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种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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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有种单挑!-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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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他就想起了杜晓芙。
    曾经,他跟杜晓芙也流落荒野,不过那个善良的丫头,忍受不了他解刨野生动物,她宁愿饿着,也不要吃他打来的猎物。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心里无限唏嘘,他的动作毫不含糊,将一整头鹿皮,完整的剥了下来,然后丢在白婉璃的脚边。
    白婉璃给自己做了打齐膝盖的长筒靴,又将熊皮的边角余料,给自己做了齐膝的无袖背心。白色的中衣,衣袖被她用布料紧紧缠起,外面罩着雪白的无袖齐膝背心,搭配起来,倒也好看到极致。
    将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用麻绳绑住。再自己制作了弓箭,带上食物和草药,两人休整了三日之后,朝着南方出去。
    这样一路行了七日,两人遇见的野生动物越来越少,甚至有些地方,寸草不生,只能依靠两人携带的烤肉生活。到了最后,烤肉已经食完,两人却不知道,还有多少路才能走出无人区。
    静静的坐在地上休整,白婉璃看着天边的阳光,觉得格外刺眼。
    已经七天了,七天来,他们没有打到一个猎物,也没有看见一颗植物,只能以雪充饥,朝着一个方向走着。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少天,因为连着三天,他们颗粒未进,滴水未饮。
    白婉璃有种,他们方向错误的直觉,可是云冽辰坚持,这条路没有错。
    两人埋头前进,都一言不发,因为这个时候,说话也要耗费力气。
    另外一边,经过了二十天的颠簸,云洌阳终于带着云非墨的尸体,回到了京城。
    贺州是冰天雪地,可是京城已经到了初春。
    皇帝身着单薄的中衣,在看见云非墨棺椁的时候,一口血生生喷出,他站在那里,面容扭曲苍老,整个人都瞬间老了十岁左右。
    太子云冽痕不住的大哭,他跪在地上,哭天抢地,“老三啊,你怎么就抛下哥哥和父皇走了?你让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老太后站在一边,双眸含泪,颤巍巍的身体,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德妃双目红肿,她上前看着太后,屈膝跪下,还没有说话,眼泪已经扑簌簌落下。
    “老祖宗……”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这是怎么了?我的弯弯怎么了?我的墨儿怎么了?”老太后大叫着,哭了起来。
    旁边人跟着一起哭泣,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现场愁云惨雾。
    因为路上耽搁多日,尸身已经腐臭。再加上提前多日,消息就已经传回。所以云非墨的身体,在运回京城的当日,下葬皇陵。
    皇帝追封云非墨为平孝安王,因为云非墨没有子嗣,所以谥号云安王。
    将国姓冠在云非墨的谥号前面,也可见皇帝对其的重视程度。
    只是逝者已逝,再多的赞誉,显然已无用。
    呆在长秋宫的殿内,皇帝神色寂寥。
    太子才庸,偏偏贪图享乐。
    老三才高八斗,偏偏心术不正,现在落的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老四,老四着实是所有皇子中,最适合做皇帝的一个。
    可是偏偏,他跟三圣门有着莫须有的关系,而且现在,他下落不明。
    说不定老三的死,就跟他有极大的关系。
    皇帝坐在那里,面色蜡黄,他已经病入膏肓,自己都能闻见,自己身上的腐臭。
    他时日无多了……
    可是他的几个孩子……
    想起这些,皇帝潸然泪下。
    老五早夭,现在身边,他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就是老六了。
    还有他的小七,年仅八岁的小皇子。
    若是太子登基,他担心云冽痕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小七云非澜。
    想到这里,他招呼李公公,去传了七皇子。
    小七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根风车,风车转悠,他发出清脆的笑声,白皙的脸上,笑容纯净。
    看见皇帝站在那里,狗搂着背,云冽澜欢呼起来,“父皇——”
    皇帝弯腰,想要抱起云冽澜,可是失败了。
    现在他的身体,拿笔都困难,别说抱孩子了。
    “澜澜,你手中的风车,是谁给你的?”皇帝开心的逗着孩子。
    这个孩子,生母是个宫女,一出生生母就死了,现在由德妃照看。
    云冽澜吹着风车,回答的漫不经心,“六哥,是六哥亲手做给我的,六哥可好了,父皇你能让澜澜住进六哥的皇子府吗?澜澜不想跟六哥分开!”
    云冽澜笑着,天真烂漫的神色,仿佛皇帝心中,盛放的一颗曼陀罗,带着致命的瘾,生根发芽,蔓延到五脏六腑。
    皇帝拥住了云冽澜,“好,父皇死后,就由你六哥照顾你!”
    “父皇,什么是死?我不想要父皇死,也不想要三哥死!”云冽澜抬起头,天真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皇帝苦涩一笑,“澜澜这些年,被德妃保护的很好!”
    确实很好,不然一个八岁的孩子,不可能如此天真烂漫,生活的无忧无虑。
    他是在皇家,不是在普通的百姓家里。
    在皇家,这种天真烂漫,就是一种致命的缺陷。
    皇帝仰头,眸中已经有了泪光。这些年,他实在太过相信德妃,所以才将这个孩子,交给德妃看管。
    正在惆怅着,外面传来了李公公的声音,“德妃娘娘,七皇子在皇上这里,您不用担心!”
