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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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堂-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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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天琪不明所里,又无人与其说明,便抓剑大马金刀般朝二人中间一坐。

    那蜘蛛果是灵巧,也甚是腼腆,见得有陌生人气息过来,便当一扭头,沿着那条划线居然跑了回去,眼看就要掉桌下去,就见对面那蒙面之人一挥手,那只硕大的蜘珠便不见了踪影。

    一点红嘿嘿一笑,一挥手中铁扇,轻摇了几下,嘘出一口长气,笑道:“阁下汝是输了。”

    对面那人点点头,叹口气道:“不错,是在下输了。可在下不服,汝这里人多眼杂得很,乱了咱蛛儿的xìng子。”

    那人一抬头,双目jīng光夺人心神,瞄了任天琪一眼,又瞥了门外一目,气道:“任二爷你才来啊?还有没有谁要来的?要来的亦不一块儿过来。烦煞老夫了!”

    宫铭一旁急道:“吾说这位朋友,汝那只虫子是哪里去了?”

    那人一掠袖口,只见其手腕处有只黑sè盒子。

    那人笑道:“蛛蛛便在此休憩呢。”

    黑鹰一翻怪眼,怒道:“朋友,咱明人不作暗事,咱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今rì为啥要对咱下手,是想谋财害命不成?”

    那人冷笑道:“废话,无冤无仇的便不能找茬怎的?莫须有的罪名既然有得,还况这怀璧纳宝之名,这江湖上的规矩懂不懂?再则,老夫如是要想谋财害命,尔等小命早就没有了,何苦还要今rì相逢,还需等到今rì?那下手的可不是老夫我!”

    黑鹰冷笑一声,一指那人道:“难不成另有其人?格老子的就瞧见你一人了!”

    那人道:“当然。任二爷不是方进来,鹿大和尚不是出去追去了吗?还有个拐子还不知猫在了何处睡着大觉的呢!怎的就只有见得我老夫一人的?”

    众人一惊,此人怎对各人知根知底,不觉一怔,相互对了一眼,如临大敌,各取家伙就要动手。

    任天琪冷笑道:“朋友当如何称道,不是贼又怎的一身黑衣,黑巾蒙面?”

    那人笑道:“着夜行衣者或带黑巾的皆是贼吗?岂有此理。汝不亦一身夜行衣,难道汝就不是好人了!”

    众人一愣,无言可对,缓缓坐了下来。

    那人笑道:“不过,汝等还正猜着了,在下还真是个贼。”

    众人闻听呼的一下又起身围住此人,神情迥异。

    怪了,这天底下还有如此不嫌名声臭,自称是贼的。要么此人艺高胆大,要么此人素来厚颜无耻。

    那人一挥手,伸手拉下脸上黑巾,竟是位面目和蔼,三缕花白胡须,六十岁开外的老者。

    老人起来伸了个懒腰,喃喃道:“好困啊,怎么,见得我老人家露脸了,便如此的待客之道,目无尊长!亦不弯腰见个啥礼来的!”

    任天琪见得老者面目和善,举止稳健,毫无戒备之态,心想此位定非大恶之人,戒心已是去了大半,忙笑道:“老爷子,你可是个贼,是前来惦记咱东西的,我等又如何的需与你客气?莫非还想着我等请你喝酒不成?”

    老人回身坐下,笑道:“老夫自上京便一路跟随,rìrì夜夜与汝等相随左右,一路之上风餐露宿,没得功劳亦有苦劳吧。吃两杯薄酒又能算啥?咱们可算是患难与共的老朋友了!”

    众人闻听更为紧张,放下的心片刻又悬了起来,房里气氛亦是大为紧张。众人已是断绝了来人的去路。

    数千里路之遥远,一个老人家不辞劳苦相随,究竟何为?但瞧得此人面目和蔼,定非jiān滑之人,真不知其葫芦里装的是啥药。

    白鹰一拍桌子,道:“汝个老东西,一路跟下来yù何为,是金国密探,还是临安爪牙,快快的招来!”

    任天琪想想便觉得心头亦发毛,要知这一路千里之遥,如此一老者一路跟随,自己竟未觉察出,这要是于路上发生了何事,那还了得,心头杀心已起,强装笑道:“老爷子,那汝可是啥皆晓得了?”

    老人仰头想了想,一点任天琪笑道:“差不多吧,如此说吧,该知晓的老汉皆已知了,不想知的便还未知。凭老汉估摸着,就汝身上现银此刻断不会超过五十两,却有一块价值连城的白玉,还有两快七扇门腰牌,一快大将军金牌,一块征南王令牌。”

    一指一点红道:“汝手头铁扇,乃jīng刚沉铁打造,可砸可点可切,內藏机关,扇中藏有长断一十四根流星针。”

    一指宫铭道:“汝小子身上东西忒多,乃偷鸡摸狗之辈,素与小老儿同道。没出息的是,酒肆酒壶汝亦会惦记在心,实乃档次太低,有损我老人家的法眼,令吾老人家失望了。”

    宫铭面红耳赤,喃喃道:“吾又何时拿得酒店里酒壶的?”

