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那是真的。
夜晚，鬼魅似的乌云遮住了月光，有种令人透不过气的窒息。
“您看，娟儿已经被送进大牢，正在接受审讯，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假山之后，管事姑姑焦急地向黑暗中的一个人影诉苦。
“事先不是说好了，这种事情你自己负责就好，出了事情也是你担着，怎么，是信不过正在受审讯的娟儿，还是信不过我，亦或是……”黑影逐渐靠近管事姑姑，把她步步紧逼，直至隐没在黑暗中的人影闪现侧脸轮廓，“亦或是，信不过我爹？”
管事姑姑连忙摇头摆手：“不不不，奴才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娟儿进了大牢，她也如你所愿认罪，现今，你却跑来这里问我办法，难不成你还指望把她从死牢里救出来！凭着我爹！”姿婵眼神锐利，“你想让我爹卷进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管事姑姑一时没了话，面露难堪。
姿婵伸手轻轻拍上管事姑姑的肩头，吓得她一哆嗦，不敢抬眼对上姿婵的目光。
“姑姑是什么样的人，姿婵心里有底，要不是你手段狠辣，头脑机灵，我爹也不会选你。姑姑放心，为我爹办事，你的好处少不了，至于娟儿那里，当初你把她推向梦瑶的时候，不就已经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吗？所以，不要跑到我这里来哭天抹泪，你心肠的狠毒，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了，一个娟儿而已，勾不起你的半丝怜悯。姑姑，姿婵说的没错吧？”幽幽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这个装出来的慈面人儿，姿婵心里不住冷笑，给你的够多了，还想从我这里捞好处，真是贪心不足的畜生！
管事姑姑没有说话，却没了先前的六神无主，颤抖的身躯也似乎平静了下来。
临走时，姿婵回：“对了，我爹已经把你乡下的家人都接到府里居住了，你看，还是我爹知道怎么疼下人。”说完冷笑着离开。
管事姑姑本来握紧的拳头立刻就松开了，家人在他们手里，还由得自己选择吗？
这个相国，不是一般狠辣的人，和你们相比，我一个姑姑算得了什么！
姿婵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像幽灵一样盘旋脑际：你若是担心她把你供出来，那直接让她闭嘴啊。
轻松的语气，仿佛不是灭掉一个人，而是淡淡吹了一口气。
管事姑姑叹了口气，娟儿啊，姑姑倒不是怕你把我供出来，只是，早些上，少受罪啊。
只是，她似乎忘记了，这样做的后果，同样等于把自己送上了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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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皇宫是女子的囚笼？
姿婵端着茶走进紫宸殿的时候，墨轩还在批阅奏折，一旁的小全见状立马给了姿婵一个眼神，姿婵会意，绕过书案，把茶轻轻放在墨轩奏章的旁边，垂立在一侧不语。
约摸盏茶功夫，墨轩放下奏折，随手拿起桌上的茶。
“嗯？这是什么茶，怎么以前没喝过？”墨轩蹙眉问向小全，小全抬眼看向姿婵这边，墨轩这才注意到身侧多了一个宫女。
“你是相国家的女儿，廖姿婵。”
“回皇上，奴婢正是。”
“这是什么茶？”墨轩再次问道。
姿婵淡淡一笑，小全在一旁看了，心道，不愧是相国千金，绝对的天姿国色，只是不知道为何皇后只是把她赐了个贴身宫女的位置，直接赐给皇上不就好了，也省的走这一步了。
只听得姿婵回答：“回皇上，奴婢听闻您经常批阅奏章到很晚，早上又要早朝，睡眠不足，自然会影响身体。我曾经从一本书上看到过，银杵花是辽国特有的醒脑茶，尤其在夜间看书，保持头脑清醒是必须的，所以，奴婢为皇上泡了银杵花茶。”
“哦？”墨轩饶有兴致，“你对茶还挺有研究嘛。”
姿婵盈盈施礼：“皇上过奖了，只是因为身为皇上的贴身宫女，自然要负责起皇上的身体。对了，待您批阅完奏折，我再为您泡一杯大金袍，也是辽国特有的安神茶，可以保您一夜睡眠安好。”
墨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皇后真是有眼光，挑选了你，辛苦了。”
姿婵闻言心里乐开了花，面上浅笑：“能成为皇上的贴身宫女是奴婢的荣幸，无所谓辛不辛苦。皇上日理万机，为天下苍生操劳，奴婢是个女，做不来什么国家大事，但是可以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为姓尊崇的天做一些分内的事情，奴婢万死不辞！”
