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碎片:另类全唐诗品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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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碎片:另类全唐诗品读-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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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嘛,当太白遇上玉真公主后,是像花朵遇上雨水,还是像风筝遇上风,我们也很难说得清。不过太白和玉真肯定会有一些故事的。可是太白来的时机却也太不巧了,我们在王维那篇中说过,开元十七年时,王维正好也回到了长安,而且很可能就正是他回心转意,和玉真公主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有不少人疑惑,为什么李白和王维是同时代的两大诗人,他们又都和孟浩然是好友,但文献中却找不到一星半点关于他们之间友谊的记载?其实答案正在这里,王维和李白都是玉真公主的情人,既有这种关系,他们当然都不愿意答理对方。
  

李白和玉真公主的情缘(2)
李白和王维同岁,文才也不下于王维,不过这李白有个毛病,好酒如命。李白曾有诗心怀歉疚地对自己的妻子说:“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虽为李白妇,何异太常妻。(《赠内诗》)”所谓太常妻,是说东汉有个叫周泽的官封太常,估计性功能不行,经常借口要洁身敬祖睡在斋宫里。天天这样,他老婆可受不了啦,就自已跑去看望他。他大怒,说妻子冒犯斋禁,竟把妻子送到牢里监禁起来。时人讥曰:“生世不谐,为太常妻”。李白好酒如命,也经常烂醉如泥,未免就没有能尽到做丈夫的义务,故而赋诗向老婆道歉。玉真公主那里的美酒肯定很多,李白混熟了以后,肯定要大喝特喝,晚上不免要烂醉如泥,说不定还会吐玉真公主一身。所以,玉真公主把这位青莲居士尝了几口后,就还是觉得能和她花间弹曲、镜前写真、黄昏联句、清晨画眉的王维更好。
  于是,玉真公主就把太白这位自我感觉超好的“芙蓉哥哥”晾在终南山下的“玉真公主别馆”里不管不问了。玉真公主的住处有好多,像什么玉真观、安国观、山居、别馆之类的。太白虽然心理素质很过硬,但时间一长也有点架不住劲了,当碰到张说的儿子张垍时,李白就大倒苦水,和张垍说什么:“秋坐金张馆,繁阴昼不开。空烟迷雨色,萧飒望中来。翳翳昏垫苦,沉沉忧恨催。清秋何以慰,白酒盈吾杯。吟咏思管乐,此人已成灰。独酌聊自勉,谁贵经纶才。弹剑谢公子,无鱼良可哀。(《玉真公主别馆苦雨赠卫尉张卿二首》”发了一肚子牢骚。太白是爽利人,倒苦水也不看个对象,这个张垍虽是宫中驸马,但恐怕和玉真公主之间也有说不清的关系。这个也不稀奇,郭淑妃是同昌公主的亲娘,却连自己女儿的驸马都偷。《松窗杂录》中说,玄宗年间,姚崇搜罗了证据想办张说,情况很危险。结果还是靠玉真公主向皇帝美言后才免于灾祸。可见玉真公主和张家还是大有渊源的。不然张垍为什么到玉真别馆来串门儿?李白好容易见到个人,拉住人家的手就诉苦,不免找错了对象。张垍既然和玉真公主也有一腿,肯定见了太白后心里醋意盎然,哪里还会说李白的好话。结果,张垍到了玄宗面前添油加醋,说了很多对李白不利的话,李白这次的求官行动再次泡汤。说来张垍这人,也不是好人,他身为驸马,老丈人玄宗待他恩德极厚,破格让他在宫中辟一小院居住,并赏赐很多东西给他。但他却在后来的安史之乱中,留在京城投降安禄山,任叛贼的伪职,可见并非正直忠义之人。
  但是,玉真公主对李白毕竟还有着一丝情意。到了天宝年间,玉真公主对王维渐渐疏远。王维开始躲到蓝田辋川别墅去和裴迪吟诗钓鱼去了,后来又被打发到榆林等边塞之地作侍御史,这才有了我们所吟诵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一诗。而此时,玉真公主却鼓动皇帝哥哥宣诏李白入京。李白乐得直蹦高:“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入京后,李白很受玄宗优待,封他为翰林学士,并曾有“御手调羹,龙巾拭吐”之宠。但李白老毛病不改,还是整天醉得昏天黑地--“天子呼来不上船”,天子都叫不醒,公主叫他,肯定也是十次有八次叫不动。李白这人还超级自恋,整天得罪人,到处泡美眉。《天元天宝遗事》一书中说,宁王府中有家妓名宠姐,貌美歌甜,很受宁王宠爱,一般的外客不让见。李白喝得半醉,就“恃醉戏曰”:“白久闻王有宠姐善歌,今酒肴醉饱,群公宴倦,王何吝此女示于众!”宁王没有好意思当场回绝,但是依旧是设了七宝花障,让宠姐在花障后歌唱。太白只恨自己不长一双X光眼,能透过花障瞧一瞧人家宠姐的模样儿。但李白还有个特点,挺会自我排解,自我安慰的,他说:“虽不许见面,闻其声亦幸矣。”太白那色迷迷的样子,可想而知。
