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妖惑:皇兄,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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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妖惑:皇兄,请自重-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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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如此残忍?

    “……”她看着他从远处走来,从身边走过,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流下泪了,像是终于被恩准了哭泣。

    应涟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向她那多看一眼,怕一看自己就跟着溃不成军。

    记忆是一种折磨人的东西,刚才空桐摘星带着受伤的血手直冲进停尸房,应涟站在门外,根本不想记得昨夜见花远溪的惨状,此刻却又要见到。

    空桐摘星气愤的将身边的人拽够来,他们就那样将他扔到这个破地方?应涟望着他,脸色苍白,此刻,他真的明白自己的父王,有生以来第一次。

    因为现在躺在这里的落魄罪奴对自己也是无比重要的啊。

    “小应涟!武功不错啊!”那年他才五六岁,就已经很喜欢武功骑射,整日在院子里自己胡乱打着。那时第一次他见到了传说中的花丞相花将军,他更喜欢叫他花将军。

    初次见面,他是胆怯的,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皇子,没有应柠那般的特权可以每日跟着花远溪学习,画妃那时也没有今日的张狂。见到花远溪马上笑着脸迎了上去。

    “花相!应涟快过来,给叔叔请安。”画妃将应涟推了过去压住他的头说道,机灵的她自然知道这个男人是何等重要的人物,如果跟他攀上关系又有多少好处。

    小应涟哆哆嗦嗦的凑到他身边,抬着小眼睛小声的说:“我长大后能跟您一起去打仗吗?”说完又很怕的缩到了后面去。

    没想到他一下子将自己抱起“哈哈,好啊!到时候我给你帮你打涟字旗!做你的先锋!”

    那一刻,对于应涟来说是影响终生的,没有那一天,或许应涟就不是今日战神一般的空桐应涟。

    从那时起,他就总是幻想着自己能跟着花远溪上战场,他不用他为自己举起,他愿意做花远溪的先锋,每每想起,好不痛快,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花远溪谋反了……

    “父王,花将军的后事怎么处理?”应涟一步步挪到花远溪的身边,低声问道。空桐摘星的手颤抖的摸向他脚上已经生锈的脚镣,那是他亲手扣上的,为了惩罚他的背叛,原以为终又一日他会来求饶,求自己放了他,然后重新向他发誓,发誓一生不再做什么背叛他的事情,可是终究没有那一天了。

    到这里,他的声音声音微抖:“葬在朕身边。”

    那是他们从小便说好了的,读书在一起,练武在一起,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



………【165:无法清醒】………

    誓言到底是谁忘记了呢?是谁背叛了谁呢?模糊了,一切都模糊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应涟沉重的,

    应涟不敢回头看童茗,他怕自己会没出息对她说,你可知道,我人生中最敬重的人就这么去了?

    强忍着心伤回到青轩宫,荀议一直都守在桑雨身边,神情略显疲惫。

    “她怎么样?”桑雨漂亮的像个布娃娃,安静的躺在床上,头发散落在两边,脸红扑扑的,还是那么的可爱动人。

    “打得很轻,女人的力道。”荀议将她身上的针一根根小心的取下,“不像是要致命,但是公主本来就有伤比较危险。”

    “什么时候能醒?”应涟是真的担心,跟任何一次担心桑雨一样,虽然他不只一次的燃起杀了她的邪念,可是他又真的希望她能平安,这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情绪呢?

    “似乎震动了那根针,什么后果暂时还拿不准。”荀议在诊治的时候总是冷冰冰的,那是一种听起来很让人绝望的冷。

    “为什么?不要!”突然桑雨大叫起来额头开始冒汗。

    应涟上前轻轻地推着她唤着她的民资――“桑雨?桑雨!”她却没有一点反应。

    荀议担忧的摇着头,“她在做梦,现在一定很混乱,根本无法清醒,应该是梦到了那晚的情形。”看她的神色一定是异常大的刺激,难道她无法清醒的原因还有受了极大地刺激吗?

    两个男人站在床边看着躺着的女孩儿,心中滋味难以言表,又过了会儿见她平静下来,荀议才告退。

    应涟亲自送他,小声的问道:“你会看病还会验尸,那十几年前尸骨呢?”

    荀议诧异的望着他,知道自己又无心之中要卷入一场大事了,他开始疑惑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进宫?而现在想走却是不可能了。

    第二日大殿之上,应涟已经拟好了花远溪的后事相关事宜,空桐摘星托着头听着频频点头,这件事是唯一一次他与应涟心有灵犀,又多尊贵就做的多尊贵。

    没想到这是上将军一步向前拱手抱拳请示道:“花远溪为我北阙立功无数,风光厚葬也是应该的,只是毕竟是个罪臣,怕是葬在皇陵不妥吧?”

    空桐摘星的眼神充满杀气,尚将军说完就后悔了,自己何苦跟个死人过不去呢?

