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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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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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备了两坛许亲酒,扎着八多绸缎罗娟扎成的花,用绕着红绸的酒但挑着,根据祝大姐的交待,祝永鑫特意去城里采买的销金染红的纸,让博荣亲自写了三份婚启并一份礼物的清单,装在红绿销金的鱼袋里,放入上头绘着五男二女的木盒子内。方氏心疼儿子,尤其又是老大娶亲,基本算得上是把家里能用度的活钱儿都拿了出来,另备了金银首饰、绸缎茶饼,茶果喜饼等物,一年四季的女子衣衫鞋袜,在乡下地方来说,算得上及其的丰厚,不过祝大姐说,搁在城里也就算是勉强的不失礼罢了。

东西挑着送去了城里,郑大夫把定礼供在家中正堂,请全副之人来揭巾,取了小秀做的针黹zhi(这个字不认识,问的摇摇)女红¥欢%田&喜#地……贴&吧*小白御姐手@打,将送来的茶果喜饼分出一半,又把送来的酒坛壮烈两坛淡水,放三五条活鱼,两边各投一双筷子,坛外挂着两株葱一并送回祝家,称作“回鱼”。

如此定下礼便成了,因着与郑家商议过,两个孩子年纪还不算大,而且博荣两年后要参加童生试,所以如今并不急着下聘礼定婚期。

这一番折腾之后,家里的银钱李可就看出短少,方氏本来都有些搁下的针线又重新捡了起来,日夜活计都不离手。祝永鑫把家里的杖子、猪圈全都收拾加固过,柴垛也都堆得高高的,闲下来就又开始琢磨这想要出去寻个活计。

荷花见如今天气已经暖和了不少,就开始琢磨照着齐锦堂给抄的方子积粪堆肥,拉着祝永鑫在自家院子里挖了个深窖,冬天里积攒的粪土都冻得硬邦邦的,把这一冬攒的和捡来的全都倒进窖里,¥欢%田&喜#地……贴&吧*小白御姐手@打。又把她平时堆在后院儿冻着的机框垃圾诸如什么鸡骨头、猪骨头、烂菜叶之类的都倒进去,又丢了许多的糠秕,蒿秆之类,用土盖好,上头用木架子搭起一个低矮的棚子,用草垫子层层地罩住,让那些东西在里头发热腐熟,按照齐锦堂抄的方子,这法子名叫“蒸粪法”,如此所得的熟粪比一般的堆肥快,而且不容易流失养分,开春儿的时候刚好就可以但到地里做基肥用。

日子一天天过去,九九消寒图上白色的地方越来越少,红色的梅花越来越多,城里的陶掌柜打发活计又订了一些油炒面,说在城里卖的极好,将上一回的银钱结了清楚,足足十五吊钱儿,让方氏喜得抱着荷花狠狠地亲了一口,荷花趁机道:“娘,咱今年在多攒点儿钱,自个寻个地方重新起宅子吧,盖那种坐北朝南带厢房的,这样我跟姐姐就能有自个儿的屋子了,大哥以后娶了亲也有地方住。

方氏被荷花说的心里一动,孩子如今都越来越大,还是就这么两间屋子住着着实不合适,虽说盖个泥坯房家里还不至于负担不起,可她总是觉得自个儿起房子总还是想盖个瓦顶儿的,所以还是有些歌左右为难。摸摸女儿的头说:“如今咱得攒钱给你哥值班聘礼,盖房的事儿等秋后打了粮食再看情况吧!眼看着就要到惊蛰了,也差不多开始准备春耕了。

荷花在心里合计一下觉得方氏说的也有道理,如今家里花钱的地方太多,房子的确还算不得最要紧的事项,只得把这个念头丢开不提。

出了正月之后,博宁就也跟着博荣一道去了学堂,因着荷花在家教了不少字,所以没费什么力气就跟上了进度。许是在家里有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互相较劲儿,所以他每天回来除了背熟先生流的窗课,还跟着荷花或是博荣在多学点儿,也不再出去跟村里的野小子们到处乱跑。

方氏见状也夸赞道:“果然是读了书就是不一样,人也懂事稳当了。”

荷花坐在炕上给博宁检查窗课,听了这话歪头看博宁正专心地在练字,笑着道:“博宁从小就懂事儿,虽说喜欢出去瞎跑,可从不跟着那起野小子去祸害别人家。也没学什么不长进的毛病回来,如今开始念书就瞧出不一般了,识字背书都是极快的,我瞧着咱家博宁以后说不得比大哥出息。

博宁听了这话,正在写字的手就是一顿,本该写到底的一竖就断在了中间。

荷花眼睛瞧着窗课本子,但是也没有放过他这个失误,见他提笔想要描补,忙斥道:“说过几次了?写坏了就重写,趁早把你那喜欢描补的毛病改过来!不管是做事还是写字都得专心,一次成型,不能总惦记着返工。“

“嗯!”博宁应了一声,有重新蘸墨开始写字。

因为纸张太贵,但是也不能总在桌上沙地上学,要练字还是得提笔来写,所以博宁就琢磨出重复利用的法子,一张纸,先用淡墨写一遍小凯,然后用淡墨练一遍大字,之后再用浓墨写一次小凯,再练一回大字。

