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媚》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将军媚- 第6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他之所言,差点就成了事实,君家将的九族宗亲,想必依旧在地府与之相斗吧?
    太子原是个将一切都盘算清楚之人,如果是平日的他,必今不显山露水的一步步将宁王赶尽杀绝,但他这一次的连番受挫,先是两位贵女被许以宁王为侧妃,接着便是自己身上关键部位的伤痛,让他急痛欲狂,终于失却了平日的冷静自持,失了方寸,为将宁王一举击倒,他终于将手里所有筹码会数放出。
    因为,太医想必已然将他的伤尽实道出,一个将没有子嗣的皇子,怎有资格当太子?虽然这消息没有传出,虽然他会以手段阻止这消息传出,但最终,纸却包不了火!
    一个人一旦要失去所有,必将拉了那位让其失去所有的人同下地狱,这个人,他支以为,便是宁王。
    所以,他才会如此疯狂。
    只不过可惜,他遇上的,是皇太后!
    他这个嫡孙儿,却没有我这个外人清婪皇太后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他所做的一切,只会让皇太后认为:凡表面证据太过充足,毫无破绽的,则必有人故意为之!
    一个辅佐先皇多年的谋略高手,怎会被这样表象迷惑?
    所以,物若过之,则必反已。
    只要她往下查了,那么真相将会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阳光照透窗棂,青石板地砖铺上一层薄如轻雾的浅黄,被阳光照着的灰尘细白晶莹,鳞鳞而光,即便是加了铁索的室内,在剥落红漆的椅凳之处,也隐隐透出了富贵之气。
    但这不是皇宫,是刑审之处,窗外传来的不是宫女们的轻轻脚步之声,而是兵甲相击的金属相磕,铁链拖在青石板地砖之上的哗哗之声,让人牙根发酸,终于,门外传来开锁之声,两名女衙役端了食水进门,见我坐在了桌边,脸上微露了些诧异之色,其中一人便道:“姑娘梳洗用饭之后准备准备,一柱香之后准备开堂了。”
    我点头应了,坐于桌前进饭,那两名女衙役便开打了房门,一左一右地守住,等我匆匆地进了饭食,略洗了一把脸,便被两名衙役带着,送入了停在门口的一顶小轿,一恍眼之间,我看见梅夫人和媚月从院子里出来,弯腰上了小轿,由两人抬着,向月洞门走去。
    “看什么,还不赶快上轿?”
    只觉背后被人一推,我便入了轿门,还未坐定,轿子便抬了起来,往前行去。
    轿子左拐右拐坐了不一会儿,便停下了,下轿的地方,不是昨晚的大堂,却是一个更小的院子,与别处不同,四四方方的院墙全是由厚硬的麻石制成,房子依旧雕梁画栋,却高了许多,屋脊之上,有飞阁飘出,隐隐可见里面箭刃反光,这里的防守比昨天的大堂处严了许多。
    进了大堂,里面的结构与昨晚差不了多少,却全是极厚重的麻石制成,凤椅龙座已然安置好,珠帘之后却没有人,古、赵、陈三位大人坐在南首的的长案之上,梅夫人和媚月身上依旧有镣铐加身。
    我一进门,便跪在了右侧的石柱边。
    又隔了一会儿,夏候商才进门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感觉他朝我望了一眼,可等我向他望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他目不斜视地走到他的座位坐下,并没有望我。
    昨天他虽被永乐帝如此猜忌审问,但并未最后定论,因而三位大人依旧向他行了礼,才坐下了。
    正如皇太后所说,昨天审案的相关人员,一个都不许离开府衙,三位大人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同理,夏候商身上也依旧是昨天的那袭青衫。
    隔了好一会儿,才有小黄门唱诺:“皇太后,皇上驾到。”
    又是一阵忙乱的行礼,礼毕之后,两位贵人坐在了上首,连侍候皇太后的,都只留下了那位几十年都随侍其左右的尚宫素洁,昨日的衙役更是全被调走,换上了内廷侍卫。
    至于乌木齐,自然没有再被请了来作证。
    我想,如果不出所料,他们已然意识到,今天将要揭开的,是一个不能露一丝儿风出去的大秘密吧!
    至于堂上几位疑犯,如果查清了事实,只怕是没有命能离开这里了。
    当然,也包括我。
    厅堂之内烛光摇曳,将兵器架的影子投在墙上,未闻声音,先感杀机重重。
    永乐帝神色有些疲倦,回头向皇太后道:“母后,今天的审案,您看……?”
