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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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华筝-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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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今天他功力尽失,自山崖上跃下的话,或许他还会一直这么以为下去……
  母亲的话,言尤在耳。
  “……向左连旋三圈,便有石柜自壁间而出,内中储有药材……”她轻叹一声,“……只是这么多年……大约都化成灰了吧……”
  是转,还是不转?
  身后忽地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呻吟,欧阳克楞了一愣,放下了手,快步向着石榻走了过去。他心底隐隐觉得,自己并非是关心榻上之人胜过了此中隐密,只是借机逃离什么可能会让自己恐慌的事物而已。
  石榻之上躺着的人,说不上多么熟悉,却也并不算陌生。
  他知道她是蒙古豪酋之女,身份可能还颇为不低,毕竟能让那位自视极高的小王爷勉为其难地去搭话的人,必定是有着足够大的利用价值的,所以他也不介意随后上前攀谈一番。
  ……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她此刻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不用伸手去试温,一眼就能看出显然正在发热。但除了口中时不时逸出的呓语之外,一直安安静静地躺着,连动也未曾动过。
  ——倒真是不给人找麻烦的小姑娘啊。
  她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又吐出了一串语意不明的破碎字词。他侧耳细听了半响,只分辨出一个“都”字。
  他突然有种冲动,想俯身下去听听她到底说的是什么,是什么事情能让她如此牵挂不已……就像每年除夕的时候他一直试图听清母亲口中的喃喃自语一般……
  然后他听见了……
  “逃……快逃……”
  欧阳克僵立在原地,半晌才以手抚额,苦笑了起来。
  快步走向石室西角,这次他不假思索地伸手按住令牌,向左轻旋了三圈。卡卡数声轻响之后,一座大约一人来高的石柜缓缓地自石壁中移了出来。
  他顾不得取下令牌,便急急伸手拉开了柜门。
  沉香木的百子柜,每格下都贴着黄茧纸的小签,一眼扫过去,“黄芪”“白芷”“红娘子”……俱都是药名。那签上药名似乎并非一人所书。左边一列字体娟秀灵动,是他自小看惯了的母亲手笔,右边一列狂放有力……正是叔父的字迹……
  他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喜还是悲。
  多年之前的某个夜晚,母亲曾经对着画像说过的话,陡然从记忆中跳了出来,在耳畔反反复复地回放着:
  “在那石室之中,是我一生最幸福快乐的日子。”
  “如果可以,我情愿这一生都不曾离开过那间石室。”
  ……
  ……
  ……
  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克才木然地伸出手,拉开了标着“姜”的抽斗,里面整整齐齐地装着小半抽斗的姜片……辛辣之气扑鼻而来,可见放入时间决计不会超过半个月。
  再随手拉开几个抽斗察看,其间放置的药材也俱都新鲜可用,可见时常有人来此整理更换。
  ……
  原来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有些东西,仍然不会化成灰。

  “狗男女”

