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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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 第3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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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女儿如今虽尚未出阁;不过已经说了人家;婚期就定在腊月;如今嫁妆已经预备齐备。就是长寿不开口;张贵也不敢拿自己的旧被褥给沈瑞用;早就打算先用女儿的嫁妆。



    长寿道:“就劳烦张大叔费心;太太最疼二少爷;不会让张大叔白出力…



    张贵忙摆手道:“都是小老儿应该的。我们寻常离二少爷远;想要孝敬也孝敬不上。”



    沈家祭庄共有三处;这边的最小;负担的差事又繁琐。沈沧、徐氏就没有安排旁人;只是寻了敦厚的张贵来负责。张贵确实不辜负沈沧与徐氏器重;不仅看看顾墓地用心;在祭庄收成上也从不动手脚;是难得的老实人。



    徐氏投桃报李;不仅多有赏银;而且还安排了沈贵家次子到铺子上学徒;三子在三老爷身边做书童;少不得以后也要当用。



    张贵家得了重用赏赐也不招摇;依旧寻常百姓似的过活;实际上要比一般人富庶。



    在沈家下仆中;张贵算是数得上的管事;长寿却只是少爷身边的长随;自没有他赏张贵的道理;不过在徐氏跟前回话时为张贵说几句好话还是能的。



    张贵自然也知晓此处;对长寿才分外客气。



    夜色越发浓了。



    沈家随从都饥肠辘辘;少爷没发话;也没有人敢讨吃的;长寿便进正房寻沈瑞。



    沈瑞坐在堂屋;这与大夫说起二太太的病。



    “卒中”就是中风;既有中风之兆;那肯定是不好挪动;可是这里又不是的好地方。



    大夫道:“要是想要挪动;也要等到二太太醒后;看着差不多方可;否则还是不挪动为好。”



    沈瑞点点头;见长寿进来;就吩咐长寿带大夫下去安置。



    长寿转回后说了晚饭的事;沈瑞听他安排的还算妥当;便道:“陈大夫那里也上粥吧;代我告声罪……”



    长寿应声;下去安排不提。



    北房总共三间;沈瑞在堂屋说话;东西两屋都是听到动静的。



    东屋周妈妈想着二太太是“卒中”之兆;生不出幸灾乐祸之心;只跟着犯愁。乔氏之过;送到庄子上“静养”并不无辜;可她要是“卒中”;就不宜在外头养病;否则倒显得大老爷夫妇刻薄。



    西屋沈则是皱眉;乔氏做了那么多坏事;不是正应该“恶有恶报”?如今没等人追究她责任;自己就倒下了;难道就这样逃过一劫?



    沈琰则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乔氏;之前就疯疯癫癫;深思异常;现下又有卒中之兆;应该是蹦跶不起来。如此也好;要是尚书府算后账;沈二老爷真的休妻;那不仅是影响到乔氏;还有小乔氏。



    小乔氏即便是乔家女;可如今进了沈家门;成为自己的妻子;沈琰也愿意相护……



    紫禁城;乾清宫。



    东暖阁传来一阵阵咳声;门口侍立的几个内官不约而同地带了几分忧虑。



    皇城里的内官有万人;最风光得意的就是御前这些人。即便只是门外服侍的内侍;也比其他地方的人有体面。



    这体面;都是皇爷给的。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爷虽正值盛年;可这两年身体渐虚;要不是如此;过去对僧道之流深恶痛绝的皇帝;也不会借口太皇太后与太后敬道;将道士之流传召到皇宫。



    佛家修的是来世;对于渴盼长寿的皇帝来说都是虚妄;道家求的却是现世长生;正是合了皇爷的心思。



    东暖阁里;皇爷吃了一枚药丸;嗓子里的咳意终于轻了不少。



    “寿哥规矩虽学的好;骨子里却是最厌恶规矩的;如今却能路祭都做了;倒是长大了……”皇帝止了咳;道。



    旁边站着一红衣内侍;道:“殿下打小就聪明;又有皇爷言传身教;待人自是周全。”



    这天上当父母的没有不爱听儿女好话的;皇上神色越发温和;道:“朕去年没有禁寿哥出宫;就是想着外头那几个都是读书的孩子;寿哥‘近朱者赤;说不得能向学些;本也见了些成效;要不是寿宁侯太急躁;伤了寿哥的面子;也不会让寿哥又捡起武事来……如今他倒是亲近东宫诸卫;这样下去倒未必是好事……”



    〖
第三百七十三章 红衣使者(三)
    城外;沈家祭庄。



    北房西屋;饭桌摆了出来;稠稠大米粥;四色佐粥小菜;还有一盘子鸡蛋煎饼。不过是寻常吃食;不过不管眼下已经过了饭点;不管是沈瑞还是沈琰兄弟都是饥肠辘辘;一人捧着一碗粥倒是吃的香甜。



