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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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 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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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是没时间查了,我看,抓几个传得凶的人,敲打敲打,杀一儆百吧。”昨天纪芸和宋濂已商量好了,打算这两天去纪家跟母亲和两个嫂嫂讨论一下,挑个合适的人家,把亲事定下来,对宋家这一摊子烂事,没空多理会。

    “杀一儆百是个法子,大嫂嫂,你觉得这样行不行?”欧阳氏问道。

    小蒋氏看着三个妯娌,道:“就这样吧!”

    四人去平时议事的小抱厦,把家中的管事召集起来,盘问了一番,从中找出几个多嘴的婆子,打了十几板,扣了三个月的月钱,把传言一事弹压了下去,应付过了老太太。

    次日,纪芸就带着宋箬溪回纪家,说是纪老夫人想外孙女了,要接外孙女去小住几日。

    宋老太太酸水直冒,“七丫头倒是跟外婆亲些,三天两头的往那边跑。”

    “祖孙隔辈亲,就象表姑娘这般招人疼、招人爱的外孙女儿,做外婆的当然愿意亲近。”纪芸笑道。

    宋箬滢瞪了潘妙龄一眼,自打潘妙龄来了,她就往后靠了。

    宋老太太看到潘妙龄在座,有些话就不好再说出口,脸上的肥肉抖了抖,道:“七丫头去住三四天就回来。”

    “溪儿知道了,此去住三四天就回来,不会一住就住三四十天,赖着不走的。”宋箬溪道。

    欧阳氏和文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去唇边那抹笑意。

    宋老太太狠狠地瞪了宋箬溪一眼,该死的臭丫头牙尖嘴利。

    宋箬溪只当没看见,随纪芸退了出去。

    回到纪家,纪老夫人看到宋箬溪,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拉到身边细看,心疼地道:“可怜见的,我的乖孙孙,比上回见时瘦了好多。”

    “外甥女瘦是瘦了点,瞧着气色还好,想来是她为了漂亮,故意不肯吃东西,饿瘦的。”纪二夫人笑道。

    “二舅母,您不要拆穿人家嘛,让外婆多心疼一下,哄出外婆的拿银子出来买补品,我们好分着吃啊!”宋箬溪笑道。

    “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呢?这下,你外婆知道实情了,银子哄不出来了,怎么好呢?”纪二夫人佯装懊恼地道。

    纪大夫人叹道:“我还想分杯羹呢,这下分不成了。”

    “二婶母,您也太耿直了。”姜氏也假意埋怨道。

    “好哇,敢情全是坏丫头,都在算计老太婆的钱袋子,我可得赶紧把钱袋子藏好,省得被你们惦记了去。”纪老夫人把荷包往怀里藏。

    众人笑了起来。

    说了几句闲话,纪老夫人就让姜氏带宋箬溪出去安置,宋濂亲事,不好当着她的面谈论。

    晌午,纪芸吃过午饭,就回要宋家。

    宋箬溪地送她出门,“娘,你选中哪家的姑娘?”

    “挑选了一下,有七家比较合适。”纪芸小声道。

    “是哪七家?”宋箬溪追问道。

    “等过几天,你外婆会请她们过府来玩,你到时候帮娘好好参谋参谋,挑两三个比较好的,再让你哥哥选。”纪芸笑道。

    “好。”宋箬溪笑着点头,“我一定仔细观察。”

    纪芸笑了笑,出门自去,

    宋箬溪就留在纪家小住,住在纪家比在宋家舒服的多。早上去给纪老夫人请安,吃了早饭,跟着纪大夫人学管家,下午或陪着纪老夫人和纪二夫人去花园子里逛逛,赏赏花,吹两首曲子给她们听。或者就房里看书、画画,又或者去找姜氏一起做做针线活,累了就和丫鬟们在院子里踢毽子玩。

    ------题外话------

    这一个月任务比较重,天天出门,再跑几天,我任务就能达标了,我就可以专心码字了。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出门为兄选嫡妻

    蒙蒙细雨,飘飘洒洒,窗外的景色笼罩在薄薄的水雾中,白墙、绿柳、红花构成了一幅美丽的水墨丹青画。

    这样的美景应当留在纸上,宋箬溪兴致勃勃地踩着木屐,打着油纸伞,带着香绣和青荷去了纪承宣的书房。

    书房内,玉华香清雅悠远,宋箬溪表情认真地站在案前,提笔作画。廊下,香绣青荷和打扫书房的点染边绣花边小声地闲聊。

    雨越下越大,风带来了丝丝凉意,点染打了个寒颤,“变天了,好冷。”

    “青荷,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房里拿件披风给姑娘。”香绣道。

    “还是我去吧。”青荷咬断绣线,扬扬手上的帕子,“我已经绣好了。”

    香绣看了眼她手中的帕子下方那几片竹叶,道:“你又偷懒。”

    “不是我要偷懒,是姑娘说要绣竹叶的。”青荷笑,穿上木屐,打着伞,扬长而去。

    青荷离开后,点染也回房去添衣服,香绣低着头继续专心地绣那朵杏花。

    “香绣,我口渴,去泡壶茶来。”宋箬溪已画了半个时辰,画作将成。

    “哦。”香绣放下手中的帕子,答应着往茶房走去。

    门外无人把守,纪承宣领着人从外面走进来时,并没有觉察到宋箬溪在里面,进门才看到她在房内伏案作画,此时已不能让她退避离去,只好问道:“溪儿,你在做什么?”

