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痞子爱上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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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痞子爱上痞子-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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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岁那年遇到了师傅。他是唯一对我的异能不以为意的人,他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于是,我开始向他学习医术,用异能为人治病。”
    “他为何不传你武功?”
    “因为我不能习武。”楚玄已完全平静下来,淡淡地笑了笑。
    “他见我的异能太过强烈以至于整日处在恍惚恐惧之中,便封了我的奇经八脉,使我再‘听’不到世人的想法。从此我唯有集中精神或是通过身体的触碰才能感知旁人所想,却终于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了。”
    他忽然对我眨了眨眼,语气颇为轻松:“其实你若不欲让我知道心中所想,只要心中一片空明,什么都不想就行。”
    “这可难了!”我苦了脸,“让我想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什么都不想。”
    他一听就笑了,那对单皮眼眯成了两条弯弯细细的月牙儿:“那就集中精神只想一件事,一件无聊透顶的事。”
    听到那句“无聊透顶”的时候,我也吃吃地笑起来,何必浪费脑细胞去想无聊的事,我会想些让他后悔偷看了老娘思想的事!
    突然意识到,楚玄的特异功能既然这么厉害,那先前我担心三少时满脑子的亲热镜头会不会也被他“看”了去。刚想到这里,楚玄的手就从我手中抽了出来,脸颊已经跟火烧似的一直红到耳根。
    娘的!我暗骂了一声,怎么就忘了,跟他有“身体上触碰”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二师兄累了一整天也不去休息么?”
    三少的声音象一支冷箭,带着寒气从身侧传来。楚玄眼都未抬,只是扬了扬眉,给自己添了一些茶。茶水落到杯里,溅起清脆欢快的声响。
    嗯?气氛怎么有些不对?这该死的男女授受不亲的旧社会!我吐了吐舌头,三步变作两步蹦跶到某人身边:“还没到午夜,夫君怎么就起来了?”哎,听着怎么这么象午夜吸血鬼?
    三少铁青着脸,冲楚玄拱了拱手道:“小宝的性格一向天马行空,若有得罪师兄的地方还请师兄担待些。”
    楚玄夹起一块金黄色的炒鸡蛋放在眼前欣赏:“怎么会?我与小宝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三少的目光落在那盘炒鸡蛋上,也扬了扬眉毛,正要说什么,我赶紧拉了他的手道:“尘香说你疗伤要持续到午夜的,快回楼上休息去。二师兄也累了,吃完不用收拾,只管去歇息。”
    他甩脱了我的手,脸色更青,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我有些挂不住,沉下脸吼了一声:“萧无尘你什么意思!”提起裙裾便追了上去。临去时扭头望了楚玄一眼,这家伙正美美地把那块炒鸡蛋放到嘴里,低头贼笑。
    一路上尽是呯呯砰砰的关门声,某些喜欢八卦的房客们见了我这副气势,恐惧战胜了好奇心,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我暗暗记下那些门牌号,明儿个非得让宁掌柜涨他们的房租不可!
    三少的门在我的脚踏进门槛前呯然砸上。如果把先前过道上一连串的关门声比作鼓点,那么这一声直是交响乐《雷电波尔卡》中的响锣。
    我虽然很心疼那扇门,很心疼被震得嘎吱作响的楼板,但客栈虽值钱,尊严价更高!于是老娘深呼吸三次,决定做一件十分违背作为一名高调淑女所应遵循的礼仪的事情…抄起身边一把碗口粗的笤帚向那扇门桶去。
    “门没锁,不必这么大阵仗。”楚玄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从楼下传来。
    我忙放下笤帚,亏得这一帚没捅出去,要不得损失多少银子!
    楼下的那位索性放声大笑起来,令我觉得某几处地方因温度过高而开始冒烟。原来他一直在“偷窥”,凭着自己有特异功能,就可以把快乐建筑在他人的暴躁上么?
    于是我集中精神,用生平所知最恶毒最肮脏的语言,把楚玄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直到楼下传来碗筷打翻的声音,才满意地拍了拍手,高喊一声:“宁掌柜!瓷碗一钱银子一只,明儿个别忘了问楚大夫收钱!”说完轻轻抬脚,啵的一声踹开了门。
正文 看不清!疑云重重了
    用脚踹门,绝对是个决策性的错误。如果我象个淑女那样轻轻推门,那么我至少可以先透过门缝了解一下里面的状况,再决定究竟是端庄大方地走进去,还是轻描淡写地甩袖子离开。但是现在,由于重力和惯性的作用,我的腿只能向前落下,并且在四肢能够对大脑的指令作出反应之前,蹬蹬蹬地冲了进去。
    在看清楚眼前的形势后我还愣了愣神,甚至流了几滴口水。这是我犯的第二个错误,这个错误决定了我再没有跑掉的可能。当我意识到眼前的形势不仅仅让人产生极美好的食欲,而且还散发着极度危险的讯号时候,我心慌意乱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脚还没迈开,门已经砰然合上。
    门当然是被某人遥遥一指给点上的。你当《兵器谱》排名第一的乾坤指剑是潜规则潜出来的么?虽然夫君不可思议的身手时刻提醒我,未来的武林第一高手非他莫属,但我还是经常、时常、非比寻常地忘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象后,是一颗霸道的心……
    于是,在沮丧、懊恼、后悔等等负面情绪作用下,我犯了第三个错误。这个愚蠢的错误,诱使某个醋意大发的狂躁青年的压抑情绪提前迸发了。
    我转过身眨着眼问:“你脱光了……准备干啥?!”