    尤其是沈瑞;这几日操办沈珏后事;茶饭不思;早已经饿过劲了;今日折腾一日;身心俱疲;被浓香的米粥勾起食欲;就觉得肚子里没底;克制着也用了三碗才撂下筷子。



    等用了晚饭;也将二更天;倒是该安置时候。



    张家只有这三合院;正房与东厢房都腾出来了;剩下西厢房挤着张家八口



    沈瑞虽是主家少爷;可正房东屋乔氏占了;最好的就剩下西屋。偏生有沈琰这个举人老爷在;既是沈瑞“旧识”;又是乔氏“恩人”;总不能让他们兄弟去厢房与沈家仆人挤一处。



    张贵就悄悄寻沈瑞问了;是不是也让沈琰兄弟在西屋。



    西屋是一溜火炕;睡三个人倒是也不挤。



    条件就在这里;沈瑞便点了头。



    张贵就转过厢房;吩咐自己婆子道:“去将鹃儿剩下的三床新铺盖抱来;你带了老大给少爷送去。”



    他们家闺女的闺房就在西厢靠南那间房;铺盖都在里面。今天他们家人都挤到西厢;两个年轻媳妇就带了孩子去与小姑子挤;剩下两间房;只有一铺炕;就来两口带着两个儿子挤了。



    张贵家的道:“不过是客;如何能同自家少爷一样?小心少爷挑理?就算是举人老爷;也没有在少爷跟前拿大的道理。”



    张贵道:“不只是举人老爷;还姓着沈呢还是客气些好……”



    张贵家的虽心里有些舍不得;可还是去隔壁抱被子去了。



    少一时;张贵家的就带了长子抱了三床新铺盖去了北房。



    眼见着大红被子面;上面绣着双红喜;沈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真是劳烦妈妈了……”



    张贵家的忙道:“少爷贵人下降;小人们只有欢喜的;平素里想要孝敬也孝敬不上。”



    周妈妈本在西屋;听到动静也过来。



    眼见炕上放着新被褥;很是满意地看了张贵家的一眼。



    也没有用旁人上手;两个妈妈亲自铺陈了铺盖。



    周妈妈方道:“少爷;要不要留人在这边服侍?”



    沈瑞摆摆手道:“不用;妈妈带了人只好生服侍二太太就是。”



    周妈妈是徐氏心腹;外甥女就是春燕;对九如居也熟;知晓沈瑞脾气;便也不啰嗦;对沈琰兄弟福了福;就回东屋去了。



    西屋里;沈神色有些别扭;沈瑞与沈琰两个;不能说是面厚心黑;可也并不觉得这算什么大场面;都随意起去了外衣;穿上中衣上炕。



    沈瑞直接去了炕尾的位置;沈琰见状就占了中间的位置;沈只剩下炕头



    他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熄灯吗?”



    沈琰没有说话;沈瑞应了一声。



    灯灭了;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沈瑞这些天一直没有睡好;如今吃了热粥;浑身暖洋洋的;困意就上了来;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至于东屋的乔氏;与身边的沈琰兄弟;他都没有太放在心上。



    别说乔氏只是“卒中”之兆;就算乔氏真的“卒中”;瘫痪在床;沈瑞也不可怜她。沈琰兄弟与尚书府这边只能说是孽缘;不管怎么说;沈珏是因沈受的风寒。沈瑞不迁怒;可心里也有疙瘩。以后还是能不见就不见吧;想必现在那兄弟两个也是这般想。



    沈瑞睡得香;沈躺在炕头;却是跟烙饼似的。不是他不困;实这炕头太热;他都觉得后背要烫熟。



    “这沈瑞就是个藏奸的;定是晓得炕头热;才挑了炕梢”沈翻着身;低声咬牙切齿道。



    “还不睡;嘀咕什么?”沈琰轻声道。



    “大哥;实在太热……”沈掀开被子;小声道。



    眼下正值夜半;外头一轮明月;透过窗户;使得屋子里也不是全黑。



    沈琰看见弟弟的动作;伸手将他的被子又拉上;小声道:“你病才好没几日;今日又在外头折腾半日;发发汗也好。”



    沈虽觉得难受;可素来听兄长话;就老实地没动;渐渐地习惯了被窝里的温度;迷迷糊糊地也睡过去了……



    一望无际的沙漠;沈直觉得自己就要渴死了;嗓子里响于响于。他使劲地咽了口吐沫;觉得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再也走不动;就一屁股蹲坐在沙漠



    沙漠炙热;似能将人烤熟。



    沈想要站起来;可实在太乏了;就躺在沙漠上;脑子里幻想着绿洲。



    不知是他的幻想起作用了;还是什么;他便觉得周遭的气温似降了下来。他逼着眼睛;正惬意地呼吸;就觉得脖颈上勒得慌;喘不上起来;忍不住“呜呜”出声……



    就听耳边一阵惊喝:“你在作甚么?”



    沈一下子惊醒过来;就觉得喉咙火辣辣的;脖颈之上满是束缚。



    昏暗的屋子里;一个人影站在炕头;手中用着力气;神色狰狞。



    沈琰已经看清楚那人动作;又惊又怒;一下子起身;踹了一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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