    宋箬溪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发现纪承宣身后站着的男人是上官墨询,愣了一下,“外公,您回来了。”

    “溪儿,这位是雒淇公子。”纪承宣介绍道。

    上官墨询没想到会在此遇上宋箬溪,拱手道:“不知姑娘在房中作画,打扰了!”

    宋箬溪眸光一闪,搁下手中的笔,走了过去,收裣行礼道:“小女见过雒淇公子。”

    “姑娘不必多礼。”看着面前这个穿着银红色绣云团对襟褙子,杏色百褶长裙,挽着小巧的玲珑髻,戴着卷须蝴蝶簪,清雅中透着妩媚的少女。上官墨询幽深的眼眸中异光闪动,邺疏华会对她动了向佛之心并不奇怪。

    “溪儿,画已画好,就回房歇着去,别累着。”虽然纪承宣欣赏上官墨询的才华,结成忘年之交,但是他毕竟是外男,在书房不巧遇上倒也罢了,过多接触却不好,找借口让宋箬溪离开。

    上官墨询客气地问道:“雒淇冒昧,想看看姑娘的画作,不知可否?”

    “雒淇公子画艺超群,能得到公子的指点,是小女的荣幸。”宋箬溪勾唇笑道。

    上官墨询是有名的画师,会画之人谁不盼着他提点一二。纪承宣不疑有他,笑道:“溪儿的画若能得雒淇公子的指点,她必然受益非浅。”

    “纪相客气。”上官墨询笑了笑,走到案前,低头看画,布局尚算合理,只是画风稍显稚嫩,线条也过于生硬。

    “这幅画画得怎么样?”宋箬溪满怀期待地问道。

    “笔墨无力,疏密欠妥,过于雕琢。”上官墨询毫不客气地批评道。

    宋箬溪瞪着上官墨询,要不要说的这么直接?委婉点,会死啊?

    “溪儿,快谢过雒淇公子的指点。”上官墨询的实话,惹恼了宋箬溪,但是纪承宣十分的高兴,明知溪儿是他的外孙女儿,也不阿谀奉承,他没看错人。

    “雒淇就画论画,若有失言之处,还请姑娘见谅。”上官墨询彬彬有礼地道。

    宋箬溪看着面前笑得妖孽无比的男人,恨得牙痒痒的,可是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当着纪承宣的面,也不好当真闹脾气,优雅地欠身道:“小女谢谢公子提出小女画作上的不足之处。”

    这时,香绣泡好茶端了进来,看到上官墨询,呆怔住了。

    纪承宣只当她被上官墨询美色所迷,轻咳一声,道:“香绣陪姑娘回房。”

    “外公,溪儿告退。”宋箬溪行了礼,带着香绣退出房去,走到门口遇到拿着披风的青荷。

    纪承宣和上官墨询在书房里相谈甚欢,对弈数局,正午,就留他在府中用午饭,还把珍藏数十年的好酒拿出来待客。纪蓁和纪蕻做陪,美酒佳肴,谈笑风生。

    宋箬溪隔着屏风听他们交谈,越听越觉得上官墨询这人不简单,他可以既可以跟纪承宣、纪蕻说音律绘画,这些风雅之事,又可与他们谈时事政治,还能和纪蓁说兵法布阵。

    上官墨询极佳的表现,不但令纪承宣对他的欣赏度直线上升,就连纪蓁兄弟也对他好感倍增,引为知己。

    宴罢,纪承宣亲自送上官墨询出门,目送他离去,才乐呵呵回正房,坐在榻上,满口酒味地对纪老夫人道:“雒淇不愧是世家公子,文韬武略样样皆精,他能得皇上宠信,绝非城中传言那般的不堪。”

    纪老夫人把醒酒汤递给纪承宣,“诋毁之言,多因嫉妒而生。”

    纪承宣接过碗,一口饮尽,摸着胡子问道:“听老二说,你借了姜家的别院请客,你要做什么?”

    “给濂儿挑媳妇。”纪老夫人素知纪承宣饮了酒,就话多,笑着在他身边坐下,“顺便也帮祯儿祥儿看看,要是挑到合适的姑娘,兄弟三人的亲事全定下,省得被人算计了去。”

    “谁敢算计我的孙子和外孙?”纪承宣吹胡子瞪眼。

    “你这些天忙,有些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三个小子被人算计是小事,算计溪儿才是大事。芸儿说宋老头子看上了登瀛城少城主邺疏华,想把溪儿送……”

    “老匹夫,好大的狗胆!”纪承宣猛地站了起来,怒形于色,“想送我纪承宣的外孙女去当妾,门都没有。”

    纪老夫人按住他,“你别急了,先听我说,溪儿六月十九日就要及笄,这定亲一事迫在眉睫。芸儿的意思是,先选好一个门第相当的人家,私下里商量好,等二十日由姜夫人出面保媒,把溪儿的亲事给定下来,这样宋老头子就不能指手画脚了。”

    “相中哪户人家?”纪承宣问道。

    “芸儿相中广陵府易家的两兄弟,说易家家规好,四十无子方能纳妾,只是那两小子是白丁。”

    “白丁无妨,只要明年春闱他们争气,金榜题名,就可入仕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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