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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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 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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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明白了。

    她嫁过去之后,要把老夫人哄得高高兴兴,从而帮助父亲升官——这是首要之事,能让父亲早些进京就更好了,如此一家人便不愁团聚之日。

    之后,便是妯娌间的相处。

    四奶奶是香芷旋,五奶奶是沧州蔚氏,前者就别说了,香绮旋和她窝里斗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赢过;后者蔚氏从小习武,听说待人很是冷淡。

    都不是好相与的。

    她要想在这样一个局面错综复杂的府邸之中过得安稳,着实不易。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

    心里不怎么踏实的,还有香绮旋那档子事。昨日从她房里去了袭府之后,就没有回音了。她命人去香家问了问,那边的下人守口如瓶,一字也不肯透露。又让人去袭府打听,也是无功而返。

    香绮旋信誓旦旦地要让香芷旋狼狈地滚出袭府,心愿得偿没有?

    而香绮旋这样做,是得了老夫人的吩咐。这样看来,老夫人分明是百般不喜香芷旋。不是说在府中说一不二么?直接发话让袭朗休妻不就行了?哪儿还用得着这样费周折。兴许是高门之中凡事都要做到有理有据?

    那么结果到底怎样了?

    怪只怪在京城门路太少,这待嫁的宅子,只是一个做生意的远方亲戚,丝毫不了解袭府的情形。

    或许是因为她与袭三爷的吉日当前,要暂缓处理香芷旋?

    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自心底,是希望香芷旋离开袭府的,平时听说了太多那个人如何刁钻难缠的事,实在是不想有这样一个妯娌与自己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夜已经深了,必须得睡了。

    她让丫鬟点了安息香。

    **

    一大早,香芷旋稀里糊涂地跟着袭朗上了马车,斜倚着车内的大迎枕,掩嘴打了个呵欠。

    昨晚磨叽了好久好久,不知是他定力太强,还是她逼得他必须如此。一醒来,倒是没觉得太难受,只是觉得太累,累得整个人动都不想动。

    敛起思绪,听到了充斥着喜悦的喧哗声,撩开马车小窗子的帘子,往外看了看。来回走动的下人都是高高兴兴的,府中也是布置得喜气洋洋。

    听含笑说过,她与袭朗成亲当日,袭脩称病,终日没露面。

    今日,袭朗不想捧袭脩的场,她不想捧钱友梅的场,避出去再好不过。

    身形被带入温暖的怀抱,香芷旋抬眼看着袭朗,“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到认亲之前再回来好不好?”

    “跟我想到一处去了。”袭朗奖励似的吻了吻她,“等会儿我陪你去叔父家中一趟。我还没跟你说过吧?已经递了帖子过去。”

    “……自然没跟我说过,可是这样再好不过。”能去看看叔父、婶婶,之于她,就似别人回娘家一样。

    “你接着睡会儿。”袭朗拿过自己一件斗篷,裹住她身形。

    “嗯。”香芷旋心满意足地笑了笑,阖了眼睑。

    马车离开袭府没多远,就被几名护卫打扮的人拦下了。

    两个人都觉得奇怪。

    香芷旋怀疑是老夫人躺在病床上还要管东管西。

    袭朗则怀疑是大老爷睡了一觉又反悔了,执意要他留在家中撑门面。
31|4。09|连载
    香若松走出袭府,上了马车。

    跟车的小厮阿海隔着车窗低声问道:“大爷,要不要去钱氏那边一趟?她这样行事,说起来是对袭老夫人言听计从,其实还不是没将我们香家放在眼里?”

    香若松想了想,道:“不,不能去。非但不能去,还要对今日的事守口如瓶。袭府绝不会声张,我们更不要与钱家的人提起——提及便是提醒,何必让钱氏早做打算。”

    他是想,袭府大夫人处事圆滑得很,收拾一个庶子的媳妇不在话下,便是她和稀泥也没事,他那个好三妹也不会给钱氏好果子吃。与其让钱氏嫁进去之前就先知先觉转头讨好大夫人,还不如让她自食其果丑态百出。

    阿海听他这样说,便是心里不明白,还是恭声称是。

    回家的路上,香若松想到自己好一番夸奖香芷旋,不由苦笑。那个丫头,在外人看起来可不就是他说的那样?要贬低香绮旋,要对付老夫人,只能夸奖香芷旋。不管怎样,总要让那只小狐狸知道,嫁了人之后,娘家的帮助至关重要,对她有益无害。想来她也清楚,否则也不会让他发落香绮旋了。

    香绮旋的事情,说起来简单,要把那个烂摊子收拾清楚并不容易,还是要好生周旋一番。

    一想这档子事就真正气不打一处来,真是从没见过比香绮旋更二百五的人。好端端一桩亲事,她偏生闹出了岔子,至今害得香家损了银子丢了面子。多少次都想活活掐死她的,可如今又不是不庆幸的——要是那个二百五嫁给袭朗,袭朗恐怕一日也容不得,早就三下五除二地休妻了。不管对香芷旋是怎样的情绪,他都得承认,那丫头行事有分寸,是香绮旋比不了的,大局面前,能够放下自己那点儿小心思小算计。

