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新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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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新纪-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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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范培仁不过是一介平民,位处四民之末,还大言不惭要省理官库。我叫人赶了出去。” 

  “哼,你知道不知道,你用他的法子,每年可以省四成的损耗,这要你去厚敛百姓吗?不过是省出来的而已,你说他为了赚钱,人家帮你做事,不应的么?十三省的督抚里头,都用这京和号,就你个山东顶着,明面上他们说你不入流俗,义不及利,那个背后不说你傻!魏鹤鸣原来是你下面的藩台是不是,他升了山西巡抚不过两年,你瞧瞧人家的政绩,他逼榨百姓了么?你办个乡学都舍得一千两,不舍得拿它去换一万两么!省出来的钱,都抵一个中县的利税银子了。办个学校要一千两么?你明白些!那些学官和乡绅日哄你呢!”这个姓袁的,我的生意都顶了回去,大家双赢嘛,既有你的政绩,又有我的银钱,何乐而不为,孔老二孟老二教了一群二色子,怕不气得活过来。 

  袁守澄若有所思,道:“谢王爷指点下官。容下官回去再想想。” 

  我又对着李三槐道:“爷知道你这几板子上不了你。别给爷装样子,沂山的乱民叛军,就给你半个月,我就在济南候着,拿下来罢,拿不下来,自己割了脑袋来见我!”掏出一沓的京和号银票,递给李泰:“你这个儿子我看着好,就随你一起去,立了功我给他前程。是个好苗子,让他读八股是毁了他。这里两万两,前儿死伤的抚一抚,器械粮草都要银子,剩下的赏功。这次四爷我替你擦这个腚。” 

  李三槐奋力起身,大声道:“就让四爷瞧!昭乌苏那个李老虎还活着!拿不下乱匪,就让李泰提我的脑袋交于四爷您!”又对自己儿子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读书,今天四爷抬举你,记得四爷的恩!你老子我今天回去就买棺材,你不要丢了李家的人!”

  第十八章

  
  不及几日,山东全省的兵马驻军,除了治安弹压所需外,尽集了济南来。李三槐这次是要存心打个样子出来,狠狠磨合了下,兵马齐备,直取沂山,左右我闲着,去看看也罢。 

  沂山号称东镇,为五镇之首,听说舜和汉武帝都来过的,历朝历代的文人雅士在这里也留下不少的刻石题咏。现如今左峰和罗洪祖便窝据在玉皇顶法云寺中。赶了百多里的路,李三槐命令扎营休息,待得诸事齐备,卸下袍甲,来到我的小帐中。 

  “四爷,今日养足了精气神,明天奴才打给四爷瞧,不把山上那群王八羔子脑壳拧下来,我给他老娘提鞋!”李三槐屁股好像没什么事情了,一蹦一跳。上次应叫他们多打几板的,打得轻了不长记性。 

  “哼哼,你也是老军务,不要我教你。前两次也好似这么来的吧?最后还不是灰溜溜被人打了回去么?我瞧着玉皇顶的地势守得好,要是上面齐心,粮草又足,怕是你没办法。旁边狮子崮上伏一小股,待你攻顶击你之后,你莫不是又要败了。”我先泼泼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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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次就是被左峰那小子占了便宜去,四爷见得不错。可是上次两方兵力大概相当,我才吃了闷亏,这次大发人马,量他也不敢重施故伎。”李三槐大大咧咧地道。 

  左峰这人的材料我看了下,打仗还是有一手的,尤其守寨,大小数十次与官兵相持,磨得铁桶似的。李三槐不善攻坚,碰上这块难啃的骨头,怕是这次也要铩羽。我摇摇头,轻轻说道:“你小心着点,兵行谨慎,人家说要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我在这里,你别给我坍台!” 

  “四爷您放心!我。。。。。” 

  “放心你才有鬼!你是个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只知道用人填。你瞧瞧,玉皇顶上看下边清清楚楚,你有什么动向他们不晓得?你还在山下整队,上面灰瓶滚油老早就准备了停当。你这次有什么主意,一并说了我听,还是老一套,四爷我拍屁股走人,听见没?”我可没耐心看你一天天耗,早完早好,得给我快着点,拿人命填上去,多咱才能了事。 

  “我早准备好了。左峰那一营的兵多是他的旧部,最是死心跟他,这次连家人都带了上山。罗洪祖手下不过是老实庄户人,一时被惑罢了,我们只要免了他们的罪,再省了他们几年税钱,自然就投降了。三停去了两停,剩下几个死硬的,一战可擒也!”李三槐咧开大嘴,呵呵直笑。 

  “一战可擒?你老李还拽上文了啊?那个教你的?别跟爷说是你自己想的,爷不信!”我忍俊不禁。 

  李三槐挠挠头,憨笑道:“是袁大人教我的,他还教我把清茶门教众的亲属都好生请了来,好吃好喝待着,要他们劝服自己的兄弟子侄。我昨儿过沂阴就办妥了,人就在营中。” 

  “哦,是袁守澄啊。我晓得了,你办得好!不过爷瞧着你这营扎得不地道。教人推倒重来!内营外多挖陷阱沟堑,木栅子竖牢实点,那班子老百姓外头搭帐篷,要搭着跟营帐一个样。防着他们跑!”我心中转了念头,挪了下马扎子,挥手撵了他出去。 