好家伙，这一番说的，若是出自一名男之口，必定激情澎湃，此时是一名弱女，却另有一番韵味。
墨轩听后心里不仅不高兴，反而有些倦怠，对姿婵摆了摆手：“你暂且下去吧。”忽然冷淡下来的面孔连一旁的小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冲着姿婵使了个眼神，姿婵满脸不悦地退了出去。
墨轩走到窗前，手里拿着那支疵了毛又刻着字的毛笔，在手里转来转去。
小全纳闷儿，皇上近些日是怎么了，有事儿没事儿就爱拿着那只破笔看来看去，多少遍了，不带厌烦的。
那只笔的主人究竟是谁？
“小全，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墨轩回过头望着小全忽然间问出一句。
“啊？”小全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墨轩一想，自己也乐了：“朕倒是忘记了，你脑是不是没想过？”
小全也反应过来，当然啦，自己十几岁，思想还正纯洁就进宫当了监，如今跟随现在的皇上已经有四年了吧，光盼着皇上找到意中人，怎么可能想到自己。
再说，想也是下辈的事了，这辈，哼，想还不如不想。
看着小全一脸颓败的样，墨轩倒是心情好了一些，安慰起人家来了：“别担心，如果你真的看上了宫里的姑娘，直接告诉朕，朕会为你做主的。”
他这一说吓坏了小全，“扑通”跪在地上，满脸惶恐：“谢主隆恩，可是皇上，奴才是个监，宫女熬到二十五岁尚可出宫再嫁，但监不行，奴才既然跟了皇上，就注定了跟皇上一辈，什么女人，不论谁跟了奴才，那不等于要了人家的命吗？这一耽误，就是终身啊！把一个女的一生囚禁在宫中，对于她们来讲才是莫大的悲哀。”
刚说完，小全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连磕头：“皇上恕罪，奴才……奴才没有别的意思，奴才只是觉得……觉得……”觉得什么，监和宫女对食不好，还是不妥？无论怎么说，不都是针对后宫所立制吗？后宫制不是帝王所立吗？
刚刚说了一句“把一个女的一声囚禁在宫女，对她们来讲是莫大的悲哀。”不是骂皇上又是骂谁！
天哪，他都说了什么！小全现在直想抽自己耳光，全身哆嗦着说什么也不是。
墨轩看着手中的毛笔，脑海中闪现那晚梦瑶说的话“若是本就不喜欢皇上，但是身为秀女就必须要为皇上献出自己，那么在爱情面前，秀女是不是就没有任何主动权？或者说，万一有天皇上对她厌倦了，会把她放出宫让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吗？”和今日小全说的话意义无二。
“是不是大家都认为，宫女应该有自己决定命运的权力？”
这样想着，墨轩没有意识地已经脱口而出，微皱的眉头望着小全：“你告诉我。”
小全惶恐接茬：“不不不，天下皇上是天，自然皇上说了算。”
墨轩收回探出的身，淡淡道：“起来退下吧，朕要一个人待会儿。”
小全躬身后退，出了大殿才拿袖拭了把汗，刚才真是险啊。
回头看到还在向里张望的姿婵姑娘，连忙下了台阶上前小声道：“诶哟，我的姑奶奶，您怎么还在这儿呢？”
姿婵微微皱眉：“皇上今天怎么了，心情不不是很好。”
小全叹了口气：“姿婵姑娘还是回去吧，莫要再等了，今晚万岁爷又要在紫宸殿歇息了。”
姿婵咬着嘴唇不说话，眼睛望着里面，身却纹丝未动。
小全心道，得，又一个痴情女，眼看天色已晚，好心劝道：“姿婵姑娘，奴才呢，给您提个醒儿，每天早朝前，皇上都会提前半个时辰起床，到御花园去散心，您……”
姿婵一听面露笑容，对小全盈盈施礼：“谢公公提点，那姿婵这就告退了。”
送走姿婵，小全回想刚才自己的言辞，不禁又冒出一身汗，如今的皇上也不知怎么的，净问些不着四六的话，搞的自己说话也有些不走大脑，幸好皇上有心事想着别的，不然今晚他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说来也怪，自从皇上的心思锁定在梦瑶身上，脾气秉性变得随和了很多，不随便动怒，即便自己有不得当的言辞，多少也能包容了，哎，这倒是个好现象。
次日清晨，五更初始，姿婵就早早侯在御花园。远远地看见皇上漫步走来，忙从石桌上执起托盘恭敬立在一旁。
“姿婵这么早就起来了。”也不知是因了这清晨的好景致，还是其他，墨轩今早的心情和昨夜截然不同，微笑着问姿婵。
姿婵垂回答：“回皇上，听闻您每日早朝之前都会逛御花园，奴婢想着，看了一夜的奏章，睡眠定是不好，又每日起早，减少了睡眠时间，所以奴婢想着，给皇上早上泡一杯薄荷菊花茶，可清热解毒、缓解疲劳，提神效果俱佳。”
墨轩笑着走上前，端起茶盏看去，黄绿相间，淡淡的青黄色茶水氤氲包裹，颇有温婉女的柔情，清爽的视觉效果轻易地就能勾起人食用的**。
墨轩笑着淡淡地看了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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