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匠情挑Fingersmith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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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匠情挑Fingersmith (上)-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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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你叫什么名字。”他说
  
  “不是苏珊么?”
  
  “什么,苏珊?”
  
  “难道不是苏珊。契德么?”
  
  “你应该说苏珊。契德,先生‘。 你必须牢记在心,在布莱尔, 我不再是绅,我是理查德。瑞弗。你要称呼我为先生;你也要称李先生为先生;至于那位女士,你要称呼她为小姐,或者是李小姐或者莫德小姐。我们都会叫你苏珊。”他皱了皱眉。“但是不是苏珊。契德。因为这样如果一旦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们可能会找到兰特街。我们必须为你想另一个名字…”
  
  “瓦伦丁(情人)”我立刻说到。你要理解我为什么喜欢这个名字,我才17岁,少女怀春的年纪。绅听到后,厥了厥嘴。
  
  “很好,”他说,“很好的一个舞台名字。”
  
  “我认识有叫这个名字的女孩!”我说
  
  “没错;” 戴蒂说。“弗洛伊。瓦伦丁,还有她的两个姐妹。上帝啊,我真的很讨厌她们。你不要和她们叫一样的名字吧,苏。”
  
  我咬着自己的手指。“也许不吧”
  
  “当然不能,”绅说。“一个奇特的名字也许会毁了我们。这是一个生死攸关的买卖。我们需要一个能够把你隐藏起来,一个不会让任何人注意到的名字。我们需要一个名字”—他考虑了一会—“一个无法追溯的名字,但是我们却可以很容易的记住…布朗?和你的衣裳很相配哈。或者是对了,就这个,为什么不能?我们就用 史密斯(smith—工匠),苏珊。 史密斯。”他笑了。“你的确将成为一种工匠。我的意思是,像这样的。”
  
  他垂下手,翻转过来,弯曲中指,这个手势象征着—指匠—波柔小偷们通用的密码,我们再次大笑起来。
  
  最后他咳了几声,揉了揉眼。“多有趣啊,现在,我们到哪了?哦,对。再一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照说了,并在结尾处加上了先生。
  
  “非常好。你家住哪里啊?”
  
  “我家在伦敦,先生,”我说。“我妈去世了,我和我年老的姨妈一起住;她在您小的时候是您的护士,先生。”
  
  他点点头。“细节非常好。但是呢,语气就不是那么好了。我知道你能做的比那个更好。你要记住你不是在当街卖紫罗兰,来,再说一遍试试。”
  
  我沉着脸,但是还是更加小心的复述了一遍。
  
  “在您小时候这位女士曾经做过您的护士,先生。”
  
  “好些了,好些了。在这以前你是干什么的?”
  
  “在梅菲尔 为一位善良的女士做女仆,她将要远嫁到印度,有一个印度女孩会和她一起,所以我就失去了这个职位。”
  
  “上帝,你真可怜,苏。”
  
  “我也这样认为,先生。”
  
  “对于李小姐让你来到布莱尔,你是否心怀感激?”
  
  “先生,我简直是感激涕零啊。”
  
  “你又在卖紫罗兰了吧!”他直摇手。“没关系,这样也成。但是你是否可以不要这样盯着对方看?比说说,你可以看着我的鞋。很好。现在,告诉我,这很重要,作为女仆你的职责是什么?”
  
  “我必须在早上叫醒她,”我说,“然后把她昨晚的茶水倒掉。我还要伺候她洗漱,为她穿衣,梳头。我要把她的珠宝摆放整齐,而且不能偷窃。当她想散步的时候我要陪着她,当她想坐着的时候我也要坐在她的身边。她感到热的时候,我要帮她摇扇,她冷的时候为她披上外套,她头痛的时候为她喷洒科隆香水,她困倦的时候为她递上嗅盐。我还是她绘画课上的陪读,而当她脸红的时候我要装作没有看见。”
  
  “太棒了!你形容一下自己的性格吧?”
  
  “像白昼一般的诚实”
  
  “你的目标是什么,那个除了我们无人知晓的目标?”
  
  “让她爱上你,让她为了你离开她的舅舅。然后她会让你发财,最后我也会因你而发财。”
  
  我拽着自己的裙边对他行了一个屈膝礼,我的眼光从始至终都在他的靴子上。
  
  戴蒂为我的出色表现鼓掌。莎克斯比太太搓着手说,
  
  “三千英镑阿,苏,我的天!戴蒂,帮我抱个婴儿过来,我要找个东西捏捏。”
  
  绅走到一旁,点燃一支香烟。“不坏,”他说。“一点也不坏。再改进一点点细节就可以了。晚点,找个时间我们再练一次。”
  
  “晚点?”我说。“噢,绅,你对我的训练还没有结束么?如果我充当李小姐的女仆只是为了让她喜欢你,我有什么必要做的这么完美无缺?”
  
