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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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倾城- 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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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画听若未闻,只是如同痴傻之人一样坐着。
  阮南风轻叹一声,在她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才幽幽轻叹:“画儿,我们……离开吧。”就如颜儿所言,如果实在做不到爱和包容,那就离开吧,找一处偏静的地方,过些安静的日子。
  轩辕画的手微不可见的抖动了一下,阮南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眼中有着怜惜和温柔,然后轻轻把她拥进怀里安慰着:“或许颜儿说的对,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管是颜儿也好,还是砚弟也罢,他们的人生,是他们自己选的,我们改变不了。”
  轩辕画泪眼淆然,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襟:“阮大哥,我好累……”
  阮南风眼底有些心疼,轻轻的拭去她的泪:“我知道。”
  ……
  风,轻轻的吹,春天午后的阳光,有些许的懒,有些许的媚,还有些许的凉。
  皇城别庄。
  莺滦庄的寝殿内,秦不值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人,不悲不喜,不怒不恼,平静的如同一湖死水,不泛一丝涟漪。
  阮心颜端详着手里的茶盏,白底青竹,清雅至致,与窗外的葱绿翠竹相映,别有一番情调。
  事情发生过去了三天,她才出现在秦不值面前,她想,这三日,秦不值会想通一切,也会明白很多事情。
  小忠奉好茶,难掩担心的看了一眼自己沉默的主子,心里叹息一声悄然的退了出去。
  有艳拿起一个垫子放在了阮心颜的背后,也悄然的退了下去。
  诺大的殿内,只剩相对无言的两人。
  阮心颜收回欣赏品鉴的目光,掀开杯盖,看着杯中清淡中透着莹绯的花茶,心下一愣,继而微微一笑,很有心。
  不可否认,她心里还是会有一丝感动,感动秦不值的用心。
  只有真正用了心的人,才会注意到细节。
  轻啜了一口,她笑道:“不错,火候拿捏的很准,丝毫不逊色有丽的手艺。”

  秦不值别开眼,依然保持着沉默,这茶是他让小忠试煮了无数次才与曾经她喝过的花茶味道如出一辙。
  搁下茶杯,阮心颜身子倚进后背中,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身下的这张软椅,忽视自己身体关节处的隐隐作痛,笑看着坐在对面脸色木然的秦不值。
  “如果恨我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那就恨吧!”
  秦不值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把她刚刚搁在桌上的花杯扫在了地上。
  哐啷一声,茶杯摔碎的声音刺耳而又尖锐。
  在寂静的大殿响起,格外的清晰。
  门外,有艳和莫诀两人均皱起眉头,却都未进去。
  反倒是一旁的小忠有些焦急,想要进去,却又不敢。
  秦不值恨死了她如此平静无波的面容,眼睛里已经有一点疯狂,红红的象饿了几天的野狼盯着她:“阮心颜,我恨你,我恨你!”
  阮心颜垂下眼:“不值……”
  “住口,我不要再听到你假仁假义的叫我。”秦不值狂然大怒。
  阮心颜轻叹,好吧,那就换个称呼:“德帝陛……”
  秦不值两眼喷火,如同受了伤的野兽一样扑了上去,狠狠的堵住了她的嘴。
  阮心颜一惊,随即目光阴冷的盯着他的眼睛。
  两人靠的很近,近到没有距差,她可以看清楚秦不值眼底的血丝,而秦不值也可以看见她眼中的阴冷入骨的目光。
  在她慑人的目光下,如同电击一样,秦不值不由自主的退开。
  一双眼从惊慌无措到茫然无依再到痛苦难捺,他狂叫一声,把大殿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稀烂,边砸边吼叫:“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我捧上了云霄,又要把我摔进地狱,为什么?”
  阮心颜沉默,而后淡淡的道:“既然你心里有这个认知是我捧你上了云霄,那么,你心时是否明白,摔你下地狱的人并非我,而是你自己。”
  秦不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阮心颜目光深幽不见底,定定的注视着他:“记得吗?当初无论是我,还是轩辕砚都给了你机会去思考,问你可愿意娶我?”而他同意了,这就是意味着两方之间是你情我愿相互利用的关系。
  秦不值呆站在那儿,眼神迷惘空洞的令人不忍卒读。
  阮心颜轻叹:“不值,不是我自私的在你生命里来去自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是,你错了。”
  “我错了……”秦不值喃喃低语,他错了吗?
  “我们人人都心里明白,那就是利益,我为今日的利益嫁给你去为你摆平困难,扶你上位,捧你上青霄,我做到了,至于你,你做到了吗?”
  “不,你没有做到,反而迷失了自己,把我当成了你的私有物,对我有了占有心,于情,于理,于义,我并没有对不起你,相反,在这场利益上,我反而付出了那么一点点心,因为,除却利益之外,我也还是个人,我不去计较你因为想要占有我而起的私心给我造成的困扰,我做出了退让,或许在你眼里,我是为了今日的利益才会这样容忍你,所以你不仅没有感觉安慰,反而越加愤怒,你认为我用感情欺骗你,是吗?”
