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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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录-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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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什么呢?”季敛之狐疑地看了眼大半夜不睡觉的叶子,又瞅了一眼破了个洞的纸窗。
  “我看到黛螺了。”叶子连忙把今晚的发现告诉季敛之,“穿着夜行衣,神神秘秘地出去了。”
  黛螺?季敛之皱了皱眉头,又摇了摇头,“那是虞公子的人,或许是有什么事,但也不是我们该管的。”
  季敛之尚不知道虞丹墨夜里替易寒作画之事,在没有头绪之前,叶子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仅因为这一点就对虞丹墨疑神疑鬼,但他同时也不愿意就此放弃。
  “可是他也许是心怀不轨,要做什么不利于虞公子的事也未可知。”他故意游说季敛之道。
  “你想太多了吧。”季敛之只是笑笑,“要是他想谋害虞公子,早就下手了,怎会非得我们这些外人在场的时候才谋害?”
  “那或者就是事关我们?又或者是虞公子吩咐了他什么事,可又不想我们知道。”不待季敛之再说,叶子又加一句,“但不管是什么事,倘若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何要这个时间去做?”
  这确实是值得疑惑的一点,但本着不偷窥他人隐私的原则,季敛之觉的不该多管闲事,可叶子已打定主意,趁着季敛之被问住的这会功夫,他已然窜出了窗户。
  “要不季大哥就留在这里看守,我去看看情况。”他的身影很快也消失在夜幕之中,徒留下季敛之,还维持着一个想去拉他的姿势。
  叶子听风辨位,没一会就追上了先他出发的黛螺。为了不被对方发现,他落后了一段安全距离,只见黛螺背着那个装纸的玩意一路疾行,看那方向,居然是朝着雀塘镇的方向去了。
  他去雀塘干吗呢?带着这个疑问,叶子尾随黛螺出了回雁峰山麓。到了城外空旷地带,他不得不又拉后一段距离,最后靠着农舍的掩蔽,他看到黛螺停在了城墙外面。
  此时城门早已关闭,叶子看黛螺在那里徘徊,还以为他有什么本事能番强入城,却没想到他徘徊了一阵,竟是找了个地方,对着城内模仿起了乌鸦的声音。夜鸟的声音在静寂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不一会儿,城内也响起了相同的声音。这时候,就见黛螺从背后摸出了个东西,原来他背后除了装纸的东西,竟还背着一张弓。他三下五除二地把那装纸的东西绑在了箭上,拉满弓弦,一箭划空,落进了城里。
  原来他专门趁晚上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传递东西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叶子摸着自己的下巴,看见黛螺又原路返回,他的内心不禁做起了思量:现在就回去,自然会神不知鬼不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若想知道那东西的秘密,过了今天,就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最终,少年人的好奇心和怀疑心占了上风,叶子见黛螺已经消失在林子中,便从藏身之地中走出来,飞快地窜到了城墙脚下。
  因为雀塘是个小城,所以城墙并不是很高,叶子目测了下距离,已有了主意。他从腰间抽出他那把轻巧的刀和几枚飞镖,又从刀柄后拽出一根急细的线,这线由参了特殊成份的精铁抽拉成,暗藏在刀柄中,不仅能做武器,还能防止武器脱手——当然,这又是他那个喜爱想东想西的义父所为。叶子把铁线先拴在了一枚飞镖尾,然后把飞镖射到他能跃到的城墙处,以此为支点,一只脚踩在飞镖上,两只手和另一只脚就攀附在城墙的凹凸不平处。随后他又把另一只飞镖插在高处,跃到上面,再将下面的镖拉上来,把线重新系在新的飞镖上,如此循环往复,竟也犹如壁虎一般,顺利地爬上了城墙。
  登高望远,黑暗沉寂的雀塘镇中,不远处一个点着灯正缓缓而行的马车看着特别显眼。
  自打叶子走后,季敛之就没睡了,想着他一个人小小年纪,季敛之颇有点懊悔当初没有拉住他,但考虑他所追的也是个小小年纪的黛螺,事情应该不会太糟。就在他这么坐在屋里干等着的时候,又听见了小院里一点细微的动静,探到窗边一望,季敛之发现是那个黑衣人回来了,来人一揭面巾,果然是黛螺。
  看着黛螺进屋后约莫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叶子也回来了,他一推门而入,季敛之赶紧把他拉过来检查了一遍,好在没有受伤。
  “你跟着去看到什么了吗?”季敛之松了一口气,自然就问起了叶子此行的收获,他虽然不觉得虞丹墨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但既然出去了这么段时间,肯定是见到什么事了吧。
  哪知叶子却目光闪烁,思来想去了半天,最后似是下了重大决心似的,掏出怀里一叠画纸,对季敛之道:“季大哥,我给你看点东西……” 
  一个注定的不眠之夜过去了,易寒第二天清早起床,不期然地看见叶子顶了两个熊猫眼
  “咦,怎么了?你精神很差嘛。”难得看到叶子有些蔫蔫的样子,易寒说话就不自禁地带上了打趣的调子。
  若是往常,叶子也必然要与她你来我往几句,以一场小小的嘴仗作为新一天的开始,可这次叶子一看见易寒的脸,不知怎么的,居然很是不自在的样子,一句话没说,愣是满脸通红地走了。
  “哎,他什么意思?”易寒一愣,朝向早起练功的季敛之问道:“干吗看我跟见了鬼似的?”