  于是,天宝三年,唐玄宗只好将他“赐金放还”。但此时玉真公主恐怕还并不是太同意,于是玉真公主赌气对玄宗说:“我的公主名号也不要了,把我那些级别和待遇都取消了吧。”玄宗开始不许。但玉真公主坚决要散去财产,辞掉公主的名号。这时候,玄宗有了杨贵妃在侧,不是说凡事都依着自己的妹妹玉真公主了;所以,虽然知道公主是在赌气,也没有顺着她的意再重用李白,听任她去除名号,散财修道。
  

李白和玉真公主的情缘(3)
不过,李白对玉真公主并不怨恨;相反,李白一生爱慕玉真公主。玉真公主晚年在安徽敬亭山修炼,李白也眼巴巴地赶到敬亭山上,赋诗道:“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江湖夜雨原来不知道这档子事,以为太白真觉得敬亭山美不可言,哪知道太白之意不在山,在乎玉真公主也。后来,玉真公主于七十多岁时去世,葬于敬亭山。太白也于同一年死于敬亭山的当涂县。太白和玉真公主的情缘,可谓不浅。太白曾有诗:“常夸云月好,邀我敬亭山。五落洞庭叶,三江游未还。相思不可见,叹息损朱颜”。太白和玉真应该是彼此之间互有情意的,不过太白性子太过不羁,做情人可以,做老公实在有点不放心。玉真公主想必也是不喜欢受拘束的人,要不然她也不会自愿当女道士了。所以,太白和玉真公主是不会走到一起的。正像一首歌中唱得那样:“缘份,缘份,就怕有缘没有份”。不过就这样也许最好,在岁月深渊,望明月远远,挺好。
  ①飙欻:狂风,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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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的道教文化(1)
玄元九仙主①,道冠三气初。应物方佐命,栖真亦归居。
  贻篇训终古②,驾景还太虚。孔父叹犹龙③,谁能知所如。
  《高士咏·混元皇帝》
  此诗为盛唐时著名的道家高人吴筠所作。据说李白能够面见玄宗,被封为翰林学士,除了玉真公主的介绍外,也得力于吴筠的推荐。
  唐朝是我国历史上道教盛行的时代,因为道家始祖是老子,老子姓李名耳。于是,李唐一族就自认为是老子的后代,毫不客气地将道教算做“本朝家教”,大大地提升了道家和道教的地位。贞观十一年(637年),唐太宗颁《道士女冠在僧尼之上诏》:“自今以后,斋供行立,至於称谓,其道士女冠,可在僧尼之前。”明确规定了男女道士们的地位高于僧尼。开元二十一年(733年),玄宗亲注《道德真经》,并把《老子》列入科举中的必考书目。这手最厉害,就像现在的高考指挥棒一样,科举必考,普天下学子谁敢不学?所以,唐代读书人没有几人不把《道德经》读得滚瓜烂熟的。所以,有唐一代出了不少道家高人,除吴筠外,还有诸如孙思邈,吕洞宾、张果老、何仙姑、韩湘子、蓝采和、谭峭、杜光庭等人。
  吴筠本来是山东的一个儒生,从小就喜欢读书,文才也非常好,但却在科举中名落孙山。他“品性高洁,不奈流俗”,于是愤然学道。因科举不第而学道者不少,像吕岩(吕洞宾)也是如此。当然,这算比较符合构造“和谐型社会”的出路。像晚唐的黄金甲同志(沙梨熊语)和清代的洪教主,他们落榜后,干脆就造起反来了,朝廷要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也得给他个名额啊。
  吴筠走进嵩山,拜潘师正为师,全心钻研道术,尽得所传,不久就大道初成。中国的道教,一开始混杂了很多民间的宗教,画符捉鬼,炼丹服药。早期道教的烧锅炉炼丹一派,害人不浅。像葛洪葛仙翁就笃信服食“金丹”可以成仙,他的理论是这样的:“夫五谷犹能活人,人得之则生,绝之则死,又况于上品之神药,其益人岂不万倍于五谷耶?”意思是说人们吃五谷杂粮就能长高长大而活命,不吃饭就要死掉--这是一般食品的功效,那么如果有“上品”的神药吃吃,滋养的效果不比五谷杂粮强上万倍,不就能让人长生不老了?那什么是神药呢?葛洪这样认为:“朱砂为金,服之升仙者,上士也”,也就是说吃朱砂和黄金炼的丹药才是真的高人。但事实上我们知道,朱砂黄金都是重金属类,是对人体有毒的东西,谁想早点见阎王爷就多吃那东西。《红楼梦》中的贾敬和历史上的许多帝王都是吃了“金丹”后提早“升天”去了。
  而吴筠却摒弃了这些荒诞不经之谈,他从道家始祖老子那里体会道家的真义。道家始祖老子典籍中,其实并没有烧丹炼汞之类的东东,而是以修身养性为宗。吴筠发扬了这一点,他写有《神仙可学论》一书,认为“远于仙道”有七,“近于仙道”也有七:“以轩冕为得意,功名为不朽,悦色声,丰衣厚味”、“强盛之时为情爱所役,斑白之后,有希生之心”、“闻大丹可以羽化,服食可以延龄,遂汲汲于炉火,孜孜于草木”这些都是吴筠重点批判的行为,是远于仙道的。而“性躭玄虚,情寡嗜好。不知荣华之可贵,非强力以自高;不见淫僻之可欲,非闲邪以自正”这样的行为却是近于仙道的。
  由此可见,吴筠对于那些又想骄奢淫逸地享受,又想吃个“仙丹”就上天的做法是嗤之以鼻的。一些实质上是骗子的道教人物,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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