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女座王子:逆时针航海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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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座王子:逆时针航海线-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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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很多沧桑,我们都没有来得及去体会,不过,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有些时候总会感到莫名的惆怅,而且这种思绪不挥就来,挥之不去,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秋纤觉得很奇怪,自己怎么就传染上了宝玉的忧郁了?是忧郁吗?是的,宝玉这一刻就是这样的,她的心又被触动了。      
  “有过的,我还从这里体会到人世间的苍凉,虽然并不自认为是个悲剧式的人物,但相对于花前月下,车水马龙,我更喜欢一个人面对孤独,看自己喜欢的书,画自己喜欢的画……”      
  “宝玉你看,今天晚上的星星还是那么亮那么多,星空下我们,多么的渺小,和浩瀚宇宙来比,我们连一粒沙都算不上……”      
  “不对,我们不渺小,在这个蓝色的星球上,谁存在的时间都是平等的,再大的伟人,再小的我们,在这个起点上都是一样的平等,我们一样可以活出伟大的感觉来……”      
  宝玉在黑暗中,静静望着她姣好柔美的俏脸,看着她不时用手拨开散落在脸颊旁的发丝,不禁有些着迷,贪恋的目光再舍不得移开,忘记了说话。      
  秋纤也静静地凝视他。      
  沙原成了他们的侍应,古奶奶熬好了凉茶、糖水,切好了冰冻西瓜,洗好了梨子,都是沙原给送上楼顶。      
  就在宝玉和秋纤渐渐融洽的时候,沙原终于忍不住发作了。      
  这天晚上,宝玉和夏力照例把他们送到了路边。返回时,秋纤终于察觉到,沙原已经沉默了一个晚上。      
  “沙原?今天晚上吃哑巴药啦?”      
  “我……我在想,明天真的和你去日月潭玩两天,自从上次你骗他们我们去日月潭玩以后,我就开始攒钱,前几天老爸发给了我这个月的零花钱,我想,够我们玩两天了。”      
  “噢?好啊,叫上宝玉和夏力!”秋纤开心地道。      
  “我想,就我们两人去……”      
  “你这么小气?我们各出各的车费好了!”秋纤皱起了眉头。      
  “秋纤,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我只想单独和你一起!”      
  “噢!”秋纤对第一次被沙原拉着满大街小巷地转,累得半死的经历仍心有余悸:“嘿嘿,沙原,你看,这样不挺好吗?大家在一起,又热闹又好玩……”      
  “一点也不好玩!每次看到夏力对你摇头摆尾的样子我就不舒服!”当然,夏力后来对他的态度也不错,可是他不愿意提到。            
 “你呀!何必跟夏力认真?”秋纤大笑。      
  “可是,我看见你和他们俩那么亲密,心里也不舒服……”沙原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特别别扭。      
  秋纤瞪着他,感到不可思议。      
  沙原兀自不知道死活:“秋纤,我们以后别去了吧。”      
  “OK,你以后就别再去了。”      
  “我是说,你以后也别去了。”      
  “凭什么哦?”到家了,两人依然未能达成统一意见。      
  “秋纤!”晚上九点的包斯豪校园,没有刚才路上来往的行人,也没有如炽的大路灯,教学楼与职工楼之间昏暗高远的路灯在远离校舍小径的草坪中间,沙原鼓足勇气拉住秋纤,想要拥抱她。      
  在昏暗的灯光下,秋纤看见了他脸上强烈的占有欲,与一股平时从来没有见过的隐隐约约的暴戾。这与他那副斯文清秀的五官配合起来是那么的诡异,如果原本可以用“稳重”来形容他的话,那么这一刻就只有用“恐怖”来形容了。      
  秋纤一阵心烦,合上眼睛想了想,说:“沙原同学,我想,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们的性格差异太大,并不适合做朋友。”      
  “你!”沙原想跳起来,想发脾气给她两耳光,可是,秋纤坦然迎着他的大眼睛是那么的晶莹,那么的无情。      
  他终于承认,自己早就觉得两人性格上的差异了,只是舍不得分手罢了。      
  “那么,沙原同学,谢谢你陪了我一个月,bye…bye!”      
  秋纤转身走入楼梯口。      
  “TMD!”沙原终于愤愤骂出来。      
  第十二章??      
  这不过是上午十一点而已,T市的街头怎么能有那么多的人流车流?如此宽阔的街道怎么可以那么拥挤??太阳怎么能那么热烈耀眼,空气怎么可以那么干燥?      
  怎么可以没有山坡?没有小溪?没有村庄?没有狗吠和鸡啼?      
  这一切的一切,对于混血儿丁保罗来说,是那么的不可思议,那么的难以忍受,一分钟也不愿意在这里待下去了。      
  可是,南部乡下的姥姥姥爷都相继去世,除了T市的妈妈丁玲玉,和这个直到今天仍被自己仇视的继父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他能去哪里?      
