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长得挺俊。
他看起来也就十**岁，脸上稚气未脱，长得眉清目秀，就是一个阳光大男孩。
相比之下，拿枪指着她头的男人要老成得多，一张比锅底还黑的国字脸，严肃得像古老的城墙。
不过，让叶晚晴哭笑不得的是，他们手里举着枪，身上却是西装革履，一副上班族打扮，可偏偏，衣服的质量却不咋地，一看就是地摊货。想象一下，两个**丝男扛着货真价实的华夏95式步枪是什么赶脚？乌鸦罩顶啊。
两人的左耳都带着微型空气导管耳机，看来他们背后有人指挥。
“姓名？”老男人强硬的口气像在审问犯人。
“叶晚晴。”
听到她的回答，他们彼此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头儿，人没来，这里有个女的，说是叫叶晚晴。”老男人对着麦克简短地汇报。
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
他转头对大男孩点点头，大男孩单手持枪，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个薄薄的像电子词典一样的黑色仪器，递到了叶晚晴的面前。
“请将右手食指按在屏幕上。”男孩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双牛犊般清澈纯粹的大眼睛狂热地望着她，但脸上的神情却是异常严肃。
叶晚晴没注意到男孩异样的目光，她的眼睛紧盯在仪器的左上角，那里印着几个灰白的数字和字母，跟大哥随身携带的电子本上的专业代码很像。
滴——
她的食指刚贴在屏幕上，仪器立刻发出尖锐的警示音。
男孩仔细核对之后，对老男人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同时落下手臂，枪口朝地，紧张的神情从他们脸上一扫而光。
“让您受惊了，我们是华夏武警总队第九支队的特警，我叫张亮，他是我的队友，叫赵华，这是我的证件。”张亮把警官证掏出来亮在叶晚晴眼前。
叶晚晴并不意外，她扫了一眼警官证，没接。
“不用看了。”瞧着黑漆漆的枪，她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出了什么事？”
张亮眼中闪过一抹迟疑，“我们奉上级命令跟踪几个刚入境的国际通缉犯，他们白天来过你家，刚刚……”他没说完，笑了笑，“真抱歉，打扰您休息了，我们这就走。”
“白天来过我家？”叶晚晴炸毛了，“张亮同志，请你把话说清楚，通缉犯到我家做什么？他们是什么人？”
“抱歉，我们有纪律，这个问题不能回答你。”张亮干脆果断，说完转身就要走。
叶晚晴急得干瞪眼，没辙。
“他们一共三人，是东南亚一带势力最庞大的黑帮组织赤龙会的长老，昨晚秘密潜入a市，目的不明。”一直默不做声的赵华突然开口，向她全盘和出。
叶晚晴和张亮同时扭头看着他，男孩的脸刷地又红了。
张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脸色十分难看。赵华热烈的眼神引起了叶晚晴的注意，这小子认识自己？
“赵华同志，请问赤龙会是怎么回事啊？”
叶晚晴的笑容使赵华双眼放光，脸红得像个番茄，他兴奋地答道，“赤龙会是近十年才兴起的黑帮组织，主要活动在东南亚地区，他们明面上经营着几家跨国集团，实际上属于黑社会性质，主要做军火生意和毒品买卖。赤龙会的会长是个神秘人物，没人见过他本人，据说是华裔。坊间有传闻，说这个男人会巫术，能控制人的灵魂，在东南亚，只要谈起赤龙会，没人不怕的。”
“巫术？”叶晚晴吃了一惊，“那三个长老也会巫术吗？”
“不会。”赵华憨厚地笑道，“其实那些都是传闻，不用当真，想必是赤龙会为了震慑对头编出来吓唬人的。而且，那三个长老不光是来你这儿了，这一层楼四户人家他们都去过，张哥之所以没告诉你，也是怕吓着你。我们一直都在楼下盯着，姐，你放心吧，有我们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赵华的话说得叶晚晴心里暖融融的。
“谢谢你们。”她笑着看向张亮，张亮假装咳嗽两声，不自然地笑了笑。
“姐……”赵华红着脸腼腆地笑着，露出整齐的牙齿，“姐，你长得可真像我亲姐，尤其是眼睛，太像了。”
叶晚晴一愣，顿时恍然，难怪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她莞尔一笑，“那倒好，我正缺个弟弟呢。你跟你姐很久没见面了吧？”
她深深懂得部队纪律的严明，战士们想家的时候，最多只能打个电话给亲人。当年大哥叶子皓服役期间，硬是整整三年都没回家一趟。
赵华的脸更红了，“才一年。”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他急忙说道，“姐，你接着睡吧，我和张哥回楼下盯着，刚才楼道里的灯亮了一下，还以为他们上来了。”
“走吧。”张亮像是等得不耐烦了，举着枪当先朝外走去，赵华赶紧跟了过去。
“那我送送你们。”叶晚晴随在他们身后，顺便开了客厅的灯。
