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不早朝之五天子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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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不早朝之五天子侍-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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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会工夫,上官羿的探子便将彤姬暗中带进观天楼内,彤姬一见着他,随即被他脸上的青白气色吓住。「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事,倒是妳,怎么这几日都在皇宫外头?」上官羿乏力地坐在椅上,看见她的不安神情,不禁扬笑安抚。

「我担心你。」

「担心我?」

「你说大宴之后要回府,可是我等了好几天你都没回来,又听见城裡传言皇后已死,颛王被捕,西宛送亲队愤恨离开,处处都谣传着战事将起。」彤姬直睇着他。「你没回来,我担心你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他不禁失笑。

「天晓得呢?伴君如伴虎,皇上连皇后都能杀了……」见他神色微变,彤姬随即闭上嘴。「我知道在宫中有些话不能乱说,可是我总觉得当今皇上似乎……」

「彤姬,别再说了。」他扬手制止,就怕隔牆有耳。

「我失言了。」彤姬垂敛长睫,不意瞥见他的掌心,再度皱眉。「你中毒了?!」

「中毒?」

「你的掌心青白透黑,是中毒之兆。」彤姬急声道。「你忘了?我的夫君就是做药材买卖的,裡头自然也有些以毒为引的药,夫君曾告诉我,一旦毒性入血,便是如此。」

上官羿瞅着掌心,先前他并未留意,他觉得几日调养之下,身子不再虚乏,但脑袋却始终沉重浑沌。

那人说,他中的不过是春药,可是春药,身上又为何产生中毒徵兆?

再者,为何休养多日,他的身体渐好,脑袋却反倒是昏沉不明,甚至就连胸口也泛着异样的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该不会是有人在筵席裡下药?」彤姬神色紧张。「你在宫中多日,难道都没有找过御医诊治过?」

上官羿缓缓抬眼,锁住她忧愁的眉眼,思绪不断回转,想起大宴上,他什么都没吃,但在大宴之前,他吞下了李勳给的药丸。

服用那人给的药丸已有一阵子了,他却从不说到底有何作用……

这样的揣测,教他心头隐隐恻动。

春药,应该不会引起迷幻效果。

没错!当初他感觉不对劲的当头,是因为出现了幻影,看见不应该出现的人,儘管是在睡梦中也缠着他不放,这样的效果岂可能是春药造成?!

按李勳对他异样执着的情况来看,假设大婚之夜所发生的事皆是由李勳推断,再从后推波助澜,好让他再朝堂间揭露两人私情,以便从此以后将他禁锢在宫中,做为男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冷不防的,他竟打起寒颤,一股难喻的恶寒从背嵴直窜脑门,教他一阵晕眩。

「羿?」见他身形微晃,彤姬赶忙将他托住。「你身上怎会透着寒意?你到底是怎么了?」她吓得快掉泪,不禁紧抓住他的手,不断摩挲他的背,企图给他些许温暖。

「……没事,我没事,妳别慌。」上官羿无力地将头枕在她肩上。「御医已经诊治过了,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让我歇会就好。」

他的脑袋胀得像是要裂开,越是思量越是痛得无以复加,也越教他心中的疑猜更加成形。

他向来不轻易吃旁人准备的东西,唯独对他,从未防备。

如果李勳要对他下药,轻而易举,但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被心上人如此渴切需求,他虽喜悦,却也开始忧虑。

李勳的思绪非常人,执着得宁可毁了天下换取一个他,如此极端的想法和不顾后果的强硬,一旦拂逆他的旨意,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他是不是做错了?

被下药时所出现的幻影,是不是在警告他什么?

是不是在告诉他……不该一错再错?

上官羿失意地想着,没注意到身边人暗自盘算的神色。

没一会,便听见彤姬轻软暖语扬起。「羿,既然已经请御医诊治过了,怎么你身上的毒还是未解?这其中透着玄机,乾脆你先回府,我请城裡大夫过府为你诊治,可好?」

上官羿收回心神,垂眼寻思,还没回答,便听见外头有道如沉入冰川底的寒冷嗓音响起。

「谁也别想将朕的爱卿带走!」

心头一震,夹杂着痛楚,教上官羿不由得抬眼,就见李勳缓步踏进观天楼裡,眸噙阴雷,直瞪着彤姬。

「皇上。」他赶紧将彤姬推开,坐直身子后,深吸口气起身。

「谁准她入宫了?」李勳瞧也不瞧他,直望着胆颤垂首的女人。

「皇上,是臣要她入宫的。」上官羿移步挡在彤姬面前。

「她凭什么入宫?」李勳危险的眯起眼。

「凭她……是臣的未婚妻。」

话落,不止李勳,就连彤姬也微愕地抬眼。

「……你说什么?」沉落的嗓音如春雷隐动。

寻思片刻,上官羿没回答,只是召来外头的太监,要他先将彤姬送回国师府,然而就在彤姬经过李勳身旁时,却被一把扣住手腕。

「皇上!」上官羿一个箭步向前,擒住他的手。

「如果朕说要召她入宫为秀女,你放不放人?」李勳扯唇,笑得邪佞。

「皇上,请先放开彤姬。」

李勳见彤姬吃痛也不敢张扬,这才鬆手,彤姬随即紧跟着观天楼外的太监离去。

「你到底要怎么玩弄朕?!」李勳横眼瞪去,咬牙低咆。

「玩弄?」上官羿差点失笑。

「不是吗?待朕替你将事办完,毫无利用之处,便想要将朕甩开?!」他眯紧嗜血黑眸,恼声斥责。「别以为朕会让你称心如意!」

他到底打算伤他到什么地步?

