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男女授受不亲。”陈立轩试图唤醒周莫的羞耻心。
“没事。”周莫向来不把名节当回事,“你不把我当女的不就行了。”
陈立轩尝试了一下周莫说的方法,最终还是失败了,“不行,我再怎么幻想,你都是个女的。”
周莫用衣服把前面捂严实以后,把后背展露给了陈立轩,“快,看一下,冻死我了。”
陈立轩呼了一口气,缓缓的把眼睛上的手挪开,看向了周莫的后背。
周莫的皮肤很白,整个后背在陈立轩眼里,就像一块光洁的美玉,当然,这块美玉唯一的瑕疵,就是肩头下方那个狰狞的伤疤。
时隔多年,那个伤疤依旧显眼的待在那里,让陈立轩想起了当年郑悠宁受伤的时候,是何等的触目惊心。
“看到了吗?”周莫焦急的问陈立轩,虽说她感觉没什么,但是要是碰巧有人进来,她绝对解释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伤疤是有了,可是这伤疤也可能是故意作假的,陈立轩看着那个疤痕,缓缓的说“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万一这是假的呢,悠宁是皇上的宠妃,她身上有伤疤,皇上肯定知道,为了不让皇上发现破绽,当然得在身上弄个假的伤疤。”
周莫叹了口气,这个太医是被人骗大的吧,怎么就不相信人呢。
“算了。”周莫拿起外衣披在身上,“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反正你不管相不相信,我这个身体,就是郑悠宁的。”
陈立轩虽然疑心重了点,但是并不傻,“那要是借尸还魂的话,你岂不是鬼?”
周莫瞪了陈立轩一眼,“那倒不是,我顶多算魂魄。”
陈立轩一惊,往后退了几步,魂魄不就是鬼嘛。
周莫把衣服穿戴整齐后,转身看向陈立轩,“先别管别的了,咱们先讨论一下孩子的问题吧。”
“什么孩……孩子?”陈立轩被吓得牙齿直打颤,说话也说的不太清楚。
周莫指指自己的肚子,“郑悠宁的孩子啊,你得和我商量一下怎么办。”
陈立轩看着周莫的手,慌忙的往后退了一步,“孩子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怎么了?”周莫抬起手,想拽住陈立轩,“怎么老往后退,再走几步,你可就走出寝殿了。”
陈立轩尖叫一声,“你别过来。”
周莫被陈立轩的叫声震得够呛,还没反应过来,陈立轩就夺门而出,那奔跑的速度,跟见了鬼一样。
“哎,你回来啊,药箱子不要了?”
周莫拎起陈立轩的药箱子追了几步,可是实在追不上,就放弃了。
站在台阶下的宫女看到周莫,行了个礼说:“奴婢可以帮娘娘把陈太医叫回来。”
“不用了。”周莫把药箱子递到宫女手里,“你把这个药箱子给陈太医送过去吧。”
“好,奴婢这就去。”宫女拿着箱子,转身往陈立轩逃跑的方向走。
“等一下。”周莫叫住宫女,“再帮我告诉陈太医一声,请他有空时候,再来本宫这一趟。”
周莫想起陈立轩被吓得夺路而逃的样子,轻轻的笑了一下,还是个大男人呢,没想到这么胆小。
回到寝殿以后,周莫打开窗子,坐在窗下的椅子上,想着肚子里孩子的问题。
虽然周莫不知道郑悠宁是怎么想的,但是从郑悠宁之前的表现来说,这个孩子,她是不想留的,而她设计被禁足,应该也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个孩子处理掉。
周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命挺大的,她每天那么跳绳运动,这个孩子居然还安然无恙。
也许,这个孩子并不想离开,也许他也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精彩的世界。
月儿推门进来,看到周莫坐在窗下吹冷风,就上前把窗子关好,“娘娘,这么冷的天,冻到您怎么办。”
窗子被关上了,空气瞬间变得很闷,周莫感觉到一阵窒息,就命令月儿,“把窗子开开。”
月儿没有动,低着头说:“娘娘,您的身体受不住的。”
周莫转头,看向月儿,“你早知道了是吗?”
月儿没有抬头,缓缓的说:“奴婢不知道。”
周莫冷笑了一下,月儿每天和郑悠宁在一起,就算郑悠宁不说,月儿也一定能看出来,真难为她能忍这么久。
“皇上知道了吗?”
