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母亲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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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的情人-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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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长春莫名其妙。在他的印象里,我从没有哭过。现在眼见我哭,慌了神,忙跑过去问个中缘由。我不说,只是哭,只哭得贺长春心里酸酸的,搂着我轻拍着我,哄着我,说:宝贝,别哭,我知道你委屈……

  我停止了哭。慢慢坐直,开始边抽泣边脱衣服。一件件,从上身到下身,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直挺挺躺在床上,身体的光泽仿佛刚剥了青衣的玉米。贺长春看呆了,抽泣的我是惹人怜惜的,脱光了的我是惹人疼爱的,此时的我在贺长春眼里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的光芒刺得贺长春睁不开眼,他只能把他的眼睛投向床前的镜子,镜子里的我比床上的我多了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虚幻之美,只需扭过头,他贺长春就能把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虚幻之美变成既可遇又可求的现实之美。贺长春眼里的我成了一个魔法女人,能在瞬间满足一个男人多层次的欲望。贺长春终于回过头,视线缠在我平滑的小腹上好久,然后喘息着,忙乱地脱掉衣服,朝我那飞机场一样的小腹俯冲下来。

  和我单独在一起的贺长春不再是局长,而是奴隶了。从我的脚趾到头发,贺长春都舔遍了,他跪在我的大腿下。在舔我的脚趾时,贺长春果然注意到了我指甲上的彩绘,他边舔边说:真是个精致的小人儿。连脚丫都是一道风景。我爱你的小脚丫。

  贺长春肥厚湿润的舌头成了武器,以柔克刚。我浑身酥软,已经忘了自己今天约贺长春的使命,或者说,已经想不起来今天的使命。

  女人就是这样,在重要关头总是忘记自己该做什么。而有的女人,却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这个女人,就是杨翠红。刚刚羞辱过我的杨翠红终于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她畅快淋漓。作为女人,没有竞争战斗的生活是乏味的,而有了竞争与战斗,又有了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般的愁苦。现在冷静下来,杨翠红回想我的模样,确实有一股迷惑男人的妖气。想想自己的男人,从当初的一个小小的小学老师,平步青云,到现在的局长,里面浸透了自己的多少辛劳。没想到凭空杀出个程咬金,要夺自己的血汗成果。杨翠红朝地上狠狠呸了一声,拨通了贺长春的手机。

  手机通了。

  杨翠红从手机里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贺长春呼吸很不均匀,但是,四周又寂静得要命。莫不是又和那个小婊子在一起?杨翠红二话没说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拨通了贺长春司机的电话。

  小刘,快告诉我老贺在哪里?他爹死了!

  司机小###从梅林宾馆的大厅回不久,一听局长他爹死了,这还得了,忙说:刚才还在梅林宾馆呀,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

  老贺没和你在一起?杨翠红问。

  嗯,我们午饭是在那儿吃的。

  好,谢谢你。杨翠红明白了。她直奔梅林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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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事情就很明了,杨翠红把贺长春爹死的消息在梅林宾馆又散布了一遍,在别人的同情中,服务员提供了一个线索,说好像看到一个和贺局长很像的人进了314房间,也许在里面休息,不过不敢肯定他是不是进去了。

  当我和贺长春两人出现在杨翠红的视线里时,杨翠红一屁股踏在地毯上,嚎哭起来。贺长春关了门,坐在沙发上。我拿着小梳子,慢慢梳我的那头长发。

  捉奸拿双。杨翠红骂道:你个骚货,你家男人死了?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绝了?你为什么要勾引我家男人?

  杨翠红说话是科学的。她不想把贺长春推到我这边去,所以,她把这场偷情的罪名定位为我勾引她们家男人,“我家”显得是那么理直气壮。

  我不吭声,只静静地看着贺长春,等待着他的反应。

  贺长春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谁也不看,只盯着自己的拖鞋。

  又是一种对峙。很显然,“我家”两个字是很科学的,它具有法律效应,而且,里面的潜台词表明贺长春不会被他老婆抛弃,虽然他时时刻刻都想抛弃她。这一种理性与感性大概深深触动了贺长春,他面前的烟雾浓稠起来,差点遮盖住他的真面目。过了好久,贺长春对杨翠红说:走,咱们回去吧,一起回去。在外面闹影响不好。

  杨翠红听贺长春这么说,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然后,用手指着我说:这个女人,你准备怎么办?你跟我表个态!

  贺长春说:还要表什么态?跟你回去,还要怎么样?