    德妃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接着走了进来,她一见皇帝满脸是泪的样子,顿时一惊,跪地行礼。
    “皇上,小七惹您生气了,是臣妾没有教好,您不要怪罪小七,要怪就责罚臣妾吧!”德妃跪在那里,诚诚恳恳。
    皇帝怒道,“朕确实该罚你,德妃你将小七教成这个样子,德妃,你居心何在?”
    德妃不解,惊慌的伏地,“皇上,臣妾不明白!”
    “不明白?在皇家却心无城府?八岁的孩子,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德妃,朕记得当年,你对老三和老六,要求不是一般的高!下雪的日子,他们还要早起练武,澜澜呢?你究竟为澜澜做了什么?”皇帝怒道。
    德妃脸色惶恐,抬起头,眸中有泪,“皇上,自古以来,最难后母!澜澜并非我亲生,若是我拿着藤条,逼他读书练武,那么怕是要落的个虐待七皇子的罪名!若是皇上觉得我心怀不轨,那么就赐我死罪,让我下去陪伴墨儿,是我没有将墨儿教好,才让他落得个横死异乡的下场!”
    德妃没有哭,眼泪却一颗颗坠落,她跪在那里,脸色苍白,神色坚定。
    皇上叹息一声,仰头,无奈的看着房顶的雕梁画栋。
    他的一生,有七个儿子,五个女儿。女儿全部外嫁,唯有五个儿子陪着他,现在……
    凄凉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环视着周围的一切,他要这些有什么用?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保不住啊!
    年轻的时候,他跟自己的兄弟争斗,老了,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争斗。
    没日没夜的堤防,高处不胜寒的孤寂,他的一生,只能用失败两个字形容。
    站在那里,他泪流满面。
    他开始有些想念老四和老六。
    不知道为何,众多皇子之中,他觉得,只有这两个孩子,才给他最真实的感觉。
    站在那里沉吟片刻,他唤外面的李公公,“传六皇子过来见朕——”
    李公公慌忙去了,皇帝走过来,扶起德妃,“起来吧,或许是年纪大了,担心的事也多了。朕在离开之前,再也不想看见,任何儿子有事,你明白吗?”
    德妃点头,拉住了云非澜,“皇上好好休息,臣妾带着澜澜去御膳房看看,药煎好了没!”
    皇帝挥了挥手,德妃拉着云非澜离开,走出长秋宫,她深吁了一口气。
    皇上似乎,已经在怀疑她了。
    现在墨儿不在了,她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在阳儿身上了。
    离开长秋宫,她遇见了李公公带着云洌阳,迎面走来。
    云洌阳刚从舒莫言那里过来,知道了皇上的大限,不过一个月。
    他心里悲哀的同时,有些莫名恐慌,他真的,能够成功吗?
    看见德妃,他顿住了脚步,跟德妃行礼。
    德妃点头,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角,“皇上心情不好,你去了,不要惹你父皇生气!”
    “三哥的事情,对父皇的打击很大,母妃也要保重身体才好!”云洌阳皱眉说道。
    德妃拍了拍他的肩膀,苦涩一笑,“死者已矣,活着可追,放心好了,母妃想的通透!你也要安慰安慰你父皇才好!”
    云洌阳点头,德妃的话里,处处提起父皇,似乎饶有深意。
    德妃眸光幽深,复杂的一言难尽,她继续拍着云洌阳的肩膀,“现在,京城只剩下你和太子两兄弟还有小七,你要和太子哥哥好生相处,不要让父皇担心,明白吗?”
    云洌阳点头,“明白!”
    “去吧,母妃去御膳房看看!”德妃拉着云冽澜,转身离开。
    云冽澜对着云洌阳挤眉弄眼,欢笑着离开。
    云洌阳则是眸光深沉,盯着云冽澜的背影,一言不发。
    长秋宫内,云洌阳跪坐在皇帝身边,给皇帝捏着双腿。
    “阳儿,你和铃蕊成亲半年,什么时候,生个胖小子,给父皇玩玩?”皇帝试探的问着云洌阳。
    云洌阳抬头微笑,“父皇想玩,就自己去生,冽阳只有一个弟弟,觉得孤独寂寞呢!”
    “混账!”皇帝佯怒,笑着,“提起小七啊,真是天真烂漫,你们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这样可爱!”
    “小七是很可爱!”云洌阳赞同的点头,双手的力道,不轻不重的拿捏在皇帝的腿上。
    “那朕将小七交给你如何?你在朕百年之后,照顾他!”皇帝声音温和。
    云洌阳点头,“好,等他长大,我在给他娶个漂亮媳妇,看着他生几个儿子……”
    皇帝笑骂,“你连自己的家事都管不好,还是别搀和小七的了,你只需要答应朕,不能让任何人伤了他的性命!”
    云洌阳叹息,“我的父皇啊,你操心的会不会多了一点?小七乖乖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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