月儿摇摇头,“不知道。”
周莫松了口气,幸好。
周莫站起来,又推开了窗子,冷风吹进来,周莫冷得打了个寒战。
看着窗外枯黄的大树,周莫的头一阵阵的发疼,这个孩子,到底该不该留。
作者有话要说:
☆、名字
谢言回地府的之后,直接去了办公室,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谢言去隔壁办公室问了四组组长,才知道他们组长回家给狗洗澡去了。
组长的家在地府的最北边,地府之内不让使用法术,谢言只能走着过去。
组长的家紧挨着轮回之道,谢言在组长家门口碰到好多排队等待投胎的魂魄,有几个魂魄待着无聊,看到谢言以后,就围过来跟他询问,怎么才能当上阴差。
谢言的记忆是从当阴差那天开始的,当上阴差以前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记得了,所以那些魂魄的问题,他也回答不了。
谢言见到组长的时候,组长真的在给狂霸天洗澡。
组长看到谢言进来,用手擦了擦满脸的泡沫,笑着说:“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组长和谢言说话的时候,给狗洗澡的动作就停了下来,狂霸天正洗的舒服呢,察觉到主人的忽视,不满的叫了一声。
组长脱下手上的橡胶手套,打了狂霸天一下,“叫什么叫,去,抓老鼠玩去,我和你谢叔叔说会儿话。”
谢言黑着脸问:“组长,我能不和你家狂霸天攀亲戚吗?”
组长摇摇头,“不能。”
组长看狂霸天还赖在澡盆里不愿意出来,就施了个法术,把澡盆变没了。
狂霸天摔到地上以后,吓了一跳,在地上转了一圈才发现是被自己的主人给坑了,不过狂霸天不敢惹它家主人,只能呲牙咧嘴的看着谢言。
谢言往后退了一步,警戒的看着狂霸天,“又不是我摔你的,你凶我干什么?”
狂霸天扬起鼻子看着谢言,那意思好像是在说,要不是你来找我家主人,我家主人也不能不给我洗澡嘛。
谢言无奈的向组长求助,“组长,管管你家狂霸天吧。”
组长本来站在旁边看热闹,最后看不下去了,就指了指后门的方向,对狂霸天说:“去,出去玩去,晚上给你煎羊排吃。”
狂霸天一听到羊排,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屁颠屁颠的向后花园的方向跑去。
组长给狂霸天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撒了一地水,组长看谢言在旁边闲着,就说:“反正你来也来了,别闲着,帮我把地拖了。”
谢言不情愿的说:“我可是客人。”
“我可是你上司。”组长坐到沙发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谢言找了一把拖把,认命的把地上的水渍都擦干净了。
谢言拖完地后,组长问他,“说吧,找我什么事?”
谢言笑了一下,“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你的名字,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组长愣了一下,问谢言,“谁让你问的?”
“没谁。”想起周莫,谢言的嘴角就忍不住翘了起来,“就是你给我派的那个任务。”
“是那个周莫吧。”组长想了一下,才说出了郑悠宁今生的名字。
“对。”谢言点点头,“没想到你还能知道她的名字。”
组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纠缠了好几百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正在和老鼠玩过家家的狂霸天,组长缓缓的说:“沈湛北。”
“啊?”谢言没反应过来。
“我的名字,叫沈湛北。”沈湛北自嘲的笑了一下,那个郑悠宁,过了这么多年才想起来问他的名字。
谢言看着组长的背影,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沈湛北这个名字让他感觉异常的熟悉,这种熟悉的感觉,甚至比周莫给他的感觉更强烈。
“组长,我们以前认识吗?”谢言走到沈湛北身边,“我感觉我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沈湛北拍了拍谢言的肩膀,笑着说:“能不熟吗,你在我手下当阴差都当了快七百年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言看着沈湛北的眼睛,“我是说,在我当阴差之前,我们认识吗?”
沈湛北避开谢言的眼睛,问他,“你想知道吗?”
谢言说:“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我可以不问。”
其实告不告诉谢言都无所谓,可是沈湛北却一点也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我不是不想让你知道,只是现在还不想说。”
“那就别说了。”谢言无所谓的笑了一下,“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组长。”
谢言在地府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沈湛北,在他失去前世记忆的前50年里,他的世界里只有沈湛北一个人。
谢言对沈湛北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绝对信任,沈湛北不想告诉他的事情,一定是他不需要知道的事情。
“那好。”谢言着急去找周莫,就开口告辞,“组长,我先走了,周莫还在等着我呢。”
看谢言急迫的表情,沈湛北摆摆手,“行,你去吧,要是去晚了,估计得跪搓衣板了。”
“组长,你就知道开我玩笑。”谢言叹了口气说:“是我暗恋她,她不喜欢我,我倒是想跪搓衣板,她也不让啊。”
沈湛北被谢言哀声叹气的样子给逗笑了,“既然不开心,那就不要喜欢她了。”
“你以为我不想啊。”谢言摊了摊手,“可是没办法,谁让我就是喜欢她呢。”
谢言离开以后,沈湛北坐在沙发上,看着谢言离开的方向,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他开始怀疑,让谢言去和转世的郑悠宁见面,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可是没有办法,沈湛北苦笑了一声,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