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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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皇姐-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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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的眼神,不由从惊慌变成了歉疚和害怕。
  沉默了许久,李翎终于道:“你第一次进宫,想四处看看也是常情,只是下次记住要同我说,你对我,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他拉着我的手,携我进屋,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一刻,我很感激李翎没有当面质问我,让我在顾长东面前难堪。
  离去前,我转头看了一眼顾长东,他也正目送我,眼神里充满了罕见的担忧和歉疚。
  我不由愕然,李翎没有再回头看,牵着我的手却蓦地握紧。
  我手吃痛,定下神,乖乖的跟着走进屋子。
  有李翎牵着,便没有人再怀疑我。
  当夜回到齐王府,李翎和我对坐一夜,我知道,他想听我辩解,然而我无言以对,因为我的确做了他不愿见之事。
  最终,李翎向我妥协,他亲口对我说,他不会再阻止我或约束我,他说,只要我觉得快乐,他甚至可以为我去摘星揽月。
  李翎说的极缓慢,也极真诚,像是废了很大的力,下了很大的决心。
  那样温柔和郑重的言辞,让我觉得一生有人肯这样真心待我,当真是死也无憾。
  所以后来,当我计策落败,李翎带我出逃,却在半路扔下我的时候。
  我才会那样难过。
  虽然明知早晚会落到这步田地,却仍旧觉得一生最美的幻境在瞬间崩溃。
  重重的靠回垫背,我睁眼看着车顶发呆。
  其实李翎一直以来,都想安安静静度完余生。
  如果没有我一再怂恿和逼迫,他也不至于落得仓惶出逃的下场。
  我害了他,他骗了我,我们之间,没有谁欠谁。
  四周声音越来越吵杂,一直沉默的车夫问我去哪,我让他送我去齐王府。
  王府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往城外,当初李翎便是带我从这条密道出逃,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经历了今天这一场,我才发现,我对李谦的恨,早已尽数变为惧怕。
  