  秦不值痛苦的看着她:“不是吗?”
  阮心颜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事实如何,我心里明白,你心里也明白,你恨的,你怒的究竟是什么?”
  “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再次被遗弃,他的梦,破碎了,她毫不留情的击碎了他的梦,不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不值,我只是一个梦,梦醒了,你会感觉到空虚,会感觉寂寞,但,那种感觉总会过去的,你只是不适应,我之于你,是姐是母是依赖,而绝不会是爱人。”
  秦不值跌坐在椅子上,如梦游似的呆滞,只是梦吗?只是梦,为何如此痛?
  无声叹息,深看了他一眼,阮心颜起身淡声道:“小忠子。”
  门外的小忠一惊,连忙推门进去:“皇……郡主。”
  “收拾一起,好好侍候着你们皇上。”
  “是。”小忠看着殿内的狼藉,心里很是为自家主子担忧,小心翼翼的上前,在确定主子没有受伤后,他悬着的心才落了回去。
  阮心颜起身:“回宫!”她身体很不舒服,而且有点发烧了。
  有艳连忙上前搀扶。
  “你就算定我回阜国后不会发兵攻打浩国吗?”秦不值抬头,冷冷的看着她。
  阮心颜侧过身,挑眉看着他绷紧的脸庞,走上前几步,伸手欲摸上他的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淡淡收回手,笑道:“不值当真如此恨我?”
  秦不值冷哼,抬头仰视着她的眸瞳阴晦难明:“轩辕砚强留朕下来观礼,此仇不报,朕颜面何存?”
  阮心颜看着他眼底的愤怒和倔强,轻轻一笑,迈步离开。
  秦不值看着她清冷的背影,心如刀绞,眼泪在眼底打转,她当真如此绝情,如此狠心?
  阮心颜走到门槛外,抬头看了外面明晃晃的暖阳,只感觉眼前一片白灼,片刻的晕眩,随即堕入了黑暗里。
  “主子……”有艳惊骇的扶着了阮心颜。
  秦不值一惊,飞快的跑上前,看着倒在有艳怀里的人,脸上有着惊慌:“怎么啦?颜儿姐姐?”
  看着晕厥过去的主子,莫诀冷静的面容都出现了惊慌,顾不得太多,上前抱起阮心颜,对有艳吩咐道:“快,回宫。”
  “等等,这到底……”
  秦不值的话还没有说完,莫诀和有艳就运起轻功离开了。
  秦不值心头掠起一丝不安,顿时,也顾不得太多了,直接吼道:“小忠子,摆驾进宫。”
  小忠一怔:“可是……”这里不是阜国的皇宫啊,怎么能进宫?
  “还不快去……”秦不值声音顿住,这里是浩国,没有轩辕砚的同意,他怎么能进宫?
  “皇……皇上?”小忠揣测不安的上前。
  秦不值双拳紧握,心是很是担忧,她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厥?
  “小忠,让罗副将去与赵副将交涉,前去禀报浩国皇帝,朕要进宫。”
  
016
  夕阳余晖照射在气势宏伟的皇宫,微风轻轻的拂过,让人如坠梦幻。
  而此时的景璃殿内,空气低迷压抑,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轩辕砚轻柔的替床上的人抚开额头上的发丝,头也不回的问道:“什么时候醒过来?”
  “郡主泡了一个时辰的药浴,属下也施过针,相信郡主随时会醒过来。”曲澜青垂眸道。
  轩辕砚没有再出声,只是一言不发的凝视着阮心颜那张没有血色的脸。
  曲澜青侧身立于一旁,目光落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柔弱的人,心里积聚着一些沉郁,他知道,他是在心疼她。
  “属下建议明日封后大典过后,就让郡……皇后落驾曲家庄。”她的病情不能再恶化,一旦真正发作,就谁也救不了她了。
  轩辕砚黑眸一沉,脸部轮廓有些紧绷,沉默了很久,他才道:“准。”
  “主子,阜国德帝在宫门外,要求进宫。”莫诀的身影出现在内殿中,恭敬禀报道。
  轩辕砚一双眸子里浮光流动:“请。”
  “是。”
  ……
  明天就是册后大典,为了不与皇家喜事相冲,昔日风光无限的诸葛丞相的葬礼都要在府中搁停至立后大典之后才能入土。
  丞相府,大厅。
  诸葛无尘全身素缟,跪立在奠棺前侧,脸色木然呆滞。
  管家布叔看着冷清的大堂,心里为老爷愤愤不平,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老爷生平身为百官之首,呼风唤雨,何等风光,却,唉……
  从内堂中传来了不平稳的脚步声,布叔回头,脸色一惊:“夫人,您怎么下床了?”大夫吩咐过,怕夫人再受刺激,不能让夫人接触老爷的棺木,否则病情再发作,很难控制。
  诸葛无尘抬起头,连忙起身上前扶住了全身素白的诸葛夫人:“娘,您身体……”
  诸葛夫人梅雪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尘儿,别拦着娘,娘想……陪陪他……”
  诸葛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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