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进入司徒子轩的房间。
房间里一片漆黑，但对于练武人来说，黑夜就等于白天，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他看着沉睡中的司徒子轩，闻到浓浓的酒味。他放心地开始着手翻翻房里的东西。一会儿，他找到想要的东西后，瞥了床上的人一眼，嘴角轻扯，冷笑，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而房间本已醉酒沉睡中的人却在此时轻扯嘴角，冷冷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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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罗帐内，司徒茂咳嗽个不停，脸因为咳嗽而被逼得通红。宫女和太监在他身边不停地给他捶背，扇风。长期的理政熬夜，使他已经精疲力尽，再加上精神上折磨，将他本已不堪一击的身体累垮，终于病倒下。
“皇上！硕王爷已传在外面等候！”太监尖利的声音传入御书殿。
“传吧！”司徒茂萎缩的眼孔出现了一道明亮的光，欣喜道。
“儿臣拜见父皇！”司徒子轩给他行了君臣之礼。
“不用多礼！请起！现在没有外人，我们不用顾及那些庸人的凡俗。”他慈祥的看着司徒子轩，此时的他，没有一丝君子的威严，有的只是一般父亲对子女的疼爱。就算是君主，至少前提他们也是人，有感情，有痛苦。
看着司徒茂日益衰老憔悴的容颜，司徒子轩心情有点复杂，心有些许刺痛。也许他也是在乎他的吧，只是两人长期的隔膜，使他们越走越远，不知怎么表达对方的爱。
“不知父皇找儿臣有何事？听说父皇近来身体微恙，现在可安好？”他语气依旧冷冷，但眼中透露出微些担心。他还是听进了皇后的话。
“呵呵……没事！我们爷俩今天就好好唠叨家常，什么也别说，可好？”他充满期望的望着儿子，很怕他拒绝。他从没有在儿子面前流露出懦弱的表情。在他的面前，他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高贵而威严。可是他又何曾真心这样做么？也许这就是帝王之家的悲哀吧！
“好！”司徒子轩不由自主的答道，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也许是他从没见过父皇流露过如此神情，不忍心拒绝。
“对不起！子轩！若不是我的阻拦，你和上官瑾然也不会演变至此！我现在真的很后悔，让你也步上我的后尘——失去至爱之人！”他深深的内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子轩沉默不说话，但脸上出现一丝痛苦。
“我知道现在道歉已晚，挽回不了什么，但是我还是要说出口，不然，我心口难受。”他叹了口气，满脸内疚之色。“我愧对你母妃，愧对你！我好像没有为你们做过什么，留下的只是痛苦！对不起！”
“父皇，你可真心爱过母妃？”他沉默一会，终于问出长年来一直想要问他的话。
“爱过！怎么会不爱？！”他苍白的脸上充满迷恋、深深爱恋之情。她是那么出色的女子，不论外貌、性格和才华，哪一样不让她着迷！
“居然如此！那么你还偏信他人胡言，让母妃陷于不义之中，甚至还亲手赐死她！”他愤怒地质问。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咳咳……”他急得想要辩护，却引起咳嗽，逼得脸开始通红。
“你以为我真的想要这么做吗？当时是为情景所逼！当时民间蜚言流语引起很大震动，朝中官员集体威逼，若是你该如何？我只有痛心的亲手赐死你母妃。子轩！其实现在的你也明白，只有这样才能护住我们司徒家的江山！我总不能让祖宗之心血毁于我手！”
其实他又何曾不理解父皇的无奈，只是他心中为母妃的死一直耿耿于怀，一时不能释怀。
他理解他的无奈，但不能接受他的怯懦！若是让他牺牲心爱之人而选择江山，他做不到。
他无语地看着一脸悲凉的父皇，心里感到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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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父皇怎么了？”司徒子轩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的御医。
“皇上是因为政务烦劳以致身体欠恙！导致精神涣散！”御医不敢看他的脸色，趴在地上抖个不停。
“哦？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我看你还是照实说来，免遭皮肉之苦！”他只是轻轻的瞥了御医一眼，就使御医全身发抖。御医脸色带有犹豫不决，心里正在量掂量哪一个轻重。瞬间，他心一横，抬头看着司徒子轩。
“皇上龙体上有一种带有慢性的毒药。郁香茶和龙井茶本为无毒，若是两者混合一起，长期饮喝却能成为一种剧毒。使人身体慢慢衰退，精神涣散，慢慢地走向死亡。”御医猛擦冷汗，看着司徒子轩逐渐变得冷沉的脸色，讪讪道。