    老人自怀里掏出一小瓷瓶,放桌上笑道:“吾老人家虽说已年过六旬,却眼不花,耳不聋,又岂能为汝所骗。瞧见不,济南关留客居酒楼,楼上雅座间。”

    宫铭起身笑道;“老爷子真神了,怎如此了得,说来听听。”话语未落,宫铭出手便想抢过那瓷瓶。

    谁料老人身手更快,张口吐出一根丝来,“嘟“的一声卷起那瓷瓶收了回去,右手一捋,已瓶在手中。

    众人只见眼前一花,出手已是来不及,皆大奇,摸不透此人来历。这亦太匪痍所思了吧。

    任天琪笑道:“那老爷子一路之上又为啥一直未出手,瞧你如此的身手断不会是无机会可乘吧?”

    老人笑道:“那是。吾老爷子出手从未曾空手而归过,想要逗你几个还不是小菜一碟。可这普天之下,凡事总得有个规矩有个章程,有个道才是。贼有贼的规矩,官有官之道,贼无规矩便非贼,官无道便成了匪。吾老人家向来是明偷明要明抢,图少不贪多的。想我老汉既不想劫富济贫,博取虚名,又不想发家致富,只需一rì三餐不少,不风餐露宿便可。”

    一点红拱手,笑道:“老爷子光明磊落,方才未趁火打劫,令在下佩服。小三,去前面弄点酒菜来敬敬老爷子。”

    宫铭自去。

    老人笑道:“啥,趁火打劫?前rì如非吾现身惊走那高声喊抓贼之人,尔等还不知是祸是福;今rì若非吾先现身出声惊走那帮鸟人,拿走他们的熏香,汝千手书生恐怕亦要中招了吧才是;再者,若非老汉吾偷懒分不开身,又见得姑娘们有难,才忙有意于房上走动引得鹿大和尚去得那头,任爷的几位佳眷此刻恐已是早生惊变了。”一点红任天琪大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人只顾去得枫雪寺,这边却中了别人的劫,孰得孰失又有谁能料的,忙双双拱手相谢。

    老人连连摆手,笑道:“莫要如此虚情假意的,还是叫门外的大和尚进来吧,鬼鬼鬼祟祟的成何体统。”

    老人早已瞧见了门外虚掩藏匿的大和尚。

    这老头不但眼尖儿利,嘴巴还挺能扇乎。

    鹿谦忙推门进来,掩上门,朝众人点点头。

    鹿谦笑道:“敢问老爷子大名?方才老爷子现身示jǐng,在下是感谢不尽。”

    老人摇摇头,笑道:“乡下里人,名贱得很,不说亦罢。汝等也莫要谢我。吾帮汝等退敌那可不是白帮的,老汉自是瞧中了那箱笼里的一串佛珠。”

    众人又一惊,顿感胸闷,yù起身去查看郡主嫁妆一探究竟,却又怕引鬼上身中了来人的圈套,正来去犹豫,不知老人所言是真是假。

    任天琪笑道:“老爷子与吾等一路同甘共苦,此番又多次出手相助。如箱笼之中果真有老爷子垂爱之物,自拿去无妨。”

    老人摇手笑道:“非也。老头子向来素不爱欠别人恩惠,今rì相助,乃报各位往rì住宿之情;又见任二爷与几位乃自律无妄,安分守己之人,小老儿又岂可白得了这一宝物!”

    任天琪笑道:“老爷子有话但请讲来。”

    老人笑道:“老汉真乃一惯贼,行走江湖近五十载,阅人无数,曾下得的赌局也应不计其数,胜负各有千秋的。今rì咱们便再打个赌:若是一rì之內咱老汉要是能偷得千手书生手上这枚戒指,那咱老汉便要得那一串白羽鹅卵玉佛珠;如一rì內未能偷得戒指,老汉也自当无颜再面见各位,一走了之算了。如何?”

    众人皆瞧一点红手上戒指,一粒绿松石宝石戒。

    众人大放心,眼前的是位得道的世外高人,其身手之高恐怕早已是令众人望尘莫及的了,但此人却有着一颗贪玩而好闹的心,这在江湖上可是从没有听闻过的,真不知道这是位啥样的高人。众人无不惊奇万分。

    一点红抬头瞧着任天琪。

    任天琪点点头,笑道:“成,那就让吾等开开眼,见见老爷子的神技。”

    老人笑道:“如此便说定了?”

    任天琪笑道:“说定了!”

    老人赞叹道:“好,言行果敢,又淡钱财,他rì如再淡名薄利,势必成大器了。”

    任天琪笑道:“老丈尚能测字算命?”

    老人笑道:“测字算命谈不上,咱走南闯北,啥样的人儿没见过!只是老汉瞧得你身手咋有点乱而无章又有点玄而不实,这却是为何?”

    任天琪笑道:“老丈果真好眼力!在下确是师从多位前辈,贪多乏勤,学而不jīng。”任天琪真吃不准这怪老头又是啥时见到自己的身手了,总之,这老头身上有着众多的令人生疑的东西。

    老人点点头,笑道:“原来如此。年轻人你这一手好俊的轻功,老汉克似曾相识啊。好,好,好,年轻人来rì必大有前途!”

    宫铭推门进来,手端酒菜。

    众人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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