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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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 第3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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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不过是爱女之心;在你眼中竟成了堂舅攀附权贵不成?难道堂舅是将表妹许给哪个高官显宦人家?”秦耀怒极而笑。



    王鼎满脸晦暗道:“不过早晚罢了;若不是嫌我穷困;作甚老师拒绝了我



    秦耀眼见与他说不清;脸上带了几分不耐烦:“嘴巴一张;就求娶堂舅爱女;对方不肯应就是对不住你?我不同你废话;但凡让我晓得你在外头胡言乱语败坏堂舅与表妹名声;自有你好看”



    王鼎站了起来;挺着脖子道:“嘴长在我身上;我愿意说甚你管得着?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秦耀也动了真火;满脸阴郁道:“你若当堂舅性子和善;全无顾忌;就试试看都说‘升米恩斗米仇;;今儿总算见识什么是忘恩负义白眼狼”



    郑高本有些可怜王鼎;听了这份对答;心中也生出不满来;已经是打定主意;以后要远着王鼎了。



    王鼎看了看房中三人;都是锦衣华服;又看了看桌子上;美酒佳肴;自嘲一笑:“你们这些纨绔高良;向来都是一伙的;从来没有瞧得起我……”说罢;也不看众人反应;就转身往外走。



    〖
第三百五十六章 端倪可察(一)
    等到郑高、秦耀醒过神来;王鼎已经“蹬蹬”地出了屋子;跑到院子里去了。



    秦耀气的不行;鼓着腮帮子抱怨道:“我的老天爷;这叫什么事?”



    郑高到底年长;想的多些;皱眉道:“外头这么冷;王鼎穿着中衣;离宵禁又不远了……”



    秦耀懊恼;咬牙切齿道:“都被指着鼻子骂了;还要去接他回来不成?”



    郑高面带迟疑:“就算不接回来;也要使人送了外衣过去;这样天气;外头可不可是好呆的。”



    虽说王鼎性子实是小气偏执;令人气恼;不过到底不是生死敌人。这样天气;他又是醉后癫狂之态;不闻不问;出了事情众人也难心安。



    秦耀叹了口气;道:“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说话间出去;站在门口;唤了厢房里的管事出来;叫他带了棉衣与银钱去追王鼎:“那是活祖宗;不必往这边带;就近寻个客栈安置他。实在晚上;你也不必回来;省的赶上宵禁。



    那管事应声去了。



    长寿之前也跟着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秦耀道:“秦相公;我家公子呢?”



    “在屋里啊;被方才那酒鬼败了兴;真是晦气”秦耀想着王鼎方才的咆哮;动静那么大;外头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怕被长寿误会;传到沈家长辈耳中;少不得解释一句:“他不过耍酒疯罢了;说的都是混话”



    秦耀虽这样说;可长寿方才亲耳听了丝竹之声;也从秦家管事嘴里套了几句话;晓得那几个女娘实不是良家里出来的;正好听到初更梆子声;便扬声道:“秦相公;天色不早;今儿我们府里还有族亲过来;太太吩咐公子早些回去



    沈瑞在屋子里坐着;也是败了兴致。



    人言可畏;王鼎又不是口风紧的;能为臆想症的亲事抱怨田家;对于亲眼所见的同窗“招嫖宿妓”无意中放出消息去也不稀奇。



    秦耀今晚此举;本就不妥当。



    沈瑞已经想着怎么开口告辞;就听到长寿的说话声。



    秦耀看了看天色;皱眉道:“前两日约好的;不是要在这边留宿?”



    如今已经是初更;距离宵禁还有半个时辰;要是沈瑞不留宿;就该起身了



    屋子里的沈瑞也想到这点;起身对郑高道:“光远素无心机;待人以诚;那金氏到底是花街柳巷出来;若是真心投靠光远还罢;要是另有算计;还望崇堂留心一二。”



    郑高虽有少年慕艾之心;到底年长几岁;见识多些;点头道:“是当留心;光远并不是糊涂人;今晚这番安排确实不妥。不过恒云也不要太过担心;城外鱼龙混杂还罢;敢到城里里行骗的可要掂量掂量。”



    这会儿功夫;秦耀已经转身进屋;看着沈瑞道:“恒云之前不是说可以外宿么?怎么又要回去?”



    沈瑞无奈道:“实是不巧;家慈吩咐;我亦没法子……”



    今日被王鼎闹得意兴阑珊;秦耀也觉得没意思;道:“崇堂这一去;可是要两、三年才能回来;原还想着今晚大醉一场……”



    郑高道:“哪里要走那么久?现下离京;明年年底就回来了;说是两年;实不过一年功夫。”



    沈瑞与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讲准备好的“程仪”送上;外头就又响起梆子声;一更一点了。



    郑高忙到:“还有不到半时辰就宵禁;恒云既要回去;就莫要耽搁。”



