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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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恨(完结)- 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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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盼她后半生不受伤害。  后来,才发现,这世上,最能护她的,不是他。  楚飞轩恨的不止是他,还有刘彻,还有雁声,还有陌儿早早。  当年由他一手接生下来的兄妹,渐渐走向了天下最尊贵的位置。  而他,愕然过后,便是失落。失落中才明了,真正的情缘,并不是那种淡到非要用尽心思才能抓住的牵念,并不是见了面才会想要扶一把,却在一个转身后彼此不再想起的滋味。而是,要她时时刻刻安好,若不能,就用尽全力挡住向她而来的风暴。  好在,她没有风暴要承受。  又或者,她的那场风暴才是那个有资格拥抱她的人。  而他,在这种资格之前,黯然失色。  她是他的孝武陈皇后,她是他的雁儿。  那一年,他在长安城郊救起的那个女子,初醒时,抬起眉,面色苍白,唯双眸璨若晨星。  那是在不像一双曾嫁为人妇,为爱所苦的眸子。  事实上,她却是那个天下皆知,退居长门,命运悲苦的陈皇后。  最初知道的时候,他为她心疼不已,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子,怎么竟不被珍惜,生生糟践到这个地步?  她身份尊贵,是文皇帝的外孙,景皇帝的甥女,武皇帝的妻子。  初遇的时候,她费尽心思为他煮出一壶新茶。茶色新绿,如春天杨柳枝头最青最亮的那一抹。  她说,这茶名,叫做明前雨后。  很好听的名字,仿若雨后的茶树。  她怀着两个孩子,却不肯安生,折腾着衣坊,茶楼,偏偏都做的有声有色。只是面色渐渐憔悴。他看着不忍,终于制止了她,强迫她在家养胎。  她不愿意提孩子的父亲。那时候,他想,也好,朝天门的萧容南,一个徒弟总是养的起的。见弃到这种地步,总是伤透了心,不如不提,不如忘却。  可是,那个人身份至尊,容不得他们说忘却。  闲来无事的时候,雁儿会弹琵琶,她的琵琶弹的不是特别动听,胜在曲调新奇。其实,于他而言,只要不是特别不入耳,他就可以含笑听一整日。  何况,弹的那个人是她。  曲子或欢快,或哀伤,总有些缠绵的情思。只是,那情思,是浮的。  他听得懂,她并没有什么心上人。  再后来,便是石破天惊。  朝天门的萧方,再惊才绝艳,总是大汉的子民。皇帝见宣,不得不去。  宣室殿里,他见到那个大汉皇朝最尊贵的人。一身黑锦冠服,气势尊贵,神为之夺。  平心而论,刘彻的容颜称的上俊朗。虽然,他的眉斜飞扬,如出鞘的剑,虽然,他的唇极薄。  正是这个人,下令将平澜枭首。这个人,将雁声废黜长门宫。  他生命中刻下印记的两个女子,都被其所伤,一伤了心,一丢了命。  只是,他淡淡的看着他,竟抬不起什么怨恨心思。  是他的心性太好,还是,他看的穿,这个人虽然天下至尊,却很寂寞,渐渐走向了独夫的道路。  能够狠心将爱自己的人最无情的伤害,不留丝毫退路。那时候,他也许并不知道,此生,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挽回那段他曾经弃如敝履的情感。  雁声虽然离开了长安,他却不想离开。他想留在这个地方,看他,与雁声,与刘彻,这一生,终究怎么走。  元朔六年末,雁声为了飞月长公主,结束了逃亡生涯,返回长门宫。  又或者,这只是一场对命运的面对?  于很多人而言,孝武陈皇后流落在外的那些年,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场脱轨。一切被修复,了无痕迹。但是于他,那是一段生命历程的结束。  他此生最心系的那个女子,自此归了别人。  那么,对雁声自己呢?  他知道,当时,雁声是不情愿的。  她费尽心思调的安息香,宁神静心。  那时候他哑然失笑,雁声雁声,你既已嫁作人妇多年,何能如此天真?  元狩元年新年,皇帝携尹婕妤往上林苑冬狩。  而雁声,在私下调制避孕药物。  一切如同意料般发展,顺着命运的方向向前走,如淌过一条清浅的河。  后来,她与刘彻渐渐收敛浑身的刺,倒也可以做出彼此相安的模样。  只是,每次见他,会微笑着唤,“哎呀,师傅。”然后,慢慢的地下头去,沉默的有如一抹风景。  谁都不快乐。  而,谁都不能喊停。  

 《回首已是百年身》,此文成于今日凌晨三点到四点。明明脑子里极困,想不清楚东西,偏偏手下键盘敲的行云流水,堪称文不加点。  算起来,我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一共码了一万字左右。于我实在是个破纪录。  再话说回来,我似乎没有存稿的命。手上有了好东西,就想发上来。我妈妈就说我这样的性子,以后一定留不住钱。  哈哈。  今天看了看,行文是有点混乱,但情思在里面了。  那就发出来吧。我也不想修改了。  看在我难得这么勤奋的份上,眨着星星眼,喊,翠花,上月票。  这个,此文的下篇,等哪天,我心情好了,继续码。   
