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进来她的房间。
桌面上一台笔记型电脑,旁边堆着高高的电脑书以及美术书籍。化妆台上简单四瓶保养品,没有任何首饰盒,也没有其他可以显示这是一间女性房间的东西。
「妳的东西就这样?」
「差不多就这样,反正才三个月,不必带太多东西过来,免得到时候还要搬一趟,麻烦。」
才刚住进来就想着离开?听到这些话,他应该放心到时候不必多花心思摆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股郁闷梗在胸口。
他拿起一本电脑书审视,随口问:「妳做网页设计?」
「嗯……」她的手一直抓着T恤下襬。
「金融卡的钱妳可以自由提用,不必这么辛苦。」
「不辛苦。」她连忙解释:「我很喜欢这个工作。而且,答应客户的案子,不能做到一半,这关系着他们的企业形象,还有我的信用。」
听见她的话,笑意在他嘴角展开。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她学会什么鬼媚术、拜狐仙。
「我……可以继续做吧?」她声调有着乞求。
「妳的自由,我不会干涉。」
「太好了!」
单纯的一个微笑,在她脸上却是那么满足,不过是一件平凡的事,值得她这么开心?杜隐风不懂,却看得出神。
「呃……你还要出去吃饭吗?」
「当然,不过,妳得先换衣服。」
「那……你可以先转过去吗?」
他木然,似乎她说的是种非洲土著语言。
「我要换衣服。」她的手还抓着下襬。
「呵……」他终于听懂。本想嘲讽她的故作姿态,话到嘴边忍住了,乖乖将脸撇到一旁。
「这样还不是会偷看到……」齐眉小声嘀咕。手却快速地撩起衣襬,套上一件高领削肩洋装,将她整个人衬托得更修长高挑。
她的衣服大部分是裤装,但,再没经验,也知道情妇出门该稍微假一下。
「这是什么?」他从垃圾桶外拣起一件红色薄纱衣物,像是性感睡衣。
「啊--」她一个箭步,将他手上的东西捞到背后,脸开始发烫。
「勾引我用的?」英挺的眉形扬起。
轰!怎么说得这么直接。她鼻尖沁出一层薄汗。
他站起来,贴近她,一只手扶住她的腰际,拇指若有似无刷过她的丰盈下围,令她全身紧绷。
「为什么扔了?」她欲盖弥彰的笨拙模样,不禁让他好奇,穿上这件薄纱,她会用什么样的姿态勾引他。
她呆若木鸡,脚开始发软,她哪有什么能力勾引。光是靠近他,她就几乎要晕厥,那清淡的古龙水香气,就像催情春药,害她意乱情迷,大脑停摆。
他另一只大手托起她的臀部,将她压向他,封住那微喘的红唇,勾魂地舔吮她柔软的唇线。
半晌,低低地在她耳际说道:「好可惜,说真的,我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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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眉又出神了。
手上拿着那件性感睡衣,耳边响起他充满魅惑的轻语,惹来一阵轻颤。
「啊--」工作、工作!她捂着耳朵,努力将注意力放到液晶萤幕上。
再这样发呆下去,她肯定要连续一个星期熬夜赶工了。干么为了一句无心的戏言,把自己弄得神经兮兮。
就在她打算认真投入工作时,客厅响起电话铃声。她决定不理会它,一定是找他的。但,铃声似乎和她比赛耐力,吵得她无法集中精神,她不得已冲到客厅,语气不甚耐烦。
「喂!」
「响这么久才接?」
知道响很久还不快挂断。她不耐烦地问:「找谁?」
「家里除了妳,还有谁吗?」
「杜隐风?干么突然打电话来吓人。」她终于认出自己孩子的爹的声音。
话筒里传来一阵笑声。「晚上陪我出席宴会。」
宴会?要命!
「可不可以不去?」
「我没听错吧?妳不想去?」杜隐风皱眉,没想到她会拒绝。女人不都热爱参与这种上流社交场合?
「可不可以找别的女人陪你去啊?你应该有那种美丽大方的秘书还是公关经理之类的。」她甜甜地和他打商量。
「妳要我带别的女人出席宴会?」他感到不可思议。
「大家各司其职嘛!我真的不擅于交际。」嘿嘿两声,她只要负责生孩子就好了。
「是我没说清楚,做我的女人,这是工作之一。」他提醒她。
虽然,很想再多聊两句,看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惊人之语,不过,手边还有工作等着他。
「不会吧!」她低吟一声。「可是我没有带参加宴会的衣服。」
「这些会有人安排,六点半我会准时到家。」没有给她回应的时间,他挂上电话,按内线。「陈秘书,请人送礼服到我家里。」
听到话筒内嘟嘟的声音,她忿忿地挂上电话。「暴君……是你自己要我去的,搞砸你的面子,可别怪我。」
噢……怎么会没想到,以他这样的身分,交际应酬一定免不了的,真是失算,前几天还在怀疑这个工作怎么会这么轻松,原来,只是蜜月期。
小时候,每次参加大人的宴会,她的脸颊就像专门用来提供大人娱乐,被捏得又肿又痛不说,还要假装乖顺,站在老妈旁边听那些女人炫耀名牌服饰,比较谁家的小孩比较有出息。
自从目睹一个小男孩被紧紧拽在他那珠光宝气的妈妈手中,憋得一脸青黄,最后忍不住直接在原地解放了他的大小便,当场害她将刚吃进去的蛋糕全吐出来。
从此,打死她也不要再活受罪。而更严重的后遗症是--只要看见虚伪奉承的嘴脸,她就想吐。
打开衣橱,全都是家居服,沮丧地叹口气,可不可以装死?反正没正式的礼服,他应该不会同意她穿牛仔裤吧!
