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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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 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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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二嫂嫂。”纪芸行礼道。

    “你我之间,说这客气话做什么?要不是当年你出手相助,我和源儿就一尸两命了。”欧阳氏感叹地道。

    “好好的,又说这个做什么。”纪芸拍了拍欧阳氏的手,“你事多,我也不在这里打扰你,先回了。”

    欧阳氏看着纪芸远去的身影,轻叹一声,当年她若不是生小儿子伤了元气,何至于只有两个儿子。

    入夜,陪纪芸挑首饰挑到戌时正,才回院子的宋箬溪挑灯翻看经书。香绣等人,隐约觉察到纪芸的意思,可是她们知道宋箬溪一旦要做什么事,相劝是无用的,只得随她去。

    宋箬溪看着那鬼画符似的字,双眉紧皱,既然是经书,积善行德的好事,为什么不用大家都认识的文字来写?写成这样是什么意思呢?不想让人认识,又何必要写出来?突然眸中一亮,想起那首用五线谱写的歌,难道这本经书也是某位穿越前辈写的?

    如果是穿越过来的人,宋箬溪细细一看,这个字体有点象刻意变异,就象医院里看病的医生,写出来的字,就是鬼画符,除了开方的人,就只有捡药的人认识。

    宋箬溪不再走马观花,拿起笔,找了几个看起来还象字的字,在纸上横横竖竖地划。

    “……唯就……唯就……唯就……唯就……唯就……”

    “……妄语……妄语……语真……”

    “……苦行……三昧……心得三昧……”

    划了一个时辰,宋箬溪眼睛都看花了,才认出几个字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道:“好累,明天再看,先睡觉。”

    几个婢女等她这句话,等得好辛苦,赶紧伺候她睡下。

    第二天,纪芸打发人去送请帖,把宋箬溪拘在身边,教她礼仪待客之道。

    “娘,这些事上回在广陵时,你已经教过一回了,我都记住了,怎么又教?”宋箬溪有些不耐烦地道。

    “广陵是广陵,庆原是庆原,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风俗,不一样的人,待客之道能一样吗?怎么了,你这是嫌娘啰嗦?”纪芸板着脸,佯装生气地问道。

    “没有,我才不会嫌娘啰嗦呢,娘说的话,我最爱听。”宋箬溪讨好地倒了杯茶送到纪芸手上,“娘,您说,女儿洗耳恭听。”

    “你哟!”纪芸在她额头上用力一点,“行了,我也不说了,今天天气好,陪娘出去走走。”

    这天,宋箬溪又陪纪芸在竹隐院逛了一上午,午饭在园中亭子里用的,下午纪芸不让她回院子,留她在正院午睡,下午又把欧阳氏请来,三人打了一下午的字牌,这回手气好,赢了不少银豆子。

    晚上,宋箬溪继续在灯下译经。

    “……至……如来……”

    “……不知、不见……邪……”

    “……见之……终已……不能见……”

    “哎,好多字认不出来了。”宋箬溪沮丧地揉着眼睛,“眼睛好酸。”

    “姑娘,依奴婢所见,这写经的人,就是在故弄玄虚,把好好的经书,写的乱七八糟,自以为他的知识渊博,高深莫测,其实就是在害人,不想让人看懂。”巧桃撇嘴道。

    “巧桃,不可胡说八道。”香绣在佛堂里住了几年,对菩萨、经书那是敬畏的很,低声训斥。

    “巧桃说的没错,这人讨厌死了!”宋箬溪把毛笔往笔架上一搁,“累死我了,不译了,等师兄来,我告诉他方法,让他自己去琢磨去。”

    香绣等人松了口气,太太可以放心了,她们也可以放心了。

    过了一天,邺疏华依约而至,还是在那间小厅,还是用屏风隔着。宋箬溪让香绣把写的经书和纸送了出去,“师兄,我学识有限,只能勉强认出这十几个字,其他的字都不认识,帮不让师兄的忙,实在是抱歉。”

    “小僧一字不识,师弟能认出十几个字来,假以时日,必能将这本经书译出。”邺疏华欣喜若狂,接过那张纸,“此经书博大精深,师弟若能将书译出,我佛慈悲,功德无量!”

    “师兄,这些字,师兄细看也能认出,它只是把字体弄的扭曲变形,十分难辨认,不过以师兄对佛经的了解,译起此经书来,必定事半功倍。”宋箬溪不想要这个功德。

    邺疏华拿起纸,找到那页经书,细细一辨认,果然如宋箬溪所言,起身双手合十,口颂佛号,道:“谢师弟指点迷津。”

    “师兄客气。”宋箬溪笑道。

正文 第九十七章 路坎坷何去何从

    “这本经书,还请师弟留下,以师弟的聪慧,定能多辨认些字出来,小僧相信有师弟的帮助,这本经书定能尽快译出。”邺疏华将经书递还给香绣,诚恳地道。

    香绣没有接经书,看着屏风后的人影。

    宋箬溪沉吟片刻,道:“谨遵师兄之意。”

    纪芸皱眉,顾忌着宋箬溪的心情,没有出言阻拦,只是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

    香绣微微轻叹,双手接过了经书。

    邺疏华将那张纸慎重叠好,正要放入怀里,纪芸道:“邺公子,请将小女所写的纸条,交还给婢女。”