  绷紧了一夜的弦子防人劫寨,却是没来,我倒是睡了一夜的好觉。这回子主将是李三槐,还有李泰一旁帮衬,我操个什么心,看热闹就是了。一大早,探子就报说狮子崮上发现百把的匪徒活动,我不置可否,李三槐一声令下,将前军分了两下,一路攻狮子崮,一路守住路口,以防敌人增援。 

  侍卫张了伞来,我找个视野好些的山包,坐下观战。狮子崮上的乱匪进退有据,见大股官军围上来,据堡自守,相互协同,弓箭石头雨点似的掷将下来,底下攻山的兵马虽然人多,仰战不利,退了下来,重整又攻,如是几次,方才在山腰上有了立足之地,两方相持对望。 

  时日还早,我啜了口清泉水,眯着眼睛躺在狮子崮对面。玉皇顶上也该下来人了,两山互成犄角,狮子崮要是丢了,玉皇顶就独立难支。本来兵势就劣于官军,只要官军聚了兵马齐围玉皇顶,就是粮草再足,地形再险,也是早晚被攻下的,左峰不会不知道。就是要看他下得了多大的心,派了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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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不到中午,玉皇顶便下了人去救狮子崮,只是兵少,满看着不过四百多,在挡路的官军中左冲右突,战斗力满强的嘛,我扭过头,对着一边侍立的李三槐笑道:“你手下兵很好看啊!个个像擦了脂粉的,要放在乌兰布通,估计准噶尔部的狼羔子就中意你这样的兔子兵。两千人拦不住四百人,哼哼,四爷我可是见到你的老虎样子了,还有什么,一并端上来!我也开开眼。” 

  李三槐恨不得找个地洞窜下去,嚅嚅地道:“这帮小兔崽子不给我争气,您往后瞧,必定不丢您面儿。” 

  李泰一边见到自己父亲出糗,年轻人终究血气重,请令就要领人出击。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泰,不急不躁地道:“你急个什么?你爹在这里,你问问他去,他要是让你上去,我也不拦着。”李三槐一脸的急色,骂道:“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么!我不如你啊?滚一边去!” 

  我扭脸看着战场,静静地道:“放他们上去。把两山隔开。”李三槐应是,未几军中开了一道口子,那包围中的匪军没费的什么事,就与狮子崮的同伙合在一处。李泰亲自引人围住狮子崮,水泄不通,只等我下令攻山。 

  李三槐小心地问道:“四爷,狮子崮已经围上,我估摸玉皇顶上叛变的绿营兵只剩了三百,剩下的就是清茶门的杂兵,我们现在打山,下午就能进法云寺,四爷下令吧!” 

  “玉皇顶不忙,先啃硬的,左峰的大半人马都在狮子崮,先拿下它!”狮子崮不过半千之数,已占匪军大半的战力,如果左峰逐次添油,我就一波波吃了它。要是他躲在玉皇顶不动,就了结了狮子崮上几百的叛匪。量他也舍不得玉皇顶上的财帛突围,就算他舍得,那罗洪祖却也不舍得。 

  一声令下,围住狮子崮的兵马奋力争先,朝山上涌去,这次都拿了精神上来,山上匪徒虽然个个精悍,架不住人多力猛,被退了回去。两三刻血拚,官兵伤了不少,眼见着也快拿下山头,围间的左峰人马抵挡不住,死伤狼藉,不久就不见了抵抗。玉皇顶上一阵忙乱,零零拉拉下来千数人马,却是大包小袋,手中家什也是参差不齐,往山下冲来。 

  我瞧着前方,问道:“老李啊,你看内中可有左峰那小子?” 

  “离得远,看不清,不过没有绿营兵,一群平头老百姓,撒鸭子一样,估计是罗洪祖的人马。教儿郎们杀过去就是,谅他们也经不了几阵,人多也不球行!”李三槐摩拳擦掌,兴奋地道。 

  “你欺负软的行啊!左峰没下来,不准动,他还有一战之力。你养的那帮家属是做甚的?给我全赶到前边去,弓箭手射住,让他们爹娘兄妹妻儿的先见见。”我站起身来,伸伸懒腰,活动几下,对李三槐道:“兵马顶着山上,左峰下来就揍上去,不教他们再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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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过一团乱糟糟的清茶门人等,山脚的围子又合拢了来。只是不见左峰手下人众下山。我皱了皱眉头,道:“山上可有其他路下山么?左峰这小子莫不是下山了?” 

  “禀了四爷知道,这玉皇顶只有这一条路下山,三下都是悬崖,而且我们有人看着,除非他会飞,不可能跑了他!” 

  仔细一瞧,两股人已经汇合一起,官兵四下围龙,这帮人视同不见,各寻了自己家人闹哄哄往这边行来。我厉声道:“给老子推回去,妈的,当这里是自家地头么?” 

  众官兵操枪执刀,推推搡搡将清茶门的人赶在当地,我一眼瞄过去,急急问道:“那个戴着头巾的可是左峰?叫兄弟们预备,他要混出去!”一把大胡子戴了女人头巾,当爷们傻的不成? 

  “是他!我也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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