正在得意之际,立刻被拉回现实。
「又是谁啊?」一会儿电话,一会儿门铃。
心不甘情不愿地应门,二男二女走进屋内,手上拎着大箱子。
「你们要找谁?」这里门禁这么森严,不会是来绑架的吧!
「齐小姐您好,杜总请我们来为您量制礼服。」话一落,四个人即开始「摆布」她的四肢,动作之俐落快速,让她完全来不及反应。
「齐小姐,礼服三十分钟内可以修改完成,现在让我们为您化妆以及设计发型。」
「等等……」她伸手阻止他们的逼近。「不要在我脸上涂太多东西,我会过敏,还有,头发也是。」
「请您放心,我们会依照您的特质及吩咐设计,不会让您感到突兀。齐小姐请坐。」
有礼却铿锵有力的专业口吻,让齐眉不由自主地照着他们的指令动作。
她只能感觉眼前有人影晃动,等到注意力再次集中时,那群人已经又旋风似地离开了。
杜隐风打开门,看到呆坐在沙发上的她。
简单地将头发盘至脑后,留下几缕青丝,凸显她性感的颈线及肩线,淡到几乎看不出的薄妆,留住她原本清秀淡雅的气质。他很满意。
将沙发上的她轻轻拉起来,旋了一圈,柔软的裙襬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形。「很美。」他衷心地给予赞赏。
「先说,我有宴会恐惧症。」齐眉并没有因他欣赏的眼光而心喜,反而因为计划失败而有些懊恼。
杜隐风侧颈,没有说什么。
初入社交圈,很容易被那奢华的环境震慑,他并不意外。也因为那样的环境,使得女人暗中较劲,愈来愈沈迷于纸醉金迷。他只当她反应过度,参加几次后,她就会像其他女人一样,央求他带她出席各种有机会亮相的场合。
「还有,我说话很直,万一得罪你的大客户或是什么重要的人,可别怪我没先提醒你。」
他轻笑。「妳就对妳的男人这么没信心?认为我需要靠女人来拉拢生意?」他维持一贯温文的态度,事实上,他从来只以实力取胜。带女伴,只为减少不必要的纠缠。
听他这么说,不知怎的,齐眉感到温暖,至少,他没有将她当作一项展示的商品,而「妳的男人」这四个字,有种宠溺的意味在,她对他绽开笑颜。一直处在僵硬状态的肢体,终于变得柔软。
挽上他的手臂。「如果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那就,走吧!」
事实证明,齐眉放心得太早。
一踏进宴会厅,不断前来打招呼、介绍的面孔一直强迫她必须微笑点头。加上四周投射过来像想把她烧成灰烬的灼热目光,令她开始反胃。她稍稍靠着身旁的人,好撑着自己的不舒服。
察觉到她的退缩,杜隐风拍拍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喃:「妳表现得很好,我已经看到许多男人投过来对妳感兴趣的目光。」
齐眉垂下眼,如果是这样,她会把那些眼珠子挖出来。
好不容易喘口气,她仰头问他:「你不觉得累吗?」
「累?」
「挂着一张面具,不累吗?明明那些人说的话就没什么营养,还得装出很有兴趣听的样子。」他给她的感觉不至于含着虚伪,不过,也不会是多么心旷神怡。
杜隐风的眼光突然柔软下来,情不自禁亲吻她的秀发。「有妳在身边,今晚,我觉得好像不是那么累。」
这是实话。至少,他不必连身旁的女伴都要一并应酬。
「别以为这么说我的心情就会变好,我还是讨厌这种场合。」有人朝他们举杯,她不耐烦地又拉出一个笑容,牙齿快被自己磨平了。
「妳是真的不想来?」他原想,在感受到这么多男人赞赏的眼光后,她会了解自己的本钱,开始懂得社交场合的好处。
「我看起来像乐在其中的样子吗?」转头让他看看已经僵硬的脸皮。
他低低笑了几声,搂搂她。「那就自然点,不必刻意摆出笑脸。」
「不是笑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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