“你先下去！”司徒子轩犀利眼神一转向旁边的太监，“是谁担当皇上的膳食？”
“是小善子！”一个年老的太监指着站在他旁边的小善子。
小善子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即颤抖的跪在地上。
“谁经常接近你！”司徒子轩没有看他，垂眉，玩弄着手中的头发。
“王爷！饶命啊！这不关奴才的事！是太子和梅妃给奴才的，他们要求一起冲配给皇上喝，这样可以帮皇上提提神！因此……”小善子脸色越来越苍白。
“来人！给本王拉出去杖打一百五十！其余的自动去领事房领取五十杖！”司徒子轩震怒道。
“是！”太监和宫女脸色苍白地认命低头领命，颤抖的退出去。
司徒子奕！梅妃！你们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动心思动到父皇身上！实是不该！看来你们真的按耐不住了！司徒子轩脸色阴霾暗道。
他步出新德殿，回到自己的寝宫。宫女们慌忙过来帮他解下衣衫，然后退出去。他刚想上床就寝，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于是转身走向书桌，写下一封信。落笔，手挥向暗中一角，冷沉道：“青衣！”随之，青衣突兀出现在他的眼前。
“爷！”青衣抱拳恭敬道。
“明日立即启程送到杨凯将军手中！记住！告知他，一切照常！”
“是！爷！青衣一定不辱使命！”说完向子轩点头，消失在黑暗中。
夜色依旧沉寂，却也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伤心之事！望着圆得不像话的月亮，他潸然泪下，思念的人在何方？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已经半年了，他派出的人还没有传回她一点消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连她的尸体痕迹也没有找到，至少可以这么说，她可能还活着！
想到这里，他死灰的心又如似乎活了过来！
第十六章 暗潮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题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朝廷上众臣跪倒在地上，行礼。
“众卿家请起！”司徒子轩在皇后的扶持和众宫娥太监的陪伴下，缓步走向皇椅。
他缓了口气，望着众臣，苍白的脸上面带着微笑道：“众卿家今天有何事禀报？呈上来！”
司徒子奕的眼睛瞄向站在他旁边的官员郭百品，示意他上前。
体态臃肿的郭百品会意，摇着摆动的圆圈走上前，手握朝圭跪地说：“皇上！微臣有事禀报！”
“准陈！”司徒茂锐利的看着他。
“在皇上的贤明治国下，我国出现一片国运昌隆，国泰民安的景象！”他满口奉承的话语，慢吐吐地终于道出他想要说的话，“前日风云国派使臣前往我国，有意与我国皇子联婚！不知圣意如何？”是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司徒茂也不例外。他暗暗地打量司徒茂的脸色，果然他脸上呈现一片喜色！
“哦？当真如此？不知是哪位公主？”
“是的！皇上！若是皇上准奏，风云国后天就派靖平公主前往我国，让她亲自挑选与哪位皇子联婚！”他恭敬道。
“靖平公主？”郭百品的话，如同一个炸弹在众臣之中点燃，气氛一下子沸腾起来，除了司徒子轩和司徒子博保持一脸淡然站在那里！
“不管哪位皇子娶到她，也就意味着继承皇位的希望也就大了许多！”他们在下面议论纷纷。靖平公主乃风云国主的掌上明珠，也是唯一一个亲骨肉。这一次的联婚也就意味着有意和昌盛国联盟的意愿，这可是一个大好机会！
司徒子奕脸上忽明忽暗，没人看得清他的神色。
“停！”司徒茂挥挥手，示意他们安静，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司徒子轩一眼，转头看着群臣。
“这是好事！使臣传朕旨意，告知邦国国主，盛昌国随时欢迎靖平公主的到来！”
“谢皇上！”然后退回到他的位置。
“不知众卿家还有事禀报？”他有点累，身体有些吃不消。
“皇上！微臣有事禀报！”宰相林尽忠沙哑的声音响起。
“哦？不知林爱卿有何事？”
“禀皇上！现在安阳镇边际乱贼甚多走动，扰乱民生，使民不得安生，痛苦不堪。臣恳请皇上派兵镇压乱臣，保我民安全！”他紧握着奏章，说道，眼角边露出一丝诡异。
“哦？有这事？那问众卿家，有谁自愿请功去镇乱臣？”一语道出，朝廷中一片萧静，安静地可以听见彼此心跳声。
“奏请父皇！儿臣目前可以推荐一人前往！”司徒子奕笑容迥异道。
“子奕请说！”司徒茂微笑着看着他，示意他说出来。
“儿臣以为五弟武艺高强，又谋略百出，一定能胜任！是吧？五弟！”他边说，眼角边飘向司徒子轩身上，心里却阴霾暗道，看你这一次怎么逃过？
一瞬间，司徒茂和群臣的注视一下之集聚在子轩的身上。司徒子轩收到他们的注视，一脸漠然道，“皇兄过奖了！但子轩却认为乱臣贼子实属小事一桩，不应动用军队，想必皇兄也能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