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栖枝》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安栖枝- 第4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再看他的唇边,只生了圈细白的绒毛,分明还是名男童样。
  
  “小夫人,”沈查子见她眼里带着些思量,笑道:“娈和一般人不同,最避讳长粗糙了,我这样,才不会被看厌了。”
  
  佟氏也提醒着:“一般的娈侍都是被禁锢了身形的,沈查子也是如此,需每月服上一贴药剂。”
  
  胡雅听了,很是替他可惜,不自禁说道:“可是老爷让你喝的,我去求他。。。”
  
  “你去求他做什么!”沈查子突地恼了起来,手已经到了胡雅身侧,又避讳着收了回来。
  
  胡雅受了惊,呆立在了一旁。




☆、苦口。药

  这一趟琴听得有些憋屈,胡雅虽是有些心惊,得了佟氏好生安慰,才舒坦了些,意兴阑珊地独自回了“落鹜院”。
  
  周嬅又做了好些时候,让沈查子弹了好几曲。大冬天里,沈查子的手指在了琴弦的碰触下,已经有些发肿了。
  
  佟氏恨恨地瞪了周嬅一眼,见她又叫了趟茶,还真将她的厢房当成了茶馆酒楼不成。
  
  那几株待放的梅,悄然开了起来,屋中暗香浮动却比不得暗潮来得汹涌。
  
  “罢了,我也累了,今日有劳沈查子了,”原本还想两人温存一番,却被半路杀来的周嬅搅没了兴致,佟氏很是不甘愿地说了句。
  
  正是这时,门外雪风兜了进来,屋里的捂好的暖气全被冲散了,沈三爷成了雪人,眉上面膛上都成了冻紫色,随后从怀里掏出了包还冒着些体温的“酸枣”,献宝般递到了佟氏手中。
  
  佟氏撒气着丢到了桌上,几颗裹着酸粉的黑枣滚了出来,沈三爷也是习惯了她的小姐脾气,端过了杯不温不热的茶水,灌了下去,“孩子她娘,我可是跑了好几个店头才找到了这包玩意儿,你生两丫头那会儿可没这么娇气。”
  
  沈查子告了退,周嬅也急急跟了出来,身后的门被掩了上,留给了那对面和心不合的夫妻俩。
  
  “查子,”周嬅穿得严实,脚步有些迈不开,在后头娇声叫着。
  
  沈查子并未回头,天空时时有雪落下,早阵子离开的那阵子奶香味已经被冲淡了,他有些憾色,不该用如此的语气和她说话的。毕竟。。。沈查子闹起了变扭来,谁准她在自个儿面前说起沈老爷来的。
  
  过了年,他们就要。。。圆房了吧。沈查子漆黑的眸变了个颜色,成了明晃晃的蓝色。身后的女子撞在了他的身上,两只手,死死地搂住他,不肯撤手。
  
  “你疯了不成,在了光天化日里,”沈查子看了眼四周,今日雪大,仆人们没得了主子差遣,都躲在了屋子里头,院落里很是僻静。
  
  “我是疯了,”周嬅咬着牙说着,两人站在了风口处,自北而来的冷风钻了空子,打在了她的身上,“也是被你们折腾疯的。”
  
  她想着佟氏的得意样,还有那具在夜壶里头没成形的模糊血胎,还有沈二爷趴在了她的身子上,喘着粗气,一幕一幕,交织在一起,心似要跳出了胸膛。
  
  “有话私下说,”沈查子看了看一片雪茫的院落,指不准哪一处的窗缝里,就躲了双眼。
  
  “将我抱到你的房里去,”周嬅不肯放开手,无理取闹着。
  
  “你。。。,”沈查子的手间暴起了些青筋,有种想扼死身后那名女子的冲动。
  
  “你若是不照着做,我这就大喊,叫了沈三爷出来,让他也知道,佟氏肚里的是你的种,”周嬅的指甲,已经馅进了沈查子的腰上。
  
  她的身子猛地一高,人被带离了地面,沈查子和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墙侧,墙头抖落了些雪,风中还带着周嬅得意的笑声。
  
  “你想怎样,”沈查子回了“宾院,”甩开了周嬅。
  
  “查子,”周嬅忙是贴紧了他,不肯松开,她的手在解开了他身前的衣扣,唇偎上了他的脸。
  
  沈查子闻着那股脂粉气味,还要挣开,周嬅手臂如同蛇般缠绕住了他,呼吸腻在了他的肤上。
  
  “我要一个孩子,我们俩的孩子,”如同遇了浮木的溺水者,周嬅身上的鲤金裙落在了地上,乞求着:“一个你和我的骨肉。”
  
  东厢房中,胡雅端着汤药,很是发愁地看着沈老爷,此刻她倒不怀疑沈老爷当真是沈少恬的亲爹,两人是如出一撤,一碗苦药,足足哄了半个时辰,都不见少去。
  
  “老爷,”胡雅哭着个脸,看着黑黝黝地汤药,又要再热一遍了。
  
  “你先搁在一旁,我过会儿就喝了,”沈老爷已经能下床走动了,越是近了年关,待他核查的账目也就越多,他见了三番五次送上来的苦药,还是觉得看账目更自在些。
  
  “您在扯谎,”胡雅并不懈气,让张妈将药再端了出去暖过一回,“您一定是想趁我不留神时,泼到了花盆里或者是窗外。”
  