番外 刘郎已隔蓬山远(10月14日完稿))  
 她想,如果在生的时候,听了这样的诗,她是会哭的。  蓬山,有多么多么多么远?  是不是,如她与她的刘郎,明明走在未央宫的长廊间,抬眉得见。心却早荒芜成一片空城,陌生的仿佛,从来没有过,少年时的幸福时光。  所谓咫尺,有时候也是天涯的距离。  而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亦不是阴阳。是爱了却渐渐陌生,到最后,终至成仇。  而如今,她在这九万里深尺的地府幽冥,仰望着他与她的故事,幽冥那么冷,那么寂寞,寂寞的,连眼泪的掉不下来。  开头是,他与她。  结束时,他与她。  而她,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路人,侵袭过他们的故事,到最后,退出他们的故事。而他们的故事,依旧幕起,上演,高潮,余韵悠悠。到了落幕,亦与她无关。  元狩元年,卫子夫自缢于椒房殿,以妃礼,葬于陵园。  至死,她的刘郎,都没有来见她。  枉死的魂魄不得投胎,而她在这枉死城游荡经年,为的,不过是等,那一日,她的刘郎到来,在他饮下孟婆汤之前,亲口问上一句,曾经,他有没有爱过她?  不过,如此。  **********************************  还是景皇帝在位的时候,她出生于平阳侯府的奴仆房中。“这么美,”母亲叹道,“比我还要美丽。”  再美丽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个奴仆。  少年的时候,她也曾听说,在遥远的帝都长安,被立为皇太子的少年曾微笑着对她的表姐承诺,“若得阿娇为妇,当以金屋贮之。”  金屋藏娇呢,多么美丽的传说。  那时候,她也曾感慨那个幸福的女子,全然不知,在将来的日子里,她会是那个打破“金屋藏娇”美丽传说的人。  命运在暗处窥视,笑的幽微。  那一年,金枝玉叶的平阳公主下嫁平阳侯曹寿。从金碧辉煌的车中款款走下的女子,美丽的像是天上的仙女,那么高贵,那么华美。  而平阳长公主刘婧,便是那个改变了她一生命运的那个人。  那一年,她年纪尚幼。  平阳侯府的女主人在某一天看见她,眼睛亮了一亮,“倒是个美人胚子。”  刘婧道。  于是,很快,她不再作那些低等的活计。平阳公主将那调入内院,训练歌舞。  “子夫可不要负我的期望啊。”公主微笑着道,眼神难解。  什么样的期望呢?她不懂。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心中的天地很小,只要家人平安温饱。  第二年,她的二姐卫少儿正和平阳县的小吏霍打的火热,生下了一个男孩,霍却不能够迎娶她。  他已有妻室。  卫少儿抱着孩子偷偷流泪,拉着她的手道,“三妹,不要再走姐姐和娘亲的老路。”  那时候,她的容颜愈发娇美,歌舞也渐渐精湛,美丽的连自家姐姐也叹服。  “二姐放心。”她微笑的安抚着小外甥。练了一年歌舞,心气渐渐高起来。断不肯再做那与人私通的贱婢,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可是,又能如何呢?  依旧茫然。  年底,景皇帝大丧,公主撺掇着候爷,举家迁往长安。  新帝继位,年号建元,金屋藏娇的太子妃,立为中宫。而平阳公主,也进阶成为平阳长公主。  陛下念着姐弟之情,默许了姐姐姐夫一家留居长安。  如此繁华的长安。  渐渐有些了悟,长公主,从很早就训练着她们这些歌姬舞姬,定有所图。  纵然那时,依然不敢想的太深远。  她纵然衣裳华丽,容颜娇美,依旧不过是一个歌姬,见了人,轻轻低下头去,我见犹怜。  走在小溪旁的人,望着远远的山就觉得很高了。如何,敢做梦飞上云端?  命运慷慨或是残酷的为她开了一道门,茫然的走进去,何去何从,自己丝毫不能做主。  她素知陛下与长公主乃一母所生,极是亲厚。那一日,陛下来访平阳侯府,长公主遣了数个美人伺候,陛下都言笑晏晏,看不上眼。  长公主的贴身侍女阿兰吩咐道,“子夫,你去堂上献歌吧。”  仿佛天上掉下来的机缘,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武人们唱,学得千金艺,卖得王侯家。而我有无双颜,要卖与的,却是帝王。  那时候,陛下还很年少,她,也很年少。年少的,对爱情充满幻想;对前程一往无惧。  堂上坐的帝王,眉如剑,唇很薄,俊朗至极。  那时候,他还不得志,所以,眉间有着一抹忧郁。  那是天下的至尊啊,她仿如跌在泥里,仰望天边的云。还未展喉,心已经融了。  如何唱,如何舞,都已经忘记。只记得,上首座上,他抬眉,饮下杯酒,望着她,眸底微微的一丝惊艳。  她伺候他更衣,他摘去了她的发簪,赞道,“美哉秀髻!”  仿如一梦。  她随着这个男人回了未央宫。她一直知道,大汉朝如今的皇帝,名讳为刘彻。只是今后,这个名字于她,除了尊崇,有了更深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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