    邺疏华潜心向佛,见到经书译文,那怕是只字片言,也非常的激动,一时之间就把俗礼给忘记了,经纪芸提醒,才记起闺中女儿的笔迹是不能流落出去的,俊脸微红,起身致歉,“小僧失礼,施主见谅,还请施主借笔墨纸砚一用,容小僧将这几个字抄写一遍。”

    纪芸轻轻一笑,道:“来人,拿笔墨纸砚给邺公子。”

    婢女送上笔墨纸砚。

    邺疏华抄好那十几个字,把那张纸双手奉还给香绣,“多谢施主。”

    “邺公子不必客气。”纪芸道。

    邺疏华看着屏风后隐隐绰绰的人影,温和地笑道:“师弟,小僧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

    “师兄慢走。”宋箬溪客气地道。

    等邺疏华离开,纪芸措词道:“溪儿啊,佛经读多了心思淡漠枯寂,你是姑娘家,不要过多钻研,有空多绣绣花。”

    “娘,我答应你的事,没有忘记。”宋箬溪笑,这几天纪芸的行径古怪,她就觉得奇怪,这会总算明了,“何况我早已破了戒,吃了荤腥,没有庵堂会收我这个酒肉尼姑的。”

    “娘知道溪儿是言而有信的人。多唠叨一句,不许嫌娘烦。”

    宋箬溪上前抱着纪芸的手臂,撒娇道:“娘,午饭,我要吃奶香蛋螺肉。”

    纪芸撇撇嘴,“啧啧啧,这小嘴越来越刁了。”

    “我本来就是个好吃的丫头啊!”宋箬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不知道象谁,就爱吃些这些刁钻古怪的东西。”纪芸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母女俩说说笑笑回了竹隐院。

    午后,宋箬溪小睡起来,坐在廊下绣手帕,巧桃匆匆走了进来,“姑娘,五少爷他从……”

    “淮儿怎么了?”宋箬溪问道。

    巧桃大喘了口气,“五少爷从马背上滑了下来,身上擦破了。”

    宋箬溪大惊失色,丢下手上的绣活,拨腿就往外跑。

    “姑娘,姑娘你别急,奴婢听说五少爷没摔着,就是下来时擦破了点皮,已经请大夫看过了,说没伤到筋骨,只是淤青了一块,受了点惊吓,休息几天就好。”巧桃跟在后面急声道。

    宋箬溪那里听得进去,急急忙忙地往宋淮住的院子跑去,本来挺凉爽的天气,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地汗,走得太急,进门时还险些被门槛给拌倒,庆幸青荷伸手扶住。

    “七姑娘来了!”婢女看到宋箬溪匆匆赶来,忙向屋内禀报道。

    屋内,纪芸正阴沉着脸在训斥宋淮,“骑马不是闹着玩的,怎么能那么不小心?好好的跟人赛什么马?逞什么能!你以为你是铁打的金刚,摔不伤是不是?”

    “娘,淮儿怎么样?”宋箬溪边往卧房走去,边问道。

    “姐姐,我没事。”宋淮中气十足地答道。

    宋箬溪走了进去,见宋淮靠在床上,纪芸坐在床边,顾不得跟纪芸行礼,上前道:“淮儿,让姐姐看看你的伤。”

    宋淮伤在腿的内侧和手肘,腿内侧不好给宋箬溪看,就挽起袖子,给她看了看包扎好的手肘,笑道:“姐姐,我没事,就擦破点皮,不重,过两天就好了。”

    “不重,还需要包扎?”宋箬溪不好糊弄,瞪了他一眼,“娘,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没什么事,就是上了药,这几天不能沐浴。他身上这几天都会臭臭的,你别来看他,免得熏着。”纪芸板着脸道。

    “这下臭淮儿就名符其实了。”宋箬溪听纪芸说的轻松,知道宋淮伤的不是太重,放了心,笑着打趣他。

    “姐姐,别人嫌弃我就算了,你不能嫌弃我,我可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你要一日三次来看我才行。”宋淮撒娇道。

    “臭哄哄的地方,我才不要咧。”宋箬溪撇撇嘴,“我一日就来看你一次。”

    “还是姐姐疼我。”宋淮笑。

    “你想吃什么?我让蚕娘给你做。”宋箬溪问道。

    “我要吃拨丝莲子。”宋淮喜吃甜食,嘴比宋箬溪还刁,大厨房里做的点心不爱吃,常去外面买,或者央求宋箬溪让蚕娘给他开小灶。

    “好,回头我让蚕娘做好,给你送来。”宋箬溪笑道。

    见姐弟俩感情好,纪芸心中欢喜,嘴上却叹道:“哎哟喂,我养了两个吃货。”

    “娘!”姐弟不依地喊道。

    母子三人正闲聊着,婢女在外禀报道:“太太,亲家老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来了。”

    纪老夫人听到宋淮从马上摔下去,差点吓晕过去,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匆匆忙忙带着两个媳妇就赶了过来。

    纪芸和宋箬溪起身迎了出去。

    “淮儿怎么样了?”纪老夫人一把拽住纪芸,手不停地颤抖,脸色苍白。

    “娘,您别急,淮儿他没事,就碰了点皮,精神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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