  我面无表情,静静看着贺长春,还有他老婆,直到他们一前一后地出了门。贺长春在出门时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在事后贺长春解释为好汉不吃眼前亏,要冷静智慧地处理生活中突如其来的棘手问题。

  我还在梳头发。眼睛盯着门口。好像那里有一场精彩的话剧表演,直看得我意犹未尽。床上堆着白白的空调被和柔软的枕头,有些零乱,那是这话剧的第一幕,充满激情和欲望。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坐在沙发上,努力回忆自己如何从一名良家妇女变成一个婊子的。这个过程好像并不长,对于自己的变化,除了吃惊还是吃惊。在服务台退房时看到几个女孩的眼神怪怪的,我木然地走出大厅。

  突然,电话响了。是安,她问我打不打麻将,她今天下午没课。如果安知道我刚才所处的境况那打死她也不会让我打麻将的,但偏偏我说:为什么不打?安说:那你就赶快来,我们就在双叶小炒的楼上,里面很安静,打完了顺便在那里吃饭也方便。然后小声说:顺便让你看一个人,我的搭挡。

  我不明白“搭挡”对于做老师的安来说是何含义,但这个词却是那么干脆利落,绝没有情人的拖泥带水,就像我与刚滚走的贺长春。它表明仅仅是一种亲密的工作关系。

  我说:好,我马上到。

  楚江人不多,但“麻木”多。“麻木”也就是电动三轮车,楚江人习惯叫“麻木”,它是楚江的一道“风景”。莲花桥的两边,歪歪扭扭地歇满了麻木,车主三五个一群地坐在地上“斗地主”,这是明目张胆的;也有怕老婆的,几个约了躲在居民小区的院子里打,只斗得昏天黑地。天黑了回家,老婆的饭菜摆在桌上,也许是心中有愧,叹一口气,说今天生意很差,竟没拉到几个人。一次两次,在家里忙死累活的老婆也就算了,不计较了。但久而久之,男人交不出钱来,女人就起了疑心,花了一天时间跟踪,竟发现男人根本就没开车,而是躲在外面“斗地主”。于是,河东狮吼,一气之下掀了纸牌,拧着男人的耳朵回家。开“麻木”中,也有争气的楚江男人,那速度,那气势,在楚江的街道上开得可欢了,没别的词形容,只能用一个“欢”字。每逢停下一辆满载的巴士,那麻木就像苍蝇见了臭肉,嗡嗡地扑过来,把巴士堵了个水泄不通,口里嚷嚷着:来,来,来坐麻木。两元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日晒雨淋,很是方便。一天下来,也挣个百儿八十的,偷偷抽出一两张,其余的交给老婆,在家里翘起二啷腿,心安理得地喝几两散酒。父亲齐海江很看中这差事,前几年不知从哪里弄了个二手货,也开得屁颠屁颠的。只是,我从没坐过他的“麻木”。

  在梅林宾馆门口,一招手,一辆“麻木”停在眼前,我一看,竟是父亲。父亲的胡须已蔓延到耳根,他奇怪地问:不上班?怎么在这里?我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吃饭的我了,没回答齐海江的两个问题,说:去双叶小炒店。父亲也没再多问,右脚一踩,车飞跑起来。

  下车时,我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元钱递给父亲,父亲说:你这是干什么?我只要两元。我说:这是给您用的。父亲因为激动而面色青紫,他大声说:我开车,你坐车,两块钱,天经地义!至于说你要给我钱花,那是回去后的事,你怎么连这点道理也不懂?我收回百元大钞,拿出两元的硬币,说:好好,我错了,行了吧!说完,下了车,进了双叶。

  老板对我笑笑,说:他们在楼上。

  大概安是这里的常客了。踏上长长的窄窄的楼梯,拐了一个弯儿,上了二楼,见里面已经坐了三个人。安,我当然认得,另外的两个男人,觉得面生。安见我进来了,忙笑脸相迎,说:哎哟,齐妹妹来了!快,坐坐!然后指着旁边的两位介绍说:这是我们办公室的死党何大侠和金大侠。我听着安一口的江湖话,想笑,又实在笑不出,微微点点头,在一边坐下了。

   。。

《我和母亲的情人》 15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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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如今楚江流行一种“赖子及赖子皮”的麻将打法。大街小巷、热火朝天,整个楚江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虽然距离楚江不远的省城流行的是“红中杠”,但楚江在牌的制度上是决不屈服于省城的,小城人有小城人的活法。说到楚江打法,看来还不得不解说一番:打牌的四个人抓回各自的牌后,接下来第一张牌翻开即为“赖子”。假如翻开的牌为三万,那么三万即为赖子皮,而四万即是赖子。赖子在整个牌局中充当了极为重要的角色,可杠可配,灵活多变。牌,因为有了赖子,而变得很大,也充满了乐趣。走在楚江的大街上,随便朝路边的某个私房一望,就能看见坐在方桌前的四个人,还有不少围观的虾子,四方城内刀光剑影,四方城外屏住呼吸,所以,整个楚江因为赖子麻将而寂静了许多。因为利益驱使,开麻将馆的也越来越多。在楚江,麻将馆通称茶馆。几张桌子、十几个塑料板凳、几副麻将牌,也就能营业了。麻将牌中有东南西北四个风,所以,一场牌,也通常是打四个风。一个风四圈,四个风共一十六圈,最后赢了的,丢十元钱到麻将桌上,称为茶钱。也有觉得打四个风不过瘾的,又接着打,打完了,多丢个十块钱,也全是一个愿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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