  欧阳克居然不躲不闪又挨了我一记耳光,这倒让原本以为会打空,已经打算跟着上“断子绝孙腿”的我愣住了。
  “这下……气可消了点?”
  他不但不恼,反而问得甚是温柔,倒好像被揍的不是他而是我一样。这,这人又在盘算什么,我看着他,头皮忍不住一阵发麻。
  我的金刀和革囊还放在床脚,身上什么也没有,就算他现在用不出内力,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这会儿外敌尽去,他只要想办法和他叔父会合就万事大吉,所以说……此刻我基本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他犯不上这样刻意怀柔笼络啊……
  还是,有什么以我的层次还看不出来的图谋?
  欧阳克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起刚才被我顺手放在石榻上的木杯,似是要起身离开,又似是有话要说,踌躇了片刻,才道:
  “你……”
  话音未落,石室门户处陡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石室都随之微微颤动起来。厚实的石门上竟然瞬间出现了一个大洞,随着四处飞溅的石沫,一个黑衣人身形快如鬼魅地闪了进来。
  我只觉得喉头一紧,立时呼吸困难了起来。
  只不过短短一瞬,这人已经从门口掠到了我身后,悄无声息地扣住了我的喉咙。功力之高,绝对是我前所未见的等级,至少大叔就远远比不上。
  所以,就算对面的欧阳少主功力未失,也只有给人当沙袋揍的份儿。
  想必他也看出了这一点,脸色虽然发白,但还算镇定地开了口:
  “这位前辈,不知您这是何意?”
  前辈?
  一般情况下歹徒入室抢劫不是都会先制服有战斗力的对象吗,我和欧阳克谁比较有战斗力一看就知道吧,为啥这位“前辈”先扣我?
  难不成第一次出道当劫匪,缺乏实践经验?
  我正在琢磨着呢,一个冰冷的苍老女声就自背后响了起来。
  “……又是一对狗男女。”
  狗,狗男女?
  作为一个生长在红旗下,接受爱国主义教育,三观正得不能再正,从不跟男性友人勾肩搭背,走在路上目不斜视连钱都没捡到过……的一枚宅女,我做梦也没想到过有一天会被人扣上“狗男女”这种大帽子——尤其是那个“狗男”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要不是被卡着喉咙没法说话,我真想跳起来冲着她大吼:“你才狗男女呢!你全家都狗男女!你家方圆十里都狗男女!”
  ……但我还是努力地从鼻孔里哼哼了两声以示抗议。
  幸好这屋里还有一个目前享受着人身自由权的欧阳少主,他婉转地对这位“前辈”低下的推断能力表示了不满:
  “这位姑娘只是在下的友人……”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便被黑衣人干净利落地扇了一个大耳刮子——那力道和我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半张俊脸立时红肿了起来,连我看着都替他疼。好在此人牙齿大体还算坚固,没被扇掉个七八颗之类的,否则就要提前迈入老龄化的“无齿”生活了。
  这黑衣人出手如风,下手极狠。期间扣着我咽喉的左手丝毫没有半点松动,武功确实高不可测。但是……她接下来的话让我觉得自己有种想要抓狂挠墙暴走泪奔……的冲动。
  “孤男寡女,衣衫不整,深夜共处一室,还说‘只是友人’,难不成……你也是个忘恩负义始乱终弃之徒?”
  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前辈高人,您真的误会了……路见不平不是这样子来的,拔刀相助也不是这样子干的……
  我可以三刀六洞斩鸡头对天发毒誓,欧阳少主绝对没有做出任何对我“忘恩负义始乱终弃”的行为……只要您肯把爪子从我喉咙上拿下来!
  无奈我没学过“他心通”,这位高人跟我也没产生奇妙的心灵感应,所以除了拿鼻孔哼哼之外,我还是啥也干不了。
  不得不说的是,关键时刻欧阳少主还是很能挺得住的,只听他不屈不挠地跟高人解释着:
  “在下与这位姑娘确实并无苟且之事……”
  说得好!我在心里默默地给他加着油,谁要跟你苟且!
  “我二人今日不慎失足自山崖跌落,万幸跌入潭中保住性命,却一时寻不到出路。偶尔发现此间石室,借此暂避风雨,不知误入前辈清修之所,还请前辈勿怪。”
  欧阳少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力果然不俗,和韦爵爷简直就是一路货色。这一番话以退为进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位前辈高人虽然不知道什么来路,但看她直接劈开石门的行为,想来也不是这间石室原本的主人,一般情况下也总该不好意思打个哈哈大家放开手再商量了吧。
  但是啊但是,所谓“前辈高人”这种生物,思维回路绝对是和正常人截然不同的。
  “臭小子,别仗着自己长得俊就花言巧语,想让我放了你的小情人,门儿都没有!”
  我被她扣在身前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能清楚看见欧阳少主被她这句话雷到无语问苍天的一张囧脸……为毛这个人就是听不进别人的话呢?
  主席教导过我们,凡事还是要靠自力更生的……所以我颤颤巍巍地向后举起一只手,示意有话要说。
  别说,这一招还真灵验,卡在我喉咙上的手立刻松开了……然后我抬起来的那只手就被活活往后拽了一百八十度,疼得我差点当场哀嚎起来。
  还好高人看起来没有拧下我爪子风干下酒的打算,很快就放了手,我这才看清她的容貌。
  ——天下竟然还有人能长得这么鬼斧神工!那张脸上宽下窄左重右轻,还密布着纵横交错的沟壑,就像是中华文明五千年的沧桑都集中在了这一张脸上……
  不由得同情地看着欧阳克,真难为看惯了美色的他刚才还对着这位高人温柔地细语半天了。他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我,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左腕忽地一痛,手已经被这位高人拽了起来,她死死盯着我左腕上的红斑,喃喃道:
  “守宫砂……竟然是守宫砂……守宫砂还在,便是处子。处子……哈哈,师兄,你没有对不起我……她还是处子……对,她必定没能勾引上你……”
  我越听越心惊,怎么听都像是“为情所伤以致神志不清”的桥段啊,该不是那位勾引她师兄的“她”手上也有这破守宫砂吧。要是被她当成几十年前的某个不知道现在还活着不的另一个“她”给一掌劈了……
  预感这东西,好的不灵坏的灵,果然……
  “不行,不能放过这贱人……你迟早都要勾引师兄……”
  喂!这种推断也太唯心一点了吧!
  她脸上忽地闪现出一丝狠厉之色,手掌缓缓抬了起来,衣袖无风自动,显然真气已经运足了十成十。
  “……一掌打死你这贱人,师兄便永远是我的了!”
  我突然觉得,我真的会死不瞑目的!

  悲酥清风

  “你若一掌打死她,你那师兄便永远不会再见你了。”
  千钧一发之刻,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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