  盆中的松木下,果然留着些药渣,还有外头的堆雪梅树脚下,也留了些可疑的汤汁。
  
  沈老爷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还真是有些窘了,胡雅这些日来,也确实是住在了他的房里头,无论是夜间还是白日里,只要是他稍一咳嗽,她就和得了醒的犬般,围着他打转。
  
  腿脚刚利索那阵子,胡雅更是力排了一众奴仆的阻拦,硬要搀着他在院中走动。
  
  雪天路滑,她就陪在了他的身侧,很是耐心地陪着,走了一圈又一圈。摔下马后,他的腿脚就有些不利索了,胡雅时常会用着毛巾给他擦拭着有些萎缩了的脚肌,说是通经活络,时常走动,会走得更加利索些。
  
  “只要是捏着鼻子,嘴里含着颗蜜糖果子,一口喝下去就是了,”胡雅刚回来时,还有些怏怏不快,这回已经回复了常态,和春日里枝头的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地没个完。
  
  还真是,没见过,哪户的小姐是这个脾气的,将来,她的夫家怕是要。。。沈老爷摇了摇头,正在叹息着,想到了夫家两字上,又听了耳边:“老爷,你可是有听到我在说话,”身旁的那个女子,脸上还带着些小孩抢不得玩具时的赌气样,有些羞恼地看着他。
  
  “听着了,听着了,”沈老爷无可奈何地接过了新送来的汤药,才喝了一口,就止不住那阵子苦味。
  
  嘴里冷不丁被塞了颗蜜饯果,胡雅在旁看着发乐,一直催着他快些喝下去。哪能有这般淘气的夫人,沈老爷拧着眉,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心底有些发暖。
  
  如此的夫人,还真是。。。淘到了宝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算算啊,周一上肉篇,亲们觉得会是胡雅和谁咩。书友群里太孤单了点,贴这里呼唤下,212806953,要看新文的进,敲门砖就报文名吧。




☆、年夜饭

  今年的年饭和去年不同,因为沈老爷的身体抱恙,就推了外头的要邀饭,在沈府设起了家宴来了。
  
  家宴摆在了“寿松厅”里,中间是正位,左右两侧摆放了些宴案,照着沈家几位爷的次序摆上了座,再是“宾院”里的几名客人,包括老举人,沈查子等人。
  
  胡雅的位置本是和沈少恬摆在了一块,哪知进了厅时,就见了落了座的沈老爷朝她摆了摆手。
  
  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这位小夫人身上。
  
  出了年,胡雅就已经十五了,沈二爷和沈三爷互看了眼,冷哼了声。
  
  陈刘氏则是看着胡雅的一身装扮,越发富贵了起来。周嬅吃着酒水,早早地喝红了张脸,眼不时地看往了坐在了最下首的沈查子。
  
  沈四爷身边倒没带上他的那几房妾氏,孑孑然一身,手中捧着杯,眼却是不时地落在了佟氏越发大起来的肚皮上。
  
  胡雅有些不情愿地落了座,开席之后,她就低着头,挑得眼都要直了,什么葱丝菜叶,沈少恬都是丁点不入口的,平日都是由下人帮忙挑拣的,今个儿没了帮手,就由着胡雅来了。
  
  这都哪来的坏习惯,胡雅气得嘟嚷了起来,再看了眼身旁,沈老爷嘴里就要灌下一杯酒,她眼都要看直了,连忙抢了过来。
  
  小巧的杯盏到了她的手上,前来敬酒的沈三爷可是眼都看直了。
  
  堂上的几名宾院的客人也都看直了眼,胡雅也觉得有些不妥了,也是她反应快,一咬牙将酒喝了下去。
  
  沈府的酒都是家酿的,入口时还是淡味的,一入了腹,就燎火烧了起来,面色红彤了起来。
  
  “好酒,”胡雅暗地里打了个酒嗝,凑在了沈老爷耳边咬着耳朵说:“大夫叮嘱了说是不能沾酒水的。”
  
  “过年就。。。;”沈老爷的老皮有些发红,他号称千杯不醉,今个儿才只闻了些酒气,反倒上了面。
  
  “您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胡雅见胡老爷筷中挑捡,旁边也堆起了些蔬菜葱丝。沈老爷终究是抵不住了,只得嘴上讨起了饶来。
  
  “呵呵,三弟,你还真是不会看准头,”沈二爷把沈三爷拉回了座位上,挤眉弄眼了起来,“你都和三弟妹老夫老妻了,哪能懂得了人家老夫少妻蜜里调过般的情意。”
  
  沈二爷刻意将话说得不高不低,一些人跟着笑了起来。沈三爷心想,老子刚成婚的那会儿,也没蜜里调过。佟氏这个把月来,又将他赶了出来,说是他粗声粗气地惊坏了腹中的胎儿。
  
  周嬅上前扯了沈二爷过去,又给他灌了几杯酒,小手往他身上摸着,陈刘氏气的几乎将杯盏都砸了,托了句,身子不畅快,早早离了席。
  
  沈二爷多喝了几杯,刻意试探了起来:“看来明年府中是要乐呵了,三弟妹添了丁,就要轮到大哥和夫人了。”他已经改了口,撇去了胡雅小夫人的称谓。
  
  场上,沉闷了起来,胡雅红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