    当然了,其实他也没料到袭朗能够痊愈,之前整个京城都传他病危,不知何时便丧命了。不是为这个,香家起初也不会让香绮旋冲喜。

    这样的算来算去,香若松心绪明朗起来。香芷旋是被金元宝砸到了头,香家又何尝不是呢?只要照着袭朗的心思行事,日后便是不能飞黄腾达,也能有个安稳前程。

    香家并没料到,香芷旋成婚前后这短短岁月之中,局面逆转:宫中太后失势,太子掌权;袭府太夫人失势,袭朗逐日好转,坐在家中的几个举措间,已是锋芒毕现。

    **

    袭朗离开松鹤堂之后,先去了小书房——也是赶巧了,刚说幕僚有事找他,回到院中幕僚就来了。

    香芷旋在房里听说他已离开是非场就放下心来,并不在意他去何处。要他早些回来,一是不想他为难,二来也是另有计较。他在场,香若松怕是会因紧张不能畅所欲言,气不到老夫人反被咬一口就糟了。

    她问了问含笑,知道今日不适合裁衣,便将给袭朗做衣服的事放下,描了个荷包的花样子,打算先给他做个荷包。

    坐在热烘烘的大炕一侧,开始动手绣的时候,袭朗回来了。

    含笑奉上热茶,便带着别的丫鬟退下去了。

    袭朗喝了口茶,将茶盏放到茶几上,走过去拍了拍香芷旋的脸颊,“又说不舒坦又说小书房走水,你倒是不忌讳这些。”

    香芷旋笑,“要是说什么有什么,我早就改行去做算卦先生了。”又拍拍身侧,“坐下,我跟你说说大哥和二姐的事。”

    袭朗的手指在她面颊摩挲两下,坐在她身侧。

    香芷旋只说结果,并没说起当时两人是怎样个鸡飞狗跳的情形。看着两个人掐架,她挺高兴的,但是这是绝对的家丑,实在是不好意思跟他细说。

    袭朗听完说道:“你大哥兴许不曾善待你们,但是有眼色,脑子转得不慢。”

    “当然了。”香芷旋承认这一点,“他就是太机灵了,一时一变的。”

    袭朗懒散地倒下身形,斜倚着大迎枕,“就是因为这样,你倒更不能开罪他。他要是逼急了给你穿小鞋,可比你二姐生事还麻烦。”

    “是啊,我明白的。”香芷旋蹙了蹙眉,侧头看住他,“你——没来由地让你因我的事忙了半晌,没嫌烦吧?”

    “这不是我惹出来的事儿么?我不把老六藏起来,老夫人怎么会打你银子的主意?”袭朗展臂勾过她。

    香芷旋慌忙抬起还拿着针线的手,“当心扎了你。”

    “我又不像某些人那么怕疼。”袭朗笑着,将她手里的活计拿过,“这是做什么呢?”

    “要给你做个荷包。”香芷旋解释道,“今日不适合裁衣,我就先给你做个荷包。做衣服好说,三两日就能做好。”

    “不是不忌讳那些无谓的规矩么?”之前是谁咒自己不舒坦来着?

    “这可不是一回事。”香芷旋耐心地解释,“明知不是裁衣的日子,你我不忌讳,下人却要说闲话的,犯不上。”

    “这倒是。”袭朗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将她搂到怀里,“你有没有不累眼睛的嗜好?”不是看书写字就是做针线,样样都是费眼力的。

    香芷旋想了想,“有啊,插花、下棋、弹琴,这些都是。”

    清风阁里没有琴。袭朗就道:“过几日给你寻一架古琴,听听你琴艺如何。”

    “也不用。”香芷旋喜滋滋的,“我自己就有,只是没带过来,放在陪嫁的宅子里了。你要是不烦我弹琴,过几日琴就送过来了。”

    “起先为何没带来?”袭朗笑着问她,“以为我不懂音律,不想对牛弹琴?”

    香芷旋逸出清脆的笑声,“听听这是什么话?哪儿有这般揶揄自己的?”

    “不是揶揄自己,是说你的心声而已。”

    “真不是。”香芷旋窝在他怀里,语声欢快而真诚,“这一段你不是要静养么?曲子欢快或是哀伤,你听了都会心烦——嗯,反正我生病的时候就是那样的。我上次出门就让蔷薇去宅子传话了,让那边的人过几日给我送来。琴棋书画,我学的最好的就是琴艺,别的只是范范,正想跟你显摆一下呢。”

    袭朗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像一只神采飞扬的猫,心里喜欢得不行,手指摩挲着她唇角,由衷道:“字写得很不错——当初你给我的回信,我看了,那时就想,字如其人这句话如果是真的,那么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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