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吃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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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吃豆腐-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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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向身边坐着不动的萧山扬了扬手。萧山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去,看到她手中小小的沙贝后,鄙夷道:“这东西也能吃?果然你是吃这个长大的,放在哪里都饿不死。”
  “吃沙贝长大总比吃民脂民膏长大强,不昧良心。”
  “是啊,但也比你偷别家粮长大,做小偷强。”
  “你想干什么?”
  诗画怒的抓起一把沙子,萧山往旁一闪。沙子没扫在他身上,而被诗画狠狠的丢在地上。她蹲下身子,继续挖着沙贝,眼泪一滴滴的掉在沙里。
  萧山望着那蹲着身子,抖动的双肩,不由心里颤动了一下。真有这么恨她么?
  身子怔了良久,他也在水边蹲了下来。但他又极要面子,不肯开口问她该怎么做才能弄到沙贝。他高傲的目视前方,用余光瞥向诗画,不动声色的注意着她的动作。
  半倾后,学到要领的萧山,身子往旁挪,跟诗画背对背,寻着沙里有小坑的地方,手插进沙里,挖了一坨沙子,放在水里冲洗掉沙子。手中果然有个小小的沙贝,他犹豫转过身子,手递了过去,“我……挖的比你的大。”
  诗画头一扭,不去接。萧山固执的又将手中的沙贝递到她面前。诗画手一扫,将沙贝扫了出去,落在远处。
  萧山恨恨的瞪着她,眉头紧紧蹙在一起。最后还是起身将那沙贝捡了起来,在另一边闷闷的挖着。没过多久,他就抓了一把的沙贝再次递给了诗画。
  见诗画不理,他又挖了一个大沙坑。将沙贝养在沙坑水里,双手伸到诗画面前,道:“将你手中的给我。”
  诗画咬了下唇,将手中的沙贝给了他,让他放到水坑里养着。
  “你去捡些枯树枝晒干,晚上会冷的。”声音很是僵硬,可她知道,萧山也是想活下去的。这个混蛋,整天怨天尤人。没错,他高贵,伟大,是全天下的人对不住他。吃饱了就想着害人,干脆死了算了。有今天,活该!
  他使唤他?她竟敢使唤他!萧山怒从中来,怔怔的站了好一会,最终妥协的进了林子捡柴火,晒在沙滩上。诗画弓着身子在河滩上走了好几圈,找了几块打火石,放在阳光照的最猛的地方,想在太阳下山之前将它们晒干。
  天慢慢黑下去,诗画选了一块扁平的石块,将干燥的碎枝堆在石块周围,费力的打击着打火石。石块敲打的声音伴着两人的肚子饥饿声响在黑亮的夜空。诗画头发很是凌乱,几缕发丝掉了下来,随着她的动作飘摆着,额上的汗滴落在地上。
  萧山对诗画的动作很是不满,就那点缚鸡之力,就是击打到明天,火苗也不可能烧起来的。不甘的拿起两块打火石,在枯树叶底下敲打起来。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强烈的火花崩出,落在枯叶上,微弱的燃烧起来。他顾不得被打火石烫的红肿的手,快手快脚的加了些干枝叶,加弄些小树上在上面。诗画用嘴小心的吹着,将火苗吹旺了一些。
  “火是我弄着的。”萧山骄傲的宣告着,似赢得了全世界。诗画看了满是狼狈的萧山一眼,不屑的撇开头,小心的往火苗上加些枯枝。
  石头烧烫后,诗画将沙贝洗净,小心的放在石块上,再拿小树枝将它们一个个摊开。石板发出“滋滋”的响声,沙贝慢慢张开,腥味散向空中。待贝壳中的水份蒸发后,诗画挑出一个,挑出里边小块的透明肉,放进嘴里,咽了下去。
  坐在对面的萧山打了个寒颤,胃翻滚的难受,“这种东西也是人吃的?”就这样弄熟,全是腥味,没油没盐,如何下咽。
  诗画看了他一眼,冷道:“如果你不想活,可以不吃的。”还当自己是养尊处优的少爷,能弄到吃的就不错了。拜他两父子所赐,为了活下来,她吃过比沙贝更加难以下咽东西。他根本就不知饿肚子的感觉,那种跟死亡靠近的感受,像一把刀,一下下刺穿着身体,求生不得,求生不能。她不想再偿试。
  萧山见诗画平静的吃了十来个沙贝,肚子饥饿的很是难受,全身乏力,整个人晕沉沉的,四周的景物开始晃动。
  最终还是敌不过饥饿的叫嚣,萧山拿树枝拔出烤熟的沙贝,取出壳内的肉,嫌弃的看了一眼,闭起眼睛,手一扬,快速丢进嘴里,强硬的咽了下去。身体打了个冷颤,寒毛根根朝天竖,吃的似是砒霜。
  诗画见他这种反应,好心情的笑了一下。终于,他也有机会尝尝这种滋味了,为了活命,不得不吃这些难以下咽的东西。不由的,腥臊的沙贝好像香了点。
  吞下沙贝肉后,萧山难受的要死去,满嘴全是腥味,直冲脑门。他张嘴直呼了几口气,直到腥味淡去,才拿起另一只剥肉。这次他学聪明了,一只只的剥好放在一边,有一小撮肉后,再快速的倒在嘴里,一咕噜的全咽了下去。
  沙贝弄好几个时辰才吃完,两人的肚子算是垫了点底。到林子折了些树枝,铺在火堆边,和衣躺下。
  萧山的心情很是糟糕,身下垫的是树枝,虽是厚厚一层,可最底下的石块还是透过树枝,印在身子,难受的很。这个鬼地方,到底如何才能离开?