    秦耀也不好再留人;忙唤了小厮点了灯笼;叫人去牵马。



    “幸好先前没吃几盅酒;要不然说什么也不会放着恒云走夜路。”秦耀道



    说话功夫;秦耀与郑高亲送出来;长寿提了灯笼;主仆两人上了马;从秦宅出来。



    如今是初冬时节;天黑的早;加上是下旬;月亮半夜才出来;外头黑漆漆的。



    出了坊口;就见马路边有个白衣人与人纠缠;在晚上倒是十分显眼。



    长寿看了几眼;低声道:“二哥;是那王相公;同秦家管事拉扯呢;倒是不嫌冷”



    沈瑞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因这边离仁寿坊就斜对着;骑马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主仆两人就到了家。



    长寿家去了;沈瑞去了正院。



    刚进院子里;就听到屋子里的说话声。



    正房这边也才吃晚饭不久;沈沧难得见老家族兄弟;眼见沈渔是个不错的;就留了他说话;三老爷并沈珏、沈环也在;徐氏并不在堂屋。



    见沈瑞回来;众人都有些意外。沈渔、沈环父子隐隐多了欢喜;沈沧与三老爷却是皱眉。



    三老爷看了看外头;忍不住皱眉道:“不是说你今儿外宿;怎么赶来夜路回来?这外头乌漆墨黑的;眼看就到了宵禁的时候;你又吃了酒”



    沈家长辈;如今实是“杯弓蛇影”;任何有危险的可能都不愿让小一辈沾



    “虽是与同窗早约好的践行酒;可既晓得族叔来了;怎还好在外留宿?”沈瑞道。



    三老爷瞪了沈瑞一眼道:“都是族人;又不是外人;哪里就差了这一天?你又是吃了酒;碰到宵禁给你五十板子就老实了!”



    沈瑞讪笑。



    沈渔心中感激;只觉得沈瑞紧巴巴地赶回来是为了给自己体面;哪里好看着他挨训丨斥;忙道:“瑞哥是个实诚孩子;做事向来稳当;这回是被我连累了



    三老爷道:“稳当是稳当;主意却正;犯起拧来也叫人头疼”



    自己的孩子自己贬;旁人却只能夸。



    沈渔为人通透;自然是将沈瑞好一番夸赞;沈珏、四哥也没落下。



    外头传来梆子声;一更三点。



    沈珏凑到沈瑞身边;带了后怕;低声道:“族叔不是爱挑理的人;二哥何苦赶回来;这踩着宵禁的点;要是碰上宵禁岂是闹着玩的?”



    沈瑞含糊道:“到底是族叔头次上门;没随你们过去迎接已经不对;怎么好再怠慢?”



    众人又说了一刻钟的功夫;才从正房出来。



    因先前没见徐氏;沈瑞就多留了一会儿。



    旁人不知晓沈瑞脾气;徐氏却是晓得的。沈瑞不是爱改主意的人;要是先前真打算回来;就不会在走前报备外宿。况且沈瑞对于松江各房族人;除了沈理与五房之外;其他人也并不怎么亲近。



    徐氏吩咐红云道:“去吩咐厨房;给二哥准备醒酒汤?”;



    沈瑞忙道:“母亲不用;不过才吃了几盅。”



    “你这年纪;沾酒就算多;又吹了风;要是不酒醒发汗;仔细明儿身上难受。”徐氏道。



    沈瑞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孩儿任性了。”



    徐氏柔声道:“怎么半路回来了?是酒席吃的不痛快?”



    沈瑞不好说胭脂几个的事;便讲王鼎耍酒疯的事说了。



    沈沧听得直皱眉;道:“这等小人;以后当避之。”



    徐氏也跟着摇头道:“之前瞧着秦秀才也是个不错的孩子;怎么竟于这等人为友?穷生奸计、富长良心;本不是一路人;以后瑞哥是当避着些。”



    沈瑞道:“孩儿从未来招惹过他;不过听着他说话口气;倒是将我恨的死死的。又因孩儿得了小三元;他次次居了第二;就连亲事不成的缘故也归罪到我身上;还真是莫名其妙。”



    徐氏轻哼道:“跳梁小丑罢了。且不说田家许婚不过是臆想中的事;就是真有其事;让他如愿;说不得他还觉得田家门第不高;自己状元大才;当寻个高官之女。这种人;仗着有些才气;就爱做白日梦;恨不得一步登天。”



    沈沧皱眉道:“这王鼎虽为人不堪;可寒门也不乏贤才;二哥以后且不可凭门第看人”



    沈瑞起身应了。



    眼见沈沧面带乏色;沈瑞就从正房出来;回了九如居。



    正房里;绕着沈瑞;沈沧与徐氏正说话。



    “瑞哥没说实话;定还有其他不堪的事。若只是一个醉酒耍酒疯;不至于如此。”徐氏的口气有些惆怅:“已经只是看着像小大人;如今真是大人了。



    沈沧道:“少年同窗凑到一起;除了吃喝玩乐;还能有什么?多半是那些秀才胡闹了;瑞哥却是洁身自好的。”



    徐氏犹豫道:“瑞哥再懂事;也是血气方刚的半大少年;如今渐大了;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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