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媚》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将军媚- 第3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一边在腹内咕哝着,一边接过了手帕,想胡乱擦上一擦便算了,可他侧了脸,皱着眉望着我,我只得认真起来,从上至下缓缓地擦拭下去,有人监视下做的事自是认真仔细的,一翻擦拭下来,锦帕上染满了浅黄的脂粉,可他仿佛不太满意,道:“还是太艳了,惹人注意。”
  于是夺过了我手里的锦帕,皱了眉头,在我脸上擦了起来,他手掌宽大,掌中有茧,是常年拿剑的手,原以为他不会做这么细致的活儿的,擦在脸上肯定生疼生疼,却想不到,却是轻柔之极。
  我一怔,便望向他,他的脸离我近,可见褐色的皮肤,笔挺的鼻染,双眸深如寒星,眉头却是紧皱着,很不耐烦的样子,擦到我的嘴唇时,却大力起来,锦帕绣花的部分磨擦着我的唇,让我感觉嘴唇边传来了刺痛之感。
  “行了,整整吧。”他将锦帕丢到我的手里,坐直了身子,道。
  我只得用手抚了抚脸,把鬓角的乱发笼入了发鬓之中。
  他不爱说话,以前在边疆之时,所说的无不是言出必行的命令,自不用他多废口舌,而杀戮决断,也是令行禁止,不用闲扯辩论,比不上我,从小便有许多小伙伴玩在一起,如欺负了人,不会强词夺理,恶人先告状的话,可是要被人用竹条打屁股的,所以,无论做什么,总是先想好狡辩的语言然后再行动。
  所以,和一个沉默不语的人坐在一起,我实在感觉憋屈,于是没话找话:“王爷,我们就这样出去,不打紧吗?”
  “恩。”
  “妾身实在是怕被人捉住了把柄,西夷使者来了京都,又正值先皇祭日,府内人多口杂……如果传了出去,对王爷可是不好。”
  “不用多管。”
  其实我也知道,我这是白担心了,以他的手段,处理了无数姬妾,且这些姬妾身份虽特别,却没有惹上什么麻烦,更让人意外的是,既便府内有如此多别有用心的人,可全府却治理得井井有条,光只这一点,我便知道,他虽韬光养晦,可如果有人真欺了上门,他决不会手软的,所以,太子才会如此忌惮于他吧?
  让我感觉奇怪的是,如是以前,他见了我,三句不到,便会问起君辗玉的种种,可是,这一次,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什么话都不愿意说,甚至我有意无意地说起西疆种种,他也不接话,只是恩恩连声,让我感觉无从下手,便想,是不是我说的太过平淡,所以,他没了兴趣?
  可那不平常的,我也不能说啊,我能说其实那君辗玉表面上是一位受人敬仰的大将军,言行举止端正严谨,其实私底下只是一名爱喝酒吃肉,爱耍赖爱捉人小辩子的无赖?惯常使用下三赖的手段解决问题?最喜欢欺负捉弄下属?更喜欢捉奸?
  理想和现实如果相差太远,他会相信我吗?
  他不把我一脚踢了出马车算好的了。
  所以,到了最后,我也没了说话的兴趣,只默默地陪他坐着。
  其实还有一点我很不理解,我是他的姬妾,依照以前他一入花丛便采的情形,照理来说,他如果动手动脚一番,那是很理所当然的,他可不是圣人,当然,我就要纠结于要不要将小七制的药丸丢入他的嘴里了……可是,他却端坐一边,丝毫没有如此打算,让我又纠结了……难道我的容颜让他提不起那兴趣?又或因为我脸上脂粉抹去了,所以,看起来不娇艳了?
  所以说,有的时候,人其实是很犯贱的,我也如此。
  




第四十一章 他也不严肃了

  (收藏每涨200加更一章,PK分每涨200加更一章,所以,没有粉红票的,就收藏一下吧,一样有加更哦)
  他坐得无比的端正,有时马车咯了个石头,颠得左右乱晃了,我也跟着左右乱晃,有时不经意间靠在了他的身上,他也不像以前顺手搂了我的腰了,而是将身躯挺得笔直,一丝儿都不动!
  一路胡思乱想,终于,我听到了隐隐传来的丝竹之声,那乐音不比中原,时而柔媚古怪,时而奔放激昂,柔时柔到极致,烈时也烈到了极致,仿佛那烧刀子直灌了入喉,烧得五脏六肺都燃烧起来,我便知道,目地地快到了。
  马车驶得缓慢起来,耳边传来了人声,偶尔夹了几句含着古怪的发音的官话,更有隐隐的歌声传了过来:……天山上的天河哦……情郎健壮的身躯…如雪的娇躯…翻滚……
  歌谣有些大胆柔媚。
  待马车停了之时,我站起身的时候,踩到了裙摆,向前一扑,差点倒了,夏侯商扶了我一把,他的手心贴到我的裸臂之上,滚烫滚烫的……他发烧了?
  我抬头望去,他面无表情,脸色未变,我还以为他听了这放荡大胆的歌谣不好意思了呢,原来不是。
  原是我多想了的,想想他可以一下子办倒三名姬妾,更是阅尽千帆了,还会如青涩小儿般怕听这歌?
  我都不怕,他还怕?
