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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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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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我和你妈现在没地方住,现在商店说不定啥时候又拆了,在这存在不住。剩下的一万一千块钱,你们看着办吧。提前乱花光了,你们就不结婚呗。”我的内心此时看了折子后,又紧张起来。可以说我的内心始终在犹豫。但我还是决定先拿下来,我和刘楠也说好了,婚期定在五一。这个日子是随事态的发展赶在那的,同时还考虑五一节是个劳动者的节日,我又是劳动者,我喜欢选在这个时间举行我们的婚礼。

  我吃过饭,把折子带到楼上。路过商店的时候,我打电话叫刘楠,刘楠不来。她说,“大清早的,干吗呀你?我昨晚给你打了一晚上毛衣,这会儿还困着呢。我正准备过去看看我们领导有事没,没事我还想睡觉呢。”我听着她说话不耐烦,也直截了当地问她,“你说啥时候过来吧,我等你。”她说,“下午有时间。”我说,“好,那就下午,不过你要赶在三点之前,我下午还有中班。”她说,“你催人家这么急干吗呀?”我压低声音说,“那东西,刚才老妈给我了,让咱俩商量着用。”她就问,“多少?”我说,“到时候再说吧,先挂了。”回到楼里,我调整了窗帘,就横躺在床上看那折子。那数字是美好的,吉祥而富贵,不亚于早上看那轮红日的感觉。然后我就安静地想我的心事,直想得满屋已摆好了各种家具和电器,客厅挂着精美玲珑的风铃,卧室的床上还坐着大布娃娃,这时睁开眼,才发现空空荡荡。我哑然一笑,自言自语地说,“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很快都会有的。”但是我仍然决定三月份再去买家具,三月份天气转暖,人们和社会又开始步入正规,那时会生产许多新家具新样式的。三月份也不是人们结婚的旺季,说不定家具还会比过年时更便宜。

  我想看本书,可书又看不进去,我就仍把玩着那个存折。我的心里也有愤愤,怪不得有个作家有了钱,总是把钱垫在鞋里。生活里我也遇见过那种臭气的钱,我总是拒接或不小心收留了,就赶紧把它花掉。我也明白那不是又有了新的郁达夫,而不过是某酒徒某闲汉的恶作剧。我们这个阶段的人类社会,几乎所有的男人或女人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变态式的毛病。只是大多数人的毛病让别人看不到,只有老天爷心里清楚。至于我么,我还算比较好些的,因为我始终有内心的理性对自己要求,要适合社会和社会主流的规范。我难道还不算好些的么?

  刘楠那小蹄子,果然如嗜腐的苍蝇闻钱而来,这一点我刚才已经料到。我就有这般奇特敏锐的感觉,因为我了解人性。当然我也能够宽容地看待这一切,因为那也是人性。刘楠开门进来,手里提着大小的兜儿,我想那肯定又是献殷勤买的食物,每逢对她有好处的时刻她都会这样做。我对我的女人已经熟悉到了这种程度,你说不结婚还有何意义?还需不需要再将从前恋爱的感觉找出而且是还能找出的话。刘楠说,“想你大清早也没吃,我又买的煎饼,快起来吃吧。人家还不是你老婆呢,都比你老婆做得好。”我仍冷眼旁观,嘴里说,“好。”然后她又把那个大兜儿扔到我身上,说,“毛衣打好了,试试吧。为了你这件破毛衣,差点没把我累死。”我这才翻身坐起,带些喜悦地说,“这才几天,这么快?老婆呵,你真了不起。快过来,让我亲亲你。”她说,“别废话,穿上让我看一下,我看还需要改不?”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六章 第六节
我就穿上了那件毛衣,藏蓝色,挺美气。刘楠就看着笑了,“你这种傻子还真有个傻福,有人给你打了这么好的毛衣。”我说,“颜色不对,太暗了。”她说,“你懂个啥,这是今年的流行色,藏蓝。得,你咋谢我吧?”我说,“咋谢?我给你分泌点精华物质吧。”她一撇嘴,“你那点精华还是你留着保你那小命吧,我只要你把那戒指给我。”我说,“现在不行。”她说,“现在就要。我下个星期还要参加我们同事的婚礼,人家都穿金戴银的,我手指空空的,怎么行?”我说,“为了件毛衣,少了枚戒指,这代价太重了吧。”她生气地说,“你要不穿就脱下来,我送给我弟弟。”我说,“别,还是我穿吧,我今年正缺个毛衣。”我又脱了那毛衣,重新收起来,我说,“三月份再穿,刚好可以配西装。”我就跳下床和她抢饼吃,又用电壶煨上了水。但是我看着她的侧影,内心又引起了性意的冲动,她忙制止,说,“别碰我,你的手脏,尽是油。”但是我已经隔了数日之后,嗅到她性的芬芳了,我岂能袖手?这一次当我的遒劲的根须穿越她的孔洞之时,又有了崭新的感觉。她的女阴特别地柔软和温热,松紧程度也与我的根须和硬度完全整合。婚姻生活真的很美,只要两性间的心灵和身体能够如此默契和沉静,像云和天空,像风和楼层,像黑白相间的时空。这一次我也没再把我的根须再拔出来,而是用我生命之漆为她粉饰了新春的亭台楼阁。我们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新生活有所期翼。