到了大门口，张亮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凑到门镜看了一会儿，转头对赵华摇了摇头。他并不急于开门，而是凑到门缝处仔细地倾听。
张亮把赵华推到自己身后，三人成一条直线排在门口。接着，他一手持枪，一手拉开了房门。
咔咔咔——
微弱的声音，并没有点亮走廊里的感应灯。
强烈的不安和恐惧，暴风般漫天卷地，叶晚晴觉得，她的心跳，快要超出了身体的负荷！
“撤！”与此同时，张亮回头大吼一声。
这吼声，瞬间惊醒了感应灯。
不足3米宽的走廊，亮如白昼，他们的对面，站着三个高个子的黑瘦男人，个性分明的五官一看就是外国人，他们每人手中端举着一把加了消音器的手枪，枪口，正对着张亮。
第十七章 再见了
火光乍现，如夜里炸开的星辰，刺得叶晚晴双目生疼。
张亮魁岸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几下，赤红的血珠从他的身体飞溅迸出，他的胳膊痉挛着，想要把门关上，可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门板时，千疮百孔的身体，如一片凋零的树叶落在了地上。
眼前的一切像是慢镜头，慢到她能数的清自己的心跳声。
那个老家伙真是傻透了，一秒钟，足足一秒钟时间，他本可以闪到一旁，躲开那些子弹。干嘛还要堵在门口吃枪子儿？他关什么门，为什么不开枪揍他丫的！叶晚晴眼眶发烫，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明白，张亮这是用自己的生命给她和赵华争取时间。
她的胳膊被赵华拽得太紧，丝丝拉拉地疼。他们飞快地奔到沙发旁，沙发被赵华用力一推，横在了屋子中间。
叶晚晴喘着粗气，跟赵华蹲在沙发后面，眼前全是张亮倒下去的景象。她的头顶被赵华轻轻地压低了，耳边是他青涩的声音，“别抬头。”
闷闷的枪声戛然而止，走廊和房间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头儿！他们上来了！张哥要不行了！”赵华低声汇报。
话音刚落，一枚子弹自沙发当胸穿过，凉飕飕地带着风。赵华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去，鲜红的血，已在胸口绽放，他身子一歪，倒在了叶晚晴身旁。
“姐……”轻声的呼唤很快被淹没了，汩汩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
叶晚晴跪在地上用手托住他的头，那双牛犊似的清澈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她，带着无尽的留恋与牵挂，猝然合上。
她似乎听到了心裂开的声音，萦绕脑海，震耳发聩。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彷徨和无助，大脑像是停止了运转。仿佛，倒在地上的就是她的弟弟，至亲至爱的弟弟，那一声没有喊完的呼唤，始终回荡在她的耳边。
突然，一颗子弹咻地射穿她的肩膀，她的手一震，接着脑后一阵剧痛。
……
深夜，公寓楼的16层灯光如炬。
叶子皓赶来时，赵华和张亮的尸体已经被救护车拉走，只留下满地的血污与杂乱，几名警员正在勘察现场，收集证据。
他匆匆掀起警戒线钻进屋内，里面的场景让他的心跳漏了半拍。
刑侦队长周毅眉头紧锁，站在门里，盯着地面上的血迹一言不发。
“老周，找到我妹妹了吗？”叶子皓暴躁得想杀人，但长久以来的沉稳素养让他看起来仍是镇定自若。
“还没有。从监控录像看，他们是乘坐电梯去了地下车库，然后上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在本市，这种车不下30万辆，车牌又被遮住了，大海捞针啊。而且……”周毅顿了顿，“对方很狡猾，中途找了条没有摄像头的路，换了车。”
“你怎么知道他们换车了？”叶子皓惊跳。
“监控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我可以肯定，副驾驶的位置原先有人，是一个穿黑衣服的瘦子，但过了西井路十字路口后，不仅副驾驶的位置空了，连司机也换了。”
“西井路，过了西井路车朝哪个方向走了？”
“朝北。”
考虑再三，叶子皓沉吟道，“老周，你知道莫赤这个人吗？”
“莫赤？”周毅摇了摇头，“不知道。”
“几天前我接到上边电话，说莫赤回国了。”叶子皓夺过周毅手里的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上个月，我去南部执行任务，端了一个毒枭的老巢，他叫莫北，你听说过吧？”
“莫北被你小子给逮住了？”周毅顿时笑了。
“嗯。”叶子皓猛吸了一口烟，“莫北有个弟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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