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未来 作者:世界人民的114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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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未来 作者:世界人民的114君-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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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之时萌发的感情应该可以用美好一言蔽之,但实际上,却能记住那其中的残忍而已。大概正因为知道现实如此,那些并肩在江边的夕阳下行走的日子,才会在记忆中变得愈加温暖。
  少年的时候并不知道感情到底是怎样的,成年以后,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才知道那种情感,可能从刚开始就是爱也说不定。
  
  吃完饭之后,左贤想起严樊旬今天拨过电话过来,他走到电话机旁查了来电显示,记下了那个电话号码,带着手机走下楼,在小区最后的一栋楼的路边坐下,拨下那个电话。
  “我是左贤。”听到那边接了电话,左贤说道。
  严樊旬急忙说了一声“你好”,不再做声。
  “你明天有空吗?”左贤问。
  “……明天要上班。”
  “明天是法定假日。”
  “……我忘了。”严樊旬拙劣地解释。
  “明天我们见个面吧。”左贤说。
  沉默了一会儿,那边回答“好”。左贤定了时间和地点,两人互道了再见,挂了电话。
  将电话放在手边,左贤躺在黑暗中的草坪上,他想起了很多年前也是这么躺在江边的,有温暖的夕阳的光照在身上,有能被称为“最好的朋友”的人。
  那个时候左贤和严樊旬还有叶若飞三个人总是呆在一起,在江边对着过往的船只讨论梦想这回事。
  到底那些所谓的梦想有没有实现,现在是不得而知的。
  
  TBC
  




03

  03
  在草坪上躺了一段时间,左贤从草地上爬起来,上楼,回家,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坐下。
  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他打开左手边橱子的门,蹲下来,拉出几个包得好好的塑料袋,接着靠着床坐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点一点摊在膝盖上,从最上面的东西开始翻。
  整齐的周记,铅笔涂抹的美术课作业,藏在最底下的毕业照……
  把这些带着记忆的东西堆在腿上,左贤用手指抚摸着毕业照上严樊旬的脸,想着那一同度过的十几年的时光。
  小巷里面有很多人家,一家一户,一层或两层,大部分都是木质。房子中一年四季都没有什么阳光,所以一踏出家门,刺眼的阳光就会立马晃住人的眼睛。
  就是在这里,他和严樊旬一起长大了。从蹲在一起打弹子、滚铁环的孩童时代,到快乐的小学,到懵懵懂懂的初中,到充满了痛苦的高中,两人慢慢地、慢慢地朝着未来迈步。
  随着年纪一天一天的增长,懂得的东西也多起来,比如欲望,比如差距,比如隐藏在笑容背后的痛苦,这些恐惧仿佛巨大的熊,吞噬着尚且年少的彼此。
  严樊旬的爸爸是个酒鬼,喝醉了就会动手打人,严樊旬为此挨过不少巴掌,但他不太哭闹,就算脸上留着指印去上课,也没有人会在意。
  小学高年级的时候,严樊旬的爸爸妈妈离了婚。妈妈从此离开了家,严樊旬就一直跟着爸爸过。不争气的父亲在酗酒之外又染上了好赌的毛病,严樊旬成了他唯一的发泄工具。
  左贤至今仍旧记得严樊旬初一时有几天没去上课,他去他家找他,一进门就看见严樊旬眼睛上包着绑带,半边脸肿着安静地坐在家里的板凳上。
  天井中透下来的光照在严樊旬的脸上,像铜塑的像。
  左贤在严樊旬的旁边坐下,严樊旬对他说,“你快走吧,我爸爸要回来了”。
  左贤说,“我们一起出去吧。”
  严樊旬问,“去哪儿?”
  左贤回答,“去我家。”
  少年时的第一个梦想便是长大以后,带着严樊旬一起离开家。
  初三的时候,左贤跟着父母搬家去了新建的小区,而严樊旬还在那个黑色的屋子里面坐着。
  左贤站在搬家的车子后面,往后看,他看着熟悉的房子和街道越变越少,非常慌张。
  慢慢地,身边的景物变得完全不认识,左贤还是在往那边看,他希望能在什么地方看到严樊旬。
  