他第一次在一张纸上练过之后,高兴得举着去给荷花看:“荷花你瞧,我想出个练字又省纸的好法子。”本以为荷花会很高兴地夸赞自己,但是没想到荷花却盯着那张被深深浅浅的墨迹盖满的纸张,眼圈儿一红就落下泪来。

“你…。你这是咋了,咋还哭了呢…。“博宁被她哭得手足无措,丢开那纸就忙扯着袖子给她擦眼泪。

荷花伸手把博宁抱住,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处呜呜咽咽地哭着,半晌才梗咽着道:“你就只管安心念书,姐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博宁双手环着荷花单薄的肩膀,觉得自己像是忽然间长大了似的,沉默片刻突然道:“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好生念书,以后出人头地让你们都不在受人欺负。”

“博宁,你、你刚才管我叫什么?”荷花先是一愣,猛地抬头看向博宁,见他歪着脖子把眼神儿撇的远远的,但是脸颊上隐隐透出的红晕确实骗不得人的。

荷花脸上还挂着亚蕾就笑了出来,伸手捏捏博宁的脸颊道:“你还当真是个别扭的小孩儿。”
“栓子才是小孩儿呢,我早就不是孩子!”博宁弯腰躲过荷花的“魔爪”,拾起地上的纸又回西屋去练字。

荷花看着他还没拔高起来的身量,觉得自己心里都被那浓浓的亲情涨得满满的,这一世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为了这些血浓于水的亲人,即便再辛苦些都是值得的。

栓子在炕上听到了有人叫自个儿的名字,就扒在炕沿儿上朝荷花拍手,嘴里叫着:“二、二……”

“是二姐,不是二!”荷花哭笑不得的过去把他抱起来问,“你又欢实啥?”

“去、去!”栓子指着门口道。

“你又想出去玩儿?”荷花抵抵他的额头道,“以后指定也是个野小子啊!”

方氏在灶间扬声道:“今个儿是惊蛰,你领他出去转转,踩踩地踩踩虫儿去煞气。”

“好嘞!”荷花给拴子套上外衣,抱着他往外走,去自家地里瞧了瞧,把栓子放下地走【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了两圈,这才抱着往家去,路过村里的场边儿,瞧见李氏屁股冲着这边,正蹲在草堆下头不知道在干什么,荷花原本不想去理她,打算趁着她还没发觉绕过去,却见她忽然把自己的鞋脱下来往地上使劲儿地打,嘴里还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

荷花瞧着稀奇,伸手对栓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手掩着栓子的嘴绕过去,只听得李氏一边打一边念叨:“打你的小人头,让你有气无得透,打你的小人手,让你有手无得动,打你的小人脚,让你有脚无得走……”荷花这才知道李氏是在打小人,她也听说过乡下有这样的习俗,但是方氏从来不弄这些,所以她倒是第一回得见,很是稀奇地躲在草垛后面看着。

李氏打了一顿之后,把地上的几个小纸人,连着一旁放着的符纸什么的堆到一处,朝上面洒一些芝麻和一把豆子,又掏出火折子点火,这会儿有些风大,她吹了几次都没点着,就有些急躁地骂道:“真是晦气,怪不得大师说我身边的小人难化解,还真是的,连个火折子都点不着。”说着又挪了挪身姿挡住风,继续去吹火折子,嘴里念叨着,“菩萨保佑,信女祝李氏,求家宅平安,小人退散,愿菩萨保佑,让老三一家不再兴风作浪,让老二一家不要压住我家的运势……”

荷花听到这儿撇了撇嘴,当真是个无知的夫人,这样的东西也信,她对这个不信所以也就懒得出去掰扯,直接敲敲地起身儿抱着栓子回家去了。

第八十六章 齐锦堂要走
 

荷花刚到家没多久,就听到外头响起急促的锣声,夹杂着许多人的喊叫:“起火了,场上的草垛起火了!”

“不好,我刚才回来看见大娘在草垛那边…。”荷花听了顿叫声不好,“该不是她烧纸引起来的吧?”

方氏闻言也忙解下围裙去看是怎么回事,离着老远就瞧见黑烟冲天,跑到跟前儿见李氏瘫坐在路边的田埂上,村民们都在场力扑火,好在前几天刚下过雪,草垛都不怎么干爽,只是烧起了不少黑烟,并没有酿成大祸。

李氏也只是被烟呛到了几口,这会儿坐在路边使劲儿地呛咳,脸上的妆粉已经蹭掉了大半,又沾了许多的黑灰,弄得黑一块白一块的。

荷花见没出什么大事,到李氏跟前儿问:“大娘没事吧?”

差一点就烧死了,你说有事没事?”李氏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气,说话也没个好气儿的,说罢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大娘别动肝火嘛!那草垛子又不是我给点的,许是菩萨觉得大娘求得太多,所以不敢接你的元宝和纸符呢!”荷花见自个儿好心都没有得句好话的,也懒得跟她客套。

李氏气得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哎呦,祝老大正好领着两个儿子跑过来,上前问:“这是咋整的?”

“呸,你还知道来啊?还不如让火把我烧死就利索了,你家好在给你娶个年轻漂亮的,只是可怜我的两个儿,以后就要变成了没娘的娃儿了。”李氏刚才也着实吓得不轻,这会儿见到家人,一把搂住两个儿子开始哭。

博源只知道李氏差点儿被烧死,也抱着她的脖子直嚎,博凯已经挺大个个子,半蹲在地上被李氏搂着哭,周围过来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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