☆、处者式微

  我回到王府收拾细软,府中当时无人,我于是顺便去李翎书房找是否有他用惯却未及带走的物件。
  然而当我出来的时候,王府四周竟冒起滚滚浓烟,似是大火。
  自我回来,短短时间内,若只是走水,火势远不至于发展到这种地步,显然有人故意纵火。
  结合刚刚的际遇,我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不由暗恨李谦下手太毒。
  而此时多说无益,密道上方的矮屋,早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从王府密道是走不成了,而自城中外出,太过招摇,是躲避不及的。
  不等我做决策,远处忽然跑来一群人,或手执火把,或抱着干柴。当我面放火烧李翎书房。
  我愕然,混沌中,似乎有人同我说,姑娘快走吧,一会被烟呛着。
  随即,我便看见干柴被点燃,李翎的书房就此付诸一炬。
  想起李翎当初挑灯阅卷的情形,只觉得恍如一梦。
  什么都晚一点,差一步,连书房这样一个小小念想也留不住。
  就好像一点火星溅到干草上,我脑中瞬间炸开一个念头,只想扑灭这场火,或者,葬身这场火中。
  书房后有水塘,我不断取水灭火,然而却止不住越来越大的火势。
  纵火那群人旁观一阵,也曾好言相劝,然而最终还是陆续离开,任我徒劳。
  火烧尽时已是深夜,头顶上漆黑夜空,繁星明明灭灭。
  整间屋子早在大火中轰塌,可怜焦土。
  我绝望地在烧焦的废墟寻找残存物件,意外发现李翎的书房有一个地下密室,木板被烧裂一大半,露出了通道一角。
  我耐着热气找到入口,掀开沉重的木板,沿着石阶走下密室。
  热浪一波接过一波,密室中的景象也随之摇晃,四处结了许多蛛网,一看便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在密室的尽头,我见到一个死人。死过大约月余,腐蚀见骨。
  我走近那具尸体,轻轻一推。
  听见一阵锒铛之鸣。
  原来那个死人双腿被铁链拴住,应该是被囚禁在此的。
  尸身不远处有空碗空盘。
  我大约猜到,应该直到李翎出逃之前,都有人供此人饭食。
  而李翎携我出逃后,王府里的下人鸟飞兽走,便没人管这个囚犯,任其自生自灭。
  我奇怪,这人到底是谁,李翎要专门囚禁在书房的密室。我推推死人,想从衣饰上略作推测。
  在扳起她脑袋的一瞬间,我忽而顿住。
  死者颈项间挂着一块玉牌,碧如湖光,上雕一朵浅眠芙蕖。
  玉牌两侧,各有五颗莹碧的翡翠珠子。
  我认得这块玉牌。
  很多年前,舅父让表哥的贴身侍婢服侍我。表哥重情,在她十岁总角那年,还给她定做了一个翡翠玉牌,正面雕一朵莲花,背面,刻她的名——玉珠。
  密室底下明明热浪灼人,我却在一瞬间浑身作冷。
  死在李翎书房密室下的这个人是玉珠。
  多年来,我一直找不到玉珠,是否因为此?
  如果李翎不知道她是玉珠,为何要囚禁她在书房下的密室?
  如果李翎知道她是玉珠,那么,我是谁?
  难道李翎早已知道,我就是他皇姐?
  ……
  过了很久,我终于决定,拿走那块玉牌,一声不响埋掉玉珠的尸身。
  王府里有藏尸,是坐实齐王残暴的证据。
  更何况,这具藏尸……若让人知道她是谁……
  我的秘密便再也包不住了。
  我转身寻找趁手器械,意外看见顾长东不知从何时起竟站在我身后。
  他手提一盏暗淡的白纸灯笼,在雪亮的月光下静静看着我。
  我哑声说不出话,反倒是他先开口:“这里怎么会有个死人。”
  我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便摇头说:“我从来不知道王府有这么个地方,我只是来找剩下的东西,意外见此,打算埋了。”
  顾长东沉默片刻,道:“齐王已经罪名累累,不差这一个。”
  听他这么说,我便知他并不知道死者是玉珠,于是强扯起一个笑,道:“总归还是埋了好。”
  王府已经烧毁,连柴房都算上,唯有空旷的院落虽幸免于难,器械无处可寻。顾长东一声不响的跟过来,见此对我说:“我帮你。”
  我不吭声,顾长东出外找来柴刀,砍下玉珠的双脚,把腐烂的尸身拖出锁链。
  我在旁涩声说,别埋在王府。对方闻言,一声不响的拿衣服裹住这具腐烂的尸身,带出府外。
  唯一庆幸是当晚街市无人,顾长东驱车将玉珠尸身带去偏僻处埋葬,我犹嫌不够远,他则说,若有事,由他一力承担。
  我便不再为难。
  就在不久之前,我还处处要与他针锋相对,不过短短半日再见,已经相对无言。
  埋完玉珠,天已将近破晓,顾长东问我去哪里,我说想离开京城,从此隐姓埋名过活。顾长东哑然,半晌方道:“我回来后听人说齐王府走水,觉得奇怪,便过来一看究竟,哪知烧成这样。若我没想错,应该是下午那一位。你想出城,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说着,顾长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的脸色。
  我默然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顾长东斟酌了一下措辞,犹疑道:“其实不光是他,我也想问你,你究竟是谁,因何齐王要对你如此信任。她……她是不是还活着?”
  “她死了。”
  我强硬打断顾长东的话,那时我心乱如麻,只想永远掩盖那晚意外发现的秘密。
  顾长东脸色瞬间惨白,自言自语似的道:“我不信,若她死了,我又怎会一再梦见她活生生的同我说话?你骗我,你不是玉珠,你骗了所有人,骗不过我。”
  顾长东这番话,我听在耳朵里,只觉得难受之至。
  既然口口声声说会梦见我,当初为什么骗我出城,派刺客行刺?
  李谦,或者说所有人的背叛,加起来,也比不过当初刺客扎在我心口那一刀。
  若是恨,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人前惺惺作态,年年祭奠荒坟。
  我从怀中摸出玉牌,静静对顾长东道:“当初表姑娘遣散心腹,我便回到衢州老家,之后曾染过一场疫病,整张脸孔都因此溃烂。南诏有一位名医,善容术。我家人为我求医,终于治好这恶疾,却也非复从前容貌。”
  说着,我把玉牌递给顾长东看,继续道:“这玉牌是我家公子当年馈赠,我从不离身,你应该见过我戴。”
  看见这玉牌,由不得顾长东不信。
  我如愿以偿,意外发觉,顾长东此时失魂落魄的样子并不像惺惺作态。
  可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之间也似乎再没有什么好说的。
  尔后他默默送我出城。
  天已经亮了,车窗外景致清晰可见。
  远见青山隐隐,城外藏风观。
  顾长东忽然开口,落寞说:“当年她在这里遇刺,从此恨我。”
  此言正掣中我心事,我蓦地转头看顾长东,心中不知为何有如擂鼓。
  我以为顾长东会解释,是受人逼迫,不得不陷害李贞,或是根本就是遭人算计。总之会说出我当初曾在心中无数次为他开脱的理由。
  然而他最终什么都没说,而是就此沉默,似乎是默认当年串通左相和李谦写信骗我出城的罪行。
  在城郊驻马,顾长东送我到驿亭,为我安排车马。
  驿亭中迎面走出一人,身穿暗鳞甲,配鲨鱼皮鞘刀。显然是羽林卫校尉的打扮,他看了一眼我和顾长东,对身后羽林卫道:“给我拿下那个女的。”
  说完,他毫无感情的对顾长东道:“顾公子,皇命难违,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作者有话要说:  处者歌式微。李翎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其实皇姐已经有点移情别恋了呐。

☆、窃钩者诛

  我并不是第一次被囚,种种体会却截然不同。
  第一次,被周浅出卖,兵败山倒,被押往法行刑时,心中愤怒和痛恨。
  第二次,李翎推我下车,被追兵擒获时,却是漠然,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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