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焱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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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焱滔天-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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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此刻,那日自己去救蓝漠,那些伤全都模模糊糊,她努力去想也记不起被蛇噬咬的痛楚。可偏偏只要闪过那个青衫背影,心便会痛得颤抖。如果知道那日即是永别,真不想讲出那些话。明明是那般的不舍离他而去,明明是那般喜欢他的亲近。如果可以,宁愿只记得那碧眸中的温暖,只记得那永恒的莞尔,也不想这般被绝然的背影伤了又伤。
  过隙这几日似乎是真的病了,一直不作声,勉强把他唤出来,也是恹恹的样子。有心关照一下,他却一副懒得多说的样子,真闷,连个喝酒的人都没有。
  本来还想好好了解一下这东沧国,再去皇宫转转,这倒好直接被禁足了。这公主府的各处也都转遍了,她最感兴趣的是仓库,有不少华服珠宝,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最特别的是寻到一把通体银白的匕首,没有多余的装饰,不起眼地放在仓库的角落,但不知为何,沈言清就是被它朴实无华又沉稳大气的感觉吸引。
  刀柄是一种似玉的材质,温润洁白,但敲击上去的声音却似精铁铿铿。刀鞘银白嵌着乌金色的金属丝,纹路繁复密集,看不出是什么花纹。纹路行进到剑柄的位置,隐约盘成两个字:摄魄。拔出匕首,寒光毕现,匕刃光可鉴人。沈言清觉得这匕首的名字很霸气,也够锋利,方便随身携带,便顺手拿了放入腰间。
  阿闪在一边看着沈言清发呆,公主自从醒来,似乎与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总是唯唯诺诺的公主,现在脸上总是有一抹让人看着安心的坚定笑意。就这样随意地靠在美人靠上,把玩着一把匕首,不似以前那样正襟危坐的端庄,眉宇间却别有一番洒脱帅气。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阿闪,我们去海神殿看看。”沈言清透过纱窗瞄向了那座九层高殿,这府邸也转得差不多了,没什么特别之处,奢华有余而品味不足,就差那座高殿了,早晚要去一探究竟的。反正她是不能闲着的。
  “公主,您不是最不喜欢那里了,阴森森的。”闪闪有些心虚地望了望那高耸的海神殿。
  “我是神女,当然要了解海神殿。”沈言清说得云淡风轻。
  “可是,试过多次了,您的通神之力。。。”阿闪看看沧月也就是沈言清不容拒绝的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顺从地跟在她身后,向神殿走去。
  站在大殿门前,看着匾额上红碜碜的几个大字,红得触目惊心,红得不祥。沈言清问阿闪:“为何这些字要涂成这个颜色?”
  “公主,您忘了,这是用历代神女的血漆上去的。只有涂了血的神女才可以进去大殿。您以前也涂过,试了几次,都没有用。”阿闪只当是她受惊的脑子还没恢复。
  “那现在,我要再试一次。”沈言清鬼使神差的决定,用自己的血试试,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叫他们去拿梯子来。”闪闪转身要去吩咐仆丛。
  “不必了。”沈言清由腰间拔出摄魄只轻轻在自己手指一划,起初不见伤口,见到血珠渗出,才发现伤口细如发,才觉得痛,可见这刀刃真是锋利无比。
  收好摄魄,沈言清一个纵身,已飞升到与匾额平齐的高度,单手把住殿檐,另一只伤手在海神殿三个大字上描摹。这种纵身于她已不是什么难事,驭水与驭气实是一通百通的。
  阿闪惊得嘴巴还没闭上时,沈言清已飞身落地,掸掸身上沾到的灰尘道:“走吧。”
  “公主,你?哎?。。。。”阿闪一时找不到语言,公主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又叫道:“公主,伤口要包一下。”
  “小意思。”沈言清一笑便头也不回的进了神殿。阿闪则站在大殿门口翘首而立。
  海神殿内有些清冷,到处都落着很厚的尘土。因为这里是禁地,除了神女任何人不得进入。沈言清环视四周,大殿正中供奉着一尊神像,体高九层。费力的仰望也看不到面目。只能看出是一尊坐像,盘坐在白云坐塌之上,身着青衣,面向东方。
  神像的左右两侧供奉着一些牌位。沈言清拿起第一块,仔细擦拭掉厚厚的灰尘,方才看清上面所书——沧心公主大神女之灵位。又拿起一块,上书沧珠公主大神女之灵位,看来供奉的都是历任东沧国公主也就是神女之灵。
  沈言清将牌位一块块仔细擦拭干净摆放好。就算替沧月做些份内之事吧。毕竟占了她的身体。边擦拭着牌位,边逐级而上。每层的摆饰都大体相同,粗粗一算这里足足供奉了三十多位公主之灵位。
  沈言清暗想,这些公主死了还要安放在这神殿之中侍奉龙神,看来东沧国敬龙王是由来以久了。不知在世人眼里,龙王是什么样?是否像蓝漠一样俊逸。
  待上到七八层的时候,沈言清就黑线了,待上到九层与神像平视的高度时,终于看清了龙王的脸。它头上有犄角,他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它有多少秘密。沈言清很想哼这首儿童歌曲。龙神像的头脸果然就跟儿童节目里的小神龙一样。不过还好,有一点他们没搞错,龙王是一双绿眸。
  透出神殿顶层的开阔平台,神像的眼睛远望着东海。顺着他的眼神,沈言清走出神殿的平台远眺。越过东沧街市,飞向碧蓝的海面。些时海面平静得似一块蓝色翡翠,没有船,没有风浪,只有鳞鳞波光。想想自己在那里生活了几个月,都不知那片海原来那样迷人!