    说到“脱光了”这三个字的时候,耳边劲风大作,手臂一紧,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因此“准备干啥”这两个字实际上是在空中尖叫着喊出来的。一句话说完,人正好砸在床板上,要不是不知从那儿飞过来的一只枕头垫底,这一跌肯定会疼得我龇牙咧嘴。
    也是因为这只枕头,令我重心不稳头下脚上倒翻出去。客栈的床不大,我的脚才高举着伸过头顶就顶到了墙面,而此时后翻的劲力还没被完全抵消,于是这个叉腿式半倒立的姿势便被保持了很久,很久……至少我觉得是很久……人已经够难看了,这个姿势简直是……此时的我啥也不指望了,就指望楼下那位有点职业道德,别“看”到这悲催的一幕就行。
    当我无奈地坐起身来的时候,某人脸上又想生气又想笑的扭曲表情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脱光了当然是睡觉!都几更天了!”
    他几步跨到床边随手一挥,我便觉得臀部轻了轻,整个人竟然移到床里。他也不理会大呼小叫的我,大剌剌坐下开始脱靴子。
    “睡觉……也没必要脱得精光。”我缩在里侧嘟囔。
    他扭头瞪了我一眼,缓缓站起身面对我,居然开始解裤带,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逐渐泛起那种一贯的讥嘲。
    我尖叫了一声:“萧无尘你这个流氓!”一边捂住脸,一边猥琐、兴奋地从指缝里偷看美男的完美身材。
    “彼此彼此。”他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我还得继续运功,运功的时候会发热流汗,没法穿太多衣服。”边说边脱的只剩下一条薄薄的亵裤,斜靠在我身侧。
    “呃?只是运功疗伤啊。”我干咳了一声,“那我不打搅你了。”
    刚直起身跨过他想走,他一把将我拉倒,懊恼道:“你就那么喜欢和他手拉手,在我身边多待一会儿都不愿意?”
    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倒不是因为他恼怒的神色,而是因为我倒下的时候,头正好枕在他的双腿上,嗯,他家那位“兄弟”正跟他一样激动亢奋,隔着亵裤在我脸侧张牙舞爪地叫嚣着。
    他见我不说话,正要发作,突然意识到两人危险暧昧的姿势,脸顿时胀得通红,一把扯过被子捂在关键部位,别过脸咕哝了一句:“走开。”
    啥?招之即来呼之即去?我忿忿地抢过被子,一脚踩在那个高高的隆起上,跨回里床蒙头大睡起来。他凄楚的惨叫声和明媚的烛光一起被拦在了被子外面。
    正躲在被子里暗自偷笑,一条滚烫的手臂钻了进来,不由分说便揽在我腰间。我吓得全身一跳,象只受了刺激的虾一般缩成一团。糟糕糟糕,暴躁男准备报复了。
    耳边却只传来温润低沉的声音:“不碰你,看看你就好。”
    眼前一亮,他拉掉了我盖在头上的锦被,双眸清澈如水,却说不出的忧郁,象宁静傍晚的深蓝海面。
    “如果有一天这双眼睛看不到你,我情愿……”他轻声自语,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住口。
    强烈的不安在我心里扩散,令我惶恐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只是怔怔地瞧着他。
    他突然笑了笑,讥嘲道:“我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既难看又刁蛮的丫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猛地搂紧了我,似乎想要将我揉进身体里去一般,在我耳边低语,“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你!”
    他缠着厚厚纱布的前胸紧贴着我的脊背,纱布后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他却好像忘了痛觉一般,将我越搂越紧。我心里的那口气再也发泄不出来,因为心在此时已经融化了。
    然而那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却没有消失,反而在他越来越热切的拥抱中加重,到最后竟然真的无法呼吸,连喉咙也象是被什么堵住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个身体会变得如此虚弱,竟连一个拥抱都经受不住?我来不及想来不及挣扎,眼前已经渐渐发黑,身体仿佛跨进了一个深渊,无法阻挡地向下坠去……坠去……
    不知坠了多久,身边渐渐明亮起来。我发现自己竟停留在半空中,白色云雾象仙女的轻纱,在我身边缭绕。这是到了天堂吗?
    天边传来轻细的说话声。初时还带着点回音,听不真切。慢慢的越来越清晰,就好象在我耳边说话一般。
    “你真的决定去见那个龟兹法师?”
    “嗯。”
    “……她会恨你。”
    “这件事迟早要决定的。”
    “我想去一趟杭州,也许……她还有救。”
    我认出那是楚玄和三少的声音。三少为什么要去龟兹?那可是文怡的地盘。楚玄又为什么要去杭州?他说的“也许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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