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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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旅- 第3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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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阿玛,我用早膳可还得有段时间,您让外面的人都起来等吧。”等我用完早膳,起码还得一刻钟的时间。胤礽和他的党羽们跪得时间越长,我越乐呵,可胤禛,胤祉,胤祺,胤祐这几个兄弟却是无辜,陪在那儿跪那么久,我却心疼。但若只为胤禛他们说话却不提胤礽,又显得我不够大气,思来想去,我还是得便宜胤礽一回。
  “你不用管这些,尽管用你的早膳去,我与你二伯,五叔他们还有要事,你快去吧。”得,康师傅都往外赶我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跟着梁九功去了。可为了兄弟们的膝盖考虑,我自然不能像往常一般优哉游哉,加快速度用完了早膳,催着康师傅上了御撵。
  从天津卫到京城的路上,我无数次设想着到了安王府,见到了病榻上的安亲王要跟他说的话,可真到了安亲王府门前,下车一看,却只觉着天旋地转,差点儿跌坐在地上——眼前的安亲王府,里里外外一片素白,跪在门口迎接圣驾的百十来口全身素缟,伏地哀泣!这一切都告诉我,安亲王岳乐,疼我爱我的叔公,已驾鹤西去!




☆、临终托孤

  “轰——哐——”,一声炸雷将我从迷糊中惊醒;心头一阵突突乱跳;才定下神来;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下雨了?!我起身到了窗边;才开了一道小缝;一阵凉风就席卷着水滴“倏”地钻进了领口;待完全打开一瞧;好家伙,真正是“暴雨如注”,就像有人站在院子的上空;拿着巨大的水盆往下倒一般!望着那幕天幕地的水帘;我有点恍惚:莫不是谁把传说中的“水帘洞”搬到这儿来了!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赶跑了我的恍惚;随即,小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春梅姐姐来了。”
  “快请。”话音刚落,房门就“吱呀”一声开了,我一转身,却惊讶地发现佟妃的贴身大丫鬟——春梅浑身湿答答地出现在书房里,我尚未来得及出声,她已匆匆施了一礼,急道:“大公主,主子急着要见您,您快随奴婢走吧!”
  入夏以来,佟妃的身子一直不爽,气色一日差似一日,太医院的太医们会诊多次,想尽各种方法,开了多种方子,她的病情仍是时好时坏。我和胤禛都挺担心她的病情,她自己反而没事儿人一样,说这是“老毛病”,让我们不要担心,面对康师傅和其他妃嫔时,她一如既往地笑意盈盈,只是脸上的脂粉比以前厚了许多。
  月余前,她昏厥了一次,醒来后还是没事儿人一样,说自己好得很,贤良淑德地劝康师傅“以社稷为重”,赶快去祈雨,而后,又力劝康师傅尽管安心地带皇太后孝惠和一众嫔妃、子女等前去畅春园避暑,她自己则等到身子爽利时再去畅春园会合。于是,被旱情、军情等轮番轰炸得焦头烂额的康师傅,竟真的祈完雨就带着一干人等去了畅春园,我和胤禛因实在担心佟妃的病情,就自愿留在紫禁城照应她。
  半月前,佟妃又一次突然昏厥,太医们是针灸、艾炙、汤药轮番上阵,这才将她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我和胤禛都很着急,想派人去畅春园通知康师傅,佟妃却又一次阻止,说康师傅近来国事繁忙,宿夕忧劳,好好将养才能有精力处理国事,她现下已无大碍,就不要去打扰了。我和胤禛十分无奈,却又担心,便决定轮流在承乾宫值守,佟妃得知后,却将我们大骂了一通后赶了回来,我们只得吩咐承乾宫的奴才们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回报。
  现在,春梅冒着大雨赶来跟我说佟妃“主动”提出要见我,而且是“急着”见,一定是十万火急,因此,我什么话也没说,拿了伞,就带着小穗跟着春梅奔向承乾宫。
  雨势比方才又大了些,虽然带着伞,可狂风夹着暴雨不住地打在身上,腰腿以下的服饰尽数湿透。这不由地让我想起了安王叔公发丧的那一天。屈指算来,到现在都都快五个月了。
  记得那时还是阳春三月,往常都暖日融融,草长莺飞,那一日却突然天色大变,天气骤寒,冷雨潇潇,大油纸伞也挡不住冰冷的雨滴随着寒风不断地往身上扑,待将安王叔公送至园寝时,我身上素服的裤管从里到外滴滴答答地淌着水,素服的前襟早已被簌簌而下的泪珠打湿了。
  说来也奇,自那天以后,老天就再没“哭”过,近几个月来,京畿一带、盛景、蒙古、乌拉、宁古塔等这些地方旱情严重,康师傅为此祈雨都祈了好几场,可老天还是“坚决不哭”,倒搞的康师傅快哭了,还病了一场,宫里上下紧张忙碌了好一阵子,佟妃更是没日没夜地守在康师傅身旁,等到康师傅病好了,佟妃却一头载倒了……
  “轰——隆隆隆”,又一声响雷炸过,炸得我脚下一颤,小穗忙扶住了我,我稳住了身子,反手挽住了小穗的手臂,加快了赶路的脚步。
  一进承乾宫的正殿,正碰上从寝殿里出来的一众太医,匆匆见礼后,我将院使拉过一旁,急问道:“皇贵妃如何了?”