  “她也许不会在意,”他说。“就算我们让小丑查理穿上围裙送去给她,她也许也不会在意。但是你要愚弄的不仅仅只有她。还有位老人家,她的舅舅,在他身边,还有他的仆人,佣人,管家等等。”
  
  “仆人,佣人,管家?”这我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
  
  “当然,”他说。“难道你认为一个大房子就只靠它自己运作么?首先,是主管,威先生。

“威先生!”约翰抽了抽鼻子说。“他们是不是喊他米奇?”
  
  “没,”绅回答。然后转向我,再次强调道“威先生,但我想他不会给你找太多麻烦。麻烦的是女管家斯泰尔斯太太,对她你要当心着点。然后是威先生的儿子查尔斯,我想除此之外还有一两个在厨房里帮忙的女孩子,一两个伺候用餐的女佣,以及马夫,马童和园丁—但是她们中的大部分你都不会见到,所以不用为他们费心思。”
  
  我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他,说,“你以前从未提过他们。萨克斯比太太,你听过他提到他们么?他有说过,大概有一百个佣人,需要我这个女仆去应付么?”
  
  萨克斯比太太抱着个婴儿,像面团一样的摇晃它。“公平点,绅,”她说,目光并未转移。“你昨晚的确隐瞒了有关这些佣人的事情”
  
  他耸耸肩,说“只是细枝末节而已。”
  
  细枝末节?他就是这样的人。只告诉你事情的一半,却让你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全部。但是现在改变主意已经太晚了。第二天绅让我更加努力的练习,第三天,他收到了李小姐的回信。
  
  他是从城里的邮局里拿到这封信的。每次我们收到信件,都会让我们的邻居感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把信带了回来,在我们的注视中拆开;我们静静的坐着,等待着他念出信的内容—埃比斯先生在桌面上敲着自己的手指,暴露了他紧张的心情,这也让我感到更加的紧张。
  
  信很短。李小姐首先说很高兴收到瑞弗先生的信;而且夸奖他是如此体贴,对他过去的护士是如此的好。她非常肯定,她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如此体贴善良!她的舅舅病了,帮手也走了。整个房子好像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安静而且沉闷;这也许是因为天气变化的关系吧。至于她的女仆念到这里,绅把信斜了过来,以更好的对着光—至于她的女仆,可怜的阿格里斯:她非常高兴地告诉他阿格里斯看起来似乎不会死掉—
  
  我们听到这里不由得吸了一口气。萨克斯比太太闭起了眼睛,我注意到埃比斯先生瞥了一眼他的火盆,似乎在计算过去两天里错过的生意。但是,接着绅笑了。女仆不会死;但是她的健康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情绪非常低落,他们会把她送回括克老家。
  
  “上帝保佑!”埃比斯先生说,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绅继续往下念。
  
  “我很高兴能见到你提到的那个女孩,”李小姐写道。“如果你能够立刻将她送来就再好不过了。我会感激每一个惦记着我的人。不需要感谢我。只要她是个积极的好女孩,我相信我会喜欢她的。她将成为我最亲近的人,瑞弗先生,因为她是为了我从伦敦来到这里,由于你的关系。”
  
  他再次笑了,将那封信举到嘴边,在唇上来回摩擦着。他的假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一切就和这个聪明的魔鬼计划中的一样。
  
  那一晚—我在兰特街的最后一晚,也是绅开始窃夺李小姐的财富的第一晚—那一晚,埃比斯先生出去为晚餐买了一大块烧烤,将铁扔在火里,准备用作调酒,庆祝这一切。
  
  晚餐是个猪头,佐料从耳朵处填入—这是我的最爱,也是专门为我做的。埃比斯先生把切肉刀拿到后门处,撩起袖子,弯下腰开始磨。他用一只手撑着门边梃,我看着他做这一切,全身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我还是个孩子开始,每一个圣诞节他都会让我站在门梃边,把刀放在我的头顶上,看我又长了多少,并且用刀在门梃上留下记号。现在他在石头上反复拉动着刀锋,直到锋利无比;然后他把刀递给莎克斯比太太切肉。在这个屋子里,切肉永远是莎克斯比太太的工作。埃比斯先生和绅分了耳朵;猪嘴分给了约翰和戴蒂;最好的部分,猪脸,给了我和她自己。我说过,都是因为我,大家才能吃到如此美味。可是,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看到了门梃上的记号,也许是因为想到了莎克斯比太太煮的汤,此时我并不想这里吃这个带着骨头的烤猪头;也许是因为这个猪头本身—在我看来它似乎扮着鬼脸,甚至是它愤怒的眼神或者猪嘴上的毛—由于泪水凝结在其上而呈褐色—无论如何当我们一起坐在餐桌边的时候,我变得很沮丧。约翰和戴蒂很快就狼吞虎咽的消灭了他们的晚餐,开始吵吵闹闹,偶尔由于绅的奚落而大发雷霆,偶尔小怒。埃比斯先生和莎克斯比太太动作优雅地享用着他们的晚餐;我反复拨弄着自己盘子里的肉,毫无胃口。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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