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人渐渐离去,那一百多个魔界兽也一个个嘻嘻哈哈地跟着人群消失了,现场留下的人只剩下黄天,天涯,和一会准备帮他们找个地方住的马秋玲。
正当全体保安人员以及清洁人员赶到黄天他们房间门口的时候,屋子里再次响起了猛烈的爆炸声,在门口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情况下,黄天留下这些人收拾残局,自己拉着天涯就往外跑,天涯一边对那些人解释道:“煤气泄漏,煤气泄漏……”一边暗自认为这些保安和清洁工他们应该及早提出增加薪水的要求了。
马秋玲看着突变的黄天,心里想,这家伙的xing格怎么说变就变啊!
第三百六十八章 桃李之教(三)
三日匆匆而过;转眼到了沈珏“头七”。
时下虽最重白事;可沈珏是“中殇”;丧事从简;今日就要出殡。沈瑛、沈理两家;都过来了;尚书府的几门姻亲也安排人上门送殡。稍远些的亲朋故旧;之前吊祭过;现下就无需露面;并非有意怠慢;而是殇事从简。
要是长者逝去;世人谓之“喜丧”;自然是操办的越热闹越好;死后哀荣也能显示儿孙的孝心;年幼者丧;家中长辈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悲伤之事;本不是凑热闹的事。
民间的说法;殇者丧事太重了;会让殇者留恋人间;不能安心投胎。
沈瑞自来到大明朝;参加过几次出殡礼;同前几次殡礼相比;今日的殡礼因人少而显得冷清。
沈珏无子而殇;就由族侄沈瑛长子楠哥儿摔盆。
三老爷身体虽比前几日好些;可依旧是咳的厉害;沈沧夫妇放心不下;不许他去送殡。尚书府这边;除了四哥因年幼被留在家之外;长房三口与三太太都去送殡。
三老爷身体孱弱;众所周知;不去送殡也是意料之中;对比乔氏依旧“抱病”没有露面;则是叫人有些意外。
虽说之前大家也在猜测乔氏八成是有了过错;才被送到庄子上;可猜测毕竟是猜测;如今嗣子夭亡;乔氏还没露面;不是错实在大;就是待嗣子太无情。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乔氏本身的不是;大家望向乔家人就带了思量。
乔家三房的老爷、太太都到了。
看着大家的异样;几位太太讪讪的;几位老爷则暗暗恼火。
不叫乔氏露面;是沈沧的决定;他们兄弟几个也无可奈何。乔大老爷素来没心没肺;虽觉得面子上有些难看;不过想起昨日因、今日果;倒是也没有怪责沈沧不讲人情;乔二老爷、乔三老爷恼火中带了忧虑。
沈沧此举;哪里是不给乔氏面子;是连乔家的脸面也不顾。之前对乔家多少还有些香火情;如今是真的冷下来了。
乔家三兄弟分家后;长房大老爷没出息;靠着祖产尚能混日子;二房与三房在商场与仕途上却都需要靠山。
乔二老爷还罢;铺子里有三老爷的于股;只需多舍些红利让兄弟出面斡旋就是;乔三老爷想到自家姐夫;到明年是三年任满;就思量着往江南去信;劝姐夫回京。
沈沧待乔家没有香火情;可沈洲却不然。沈洲向来亲近乔家;待三个舅子也不错;与乔三老爷关系尤为好。瞧着沈沧对乔家态度;未必会愿意在他孝满起复上出力;沈洲却不会束手不管。
众人心思各异;小辈们却是真心难过;尤其以沈全、何泰之为最。沈全不说;从头到尾红着眼睛;何泰之也是“啪嗒”、“啪嗒”掉眼泪。
殇事从简;逝者不过是未成丁的少年;殡丧队伍从沈宅出发后;就一路往北;要从北城出城。
就在安定门前;就人设了祭棚;见到沈家的殡丧队伍到了;就有几个素服装汉上前。
沈瑞见这几人虽是面生;可一样装扮;浑身气度有些眼熟;不由意外。他下了马;往祭棚走了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寿哥……”沈瑞心中大惊;面上也带出了些。
祭棚里摆着一桌水酒;寿哥一身素服;身后除了几个侍卫之外;还有两个小厮。
寿哥望向沈瑞。
两人已经半年没见;沈瑞本就因抽身条的缘故高挑单薄;如今双眼洼陷;身上衣服旷荡;更是显得清减。
寿哥叹了一口气;道:“逝者已矣;沈大哥也需节哀顺变。”
他与沈珏本没什么交情;不过瞧着眼前素白的殡葬队伍;想着“生死”二字心中也添了酸楚。
沈瑞道:“你怎么来了?张大人不是说尊亲正拘你在家;这样出来无碍么
“相识一场;我总要过来送送。”寿哥道。
这会儿功夫;沈沧已经得了消息;知道前头有沈瑞的“好友”设了祭棚。虽说是小辈;可毕竟是一份心意;沈沧正寻思用不用唤人到马车旁说话;就见祭棚前站着的几个魁梧大汉。
沈沧眉头微皱;放下车帘。
沈全、何泰之、杨仲言等人已经认出寿哥;都下马上前。杨慎则带了纠结;挪着脚步;也凑了过去。
大家都是熟面孔;若非眼前时机不对;寿哥都要欢喜雀跃。
他按捺着欢喜;与众人一一打了招呼;到了杨慎的时候;则是多看了两眼。杨慎神色之间本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恭敬;被寿哥瞪了一眼;方伸手摸了摸鼻子;神色自然许多。
杨仲言本就心中疑惑;眼睛滴溜溜地偷看寿哥;自然看见寿哥与杨慎之间的互动;不由瞪大了眼睛。
何泰之见寿哥正经八百地设了祭棚来送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关切道:“张大哥不是说你家长辈正拘着你在家调理;你怎么出来了?会不会挨教训
寿哥瞥了他一眼;道:“要是我不来;岂不让是让人说嘴?”
