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民兵传奇屠城血- 第3节

　　“放心吧，我已命人去收集了。用到前线上也算是功德一件。”陶沅笑说。

　　两人步出大门，信步来到营地边。半空的云雾早已散去，几丝柔和的阳光映在黑白相间的大地上。头戴钢盔的特务连士兵正在一板一眼地练习射击训练。枪声噼里啪啦的跟放鞭炮似的，100多米的靶子上不时呈现出一朵朵梅花。

　　“陶兄，你的士兵个个都是些神枪手啊。”

　　陶沅呵呵一笑，“二牛，你说的是哪里话，能吃特务这碗饭的，总得有两下吧。不瞒你说，我的这些士兵都是些百里挑一的好手。是戴长官保荐过来的。”

　　“那山头上的士兵呢？”杨二牛指着西边一队正在踢正步的国军士兵。

　　“哦，那都是些新兵，维护地方治安用的。走吧，咱们瞧瞧去。”

　　场子在一座土丘之上，四角各长着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杨树，中央光秃秃的没有半点花草，想是终日践踏都把土地踩熟了。陶沅带着杨二牛来到土丘下却不上去了。打手势示意哨兵不要惊动任何人。杨二牛知道他这是暗察，当下也不动声色，静静地观看。

　　场子西角的大树下散着一堆碎石子，三个新兵跪在石子之上，眼睛微红，血脉紧张，怒视着远方，膝盖下一塌糊涂，是一片鲜红的颜色。东角的沙地上，两名士兵齐刷刷地蹲着，两手向正前方平举，两脚与肩同宽，两膝弯成一个直角，身形纹丝不动，正是标准的“骑马蹲裆”式。其他正在走正步的新兵们铁着脸，怒容满面，气氛异常的紧张。

　　“你们这些狗日的，都给我走好了。”排长挥舞着一条皮鞭，吆吆喝喝的。

　　“排长，你干吗打我？”二排一个挨踢的新兵竟然当众质问排长。

　　“因为你训练不好。”排长振振有辞。

　　“哪里训练不好啦？”新兵有点倔强。

　　“立正，你两腿并拢了吗？”

　　“报告排长，当兵的时候，招兵的主任就告诉我这是正宗的罗圈腿，站不直的。”

　　“狗日的，你还嘴硬！我让你站不直！”排长提起脚就使劲地踢。“二班长，回去把他关禁闭室里，写一份保证书给我。”

　　陶沅面无表情地看着，看了一阵就转过身去了。杨二牛没想到他没制止，也跟着悻悻地走了。

　　“陶兄呀，我得给你提点意见。你们国民党士兵不是打就是骂，小心有一天士兵会造反。”杨二牛明显有点憋气。

　　“二牛，你有所不知，士兵要有战斗力，就得打，你得给他们施点压力。像你那般文绉绉的训练，就是三年也是拿不出一点效果的。”

　　“你这是旧式军阀的带兵法则。咱们民兵不兴这套，八路军历来也是严禁体罚的。有意见大家可以一起提，共同进步，都是一家亲嘛。”

　　陶沅微笑说：“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咱们同在一面军旗下做事，不过师法不同罢了。好了，别提它了。二牛，我的指挥部可能要搬走了。”

　　“为什么？”

　　“因为徐州的长官部可能会面临解散。”

　　“解散？这是咋回事？”

　　“山东战局危急呀。韩复榘不战而退，津浦路正面已经无兵可挡，委员长担心第五战区的长官部会被敌人所俘虏，已经下令指示李宗仁司令把长官部迁往归德。”

　　“长官部事关全局，迁移必然会影响军心。不知李长官意见怎么样？”

　　“还不太明了。我看八成是要搬的。前段日子，李长官已经派人到归德视察地形了。”

第八章　　收编土八路
等枪收集好，杨二牛结结实实的绑在马背上，拉回到虎头山营地。虎头山上已经升了篝火，夜色里星星点点的连在一起构成一条蔚然可观的长龙。士兵三五成群的坐在雪地上、围在火堆旁，闲聊、擦拭枪杆。听到山脚传来马蹄声，都抢先冲下山来报告：“大队长，小孟带着手枪排和牧野村的百姓干起来啦！”杨二牛楞住了。这手枪排是全军的精华，队员无论身材、体格、手脚都较之其他队员魁梧、强壮和敏捷。训练有素，爆发力强，尤擅劈刺、夜间战斗。枪法也奇准，可谓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损失了一两个其战斗力的缺失都无法弥补。情急下勒住马问：“闹的什么矛盾呀？咋又干起来啦？”士兵解释说：“是这样的，大队长，牧野村的百姓聚众斗筛子，小孟带带着手枪排去抓赌，双方言语不和，便动起手来了。”“娘的，小孟这小子，太不象话了，净给我添乱，人家老百姓玩两手，跟咱八秆子打不着呀！”杨二牛越想越气，骂道：“这什么事呀？部队马上要开拨前线啦，自家人倒先打起来啦！”王来虎插嘴说：“大队长，让我先去察看情况吧。”掉过马头。杨二牛知道这小探子身轻腿健、来去如风，吩咐说：“见了他们，让他们都他娘的住手！谁要不听，我砍了他的脑袋！”王来虎遵命飞快地去了。杨二牛传令：“机枪队迅速集合，随我去牧野村。”

