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风流多情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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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风流多情的玩伴-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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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德发说:“既然你认识他,你还问我干什么?”
  周雪梅说:“你就是生他的气?”
  赵德发说:“我不知道。你进去吧。我一个人坐坐。然后回家。”
  周雪梅叹口气,关切地看看赵德发,下车了,又进入了婚礼现场。
  赵德发没有回家,他不想回家,不想见到毛毛。假如毛毛是杂种的话,那他就枉费了一番心血。爱了几年,结果替人家养的儿子,自己成了戴着绿帽子的饲养员。他不敢面对这种可怕的现实。
  赵德发去酒巴了。装了一肚子闷酒。然后横行霸道地开车回到欧阳一虹那里。一进门,毛毛就扑上来,说:“爸爸回来了!”
  赵德发没有理他,给他了一张黑脸。毛毛从这张脸上看出了些什么,掉头跑到欧阳一虹身边去了。欧阳一虹抬头看了看赵德发,发现有些不对劲,说:“你怎么了?”
  赵德发把一串钥匙往桌上一扔,说:“没怎么。”
  欧阳一虹说:“喝酒了?满身酒气。”
  赵德发说:“喝了一点。”
  这时,不识好歹的毛毛说:“妈妈说过,不许酒后开车的。”
  这下真是激怒了赵德发,他拉起嗓子吼起来:“什么妈妈妈妈,你妈妈早就死了!从此以后不许你再提妈妈!”
  赵德发第一次在儿子面前这么凶恶。毛毛吓坏了,毛毛看看父亲,又看看欧阳一虹,感觉发生了什么事。他走到了欧阳一虹身边,似乎在寻求保护。欧阳一虹把毛毛拽过去,对赵德发说:“你怎么了?大人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他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你冲他发什么火?”
  毛毛有了欧阳一虹的支持,委曲地流泪了。他看了看赵德发,想说什么,又不敢张声。赵德发看见毛毛就想到任毛毛,此时火气更大了。赵德发说:“你他妈的再哭,老子把你从窗口上扔出去!”
  眼看父亲变成了凶神恶煞,毛毛不敢哭了,他被威风凛凛的父亲镇住了。他连忙从桌上揪下一把卫生纸擦泪。欧阳一虹赶快把他拉到怀里,他在这里获得了一些安全感。
  赵德发的反常举动使欧阳一虹感到非常惊诧。她就怕遇到父子俩都不开心的这种情况。她要尽一个准母亲的职责,还要尽一个准妻子的职责。要两头哄,哄得两头开心。对于夹在中间的她来讲,必须首先把自己的不快隐藏起来,保持一副笑脸,一副近乎超脱的愉快心情,去温暖两个人的心。所采取的方式方法又不一样,对大人要讲小道理,因为他们大道理都懂,小道理里面常常隐藏着一些很深遂的东西;对小人要讲大道理,因为大道理最简单,容易听进去。欧阳一虹就双管齐下,先安抚了毛毛,让毛毛愉快起来后,再去跟赵德发交谈。她想弄清赵德发为啥一反常态,参加前妻的婚礼回来,使整个人都变了。
  欧阳一虹见赵德发回家后一直站着,便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了,和颜悦色地说:“怎么不高兴?是不是看到了你不愿看到的?她的婚礼出现了匪夷所思的情况?”
  赵德发说:“你太聪明了!你知道吗,跟她结婚的那个男人,是我以前的手下,比我小八岁,他经常在我们家吃吃喝喝,他一直叫她嫂子,叫我大哥的。他们在若干年前就好上了。可我一直非常相信他们。”
  欧阳一虹嘻嘻笑起来:“就为这?其实你们在本质上是一样的。你们各自在外面爱了一个,都是互相欺骗对方。只是时间上不一致罢了。你比他晚一些。假如你早找一个情人,你心里就不会不平衡了。”
  赵德发说:“问题是这小子是我的手下。我一直待他如弟弟的。他们合起来欺骗我。”
  欧阳一虹说:“这有什么好气的?不就是两个人在欺骗你吗?你没见有的领导,那才可悲,下面的人团结一致欺骗他,报假帐,说假话,做假事,哄得他团团转。他还照样乐呵呵的。这个世界上,谁不受欺骗?也许我们天天都在受人欺骗,只是不知道罢了。”
  赵德发的恶劣情绪持续延伸,他指着毛毛说:“这个小东西,也许就是他们制造的——野种!”
  欧阳一虹说:“这个问题你不要乱猜疑。即使是他的,也要当作你自己的儿子对待。再说,你不能仅凭名字来妄下判断。世界上同名同姓的太多。你怀疑毛毛,就是在怀疑你自己,否定你自己。这样会把你以前与前妻的一切感情都否定了,包括你自己的选择。你应当坚信,毛毛就是你的骨肉。”
  这个解释不能使赵德发信服。他的疑虑依然存在。他站起来说:“算了,我们不说这事了,说起来烦。”
  赵德发说完就往外走,欧阳一虹问:“哪儿去?”赵德发说:“去洗车。弄了一车烟灰!”


  90、赵德发把私房钱全部交给了欧阳
  赵德发把他的私房钱全部交给了欧阳。欧阳说:“我都让你们父子俩瓜分了。上半身交给了你儿子,下半身交给了你。你要是对我不好,天打雷劈!”
