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江湖梦(修改版,喜剧结尾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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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江湖梦(修改版,喜剧结尾已入)-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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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天涯一字一句,“哥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所信非人,咎由自取,你不该为我犯险,更不该扯进尘尘。” 
天涯一笑,眼中满是温柔的呵护,“谁让我只有你一个弟弟,而且我对爹爹和卫叔叔发过誓要不惜一切保护你。” 
“哥哥”,心下黯然,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另一边的松树下,唐凡正面无表情得看着我们。 
天涯一干人等在凌虚观内扎营。这些陪天涯转战南北的有不少是肝胆相照的豪爽男儿,闻得我是天涯的弟弟,自是相处融洽,热情有加。对那一战唐门的人大多不知内情,也自是寒暄热络,只有唐凡看了我仍是冷冷的。每日与那些热血汉子把盏论交,日子过得倒是愉快,心中的郁结渐渐散开了。在山中盘桓数日,裴问一直毫无动静,天涯一次次派出探子,打探回来的消息均是出京要道已全部封锁。待到第五日上,天未明,裴问突然带人将凌虚观团团围住,天涯率众退守观中。 
一日几战。 
时至今日,谜底已渐渐浮出水面,但依然支离破碎。真相若隐若现,但每一个疑点都足以推翻所有的推断。有一根很重要的线握在裴问手中,他不说,没有人知道。我知道的只是自己低估了裴问的野心,他要的不仅是皇位还有武林进而整个天下,又或者还不止。想想自己曾经与如此心机深重的人同榻而眠,真是不寒而栗。 
几日来冲突不断 
伤亡很是惨重,天涯从蜀中带出的约百名汉子,剩了不到一半。死亡的阴影在上空盘旋,可是观中的气氛却是快乐的。对面汉子这一刻与你言谈甚欢,也许下一刻就血溅黄土。每一天都有和你痛饮过的朋友死在眼前,可是歌照唱酒照喝。凄惶恐惧是多余的,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一个豪迈的微笑就足以让人慷慨赴死。他们不是无情而是多情,他们的友情远比世间绝大多数狭隘庸俗的情爱来的珍贵。 
功夫未复,我自是无法参战,以不想见裴问为借口躲在观内。别人怎么看,我不知道,唐凡看我的眼神是越发得鄙夷。雪融的余毒已伤及经脉,疼痛难忍。白天装作若无其事的削竹造箭,堆砖垒墙,夜间一个人躺在干冷的稻草上,强熬着疼痛的阵阵来袭,一点一点捱到天明。我不能让天涯看出一点端倪,他已经够烦的了。 
这一天,我正用刀劈着竹,突然下腹一阵绞痛,眼前一黑,刀几乎脱手,身体晃了几下。 
“无涯,你怎么了?”一双手扶着我, 
我抬头一看竟是哥哥和唐凡,“没事,蹲久了。” 
“真没事?”天涯疑惑得看着我惨白的脸。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我抬眸一笑。 
突然唐凡伸手扣住我的脉,闪避不及,我只能无奈的看着他,凝神片刻,唐凡说,“雪融,而且中毒很深,来不及配解药了,除非……”唐凡的神色有点犹疑。 
“怎么会来不及配解药呢,有唐凡帮我,会很快配成的。”我拼命向唐凡使着眼色,求求你,唐凡这个除非千万不要说出来。 
“除非什么?”天涯看着唐凡的眼睛,“唐凡你不会骗我。” 
“除非三天内有内力深厚的人为他运功三十六周天逼出毒素,否则他的武功全毁,甚至可能以后的日子都得在床上度过。只是这种方法极耗内力……”天,唐凡你怎么这么坦白,我恨君子。 
“天涯,我的毒是裴问下的,你如果现在为我用功,正中了他的计了。”我正色道。 
“可是,我不能看着你……” 
“你顾了我,那些为你卖命的兄弟呢?何况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一个人岂能独活。” 
天涯沉默了,良久,他说“还有三天,不管如何,无涯我一定会救你的。” 

夜 
刚躺下,就听风声一响,一支飞镖钉在草堆上,镖上缠着一白色纸条,借着微弱的火光展开一看:今夜丑时后山半波亭静候佳人。没有署名,字龙飞凤舞,我认得正是裴问的笔迹。更深夜静,我悄悄一路出了凌虚观,观门外并无一人阻挡。半波亭就掩映在后山的密林间,黑暗中有一个人影靠在亭柱上,一双眼睛注视着悠远的夜空。深吸一口气,今夜我要面对的绝不轻松。裴问的眼睛落在我的身上。这样熟悉的眼眸让我呼吸一紧,还是不行么?一个眼神就足以打破我多日的宁静。强摄心神,转开眼眸,我要继续保持着这份无风无浪的从容淡定,至少在今夜。“你的条件?” 
裴问摇摇头,“没有条件。” 
“没有,那”我笑起来,“如此星辰如此夜,王爷难道是找慕容叙旧的?” 
“也无不可,不知慕容可愿赏脸。”裴问也笑起来,“不过,今夜我是给慕容送份礼物来了。” 
“礼物?” 
裴问摊开手,一颗琥珀色的药丸在月下泛着光。裴问说,“这是雪融的另一半解药,你想要就过来拿。” 
裴问,毒是你下的,又来赠药示好,究竟是何用意,想让我承你的情么?那态度为何却又是如此倨傲。每一步都是屈辱。 
我拈起那颗丸药送入口中,清凉的感觉在舌尖上化开,迎上裴问的目光,“若在几日前我必不受这颗药丸,可是今日我服了,王爷,慕容和慕容手中的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这颗药的。” 
“慕容,你变了。”裴问黑幽的眼眸,像暗夜里深沉的湖,隐隐波动,寂寥无法道出。 
我淡然一笑,坐下,运功将药力催开。一周天后,站起,拂去衣襟上的灰尘,望向静谧的山林,“裴问,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以前没有,现在……我不知道”裴问的声音还是很蛊惑。 
只是听的人已不同了。 
“裴问,谢谢你的坦白。” 
“赠你药,我是等着堂堂正正的赢任天涯和你,尘尘我已派人送回凌虚观了。这是你的明月剑,物归原主。说起来,慕容,我们还从未真正较量过。希望这次你们不要让我失望。”裴问笑了,如风动浮云。 
自他手上接过那柄长剑,呛,长剑半离鞘,一泓如水,轻握霜刃,我傲然一笑,“当然不会。” 
昨日种种辟如昨日死,今日种种尤如今日生。 