何泰之讪讪道:“先前不是不知道你前阵子病着……”说到这里;打量着寿哥;带了疑惑道:“瞧着你气色倒是好;倒是瞧不出大病一场的模样;这是都调理好了?”
寿哥摸了自己一把;道:“我这是胖了?这两个月被关在家里不得出门;每日里汤汤水水的补品不断;都要补成大胖子了……”
何泰之神色柔和下来;道:“都是父母慈心;寿哥是个有福气的。”
相对之下;沈珏则是太倒霉了。
因沈珞之丧后的闹剧;何家本就对沈家二房存了嫌隙;这次沈珏的死因瞒得了外头;却瞒不住小徐氏。
小徐氏有儿有女的人;自是听不得磋磨孩子的消息;在家里少不得埋怨了乔氏几句。
寿哥闻言;身子一僵;神色就有些发黑。
杨仲言听过宫禁流言;瞧见不对头;忙道:“队伍还等着;不好耽搁……
寿哥这才神色好些;看着沈瑞道:“我来给沈珏上一杯酒”
沈瑞躬身;带了感动道:“我代珏哥谢过寿哥这份情谊。”
再看沈全、何泰之等人;面上也带了感激之色。
寿哥虽说是心血来潮;可并不耐烦这些繁文缛节;不过眼见众人领情;这敬酒便也敬的真心许多。
因现下是寒冬腊月;送殡的队伍中多是马车。前头停了;后边自然也得了消息。听闻是沈瑞的朋友设“祭棚”;乔家几位老爷都觉得荒唐可笑。
不过一个少年“中殇”;寻常人家连丧事都不办;直接运出去埋了也是有的;沈家不过是因殇的是嗣子;有沈家族人看着;才郑重其事地办丧事。今日这些来送殡的尚书府姻亲;又有几个是看在殇者份上?不过是看在沈沧夫妇面上罢了。
沈家长房这嗣子;却是不厚道;弄出个朋友来弄“祭棚”;以为能添几分风光;落在大人眼中却委实可笑。
倒是沈理、沈瑛两个;对于祭棚之事也觉得不太妥当;却也是领情。
乔家几位老爷揣测的不对;今日送殡诸人;旁人或许是看在沈沧夫妇面上;沈理、沈瑛却是看在沈珏本上。
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族长太爷生前又是慈和之人;看在族长太爷面上;他们也会过来送一场。
两人不约而同地下了马车;往前头的祭棚走了过去。
寿哥对于沈家事情知之甚详;自然晓得沈瑞有两个族兄在朝;一人在翰林院;一人在詹士府。沈瑛不必说;看在沈瑞面上;寿哥平素里还颇为亲近;就是沈理;因常在御前听讲的缘故;与寿哥也常打照面。
寿哥不想被揭开身份;自然使人留心那两人。
这边已经酒祭完;眼见有人过来;寿哥便对众人道:“我就不耽搁大家;等过些日子大家再聚……”
来去匆匆;等沈理、沈瑛走到前面时;寿哥已经上马;带了十几个侍卫随从呼啸而去;只剩下一路烟尘。
沈理倒是没留意;沈瑛却是瞧着那少年背影有些眼熟;却一时对不上号。
殡丧队伍重新启程;缓缓地出了安定门。
安定门内;沈一身素服;拉着沈琰的胳膊道:“大哥;到底什么时候去请罪?珏哥都出殡了”
沈琰指了指远处的队伍;叹了一口气;道:“等明日吧;今日沈珏出殡;沈家人正伤怀;想来沈瑞也不乐意见到你我兄弟。”
沈神色变幻;咬牙道:“我想要送珏哥最后一程……”
沈琰心思一动;想起沈瑞曾说过二房墓地的话;犹豫了一下;道:“既是如此;就送吧……”
沈使劲点点头;就要往城外走。沈琰忙一把拉住;道:“急甚?几十里路呢;要跟着走过去不成?先叫辆马车……”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兄弟两个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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