    “那你认为朕有资格葬在皇陵吗?”他站起身来走下台阶,每向前一步,尚将军就多了一滴汗。

    “微臣万死!”他跪在地上磕头认错,随后满朝文武全都跪了下来,有的干脆开始哆嗦。

    他激动地张开双手大呼道:“即使十五年前,朕处死了他,他依然要葬在那里!生生世世!朕不会违背诺言!你们这些东西给他陪葬都不配!”

    这句话说的人胆战心惊也十分心寒,可是却都隐藏了起来,谁又敢说什么呢?



………【166:不许背叛】………

    花远溪的后事办的果然非同寻常,许多百姓开始重新谈论那个传奇的男人,有些年纪的妇人边绣着花边跟女儿儿媳聊着当年花家军的风光无限,什么叫英姿飒爽?哪个是威武少年郎?他每次出去打仗,大家就去城门口等他回来,然后他跟百姓把酒言欢,皇上还不是现在这样的皇上,还有惹人喜欢的应柠皇子,那时的北阙好暖和啊……

    风光大葬能埋葬好所有的不舍与伤痛吗?百姓们沿着街道最后一次送走他们的花将军,只是这次等不回来了……

    整个仪式好长,空桐摘星却没有来,而是由应芜负责,童茗和应涟在身后五味杂陈。

    繁琐的一项又一项,应芜照着流程没有一点错误却也没有一点感情,他当然是知道花远溪的,比起应涟他是更有机会常常能见到,可是却没有更多的印象,或许是他天生对武学对宏图大志没有兴趣吧。

    童茗在树林里等着大家都散去了又跑了回来,应芜还有很多事要做根本没时间去注意她,她跑回墓碑前,又是天下第一臣了,又是至高无上的花远溪了,她为他开心又为他悲哀。

    永远陪伴着空桐摘星到底是不是他的期望呢?或许是吧?他们之间的情谊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远溪叔叔,童茗在此立誓一定要找到伤害您的凶手……”她从怀里取出一小壶酒洒在地上,眼眶里含着复杂的眼泪。

    “他要是活着一定被你这句话气死。”从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又像是在责备。

    “皇上?”她吓了一跳想跑又迈不动步子,心想着所有他可能会问自己的问题,以及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答案。

    “你母亲父亲都是极标致的人,你却太普通了。”空桐摘星竟然也从怀里掏出一壶酒打开在坟前洒开,他看着童茗,发现那双并不算多么绝美的眼神里藏着很多话却说不出口。

    “哈哈,其实你很像她,尤其是眼睛,朕最爱金清秋的眼睛,像是一眼要将人看穿。”空桐摘星第一次这样认真的观察童茗,清秀可在皇宫算不上漂亮,却十分的吸引人。

    “如果当年我母亲没有用自己为他求情,您会放过他吗?”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他的眼神,只是渴望得到一个有温情的答案,可鼓起勇气望向空桐摘星墨玉色的双眸却失望而归。

    “不会。”他果断的还不急撒谎。

    说不上为什么,她更加为花远溪不值,含笑欲哭,“那为何今日还这么伤心?”反正要他死的不正是你自己吗?

    “当年他如果死了,朕也会这么伤心。”空桐摘星说的毫无感情却又很真挚,童茗知道他没有必要骗自己,只是她真的无法解读这个天下间最尊贵的男人。

    或许他就是个人性的孩子吧?从来没有长大。

    “那为什么还要杀他?”

    “朕不允许任何背叛!”



………【167:胡言乱语】………

    风悄然吹过,野草随风起舞,童茗突然释怀,原谅了空桐摘星,这个男人或许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谁,只是太任性了,像个孩子,“皇上,您想念应柠皇子吗?想念远溪叔叔吗?想念我娘吗?”他看向她意外于她竟然如此大胆,她也看向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我知道这些事不能提的,本来我也好犹豫到底要不要将大家的伤疤掀起,可是现在我必须这么做了,不只是为了我娘也是为了远溪叔叔为了很多人还有您。”

    故事不会随着时间消失,人们努力忘记的或许就是心地最难以忘却的东西,伤痛也好,快乐也好,逃避不是办法,解脱的唯一方法只能是面对,哪怕最后是万劫不复。

    “你没有你娘聪明。”

    “也没有她那么傻……”

    空桐摘星在墓碑上轻轻地拂着花远溪几个字,最后转身快步离开,童茗望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真的不再年轻,这种迟暮是悲凉的,比普通人要让人伤心。

    一直以为可以将别人当成小丑一般戏弄,到了最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可悲的小丑,剩下嘲讽只留给自己,撕心裂肺的呐喊也唤不回自己想念的人,最后,用目空一切、漠视所有的态度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终于,空桐摘星开始明白,自己竟然是最放不下的那个。

    至少对于花远溪,他开始真实的想念。

    静静的,就这样。一如从前的好多个表面宁静的夜晚。

    无泪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只能无奈的直起身来往前走脚步一动就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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