  院使一躬身,神色凝重道:“回大公主,皇贵妃凤体违和已久,臣等已竭尽全力,奈何已病入膏肓,臣等只怕无力回春。还请大公主早作准备为好。”
  我还想再问,却听见胤禛喊了我一声“皇姐”,我回头一看,只见胤禛正往我这边奔来,大概是佟妃等急了,让他出来看看我到了没有。我只得朝院使点了点头,表示我知道了,而后迅速收拾下心情,迎上前去,与胤禛并肩入了寝殿。见了佟妃才聊了几句,佟妃就借口要与我谈一些女人之间说的话,把胤禛打发到外间去,而且让我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那意思是不想让胤禛听到。
  我回到佟妃床前,故作轻松地打趣道:“佟额娘,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悄悄话呀,非要把门关的这么严实?”
  “禧儿,”佟妃握着我的手,苍白的脸上笑容尽敛,神情异常地凝重,“我时日无多,走之前,有件重要的事要托付与你!”
  “您想多了,”我撑着笑脸安慰着,“您自己不也说这都是老毛病吗?会好起来的。”
  佟妃缓缓摇了摇头,露出了苍白的笑容,轻声道:“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你不用宽慰我了。”
  “我不是在宽慰您,刚才我碰到院使,他都说您无大碍,跟往常一样,调补几天就会好的。”佟妃没有搭话,只仍一径笑着望着我,我方才的确是说的假话,被她这么一看,不免有些心虚,便欲盖弥彰道,“真的啦,院使真是这么说的,骗您我就是小狗!”
  佟妃“噗哧”一声,咳了几下,喘着气笑道:“你……你跟禛儿真不愧是你皇阿玛的孩子,连赌咒发誓的话都学得一模一样,呵呵!”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好奇道:“啥意思?难道皇阿玛也说过他自己是小狗?”
  “当然了。”
  “什么时候?”没想到康师傅也曾赌咒发誓自己是小狗,这个料爆的太有意思了,我可得好好了解一下。
  “那是当年……”佟妃眼神有那么一刻深邃了一下,似乎已经陷入回忆中,眼眸一闪,张开口却转了话题,“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就不说了。对了,禧儿,佟额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呀。”
  “佟额娘,有事儿您尽管吩咐,别说什么拜托的话了,太见外了!”
  “禧儿,”佟妃脸上又是凝重的神色,郑重道,“我走后,胤禛就拜托你多加照顾了!”
  这分明是临终托孤,我心下一酸,舌头也有些打结:“佟……佟额娘……”
  “你能答应佟额娘吗?能吗?”佟妃紧紧地望着我的眼睛,似乎在担心得不到我的保证。
  我点点头,从发哽的喉头硬挤出了一个“能”,佟妃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微笑着望着我,欣慰道:“谢谢你,禧儿,佟额娘这下能安心地走了。”
  “您……你别这么说,”我紧紧抓住佟妃的手,哽咽道,“您的病一定会好的。”
  “禧儿,别哭,”佟妃轻轻抽出一只手,帮我擦去腮边的泪水,“你听我说,禛儿从小就与你投缘,在这么多的兄弟姐妹里,他与你的感情最深,因为你俩的脾性最相似,心地善良,至情至性,遇事爱冲动,喜怒全摆在脸上。若你们生在平常百姓家,如此性情并无大碍,可你们偏偏生在帝王家,今后都要‘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这样的性情一定要收一收才好。尤其是禛儿,我真是担心呐!他那犟脾气一上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以后就靠你帮我看着他了!平时多劝劝他,提点提点他,千万别让他吃了亏,让人欺负了去!”
  “您放心,”我擦了把泪,道,“我会看着胤禛,不会让人欺负的。您也别胡思乱想,安心养好了病,亲眼看着胤禛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只怕我没这个福分了。”佟妃素淡地朝我笑了一笑,从枕边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我,道,“这是佟额娘送你的成亲贺礼,快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我不看,不看,”我忙不迭把锦盒推回去,“婚期是明年三月,现在还早着呢,您到时候再亲手送给我。”
  “傻孩子,到时候只怕我……”佟妃说到这儿忽低下头去,顿了一顿,打开了锦盒,递到我面前,“这一对‘铜鎏金点翠子孙万代头花’是当年我入宫时,我额娘送给我的,现在我把她转送给你,祝你和班第将来和和美美,瓜瓞绵绵,白头到老!来,佟额娘帮你戴起来看看,”说着,佟妃就拿起了头花,兴致盎然地将它们戴在我的发间,而后端详了片刻,满意道,“嗯,真漂亮,你额娘若能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可得有多高兴啊!你自己去镜子那里照照,看好不好看。”
  “好漂亮啊!”在镜子里照了一照,我不禁由衷地赞叹,佟妃所言不虚,这两支点翠头花,就像是两只美丽的凤凰,在发间展翅欲飞。“谢谢佟额娘,这礼物我喜欢得很。”
  说着,我忍不住伸手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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