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地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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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地勋爵-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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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使她的眼神软化,她失望的噘起樱唇。凯尔想起自己第一次处罚麦肯时,他那受伤的眼神。
  “我们重新开始,爵爷。”她以女王般的尊严说道。
  凯尔想起她辛酸的外交官生涯。但一想到将他的身家性命都交到她手中,他便战栗不已。
  他试著微笑,以酒杯向她致意。“敬崭新的开始?”
  她点头回礼。“你和辛克莱之间的问题是怎样开始的?”
  凯尔瞪视壁炉上方挂著的剑鞘。“别的调停者都不在乎。”
  “我在乎。和平的条件不只是疆界和文件而已,还有感情因素——尊严、仇恨、冤冤相报,我是来制止这些的。帮助我,凯尔。”
  岁月倒流,凯尔面对童年的痛苦。“你记得我上次提过家父吗?”
  “嗯,”她眼中闪著温馨。“那位粗犷豪迈的大盗肯尼。再多告诉我一点。”
  她怎么能够了了数语就使他愿意为她掏、心挖肺?
  他告诉她一个平凡的事实。“家父理直气壮的攻击柏家屯——那是男爵到达之前的地名。为了扩张领土,杜肯尼赶走英格兰农夫,迫使基德堡的佃农举家迁移到那片土地。他拆散家族和婚姻。第七世伯爵是一位冷酷无情的人。”
  “一点都不像你。”她肯定地说道。
  她的话彷佛爱抚著他的脸颊。“家父过世之后,我拜访柏明汉族长,表示愿意归还由这里到哈迪恩之墙的土地。他是一个好人,对于他在新堡的煤矿和家人比较有兴趣,而非边地这里的土地。”
  她以指甲划著酒杯。“他拒绝你的好意?”
  “是的。他要和平,说过去就让它过去,于是我们就这么做。但是我把那些土地所获得的利益都保留给他的两个女儿。”
  “就是亚莉和亚妮。”
  “是的。”凯尔不想告诉她,去年夏天他把钱送给查理做为亚莉的嫁妆。
  “和平维持了多久?”
  美好的回忆变质。凯尔痛饮啤酒。“直到柏明汉死后一年,伯明汉的遗孀嫁给辛克莱男爵。攻击展开,你的第一位前辈也出现。”
  她无动于衷。“调停者是谁?经过情形如何?”
  凯尔当时太天真了,他付出惨痛的代价。“柯安维。”
  她镇静的点点头。“情况如何?”
  “辛克莱贿赂他,我给他更高的贿赂。他来者不拒,用钱买了治安官这个职位。”
  “我会找一位好人来取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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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尔审视她美丽的脸庞,灿烂的灰眸、性感的双唇、丰盈的秀发。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动摇她。“你真的能吗?你有权力吗?”
  她张开拇指和食指。“去年春天差这么一点点,我就叫法国警察局长换人。他认为改变法国军队的布署是不可行的。
  凯尔既著迷又现实的说道:“你无法改变男爵。”
  她眼中闪动著挑战的光芒。“我不是改变你了吗?接下来发生什么?”
  “男爵雇用佣兵,战争于焉开始。”
  “你的因应之道呢?”
  他不知道她何时才会提起边地勋爵。“我雇用了一位名叫艾恩的家伙。”
  她的双眼迷茫。她想起昨夜,而他也一样。
  “他自称边地勋爵。”她的目光仍然空茫。
  凯尔放下空酒杯。“男爵说了他什么?”
  她突然警觉的添酒。“又来了。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个,那只会激怒你,就像他对你的反应一样。”
  他拿起杯子,恨不得将它摔在墙上。
  “喝吧!”她说道。“你说你口渴得像熏鲑鱼。”
  她是否试图灌醉他?
  “当艾恩在帮你收复失物时,你在做什么?”她对他露出虚情假意的微笑。
  “我再度寻求柯安维的帮助,他说有钱就可以出面调停。于是我开始出售盐给克罗玛公爵,以便筹钱。”
  “攻击行动停止了吗?”
  “不,但是杀戮停止了——一阵子。”
  她扬起眉毛。“后来为什么又开始?”
  “男爵胆敢企图勒索敲诈我。对一个苏格兰人!真是不可思议。”
  她的表情突然柔和下来。他说了什么使她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她迎视他,目光如炬使他几乎手足无措。“我是想,尽管你的英语很流利,你却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苏格兰人,杜凯尔。虽然你极力掩饰,成果也不错。”
  她的敏锐洞悉力使他惊骇。但如果她知道他所掩饰的一切,他就要下伦敦塔的地牢了。
  凯尔想起自己痴呆的伯爵身分。“我是不和野蛮人为伍的。”
  她笑道:“你放心,绝对不会的。自从我到过苏俄的大草原之后,就没有见过一位真正的野蛮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
  凯尔被她的诚恳所惑,心荡神摇的回想他俩交欢的种种情景。
  “凯尔?你不是要告诉我男爵如何勒索敲诈你?”