    皇太后咳了一声:“依哀家看,还是请三位大人继续主持吧。”
    三位大人于是又离座谢恩领旨,案审这才重又开始。
    古莫非咳了一声,左手拿了惊堂木拍了一下,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有请太子。”
    他左右两位大人同时调转目光朝他望,又同时将脸扭转过去,脸色虽是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如此动作,却显得他们二人的内心是极为震惊的。
|zero死不休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九十一章 疑犯,太让人惊讶了 
    他莫非如此做,是将太子当成了与我等一样的疑犯了。
    可显然他和上面两位贵人沟通过,所以,坐在上位的两人脸上都没一丝儿异样。
    所以,太子被人抬了进来的,与夏候商一起,一左一右地安排在堂前两边。
    太子脸色不好,坐在椅上,下半身用一方绣了龙纹的方锦搭着,坐姿与前面不同,有点儿竖不直上半身,如果有乌木齐在这里,肯定会目不转睛地朝他受伤的那地方瞧,可惜,他不在,所以,坐在上面的那几人目光都不敢望向太子……怕自己管不了自己的好奇心。
    太子坐在椅上向上边拱了拱手行礼,皇太后道:“行了,你身上不好,不需多礼。”又对三位大人道:“开始吧。”
    她的话慈蔼祥和,可惜太子神色并没有一丝儿高兴的模样,只是拱手恭声应了。
    他神色萎靡,不过几日时间,他原本一张圆润的脸便尖削了许多,平日眼里无时无刻流露出来的笑意温暖被略有些张惶的眼神代替,一见而让人生莫名的怜悯之意。
    永乐帝望了望太子,轻叹了一口气:“太子,昨晚上可还好,那些药吃了,还痛吗?”
    他忽然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语气与太子闲话家常,让太子一下子语气哽咽起来:“父皇……儿臣,一切皆好……”
    夏侯商原本垂着头的,听了两人的对话,更是微微地将头垂了几分,晨早的阳光从雕花的木帷窗投射进来,照得地影斑驳,有几个光点投在了他的背上,原是灿灿如金的,不想却让我看出几分萧索出来。
    永乐帝便又叹了一口气,目光转了过来,眼眸望向厅堂外面的虚空之处,道:“你一向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不会让朕太过操心的,朕需要什么,你也会千方百计的讨朕的欢心,让朕达成心愿,说起来,除了给了你一个太子的身份,朕仿佛没给过你什么……”
    听了这话,堂上堂下一片默然,三位大人脸上虽是不动生色,可只怕人人皆在想,这还叫没给什么?我想给我的儿子或未来的儿子的儿子,都没得给呢!更在心底想,皇上今儿个是怎么啦?怕是昨天被宁王气着了,见到了另一个乖儿子,未免触景生情,有了对比。
    太子听了,从椅子之上想挣扎起身,旁边有内侍忙扶了,永乐帝把手往下按了按,他这才重新坐定:“父皇,儿臣是您的儿子,讨好您,不是儿臣应该的吗?”
    永乐帝抬起眼深深地望着他,这才转过去,道:“是呀,应该的,你一向都乖,也机灵,会揣摩朕的心思,有时候朕嘴里不说,你只略一观察,便明白了……就像前年,朕暗地里派人找一位流浪的优伶,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出去,都没有找到,可是没有几个月,你却帮朕找到了,朕心里不知有多高兴……”永乐帝嘴里虽说着高兴,可脸上却没有半点高兴的神色,反而带了与太子相似的茫然。
    太子这才感觉心底有些不安,问道:“父皇,儿臣做错了吗?”
    此事牵涉皇室密辛,可让人奇怪的是,永乐帝却并未叫一干人等回避,古莫非三位大员听到此处,已经不安起来,纷纷站起身道:“皇上,臣等愿在厅外等候……”
    永乐帝道:“不必了,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跟随朕的时间长,原就知道的。”
    这三位年纪相差不了多少的大人,原就是由永乐帝亲手提拔,而三人也不负永乐帝所望,全成了清官。
    三位大人坐立不安地落坐之后,永乐帝才叹道:“太子一向有孝心,即使你做错了什么,朕都不会怪你,朕都只会以为,你不过为了让朕了了心愿而已,太子,你说,朕说得可对?”
    永乐帝说完,眼神便殷殷地望向了太子,目光之中充满了希望。
    太子抬起头来,迎着永乐帝的目光,在椅上行礼道:“父皇,那自然是的,从小儿臣就将您当成了儿臣一生的目标,儿臣以后只要及得您万分之一,儿臣于愿足已……”
    他脸上表情微动,言词肯切,偏话语中更是含了一种道不出的慕孺之情,听者无不感动,可他话已说完,永乐帝便还是朝他望着,两人对望了一个五个弹指,永乐帝才转过头去,仿佛希望着他还能说出什么来却没有听到,略有些失望。
    只可惜,太子此人,一向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失掉了这个良机。
    永乐帝语气中的疲惫便露了出来,道:“让墨子寒进来吧!”
    堂上三位大人显然也不明白为何传唤墨子寒,三人互相对望着交换了一下眼色。
    我与梅夫人媚月等跪立一旁,无人理睬,我们三人的前边更有内侍的衣角挡着,所以,我倒不必要垂目而立,可以微微抬起头来,将厅堂内众人的表情打量个清楚,自然,有些看不清楚的,便由我在心中想了个八九不离十。
    墨子寒却是一身青衣走进来的,头上王冠已除,腰间未缠莽带,与平日里的样子大不相同,竟有点像被人除却了身上的官袍才准许进门。
    永乐帝道:“你将昨晚向朕交待的,再对太子说一遍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