  烦燥的翻了翻身子,睡意全无,“喂,明天该怎么办?”
  诗画望着璀璨夜空,迷惘道:“萧山,明天我们填饱点肚子,看不看能翻过这些山。说不定能找着深山中的猎户人家,到时就能找到出路了。”
  萧山别无它法,只得点头同意道:“我们肯定被冲到了很远的地方,来营救的人不一定能找到这里。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去找出路。明天记得早点起,省的天晚了还没有找到出路。”

  番外●萧山

  “滚!”一声低吼从房内传出,带了无法抑制的怒气。
  话音刚落,房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一个随从连滚带爬的走了出来,跌跌撞撞的离去。
  萧山痛的眦牙咧嘴,眉头紧紧蹙在一起,拧头一条线。他挣扎着下了床,一瘸一拐来到铜镜前。镜中之人狼狈不堪,整个左眼青肿,愤怒的双眼布满血丝。昔日那张俊秀、狂妄的脸,如今却变得青紫红肿,清晰可见重叠的巴掌印,嘴角开裂,唇间还丝丝丝凝固的血丝。
  修长的手指轻轻碰摸唇间的伤口,引起一阵不可忽视的锐痛,将眼中的恨意渲染更浓。拿起侵泡在银盆的温热手帕,拧干水。虽已放轻手劲,轻轻拭洗脸部,可还是痛的连筋都在抽搐。
  想起昨天晚上受到的羞辱,萧山内心怒火越烧越旺。手一甩,将手帕丢进银盆里,拿起桌上下人准备好的茶叶包,瘸着腿走回床上。一屁股坐了下去,“啊……”的痛叫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气愤让他忘了自己周身是伤,坐不得,走不得,躺着也难受。
  “竟敢来暗算我?”三人中,竟有二个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他们偷偷溜进房内,点了他周身几个大穴,让人动弹不得,不能言语。只能眼睁睁的承受着他们对他拳打脚踢。
  虽然他们没说是何人派来,可他不是瞎子、就算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到他们是诗画请来的人。她恨白天他砸了她的豆腐店,于是暗中让人来暗算他。
  没将她赶出桃坞,已是发了慈悲之心。想不到她不但不感恩,还派人来动他。拜她所赐,他周身上下,没一块完整的地方。这梁子,结下了。今日之耻,他日加倍奉还。
  萧山僵硬的躺回床上,将茶包放在左眼,欲去淤青。
  一连几天,萧山连房门都没有出,吃喝全在房中。这等残缺的模样,哪有脸面出去见人。
  萧敬来过几次,都被拒之门外。萧山一听他的声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拜他所赐,他的人生成了现在这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让身边的随从将嘴闭紧了,不能将这事说出去。
  几天之内,他想了很多方法,让诗画生不如死的方法。
  一个人静悄悄时,萧山会胡思乱想。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到底对不对?明知,苟大牛是萧敬设计烧死的,可是……每思及此,萧山头痛欲裂。于是,他宁愿不去想。他什么都不知,只知道,娘死了,他成了没人要的孩子。他活的好不好,没人关心。那男人,常对着苟氏的画像发呆,然后一房房的娶。凡是他娶进府的女人,必与苟氏有相似之处。这一切,逼疯了萧山,他没了思维,只有满腔的恨。
  除了恨,他一无所有了。如果有一天,连恨也没有,那……他活着,为了什么?
  第四天,多次吃了闭门羹,无功而返的萧敬破门而入。萧山用被子捂住脸,就是死,也不想让这男人看到他的狼狈。
  四天没出门,萧敬见萧山蒙着被子躺在床上,立即火上心头,手中的信一扔,丢在萧山的头上。
  “你做的好事,平日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样样齐全,丢尽了我的脸也就算了。现在还敢去踢泫云谷的铺子,你有几个脑袋,知道泫云谷的身份是什么?是皇商,岂是你碰的起的。以后好好给我呆在府里,别再出去丢人现眼。”
  萧敬的声音从喉咙处吼出来,连看都不屑看萧山一眼,转身出了房。他不知,自己的儿子,躺在床上四天闭门不出是为何?
  脚步声走远后,萧山掀开被子,捡起丢在头上的信。没看一眼,撕个粉碎。
  “来人!”
  “少爷有何吩咐?”候在门外的随从狗腿般的跑了进来,见风使舵的发问。
  “不管用什么方法,将苟氏给我绑出来。”将她捉在手中,看那男人还嚣张什么?没错,他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是丢了脸。他呢,他放火杀人,娶遍了十几房小妾就不丢人了。
  “是。”随从领了命,匆匆出门。大少爷正在气头上,还是离远些好,否则九条命都不够用。
  手紧紧掐握在一起,恨,入骨髓。哼,泫云谷,诗画竟找泫云谷撑腰。那又如何,白活了这么多年,够本了。就算死,有个垫背的,也不错。
  两个时辰后,随从浑身是伤的返身而回,双膝一软,跪在萧山床前,扬起手对自己左右开弓,“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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