  他深吸一口气,道出他生平最大的错事。
  第十二章
  若兰五味杂陈的看著他试图努力说出那些显然椎心刺骨的话。她喜爱她的工作,但是刺探别人的隐痛并不包括在内。伯爵尽管看似纯真,还是有可能撒谎。她必须抽丝剥茧,以便和他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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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声道:“永久的和平是可能到来的,凯尔。请你告诉我你如何解决那些问题。”
  “我向柏亚妮求婚。”
  若兰想起在辛克莱所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基德堡伯爵夫人画像。那位黑发美人水恒的文静笑容和惊悸的褐眸,对若兰而言彷佛无限的寂寞。伯爵似乎也是惊悸的,对于提起他失去的那位爱侣。但若兰必须知道男爵如何严重的冒犯杜凯尔,那样才能解开这场宿怨。
  饱经生离死别的若兰自然的涌起怜悯之意。“尊夫人是一位美女,很遗憾她去世了。”
  伯爵的嘴角充满愤恨。“希望男爵也像你这样。他只是悲伤失去这份姻亲,而不是一个女人的去世。”
  若兰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是说男爵骗你和他联姻,以便谋取你的爵位?”
  “不,”他哀伤的摇头。“是我自己太傻了。”
  傻?根据男爵的说法,他的继女是要这位女婿的。但是他却要她嫁给一位伦敦的富商。“男爵说了什么?”
  伯爵苦笑。“他将婚约丢进火炉中,但我有副本。亚妮哭泣、将自己锁在房间,直到他软化为止。”
  关于婚约的事,凯尔和辛克莱的说法倒是一致的。“亚妮爱你。”
  他变得感伤。“我想是的。她和我是青梅竹马,她是一位内向、害羞的姑娘,喜欢琴棋书画。”他眼中露出悲哀和罪衍的闪光。“她嫁给我是为了逃避男爵为她安排的另一桩婚事。”他以细不可闻的声音低语道:“我们之间没有热情的火花,但我们都很安心。我们是朋友。”
  若兰比较两个家庭,在气氛和风格上都如此迥异。基德堡的安详、井然有序与辛克莱的嘈杂混乱形成对比。“朋友”这个词在她心中徘徊。“我想你带给她幸福。”
  他欣喜道:“她给了我麦肯。”他咧嘴微笑,显得出奇英俊。“虽然有时候我想将他送回去。”
  若兰感到心痛。她享受父母疼爱只有短短的五年,一位荷兰裔的英格兰王以及一群凶狠的高地人使她家破人亡,康氏族人莫名其妙的摧毁地的幸福。但不会是永远的。
  她将这些想法逐退。预期他会暴跳如雷的说道:“男爵要你偿还他女儿的嫁妆。”他也要麦肯,但若兰还不想太刺激伯爵。
  伯爵靠在椅背上,双手垂挂在扶手上。“单单这点所引起的战争,一打边地勋爵都摆不平。”
  骤然听到情人的名字,若兰移动身子想要将酒杯放在桌子上,但它滑下来。她手忙脚乱的想接住它,但失手了。“噢!”陶瓷杯子撞在壁炉上,里面的啤酒在温热的石头上噬磁作响。
  “我吓著你了,”他说道。“请原谅。但是我向你提过艾恩的名字,他不是鬼。”
  她抓起落下的杯子,放回桌上。你在嘲笑我,她想说,你说我胡思乱想。但她必须抛开个人情绪,专心工作。
  她深吸一口气,想到她的报酬。“没有吓著我,我同意你的话。”
  他饶富兴致的目光盯紧她。“你了解他吗,若兰?”
  她试图克制自己脸红,但失败了。
  他咧嘴微笑。
  若兰懊恼的重拾刚才的话题。“我们谈到嫁妆的事。”
  “亚妮将她的土地——从这里到哈迪恩之墙——留给麦肯。她也要和平,大家都要,除了男爵之外。”
  若兰不理会他的谩骂,理性的说道:“你有她的合法遗嘱吗?”
  他没好气的横她一眼。“当然,我还有一份婚约书。”
  胜利的曙光透过迷雾在招手。“我可以看看吗?”
  他生龙活虎的跳起来,走向书桌。他从马裤口袋中拉出一把钥匙,打开抽屉,翻找一番。然后回来时,递给她两份发黄的文件。
  她手心冒汗的打开那羊毛纸。官印和书记官的华丽画押齐具的这份婚约证实了亚妮的妆奁:哈迪恩之墙以北至基德堡。阅读另一份文件使若兰鼻酸。已故的基德堡伯爵夫人亲笔书写,确实的将那片土地和她的珍珠项链留给麦肯。她的衣物、其他首饰、家具则给了妹妹亚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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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兰将文件放在膝上,它们自动卷成筒状。珍珠项链。这件垂死母亲留给稚子的贴身饰物使若兰炫然欲泣。
  “怎么样?”伯爵说道,不耐烦的表情使他看起来像极了起居室那幅大盗肯尼的画像。她何时不再视他为呆子伯爵?
  “怎么了,若兰?”
  “没事,”她脱口而出。“这些文件很正式。你只要求令尊所夺走的那片土地做为亚妮的嫁妆,这是很聪明而厚道的。你守本分的弥补了父亲的罪过。”
  他注视著壁炉中的煤炭,使她清晰的看到他优雅的侧面。“我想要终止纷争。”他终于说道。
  她不经意的说道:“亚莉到哪里去了?”
  他霍地转头,差点甩掉鼻梁上的眼镜。“呃……我希望能够告诉你。她不像她姐姐;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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