  关了灯,躺在床上,左贤把破旧的钱包放在床头,想着今天见到的仿佛陌生人一般的严樊旬,无法入睡。
  或许对方已经忘了以前的事情,但左贤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那些一起度过的日子。不管是童年或是少年,严樊旬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仿佛玻璃上的暗纹,看上去或许不清晰,但只要用手触摸,就会清楚地意识到它的存在。
  几乎一夜都在想以前的事情,一夜未眠的左贤熬到了早上。他洗漱完毕,挑了件很简单的T恤和外套便出门去了。
  十一的路上到处都是结伴而行的人,左贤坐了一辆公交,来到和严樊旬约定的地点,他看看手表发现离见面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便在旁边的小卖部买了瓶水,站在路口等严樊旬。没过二十分钟,便远远看见严樊旬往这边走来。
  严樊旬看见左贤已经到了,小跑过来,问:“等多长时间了?”
  “一下。”左贤回答。
  说完,两人没有商量,便很有默契地往一个方向走。
  严樊旬穿着劣质的广告衫,脚上是一双老牌子的球鞋,他没有笑,一步一步地往前迈着步子。
  “现在我们去哪儿?”他问。
  “去江边。”
  听了左贤这样的回答,严樊旬转过头来看了左贤一眼。
  左贤笑了一下:“我很久没回来了。”
  严樊旬应了声“好”,把头转了回去,看着前方的路,慢慢地走。
  “水你要吗?”左贤问。
  “不用。”严樊旬回答。
  走了一段路,左贤的鞋带松了,他懒得去管,便由着它去,继续向前走。
  “鞋带散了。”严樊旬放慢脚步。
  左贤点了一下头,把手上的矿泉水交给严樊旬,严樊旬伸手接。
  左贤蹲下去,把松散的鞋带解开来,再重新系。从这个角度,他正好可以看到严樊旬的手。
  严樊旬手掌的外圈和手指的最后一个指节都长了黄色的茧,他大拇指、食指和中指的指纹非常深,是常常干活造成的皮肤角质化,除此之外,手指中间的关节变得比上下都粗,仔细看,皮肤上还有一些轻微的退皮。
  左贤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严樊旬的手,系好鞋带,站起来。
  “走吧。”他对严樊旬说。
  “走吧。”男人把手上的水还给他,跟上他的脚步。
  
  ————————
  YFX是攻。所以这是一篇虐攻文。
  简单来说,就是一对竹马在遇到很多事情之后,最后选择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04

  04
  沿着公路往前走了一点,便是肮脏的铁道了。只要这么走过去,再经过一段宽敞的公路,就可以到达江边。
  小时候,左贤和严樊旬常常在这条铁路上行走,他们时不时地看看后方,如果有火车开过来,就迅速地跑下去。据说隔壁学校有因为没来得及跑而被火车碾死的孩子,不过因为不是发生在自己身边,大家都没什么概念,继续肆无忌惮地在铁道上行走、奔跑。
  “这条铁路废除多长时间了?”看着陷在铁轨中的垃圾和生锈的轨道,左贤问。
  “快五年了。”严樊旬回答。
  左贤看着脚下的路,无法把目光从那些垃圾上移走。与当时印象不同,铁路不再是如同金属般的冰冷存在,它变得肮脏不堪——四周布满了死去的低矮的树,各种生活垃圾随时可见,它们发出难闻的气味,仿佛在向侵入者示威。
  往远处看,半弧的铁轨划出了和以前一样完美的曲线,但却没有任何美感可言,只能感到仿佛死亡般的肮脏。
  两人沉默着,在儿时常常走的道路上行走。因为个子都长高了,脚步迈不开,跨一格嫌小,跨两格又嫌大。
  左贤沉默着看着脚下的路,以往的记忆细碎而缓慢地灌入胸膛,他看了严樊旬一眼,严樊旬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左贤转回头来,没有说话,任凭那些记忆在心中缓慢地走。
  就算对方不记得,但事情是发生过的,小时候的确在这条路上一起走过,的确一起对着西沉的太阳回家,的确有时候走到不认识的地方也浑然不知,的确这么并肩说着话。
  他们走完了铁路,又步行了二十分钟,便看到了开阔的江。
  秋季的江水不算清,也没有浑浊到哪里去。虽然天气还可以,但不知为何能见度不高,江面上雾蒙蒙,对岸也隐在一片浑浊的灰色之中。
  长条型的船只装着沙和石子在江上行驶,远处的是船,近处的也是船,这么多年唯一没有改变的或许就是这些船只。
  以前很多处都能下到江边,但现在能够接近江的地方越来越少。严樊旬和左贤从轮渡入口那里溜进去,踩着沙滩往旁边走。
  采沙场里传来机器的声音,左贤看着堆成山丘的沙,想起了曾经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他看着沙随着机器往下落,突然觉得时间好像从来没有流逝过一般。
  “我们去那边坐一下吧。”严樊旬打破了左贤的幻想,他往上走,在水泥墙那边坐下。
  左贤走过去,在严樊旬的身边坐下,他看看身边高高低低的芦苇,又把视线转向江面。
  过了很久,两人都没有说话,最终,严樊旬客套般地开了口:“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X市,以前在那里读书,现在在那里工作。”左贤回答。
  “当医生?”
  “大学和研究生都学的医,只能当医生。”
  “你以前就说想当医生。”严樊旬这么说。
  左贤点点头,想起初三的某一天,他、严樊旬、叶若飞一起坐在这个堤坝上。那时候太阳西沉,温暖的黄色的光照在身上。在夕阳的余晖中,三人随便说着最近收集的东西,最后话题转到了未来想干什么上面。
  左贤是第一个开的口,“我想当医生。”
  叶若飞是第二个,他看着沉下去的太阳,说,“我想读大学时学吉他,组个乐队。”
  严樊旬直到太阳快落山也没有说话,左贤问他,严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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