  “我还活着。”沈言清喃喃低语,不是为了告诉他。那个初见时冰雕一样的男子,那个眼眸温柔得像一江春水能将人溺毙的男子,那个不知不觉就印入心上的男子。
  “接受你的祈愿,请献出祭礼!”一声沉闷的声音突然回响在神殿内,将陷入自己思绪中的沈言清猛然惊醒。
  “谁?谁在那儿?”沈言清环顾四周,除了龙神像垂眸而坐之外,并无其他身影。而在神殿向外探出平台上平空出现了一张黝黑的供桌。供桌上摆着一只白玉碗,碗前一只香炉,里面已燃起三支青香。沈言清绕着供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机关,它就是平空出现的。
  没有人回答,难道是龙神像在说话?不可能,龙王怎么可能在这里。沈言清狐疑地盯着神像道:“谁在冒充龙王?”
  “谁说我是龙王?”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沈言清警觉得摸向腰间摄魄,向着空气道:“你到底是谁?请现身一见。”
  “沧心的后人,请献出你的血!”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
  沈言清隐隐觉得刚刚手上的伤口发痒,供桌上的白玉碗似乎有一种引力,引着她抬起手。
  沈言清定了定心神,抽出腰间摄魄抵向空中,怒道:“休想,你不说清楚,血岂能随便献!”她多亏了这具身体,否则早魂飞魄散了,自是十分珍爱。
  “你不是沧心后人?”那个声音疑惑地问道。
  沧心不就是刚刚上塔时见过的灵牌吗,沈言清想着,便道:“也算也不算。你到底是谁?与东沧公主有何关系?”
  “我是摄魄的主人。”随着回答,龙神像前聚起一团青烟,烟气越来越浓,在烟中显出一张人脸。烟雾缭绕的不真切。只觉得这张脸轮廓分明,眼窝深陷,没有表情却无比悲伤:“不管你是谁,都献出你的血。”

  ☆、第四十四章:黑白无常

  随着话音,青烟裹着那张悲伤的脸疾疾向沈言清袭来,沈言清忙聚起轻风想将青烟吹散,可腰间的摄魄却自已飞出,向着自己眉心袭来。
  沈言清急忙闪身,却眼见是躲不过了,这时腕上白光一闪,形成一个光罩,将青烟逼退,摄魄也缓缓回鞘。
  “旦旦!”沈言清睁开双眼,随白光闪过,见过隙黑衣飘飘,站在身前。
  “青然?”过隙示意沈言清不要动手,冲着那团青烟唤道。
  “神君过隙!?”那团翻滚的青烟,恢复了平静,又显露出那张木然的脸。
  “命星郧落,天道黄泉皆寻你不见,想不到你竟躲在此处,可否现身一叙?”过隙的脸瘦削晦暗,却显得十分严峻。
  “我要现身,需要沧心后人的血。”青烟中的脸语中不尽悲凉。看沈言清充满戒备,又补充道:“一滴即可。”
  沈言清得到过隙首肯后,迟疑地抽出摄魄,走向供桌前,又一次割破手指将血滴入白玉碗中。玉碗瓷白清亮,滴入一滴鲜红的人血,恰似雪上红梅开,红得妖艳夺目。
  血滴在玉碗中刚一绽落,便化成一缕红烟,蒸腾而去。那一团青烟随之旋转起来,刹时化作一名男子。
  白衣墨发,发丝束于身后,临风而立。一张温柔的脸苍白了所有的颜色,长眉轻蹙,黑瞳含烟,朱唇微抿,欲语还休,风流之态隐着无尽的悲伤。
  “东沧公主的通神之力就是因为你吗?”沈言清绝不是花痴,但看着他温柔而又悲伤的脸,竟无法强硬,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是沧心为我许下的血咒,我们是旧识,摄魄便是我赠予她的。”他轻轻地说着。
  看沈言清还是十分戒备,遂道:“沧心后人,你不必怕我,我只是一缕游魂,伤害不了任何人。”边说边轻轻挥袖,他的手接触到沈言清身体的时候,便像烟一样散开,气流平静,又重新聚拢成形。
  “须臾大陆生命之息日益微弱,想来木精也不在你身上了?”过隙脸色凝重。
  “我的本体即是木精,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青然苦笑道:“生命之使已成无命的游魂,靠血来维系的怪物。更无力维持须臾大陆的生命之息了。”
  沈言清虽已了解了很多关于须臾大陆的情况,但他们说的依然让她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过隙打断青然的忧伤,道:“天道示警,大劫将至。须臾大陆异动频发,人类窃取兽灵,海洋内乱,东沧与南灼大战在即,你而今又是如此境况,究竟是何人所为?”
  青然悠悠一叹,眸光黯然,似乎陷入了记忆的旋涡。
  那日,春雨正朦胧。如烟似雾,温柔了远山,染碧了翠竹。青然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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