　　部队沿山路走不出两里，前方的山麓隐隐响起枪声，回声环绕在山谷里反复震荡。杨二牛立即拔出手枪，提醒部队作好战斗准备。部队穿过槐树林，大伙眼睛已不能视物，只得放慢速度，摸黑前进。突然岔路边树叶摇晃，一匹马猛地突驰而出。众人吓了一跳，看不清马上乘客，也不管它了，扣紧扳机枪口一齐对准前方。杨二牛早年上山打猎，视力极佳，漆黑中仍然能捕捉森林中野兽，认得来者是王来虎。大声说：“是自己人，别开枪！”来者果然是王来虎，勒住快马气喘吁吁地翻身下马，说：“大队长，你们快点去，他们已经纠缠在一起啦！”杨二牛震惊下问了方位，带领部队飞奔而去。

　　不远的山上还悬着月亮，借着月光能看清山坡上攻击的敌军和山脚下梯田里对攻的己方部队。杨二牛站的地方与激战的双方形成一个品字型，清晰地瞧见山坡上的敌军从阵线上纷纷溃退下来，乱军中一个穿灰军装的胖子骑在马上，立于阵线最后的高地，频频对天鸣枪，好象在督促后退的队伍继续作战。杨二牛不禁叫出声来：“这哪是老百姓，分明是牧野村的民兵！”眼见双方枪火猛烈，战斗呈拉锯壮，斗得难解难分。小孟的手枪排冲锋敏捷，猛地攀过梯田冲上山坡。胖子的身后却突然出现一队骑兵依靠山脊和月影的掩护，从山的侧面迅速向梯田包抄过去。杨二牛大叫：“不好！”此人诡计多端，故意佯败，引领手枪排冲上高地，让骑兵从背后抄袭。情急中忙命令随身的机枪队摸索至山脚右侧的洼地埋伏，静侯对方骑兵。

　　机枪队的十多个成员经过了三周的军事基础训练，第一次参加实战，摆弄着从赵广坤械库里弄来的真家伙，高兴得不得了。队员紧贴在地面上，依着掩护物一字排开，黑洞洞的枪口瞪着前方。虽是寒冬天气，但每个人的胸口都热血澎湃。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九章　　收编土八路（2）
那胖子军官作战倒也干练，指挥部队进攻百忙中也不忘拿一根竹筒望远镜居高临下地环视骑兵的必经之途——洼地。一时发现了伏兵，大呼：“弟兄们都住手！劳烦孟长官停火一分钟！”孟柯未察觉到洼地里杨二牛安插了自己的部队，不知道胖子卖什么药，不耐烦说：“有话快说，别耽误孟爷兴致，孟爷正杀得起劲呢！”杨二牛暗感好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阵地上很快鸦雀无声，只听胖子大声说道：“如今日军侵我国土，与其你我在此斗个你死我活，让人笑话，不如大家一起联手上前线杀敌，求个死得其所！”杨二牛一听，晓得此人是个精忠报国的热血青年，为己所求，正好招纳入麾。当下一边策马向前，一边纵声大呼：“手枪排、机枪队听着，立即退出阵地！”孟柯陡然听见杨二牛的声音，欢叫说：“大队长来啦！”号令手枪排一齐站起来。此时胖子的骑兵队旋风般出现在埋伏区前方20米的地方，山坡上的胖子赶紧喝令：“史金鹏队长，叫弟兄们都住手！”史金鹏不解，但既然胖子有令，只好暂时放缓马速。原来史金鹏以为胖子用诡计引开对手，好让自己得逞，便趁双方谈话时快马加鞭。不想胖子是出于一番诚意。胖子见形势稳住了，匆匆地从山坡上走下来，拉住史金鹏的手一同走到杨二牛面前，满怀诚意地问：“敢问兄弟番号是？”杨二牛咧嘴一笑说：“鸡岭城民兵大队长杨二牛。”胖子微笑说：“杨长官，早听说过你了，我是牧野村的土八路杨光荣。你到虎头山收编土匪的时候，我就想拜会你啦！”指了指史金鹏，介绍说：“这是我的骑兵队长史金鹏，出生于湖北黄坡县，自幼在马背上苦练骑术，学得一身好本领。1930年参加工农红军，参加过两次反围剿，长征时任红军陕甘支队骑兵侦察连长。攻打娄山关一战，因劳累过度，肺病复发，不得不离开战场返回老家休养。”杨二牛称赞说：“好兄弟，来头不小！”招手呼孟柯过来，介绍说：“这是我的手枪排排长，孟柯。原在地主赵员外家当保镖，抗战爆发后，加入地方民团。作战勇敢，猛冲猛打，要真打红了眼，那可是只身犯险呀！”惹得孟柯轻声失笑。杨光荣真诚说：“孟兄好枪法呀，你那一个排硬是压得我一个连的弟兄都喘不过气来啦！”孟柯歉意说：“杨兄过奖了，刚才误会了，原以为你等地方百姓聚众赌博，所以前来抓赌，多有得罪了。”杨二牛也跟着赔礼说：“属下不知，请杨兄多加原谅。”杨光荣摆摆手，不屑说：“哪里！哪里！不打不相识！刚才赌博的那几个人是队里新收容的四川军人。川军生性好赌好抽，原不足为奇。听说他们有四个师出川抗战，沿川陕大道徒步行军1400公里来到了山西，在阳泉与鬼子作战，部队都被打散了。徒步到山东来投军。哎，这样的军人，咱们中国军队里再多几个，就不愁没胜仗打喽。”一席话，听得杨二牛油然而生出敬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