  我想望清楚他脸上的神色,可一恍眼,却发现他脸上忽地蒙上了一个银色的面具,把下半边脸全遮上了,只露出一双灿如寒星的双眸。
  揭了帘下车,远远地,便望见了一个简易栅栏围住了成片的青色帐篷,高高的栅栏门前,挂着两对流光溢彩的跑马灯,精致衣着的身毒少女,甩着衣袖露出胸毛的精绝青年,艳红色的骏马,披着黑油油毛发的髦牛,在桔红色灯光的笼罩之下于灯内奔走往复,在方寸之间便让人感觉异域风情扑面而来。
  栅栏里是一座座青色的帐篷,每一座都灯火通明,可瞧得见灯光照射帐里的人映在帐篷上的影子,而远远地,却可瞧见中央搭着一个极大的舞台,有犛干的眩人在表演魔术:口喷一丈多长的火焰,有如妖魔,台下掌声透过重重幕账传了过来。
  而木制的拱形门上,更是悬挂了一个巨大紫铜色镶红色宝石的面具,眼框深陷,明眸半闭,面有厚须,一望而知不是中原人。
  这便是身毒商团了,每隔三年,他们便会从辽阔的西疆一直东行,来到天朝,将西域各国的物品带来建都,换取中原的绸缎,瓷器,人参等等,停留月半,便又西行远去。
  不光如此,他们是由西域各国的商人艺人组成的大联盟,因而来的时候,买卖之余,也会举行十多天的歌舞技艺表演,日夜不停……龟兹的美女,精绝的俊男,犛干的眩人……表演完后,也有不少被贵人们看中,养在府内,留在了建都,所以说,这个商团可称得上什么都做的。
  寨门虽然大开着,可并不是人人都能进去的,需要请笺,我们入门的时候,就看见有一位蒙了披帷的老人被拦在了门外,之所以称之为老人,是因为我看清了他露在披帷下的白色胡须。
  听得远远地传来几句喝骂:“连我你们都敢拦?知道我是谁吗?不是因为你们的美酒,你们请我都不来!”
  无论他怎么吵闹,守门的人只有一句话:“请问有请笺吗?”
  “妈妈个巴子的,叫你们团长过来,他亲自送的柬,还不认识我了……”
  “请问您有请笺吗?”
  “妈你个巴子的,让不让我进去,不让我进去开打了啊!”
  “请问您有请笺吗?”
  …。。
  门口的吵闹没有影响到进入商团的人,很可能每天都有一些人企图混水摸鱼,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夏侯商更是神色不动,进来之后,笔直地走向了中央搭建的舞台,
  舞台之下自是有位置的,有身着轻纱的少女手托木盘而来,巧笑嫣然地在桌上摆了餐具。
  整个商团占地虽广,但台下的人却并不多,也不过三百来张桌子,显见都是精挑细选的,让我奇怪的是,那个被拦在外面的老人不知道打通了什么关节,也混了进来,却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了一角。
  眩人表演之后,台上走上来的两名艺人,捧着的却是马头琴,和我在街上随顺让人买的马头琴不同,他们的马头琴制得极为精美,曾暗黑色,花梨木的琴箱,箱体光滑,可见不知被人手摩挲了多少次,马头上尚雕有一个龙头,华美之中隐见大气。
  当低沉暗哑的乐声响起的时候,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辽阔的草原、呼啸的狂风、莫名悲伤的心情,仿佛自脑内奔涌而出,奔腾的马蹄声自远而近,夹杂着粗犷的歌声:“银色的月光下,烈马奔驰,骑在马上哦,是我的爱人……”
  与此同时,我却仿佛闻到了烤熟的羊肉滋滋作响,孜然的味道从鼻了里钻了进来……
  这不是幻想,有一盘切好的羊肉真放到了我们面前,上面插着铁鉴子,夏侯商早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嚼上了,也不叫上我!
  我被引得食指大动,哪还顾得上尊卑有别,自是也悄悄地拿了一块小的,放进嘴里嚼着,嫩而不韧,鲜美多汁,简直美味得连舌头都差点被吞了下去。
  夏侯商手里拿了樽酒,一边听歌一边喝酒,就我在听歌之时不经意地这么一晃眼,他已经喝下了五六杯了,直喝得他眼眸越来越深,见我望他,偶抬头视线相对,那眼眸深得几乎要把我吸了进去。
  看来听了这音乐,他有些触景生情了。
  到底还是想起了西疆,想起了他的战友……以及对君辗玉那份让人不知说什么好的心思?
  台上乐声却是越来越激动人心,有舞者从台后跑出,挥着长袖,脚下马靴咚咚,矫健处如羿射九日落;激励时如雷霆收震怒;,舞得兴起,更有健儿从舞台上跳下,落于席间,在客人面前踏步扭胯,邀请客人同舞,有那原自于西疆的散客,性格原本豪爽,便再也忍不住,站了起身,踏着步子,跟随他们跳了起来。
  就连原来建都的客商,都和着乐音舞步打起了拍子。
  这原没有我们什么事的,何况我身边这位从小受礼教束缚,既使到了民风开放的西疆几年,也没见他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想那年,落望谷一战,歼西夷骑兵近五千人,全军上下举军同庆,小七他们在台下舞剑划拳,奏琴,玩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