  赵德发真是洗车去了。可洗车之后并没回家,而是来到了我家里。他要给我倾诉他的苦处,诉说他在周雪冰婚礼现场的亲眼所见。赵德发痛苦地看着我说:“张大哥,我当了十多年老板,第一次觉得我做人做得窝囊啊!老婆跟我最信任的人搞在一起,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反正是离了婚的,气愤也就是那么回事。再气也是人家的老婆了。问题在于,周雪冰结婚时,给他亮了最后一张情感底牌。表明她对丈夫的背叛由来已久。愈是这样,赵德发愈是觉得自己早在前些隐瞒收入的做法是合理的,正当的,属于自我保护的正义之举。跟周雪冰结婚八年,她在他的事业上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只是给他带来了一次又一次的烦恼。而离婚时,她却分到了一处住房和三百万元资金,够她用一辈子了。他对得起她了。愈是这样,赵德发愈是觉得欧阳一虹是个好女孩。欧阳一虹爱他是专一的,执着的,死心塌地的。值得称道的是,在赵德发和周雪冰离婚的过程中,欧阳一虹从不过问他能得到多少财产,他有多少财产。显示出一种难得的超脱。赵德发也没告诉她,就看她问不问。那时,赵德发还给自己留了一点余地,害怕又遇到见异思迁的女人,爱他几天就不爱了,或者说弄到几个钱就不爱了。看来,欧阳一虹不是这样的人。她到底是有知识的人,情感和思想都比较成熟。赵德发认定了,可以放心她了,可以向她交底了。
  赵德发把他的想法跟我谈了。赵德发要把寄存在我这里的保险柜抬回去了。我把藏得很隐蔽的钥匙找出来,交给他。他一人搬不动柜子,要我给他帮忙抬。
  我们俩呼哧呼哧地把保险柜抬到了他的楼上。欧阳一虹开门后,问:“这是个什么东西?”我说:“你们的百宝箱。”
  欧阳一虹说:“好象是保险柜嘛。”
  赵德发把门关上了。赵德发把保险柜打开了。赵德发从柜子里取出两个袋子,全部抖落出来,倒在床铺上。赵德发严肃认真地说:“一虹,今天张大哥在这里,做个见证人。我要移交财产了。全部移交给你。”
  欧阳一虹脸色一沉,说:“你管着吧。我就不管了。”
  赵德发象举行某种仪式一样,分门别类地说:“这是我离婚后分得的财产。几个存折加起来,四百万元。此外就是一辆破车和一个公司。另一袋子,是我以前的私房钱,大约有三百来万元。我们买房子还要花去一百来万。就这些,全部交给你。”说着把床铺上的那一堆推过去,连同钥匙交给了欧阳一虹。
  赵德发说:“本来,这是我们的家庭隐私,外人不便知道的。张大哥我绝对放心。让他知道了也没关系。保险柜也一直由他替我保存着。之所以要交给你,此举旨在说明:我一百个信任你。”
  我说:“谢谢你的信任。我绝不会让第三者知道。”
  欧阳一虹兴奋而激动。她看着这些口袋和存折,说:“这么多存折,象个腐败分子嘛。”
  “你管着,他就没法腐败了。”我算是看到了赵德发身上最真诚的一幕。我的使命完成了,我也该走了。有朋友信任我,走起路来两腿生风。
  我离开之后,欧阳一虹就开始清点财产。毛毛在幼儿园,没人打扰,这是家里唯一清静的宝贵时间。她把那两包东西都抱到电脑桌前,一一登记起来。细到开户银行,银行帐号,存款金额,存款日期,货币种类等等。全部加起来,一共七百五十多万元。
  赵德发说:“你怎么这样细致呀?”
  欧阳一虹说:“既然你让我管着,我就要搞得明明白白。不能做糊涂帐。你说是吧?今后每次开支多少,我也会记下来的。”
  赵德发说:“你们家房子怎么样?给你爸妈买套房子吧?”
  欧阳一虹说:“他们去年才买了新房子。按揭贷款买的。”
  赵德发说:“欠了多少?”
  欧阳一虹说:“十五万吧。”
  赵德发说:“你明天带二十万回去吧。让他们随便用。我公司还是能赚钱的。”
  赵德发并没有细看到底有多少钱,欧阳一虹问他:“你知道你究竟有多少钱吗?”
  赵德发说:“七百来万吧。”
  欧阳一虹说:“那我还可以贪污五十万。到底是钱多,你也搞不清了。”
  赵德发说:“我们家的钱好大一部分都是以周雪冰的名义存着,我估计,她也不止贪污一百万。这种事说不清,也就算了。”
  欧阳一虹出身于普通职工家庭,穷惯了。她父亲经常背着他们在燃气表和电表上做点手脚。晚间,厕所水龙头下面放着水桶,把水开到打吊针的程度,滴滴嗒嗒往下滴,水表不会转动,次日早晨起来就是满满一桶水。都是为了节省开支。欧阳一虹当经济记者后,也采访过不少成功的亿万富翁,他们家财万贯,可那都是嘴上说的,纸上写的数字。再富都是人家的。她从未见过今天这么多钱。这钱属于自己的。支配权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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