  没想到季敛之反应更奇怪,见易寒朝他看过来,连忙扭过头去,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 
  什么情况这是?易寒莫名其妙,这个时候,虞丹墨正从屋里走了出来。
  “呦,小易姑娘、季公子,早上好啊!” 
  作为一个相信一天之计在于晨的画家,虞丹墨也是天天早起,另一个屋伺候他的黛螺这时也走出屋来,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于是这个小院里的5个人,一清早就集齐了。
  听见虞丹墨的声音,原本似乎打算找个地方猫着的叶子身体一僵,继而迅速转头看了季敛之一眼,季敛之仿佛心照不宣,带着个有点僵硬的笑容,上前去和虞丹墨打招呼道:“虞公子早啊,既然你也起了,正好我有件事跟你说一声,我们也在贵处叨扰了不少天了,今天就打算告辞了。”
  “啊!为什么啊?”两个惊诧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虞丹墨,一个是易寒。
  “这……在下对几位是一见如故,我这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各位再住几天呗。”虞丹墨第一个开口挽留。
  “不了,我等本就是去赴君山派掌门继任典礼,也该启程了。”
  季敛之一句推辞,易寒第二个就来拆台,“敛之哥哥,那个典礼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呢!也不赶这几天啊!”眼看跟虞丹墨的好感度在稳步攀升,易寒当然不想这个时候撒手。
  见她舍不得走,虞丹墨也赶忙劝道:“是啊是啊,既然如此,就请各位再盘横几日。这次遇到小易姑娘,让我涌起了许久不见的灵感,很想多位小易姑娘画几幅画作。”
  他不说还好,一说要画画,季敛之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伸手扶额。另一边的叶子却忽然窜了过来,一把拉住虞丹墨的手腕,低沉地从牙间里挤出几个字来,“虞公子,我们真该告辞了。”
  “嘶”虞丹墨被一拉,轻不可闻地吸了口冷气,旁边黛螺见了,再一瞧叶子的手背,立刻发现他用上了内力,上前也掐住了叶子的手腕,“你做什么?”
  “这个……各位……要不咱们进屋再说说行程吧。”季敛之一看现场气氛朝着与和谐共处相反的方向奔驰,当即把诸人导入了虞丹墨的书房,只留了个一头雾水的易寒站在院子里,满脑袋的问号。
  一大清早这是怎么了?怎么男人们都奇奇怪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人民的艺术家

  一进了屋,叶子就甩开了虞丹墨的手,一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看得虞丹墨心里有点发毛,不知道一大早哪句话说得不对了。
  “……不知……在下哪里做的不对,可是惹两位不快了?”
  “呵呵,虞公子没有哪里做的不对,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小瞧了虞公子了。”叶子阴阳怪气一句,听得虞丹墨更加糊涂,倒是季敛之扯了扯他,并不想就此捅破。
  “虞公子,确实是我们尚有事要办,这才不得不辞行,你的盛情我们心领了。”
  季敛之如此客气地一而再再而三,虞丹墨按理自然不好硬拦着,于是他很快思索一下,两眼一亮,“哎!不如这样吧,我也随各位一路同行可好?”他自认这主意十分两全其美,笑得格外真诚,“反正我也是游历至此,各位不妨再等我一天,等我把这小院退租了,咱们就一起领略洞庭风光吧。”
  “什么!你还想跟着我们?”叶子直接惊悚了,他看了眼季敛之,发现他有口难言的十分纠结,便干脆自己挑明了,“虞公子,咱们都是男人,就不婆婆妈妈了!老实说,你的阴谋已经暴露了,你就别再打我们的主意了。”
  “阴……阴谋?”
  “就是你画的那些画!”叶子直接从衣服里抽出一叠画稿,亮给虞丹墨看,“别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这分明就是你那天拿小寒做模特画的!”
  他手里拿的,赫然是一沓春宫图!
  原来头天晚上,叶子跟在黛螺后面,找到了城里与他接头的马车。他追上马车后,也蒙了块布巾进去,对车内之人连吓带骗,终于逼他交出了从黛螺那得来的东西——那正是一叠画稿,是马车主人约好从黛螺那得到,然后在自己的印刷作坊里印制出书的春宫图集。
  那些画上的内容端的是活色生香,栩栩如生,好似连靡靡之气也能从画纸里透出来。然而这画中的两人虽然是两个成年人,但那女子相貌却十分像易寒的放大版,而她的动作更是与虞丹墨当初画的易寒的线条稿如出一辙!
  直到这时,叶子才明白当初看那些线条稿的诡异感从何而来,因为那根本就是一张春宫图的未完成品,只待再配个男人就能合二为一了!
  虞丹墨的脸从看到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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