  三四月份对大西北来说,是个风季。这个时节,几乎天天刮风,而风刮得也像是很有规律。要么早上刮起,呼啸半天,下午就渐渐地止息;要么傍晚刮起,搅成一夜土腥和门响,第二日早上便无影无踪。前两年银川也出现了沙尘暴,这才让常自诩为“塞上江南”的银川人,有幸目睹了沙尘暴的风采。我才记起小时候祖母讲的大黄风埋住人的故事,看来还真有此事。可是我弄不明白,进到沙尘暴里感到风速并不大,又何至于弄出昏天暗地,满天尘埃?看来这个世界除了人类施加的重大影响外,还另有深藏不露的狰狞面目,企图也想和狂妄且盲目的人类一争高下,来主宰和改变这个运行中的世界。人们啊,你们刚刚丢掉屁股上的尾巴,尚还留着尾骨,你们就认为自身文明或觉醒了么?你们再看看你们的衣食住行,看看你们简陋的城市,粗野的农村,还有丑陋的人性,你们就觉得你们将眼前的这个世界完全主宰了么?你们从未生出过与鸟类或昆虫媲美的翅膀,你们也从未培养出兽类敏捷神速的巨大力量,你们也不能像树木或植物直接获取世界馈赠的优质能量,你们有什么值得骄傲而同时轻视其它的种类?你们为什么不知羞耻反而如此狂妄?

  有时在这样的春日的臆想中,我会生出无数对人类的疑问,但这样的胡思乱想又不可公示于人。我就把它们想出来,自己像食物一样消化掉,再生出其它的幻想。看来这已形成了我的内心的毛病。可是这个一九九六年从一开始就像是与众不同,区别出与往日的岁月不同之处,就是春节过后来到银川的外地人特别地多。银川的大街小巷也像充了气的皮球似的,一下子涌现出这么多的人。他们可以从外表一眼看出来,何况他们还操着外地口音。以前甘肃、陕西、山西的人都不来银川,现在好像他们也来了。南方的广州的人也来了,他们还找起本地的姑娘,在公交车上打情骂俏,这让以银川人自居的我的内心里倍感窝囊,我竟无端地替那女孩羞耻。因为一个地方的人们只有在抵不过外来人时,才会出让姑娘。姑娘以投入这种人的怀抱,以示自身的时髦。这对我来说,也不是敌视或轻蔑,我只是告诉人们这是一种现象。

  三月中旬,我和刘楠买了家具。一套组合柜,然后一套假皮沙发。她还要求买个铝合金的玻璃柜,要四百块钱,我看房里还缺东西,也就买了。还为了省钱,我没买书柜,我的书仍装在木箱里。另外,就是买电视,刘楠说她的同事认识一个人,是某商场的管家电的部门经理,可以买到便宜电视。当时二十五寸的电视都在四千五百多,刘楠用三千九百元叫那同事帮助买了一台康佳电视,叫双星新彩霸,特别的薄。但刘楠仍未开来发票。至此钱已花去了大半,不敢再花了,因为还要办婚礼。但是计划中的煤气灶和婚纱照还没有办。只好又咬了牙再拿出六百五拍婚纱照。就这样,屋里满当了,但确实花掉不少的钱。这再看看装扮起来的房间,确实有股新鲜又喜气洋洋的气氛,尤其是那大彩电,更是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特别赏心悦目。为此我还特意交代刘楠,不可带来她的闲杂朋友,不可走时门不加防盗锁。我还从老院把几盆好花搬过来,还让刘楠搬来那盆吊兰。我还从市场买了扶桑、文竹等花草。当时市场上还有一个花叫巴西木桩,太贵,没舍得买。君子兰听他们说不好养,因此也没买。我家其实也没什么好花,有盆四季青,我回银川时父亲就养着,当时还摆到我的书桌上,如今已经十年,我这次又把它搬到了楼上。最后我不得不从传销上抽了五百块钱,加上剩下钱款的零头和我的那月工资,买了五宝床垫和墙上的钟表字画。那五宝床垫还不算最高级的,但给我俩的感觉可真是享受。这时我就想,我的父母辛劳一生都还没享受上,倒让身边的这个女人享受上了,我还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偏她的那个姑还那样教她,“把他要穷。”这下可好,刘楠还真变相着把我要穷了。不是这样么?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六章 第七节
除此之外,还有刘楠的首饰问题,我说,“你项链和耳坠都用珍珠。”结果她不说话,最后才说,“我是傻帽呀?”我说,“珍珠才美呢。”她苦笑着说,“美,你戴去吧,我将来有钱了,我自己买。”我说,“至于那戒指,我上次给你说了,老爹想留着作纪念,他说等他开支给你补上八百块钱,可以了吧?”我又说,“看这满屋辉煌,像个天堂,我算对得起你老刘家了吧?”她说,“你图自己享受,跟我们家有啥关系?”我说,“你这话说的就没良心了,要不是为了你,我打个地铺就可以过日子。”她笑了,“你咋不打呀?你打呀,看谁跟你过。”我就上前搂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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