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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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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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说,这件事圆满解决了!”

    “圆满解决了。”纪芸笑,“你一直在担心对不对?”

    宋箬溪点点头。

    “傻孩子,有爹娘在,要你瞎什么担心。”纪芸嗔怪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宋箬溪抿唇一笑。

    “好了,你歇着吧。中午就在房里用饭,不要跑来跑去的。”

    “知道了。”宋箬溪站起身来,“溪儿送娘出去。”

    纪芸把她按回去,“跟娘不需要讲这些虚礼,好生歇着吧。”

    “娘,您慢走。”宋箬溪听话的坐着。

    “好。”纪芸笑着出门自去。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厌刁奴纪芸教女

    等纪芸出了门,宋箬溪嫌热要脱掉外衣,刘四娘上前劝阻道:“姑娘,这还没到安寝的时间,此时宽了衣,万一有人来,看了不雅。”

    “有人来时,婢女会通传的,那有人会贸然闯进卧房来的。”宋箬溪觉得刘四娘这话没道理,反驳道。

    “薄荷,去把玫瑰露端来给姑娘喝。”刘四娘扭头吩咐了一句,又陪着笑继续劝宋箬溪,“姑娘喝了玫瑰清凉清凉,就不热了。虽天气热,可是毕竟已入了秋,寒气一不小心就染上了,染上寒衣会生病的,姑娘自小身子弱,可不能冷着,要好好养着。”

    宋箬溪知道刘四娘是一片好意,但是她热得难受,眸光微转,娇声道:“奶娘,我走累了,想去榻上躺着歇歇,穿着衣服,会不舒服。”

    “姑娘累了,赶紧宽衣歇歇。”刘四娘伸手要帮宋箬溪脱衣。

    宋箬溪退开一步,笑道:“奶娘,让她们来吧。”

    “刘妈妈,还是让奴婢们来吧,你老忙一上午了,还是歇歇吧,别累着了。”香纹上前将刘四娘挤开,笑呵呵扶着宋箬溪的手臂,“姑娘,左右下午不出门,不如卸了钗环,散了发髻,这样躺着更舒服。”

    “好。”宋箬溪接受了香纹的意见。

    香朵上前帮宋箬溪卸下钗环,散开发髻。香纹帮宋箬溪宽了衣,宋箬溪穿着月白色中衣,懒懒散散地歪在东侧房的美人榻上。

    香绣抖开织锦毯子盖在她身上,道:“姑娘,一会就要吃午饭了,你可别睡着了。”

    “我不睡,我就躺会,你们都下去吧。”宋箬溪靠在锦垫上,挪了挪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半眯着双眼。

    青荷点好安宁香插在小香炉内和三香婢女退了出去,可是刘四娘却还杵在房间,板着个脸,不知道是在生宋箬溪的气,还是在生香纹的气。

    “刘妈妈,你还不退出来,扰了姑娘休息,你可担待不起。”香纹唇边闪过一抹讥笑,糊涂东西,以为奶了姑娘就了不起,没一点眼力。

    刘四娘瞪了香纹一眼,忿忿然退了出去,扭头回了房。香绣拉上门,没关实,虚掩着。

    总算清静了,宋箬溪睁开眼,看着小香炉内那炷沁甜香袅袅升起的青烟,微微蹙眉,金萃楼里那幅图会是谁画的?

    会不会是陆綮颜画的?他有见过她坐在石头上吹笛子,可是,依他那别扭的性格,肯定不会把这幅画挂在金萃楼内。

    这幅画应该不是他画的。

    不是陆綮颜画的,会是谁画的呢?

    难道是去净莲寺进香的香客画的?

    若真是如此,就太奇怪了,画这么一幅画挂在那里是什么意思?

    就算他要画一幅意境悠远的画,也没必要如此写实,把她也画上去。这有点涉嫌侵犯她的肖像权,虽然只是个背影,但背影也是她的背影,不经她同意,怎么能擅自画出来?

    分析来分析去,宋箬溪也分析不出为什么有人要画这么一幅画挂在金萃楼。

    “姑娘,正午时分了,是不是该传饭了?”香绣在门外问道。

    “传饭吧。”宋箬溪分析不出,索性也不分析,左右月底能见着人,到时候再说。

    婢女们进来伺候她重新穿好外衣,挽上小偏髻,没有插金钗玉簪。

    薄荷去大厨房里传来饭菜,三菜一汤,清炖鸡、清蒸鳜鱼、菊花菘菜和菌腐肉汤,菜色都比较清淡。

    宋箬溪一个人吃不了太多,每样尝了点,吃了一碗小米饭就饱了,搁下筷子,突然想起安隅曾教过她,把菜赏给身边婢女吃是一种恩宠,虽然她觉得让别人吃自己的口水,算不上什么恩宠,可是入乡随俗,笑道:“香纹香朵,这道清炖鸡,赏给你们了。”

    香纹和香朵同时眼中一亮,面露喜色,屈膝行礼道:“谢谢姑娘。”

    “薄荷,青荷,这道鳜鱼,赏给你们。”

    “谢谢姑娘。”薄荷和青荷也是喜出望外,她们一直担心二姑娘不喜欢她们,会不要她们,今天姑娘赏鱼给她们吃,就表明姑娘愿意留下她们。

    宋箬溪没有把另外两道菜赏给香绣和香草吃,起身道:“你们都下去吃饭吧,我就在院子里走走,不用跟着。”

    “是,姑娘。”五个婢女齐声应道。

    宋箬溪在院子里慢慢的散步,看到蚕娘走了过来,“蚕娘,你吃过午饭了吗?”