微熙的晨光中,寒凉的气息静静弥漫。空地上炭火的余烬依然发着暗红的光,却已经无法给出温暖了。透过粗大的栅栏,依稀可见挂在天边,若有若无的一抹苍白的月痕。星已悄然隐没,不算长的一夜消逝了,天已亮。 
宁静的清晨可以听见鸟儿的婉鸣,大殿中的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在暴风雨到来之前的最后一次祥和静谧中,你想起了什么,也许是心爱女子柔软的小手,也许是阿娘亲手纳的鞋底,甚至也许是阿爹的一次气愤的责打。再坚强的汉子如果心中没有柔软的部分,他的坚强也很快就折碎了。 
若尘尘靠在哥哥怀里,两手交握着,久别的情侣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何况接下来对的是生死难料的决战。尘尘不时抬起头来露出一点甜美的笑容,然后小声嘀咕着什么,然后哥哥就宠溺的微笑起来。恋爱中的女人最美,尘尘不仅美而且还很聪明的,她知道如何给她所爱的男人以信心。很多女人只会用眼泪留住心爱的男人,殊不知比起眼泪,她们的笑容才是最好的武器。眼泪只能束缚住男人的双翼,而信赖的微笑,却能使他们翱翔天际的同时又将线的那一端不动声色的拢在手中。对男人来说,有什么比心爱女人的柔情更令人牵挂的呢?可惜知道这么做的女人并不多。看着哥哥眼中流露出的温柔,我静静的微笑。也许等这次决战结束,我也该去找个爱我的女人。当然前提是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我没有信心。没有信心是一个剑客的大忌。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没有信心。 
和尘尘一起送来的还有裴问的一纸战书。一纸草宣只有六个字:明日卯时决战。墨迹淋漓,力透纸背,宣告的是张狂和气势。这张纸现在正在我手上,我用它擦拭着我的明月剑。 
唐凡偏坐一隅,微闭着双眼想着什么,英俊的脸上有几分落寞。他的心情我很了解,想当初,我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注视两情相悦的裴问和阿雪的吧。明明已痛得无以复加却仍要装着若无其事看着所爱的人,愿他幸福,然后一个人静静舔砥无法道出的伤口。无望的爱是苦,然而如果早知今日,我宁可当初只是遥遥看着我爱的人。 

卯时已至。 
“血战到底”哥哥一声令下,伸出一只手,众汉子纷纷将手交叠其上,拳拳相握。 
不用多说什么,这是一种无言的默契,对这些肝胆相照的汉子而言,关山飞渡,生死相倾,也只是等闲。尘尘注视着哥哥的眼睛明亮了起来,确实,这样的男人值得她骄傲。 
我朗朗一笑,将手加在那些温暖的手上,一双大手叠在我的手背上,苍劲的指节有几分熟悉。我抬眼一看却是唐凡,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凝重,“慕容,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我没有瞒他们裴问赠药之事。 
“今日之战,我们先抛开个人恩怨。”唐凡说。 
我笑了,“好。”手背传来的温度让我的心豁朗起来。 
这样的一战让人期待。 
没想到竟然还有和唐凡联袂再战的一天,原以为那些一同纵马行歌,仗剑江湖的日子已结束在唐门那一夜的大雨中,看来世事也不尽然。 
迈出观门,太阳已经出来了。很晴朗的天气,长空上,风动浮云,轻舒漫舞。正是把酒论剑,了结恩仇的好日子。裴问身着一袭黑色团龙长袍,就这么站着,今天的他像把剑,一把出鞘的剑,冷冷的带着杀气。在他的身边我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四师兄毒手二师兄迷局,真是久违了,良禽择木而栖,这世界上的良禽可真多。原来裴问的这局棋一早就已下得如此纵深。 
血顺着各种兵器流下来,淌在地上艳如桃花,只怕桃花也没有那么艳。日影升上天中的时候,屠杀已接近尾声。我们这边只剩下我,哥哥,尘尘和唐凡,四足鼎立围在中间。裴问那边的人也不多了,一共七个,但是裴问还未出手。尘尘的武功仅能自保,就算一命换两命,还剩下一个裴问,我握剑的虎口已有点发麻。“呛”一道虹霓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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