟着是啊。然后发现有问题,“你这人什么意思啊你?”
  “就是是是啊,不是不是的意思。”他笑:“你的是啊什么意思?跟我的是啊是不是同一个意思?”
  “是啊!”我随口答道,马上发现错了,我随口答的大部分都是错的。我说,“不不不,我怎么知道你的是啊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要毕业了你还找我干么?别人都要失业失恋,你这时候是演哪一出,觉得很好玩想吵吵嘴打打架是不是?”
  “我找你跟毕业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他问得我直吞口水。
  “我也不会一毕业就变成糟老头了。”
  “那是。”
  “我也不会一毕业就一顿乱走样。”
  “有道理。”
  “现在决定权在你,死还是活都是你说了算。”他指了指那俩信封。
  我没急着去挑。我想起我那个打麻将的老妈来,她甚至还跟人赌过码,赢了点儿小钱。我也来了赌性,我妈打麻将得胜回朝的机会远大于全军覆没,我是她女儿,不说母女连心我总是她生的,得有这点儿天赋。所以我改了一下规则——抓阄,机会天一半我一半。
  做了俩小纸团往桌子上一扔,计飞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和我伸出去的一只爪子,我随便选了一个,计飞宇迫不及待地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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