    “奴婢已用过了。”

    “你在这里住得习不习惯?”宋箬溪关心地问道。

    蚕娘笑道:“初来乍到是有些不习惯,慢慢的就习惯了,姑娘不必担心奴婢。”

    “若是有什么人说什么话,你别闷在心里,要告诉我。”

    “好。”

    “蚕娘,陪我走走吧!”

    “好。”

    主仆俩在院子里安静地走了两圈,蚕娘送宋箬溪进房,伺候她上床睡午觉。

    午睡起来,宋箬溪又是一番梳洗,打发婢女把准备好的礼物送去给三位庶姐庶妹,喝完蚕娘为她泡好的桂花露,净手焚香,安坐书案前,抄写经书,一笔一画,虔诚又认真,“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二千五百人。菩萨摩……南无报恩德菩萨摩诃萨。摩诃般若波罗蜜。”

    香绣坐在一旁绣荷包。香纹不甘示弱,坐在她对面,纳鞋底。送礼物回来的香朵和薄荷、青荷坐在廊下,小声地说着话,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

    抄完一遍《佛说父母恩重难报经》,宋箬溪搁下了笔,“香草,把书案收拾好。”话一说完,发现香草不在房里,蹙眉,“香绣,香草呢?我让她管着这书房,她到好,砚好墨,人就不见了。”

    “姑娘别生气,奴婢这就去帮你叫她。”香绣笑着放下荷包,出门去找香草。

    “姑娘,奴婢来收拾吧。”香纹主动请缨。

    “不用了,让香草收拾,我抄的这些经书,都是她收着的,她做惯了。”宋箬溪说起拿起放在搁在笛架上的玉笛。

    香纹用力地咬了一下唇角,姑娘恋旧情,跟着姑娘不会有错,她的年龄比姑娘小了两岁,将来肯定是要当陪嫁丫头的,若是被姑爷看中,还能当个姨娘,以后就是半个主子了,就算不被姑爷看中,日后配个管事,当管事嬷嬷也不错,可是,前面有香绣香草拦着,她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姑娘的宠信呢?

    宋箬溪不知道香纹所想,出了房门,走到树荫下,横笛在唇边,缓缓地吹响玉笛,乐声悠扬响起,《游篱园》的曲调韵味深长,笛音柔美圆润。

    吹了三首曲子,宋箬溪也累了,刚要转身回房,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怪腔怪调的“美人儿。”回头一看,宋淮提着鸟架子,笑嘻嘻地走进来,“淮儿,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千层酥的事怎么样了?”

    “姐姐,你不害怕吗?”宋淮惊讶地问道。

    “这有什么害怕的。”宋箬溪撇嘴道。

    “真的不害怕?”

    “我很怕,怕得快晕倒了,这下满意了?”

    宋淮挑眉笑道:“姐姐,容淮儿进去喝杯茶,再慢慢与你道来,可否?”

    见宋淮拽文,宋箬溪哑然失笑,道:“不否,进去吧。”

    宋淮将鸟架挂在廊下,和宋箬溪进房坐下。

    薄荷奉上茶水,退了出去。

    宋淮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千层酥里的那个人死了,忤作查过后,发现他是中毒死的,铺子已经封了,爹爹在查案,我没事做就先回来了。”

    “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祺郡王世子未来的小舅子,诚晋候的二公子庹炬。”

    又是郡王府,又是候爷府,宋箬溪听着就觉得头痛,眨眨眼睛,“这个案子会很麻烦。”

    宋淮赞同地点了点头。

    “有线索吗?”

    “有,还很多。”

    “说来听听。”宋箬溪颇有兴趣地道。

    “他在五天前来广陵府的,进城时,跟一个莽汉发生了点冲突。”

    “多大的冲突,会让人下毒毒死他?”宋箬溪皱眉道。

    “四天前的晚上,他又与一个人发生了点冲突。”宋淮隐去了庹炬与人起冲突的地方,那种下贱的地方,不能说出来污秽了姐姐的耳朵。

    宋箬溪咋舌,这人真是个惹事精,挑眉问道:“三天前,他不会又与什么人发生了点冲突吧?”

    “三天前的中午,他与人在酒楼争抢位置,把人家的头打破了。”

    宋箬溪双手支着下巴,“接下来的这两天,他又做了什么好事?”

    “两天前,他在街上打翻了几个小贩的摊子。昨天,他很老实,呆在祺郡王府,没出来,今天去醉仙楼吃了三只醉鸡,然后去千层酥喝茶听曲,然后就突然倒下,然后就死了。”

    “爹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让捕头把这几个与他有冲突的人全部抓来问话,再派人往京中给诚晋候府送信。”

    “在案子了结前,爹爹会很忙,我不能出去爬山了。”宋箬溪噘嘴。

    宋淮坏坏地笑道:“姐姐,家里有假山,你爬假山好了。”

    宋箬溪瞪他,“我才不要爬什么假山。”

    “姐姐,你怎么不吹那个口琴?”宋淮岔开话题。

    “我吹笛子吹得不好听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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