  要怪只能怪自己那美国父亲,好好的美国不待,何苦单身跑到T市南部开餐厅?既和自己的妈妈结婚生了自己,又何苦受不了引诱而迷上了别的漂亮女人,从而卷入黑社会集团纷争中,最终给自己招来横尸马路死于非命的下场?结果便是妈妈一人拖着年幼的自己,悲惨地继续着生活。而这些,完全来自于村庄里的知情人的相告,并是伴随自己成长的沉痛回忆,自己甚至连他的姓氏都没有继承下来,可悲!可叹!      
  直到十年前,妈妈跟随她的新丈夫,一家进出口公司的小老板来T市后,她的苦日子到头了,自己的苦日子也到头了——每个月能得到她寄回来的一笔可观的生活费,给姥爷、姥姥和自己。因为有了这笔生活费,他在南部顺利地念完了初中高中,并在国立T市南部艺术学院上了两年学。要不是暑假刚刚到来的时候,最后一位亲人,姥爷也撒手西归,自己才不会来这个鬼地方呢!      
  过分热烈的太阳令保罗非常不舒服,令他烦躁异常。繁忙的街头行人如织,他昂首走过,却没太多的人对他行注目礼和回头,这也令他不舒服。      
  他向前伸出双手,五指张开,修长有力的手指关节明显,白皙干净,是一双搞艺术创作的好手。      
  不光这双手,脸上、额上,所有暴露在太阳底下的皮肤,都是越晒越白皙,这点他像父亲,妈妈和姥爷常常这样说,所以他知道。      
  其实,自己并不像妈妈,除了一头乌黑的头发和眼珠的颜色,这是据自己观察得出来的结果。      
  如果说那高高的异常白皙的额头,高耸的颧骨和深深凹陷的眼窝,希腊式的鼻子,较身边同龄人都高大健壮得多的身躯,是来自于父亲的遗传,那么姥爷也告诉他:自己连走路姿势都是父亲的翻版。      
  可是父亲被枪杀高雄街头的时候,自己还不到三岁,怎么就学会了走路姿势?莫非这也能遗传?        
  而这在乡下人见人爱,并走到哪都能得到无数赞美的身材和相貌,到了台北,怎么就被无视了呢?      
  想起刚刚到母亲和继父的家里,仅得到过那九岁的同母异父的妹妹一句:“哥哥,你好帅哦!”便再没有谁称赞过他,即使母亲,也只是抱着自己静静的哭了一会,就没说话了。      
  最可气那继父,深夜应酬完回家,竟然在自己的低声下气向他打招呼的时候,打了个大大的呵吹!真该死!怎么可以这样无视人!      
  从那天起,他在心理仇视上更加上了一条:行为上的漠视。      
  都逛了一个上午,是不是应该回去吃饭了?可实在不想回去。在这该死的T市已经快半个月,市区的大街小巷基本踩熟,就连母亲提到过的即将要去就读的美院也知道在哪个方位了。      
  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他的偏见——这是一个令人不能忍受的地方。      
  不知不觉中,仍然走向了回家的路,终究这里已成了自己的新家,肚子饿了,脚步便自动引导他走向这条路,保罗很是无奈,因而越加烦恼了。      
  模糊中,耳际传来一个人,不,或许是两个人的叫喊声,颇为焦急的感觉,叫什么呢?保罗侧侧耳,可是,叫什么又与自己什么关系呢?还是好好走自己的路吧,他甩甩头,不予理会。      
  可是,眼前一花,竟然有人向自己撞来!搞什么鬼哦?      
  保罗反应不可谓不敏捷,就想要一跃而起,借前冲的力避开这个袭击者。事情的发展永远超乎想像之外,就在他腾空而起的一瞬,斜剌里又冲出一个低头弯腰的人。      
  “哇!这是要给我垫脚吗?”      
  保罗一惊,去势一滞,硬生生收腿落地,“噗!”地一声,脚下一摊水的响声,同时响起的是两声惊叫。      
  然后,自己被用力向前一推,刚才那个弯着的腰猛地直起来,照着自己收势不住向前仆的身体又是一推,保罗大惊失色:“这是要谋财害命吗?难道自己也只落得跟父亲一样的命运?天啊!”可是已然来不及招架,便被推个正着,身不由己地一个趔趄,耳边只听又是一声:“噗!”两声怒喝同时响起:“怎么走路呢!”      
  保罗在这骤然变故中,已经晕头转向了,左一声“噗!”右一声“噗!”滑腻腻、水渍渍的,穿着薄底皮凉鞋的脚板感觉到冰凉凉的,非常不舒服,已经让他更加烦躁,再听这一喝,立即“腾”地火冒三丈:“怎么走路呢?我还想问问你呢!”一顿脚,“噗!”又是一声,吓得连忙缩脚。      
  那个直起腰的人见到,猛然地大哭起来:“我的淡水虾!我的宝贵的龙虾呀!你们死得好惨……宝玉,你提着菜,等我教训教训这个,走路不带眼的小子……”      
  保罗这才看清地上,有三四只大淡水虾,已经成了自己脚下的亡魂,被踩成虾饼一样的大肉酱,每只估计有三两到四两不等。只剩下两只仍在自己脚边蜷着虾背,扬着透明的虾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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