为了他,他费尽心思,说出的承诺必定做到,全力讨他欢心,好不容易麻烦事终告段落,他也在神龙殿内休养得渐好,这会……利用完了,就打算将他一脚踹开?!

本以为他不说爱,但甘愿主动将身体交给他,便是已爱上自己,岂料……一切难道真只是他痴心妄想?!

「皇上息怒,臣……说过,臣有该尽之责,上官家的血脉不能断。」未釐清的谜团令他不安,所以方才他才会仓促决定先以这个谎言拉开两人距离,以便他私下展开调查。

「你要让这受诅咒的血继续传延?你嚐过的苦,也要教你的子嗣再嚐一次?还是你打算再生下拥有天赋的子嗣,替你守护你未来无法守护的天下?上官羿,你眼中可真有朕的存在?!」

说到底,他还是因为李劭的一句话而活!为了李劭的天下,他没有做不到的,就算在他面前曲意承欢,博得他的信任,他也不觉得委屈!

……这是上官家的命运,就算未来必定孤老,也还是要往下走。上官羿闻言一震,倏地想起……血液裡的孤老诅咒。

若他孤老,代表无心爱之人陪伴到老,而李勳正打算开战……

如果,战事失利,他是不是会因为自己受诅咒的血液而死去?!

寒意袭上胸口,心窝冷颤不休,教他整个清醒。

当初,他预见未来皇朝君王易主,自以为可以改变命运,为了保住李劭的天下,一再对归朝女皇痛下毒手,结果却逼得李劭诈死远走,皇朝终究还是易了主。

如今,他忘却朝事,投入私情,也想也许两人无名无份,便可以逃过血液中的诅咒,但结果终究会如何,无人能预料。

从前,他自以为做了对的事,但事实证明,结果不变,甚至是让他失去更多,如今,他能拿李勳的命来赌吗?

不!他不能错,不能失去。与其永远失去,他宁可……远离。

「你不说话,是默认没有吗?」李勳眼裡血丝尽现,多了些狂乱之色。

上官羿千迴百转的思绪,在抬眼之前收拾得不留破绽,逼迫自己必须无情。「皇上曾说过,臣可以儘管守护先皇的天下,可以任臣玩弄朝纲,就算心中无皇上也罢,只要臣看着皇上……」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笑得潇洒。「臣,不正看着皇上?」

抽紧刚毅的下颚,李勳与他对视半晌,突地掀唇低笑。

「好……好你个上官羿,竟拿朕说的话来堵朕的嘴……」低笑又转为扬声大笑,接着陡然止住,再垂眼时,他杀气腾腾的撂话。「朕说过的话不会收回,但朕跟你保证,只要你敢迎娶她,朕便杀了她!」

「皇上要是敢杀彤姬,臣便死在皇上面前。」

「你敢?!」

「皇上可以和臣一赌。」他说的决?,毫不退让。

李勳抿紧好看的唇。「你不怕死后,皇朝会落得什么下场?」

上官羿无所谓地勾笑。「臣要是死了,必定身入地狱,这皇朝究竟会有什么下场,与臣何干?」

早猜到他会有何应对,上官羿也想好回话,应付得毫不费力,更认清自己在这人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你吃定朕?」

「皇上,臣不能断了子嗣,臣存活在这世间,只为了所护皇朝天和延续子嗣,要是两事都无法做足,没理由还需要苟活?」

闻言,李勳眯紧泛红的眼,眨也不眨地紧锁住他,像是要看穿他的真心,然而此刻,眼前却模煳得教他什么也看不清。

他以为自己已得到梦寐以求的爱,岂料……不过是场黄梁梦。

是他自己渴求,宁可自欺欺人也要追求一份爱,面对眼前人的剧变,他没有资格质问他的背叛,只因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

然而,他真的甘愿了?

这样的结果,真是他要的?

「……爱卿可知道,西宛与我即将开战?」他哑声问。

「臣知道。」

李勳点点头。「在皇朝危急存亡之际,你还有心思成亲?」

「后?主凶,战事主煞,臣在此刻迎亲,刚好可以以化解凶煞。」他知道他密召两位大臣,就代表他对这战事已有佈署,以他料事如神的缜密心思,根本不需要他在旁协助。

「你就这么有把握,肯定可以打退西宛?」

「臣相信皇上的能耐。」上官羿定定地看着他。「皇上镇守居?府时,征战从未败过,就算西宛压境而来,有皇上运筹帷幄,再加上皇朝的百万雄兵,?不成问题,况且……这纷争是皇上引起的,难道皇上不该解决?」

李勳闭眼,笑得自嘲而哀戚。「你真是吃定朕了……」

上官羿只能硬逼自己垂眼,不去看他难过的样子。眼角忽地瞥见依旧繫在腰间的玉环,他颤着手又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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